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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帝王和父親是不一樣的

  玉珥聽完他這一環接一環的描述,心裏的怒氣早就煙消雲散,最後隻得愣愣地看著他。


  席白川說完,微微閉上眼睛,似在掩蓋眼底那受傷神色,隻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是暴露了他的難過——難過她不信他。


  這次他不是演的,玉珥分得出來,咬了咬唇低聲說:“對不起。”


  席白川睜開眼,神色已經被他收斂得完美,他道:“我沒怪你,是我考慮不周。”


  ……既然不怪,就別露出這麽勉強的表情嘛。


  玉珥其實是很想吐槽的,隻是是她錯怪了人家,她理虧在先,她不是不講理的人,是她的錯她還是會好好道歉的,抿了抿唇說:“我的錯我會認,這次是你受委屈了,我補償你吧。”


  “好啊你想怎麽補償?”席白川剛才還一副世界辜負我良多的模樣,現在就立馬就春回大地滿堂彩,變臉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玉珥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但她還是強忍著跳出來的衝動,咬牙道:“你盡管說!”


  席白川的眼睛是蹭亮蹭亮的,挪動著椅子靠近她,笑眯眯問:“是不是我提什麽要求都可以?”


  玉珥閉著眼睛,視死如歸地點頭:“……你別太過分。”


  “比如住到你的寢殿來?”那邊他的話才說完,玉珥立即瞪圓眼睛:“不行!於理不合,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們都沒好下場。”


  “這樣啊,那好吧,我換一個。”席白川很遺憾地歎了口氣,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咂咂嘴說,“你主動吻我一下。”


  “哈?”玉珥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算什麽要求?

  “每次都是我主動,你都沒對我主動過。”席白川挑挑清俊的眉峰,嘴角勾起一道風流味十足的笑,伸出手對著她,示意道,“來。”


  來什麽來啊!

  親吻什麽的,每次都是被他偷襲,她半推半就就是了,居然還要她主動?不要開玩笑啦!

  玉珥臉上的溫度噌的一聲就上升了,咬著唇別開頭:“……不如你再考慮考慮換別的?”


  席白川反問;“你還有什麽東西值得我稀罕的?”


  “我……”玉珥欲哭無淚,早知道不要答應地那麽直接了,她現在很想要逃,席白川卻輕易看出她的想法,伸手一拉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聲音低沉帶著魅惑:“囉嗦,快些。”


  玉珥:“……”


  半個時辰後,沒錯,是半個時辰後。


  琅王爺神清氣爽地從玉珥的寢殿走出來,心情好得簡直要飛起來,恰好有宮人從他身邊經過,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說:“琅王爺。”然後就起身準備走了,誰料到席白川竟然還回了一句:“頭上的珠花不錯。”嚇得人家小宮女一腳踩空摔下階梯,一個人坐在台階下無語淚千行——說好的高冷呢?

  而罪魁禍首已經走遠。


  一瘸一拐走進玉珥的寢殿,小宮女委屈兮兮地說:“殿下,陛下派人請您去禦花園。”


  彼時玉珥躲在屏風後手忙腳亂地把被某個得寸進尺的禽獸弄亂的衣服整理好,聞言愣了一下——父皇找她做什麽?

  皇帝召見自然不能遲到,玉珥拎上又跑去騷擾烏溪的湯圓就往禦花園跑,遠遠的就看一隊內侍擠在一條石板路上,再往前看,那明黃色的衣裳上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毫無疑問這就是她高高在上的父皇。


  急急忙忙跑過去行禮,玉珥抿唇道:“兒臣參見父皇。”


  “既然是父女見麵,就不必拘束這些了,玉珥許久都沒陪父皇走走了,今兒聽說莫邪花開了,就陪父皇去看看吧。”順熙帝對她和藹地笑了笑,示意身後的內侍都不必跟著了。


  莫邪花是順國的國花,花瓣是最濃鬱的紅色,花芯卻是淡淡的嫩黃色,盛開時比牡丹更豔麗,一支莫邪花有不多不少七片葉子,身上還帶著馥鬱的香味,淡淡的縈繞在鼻尖,很容易將人的心神蕩漾。


  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一對父女並肩慢慢走著,小路的左右都是盛開的莫邪花,那淺淡卻又揮之不去的淡香味的確令人心情霎間就變得很開闊,玉珥笑道:“莫邪花什麽都好,就是偏偏花期太短了,隻盛開倆個月。”


  “稀有才珍貴。”順熙帝不以為然道,“若是時時盛開那便如合歡花那般不值得一提了。”


  玉珥讚同道:“是啊,否則也不會是我們順國的國花。”


  順熙帝沒再說話,玉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就一路沉默著,倒不覺得尷尬,他們是父女,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在春日的暖陽下散步,其實也蠻溫馨的。


  走出莫邪花的花叢,轉眼就到了空闊的地域,順熙帝雙手背在背後,悠悠地歎道:“玉珥啊,你已經許久沒陪父皇這樣走過了。”


  “若是父皇想走,玉珥天天陪您。”


  順熙帝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嘴角帶著一抹不算笑的笑,摻雜著獨屬於一個父親的威嚴:“民間的百姓總是說,女大不中留,朕看玉珥也是如此吧,最近和琅王爺相處得很好吧?”


  大概這就是做賊心虛,她和席白川此時大概的關係已經超出了叔侄之間的正常範圍,被順熙帝不重不輕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還沒搞清楚情況的玉珥臉上已經露出了慌張的神情,幹笑道:“是啊,一起辦案自然要相處好些。”


  “之前你和他同住在東宮十餘年,怎麽那時候沒見你們的關係好過?”順熙帝審視地看著她,聲音沉沉。


  是啊,席白川在東宮住了十幾年,也沒見父皇多在意過,今天是怎麽了?一副不問出點什麽不罷休的模樣,玉珥心裏有些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兒臣、兒臣不知道父皇是什麽意思?琅王爺是兒臣的皇叔又是兒臣的老師,這次畫骨香案他協助兒臣不少,兒臣自然……”結結巴巴的,玉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順熙帝慍怒地嗬斥住:“夠了!玉珥,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三個月前你勸朕收回他的兵權以防萬一,這不過三個月,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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