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端午節福利
番外:夢裏不知身是客
這一年的春初,草長鶯飛,白玉草舍建在江湖邊,掩映在層層疊疊的梅花樹中,今日天朗氣清,雲層稀薄,像要斷不斷的蠶絲,陽光覆滿大地,將草舍門前的‘白玉’二字勾勒得熠熠生輝。
“白玉草舍,白玉草舍,既然叫白玉,為何是個草舍?既然是個草舍,又為何要取名‘白玉’?”
這個疑問似乎每個看過這個草舍的人都會由衷發出,有些人覺得草舍主人沽名釣譽,自命清高,有些人覺得草舍主人高深莫測,意義源遠,但這些都隻是他們以為,這個草舍的名字由來,隻有真正知曉的人才知曉。
白玉,席白川和孟玉珥兩名各取一字罷了,哪有什麽別的含義?
這是他們的住處,但他們一年中卻隻有一兩個月住在這裏,其他時間都在遊山玩水,按如他們說的,當年他們為了這片江川大地兵戎相見你死我活,若是不親眼去看看,豈不遺憾?
所以,他們過五洲,渡江河,反正這歲月餘生都是他們的,他們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走……
“噗通——”好大一潑水花。
“孟玉珥!!!你活膩了是吧!!!”好大一聲咆哮。
呃,這個這個,那個那個,所謂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既然鞋子都濕了,那走著走著掉下河也不是不可能,是吧?是吧?是的。
……
玉珥蹲在地上,手裏緊緊握著一根棍子,大喊道:“你你你你別過來啊!你過來我就捅你,我真的會捅你的。”
席白川發梢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珠,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他陰測測地笑著:“哦?捅我?你有那個能力嗎?”
和這廝在一起這幾年,玉珥已經能在第一時間解讀出他那些,明顯和不明顯的調戲話語,但就是臉皮還是沒能練得厚些,一聽他這話,還是紅了耳根,幹笑道:“那個,你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好端端突然來捏我的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癢,我一怕癢我就會條件反射,我一條件反射,我就、我就把你推河裏了……”
後麵幾個字她說得甚沒底氣。
席白川咬了咬牙,忍了忍,終於是忍下去了,揮開她的棍子,一把將她撈到懷裏,低著頭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要不是我娘子我早就把你丟河裏了。”
玉珥見危機解除,立即笑嘻嘻地抱住他:“那沒辦法,我就是你娘子。”
席白川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將她橫抱了起來,找了一塊幹淨的草地放下,玉珥轉身去行囊裏找幹淨的衣服給他換,席白川也不回避,當著他的麵脫下濕漉漉的衣服,玉珥支著下巴,興致勃勃地看完一場美男更衣圖。
他鬆鬆垮垮穿上外衣,係帶不係,腰帶不束,將胸膛如玉如雪般的肌膚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像是在引誘誰似的,而玉珥也就遵從本心的摸過去了。
“手感真好,百摸不膩。”
席白川低笑,胸膛微微震動,她都能從掌心下感覺到他的脈搏紋理,就是他的頭發還一直滴水,又要將剛換上的衣服浸濕,玉珥看了看,在他麵前跪著直起身,伸手解開他的發帶,將他如同潑墨般的頭發捧在掌心,用幹淨的手帕輕輕拭去水珠。
她這邊勤勤懇懇為他擦拭頭發,他那邊也勤勤懇懇地解她的衣服。
玉珥默了默:“你在幹嘛?”
“唔?脫衣服。”
“為何?”
席白川故作正經道:“晏晏不覺得,此等荒山野嶺荒無人煙之地,非常適合席天幕地顛鸞倒鳳胡作非為嗎?”
玉珥連連拍掉他摸上來的爪子,又羞又怒道:“整個大順國,無論哪裏你覺得合適胡作非為,每次都用這個借口,都不換詞的。”
“詞換不換有什麽要緊,姿勢換了就成。”席白川老大不要臉,忽然身動如豹,撲了過來,將她壓在草地上,三兩下除去她的衣物,在她耳邊低喘著氣說,“昨天我們在路上買的那本春宮圖,上麵我看到一個姿勢甚為不錯,唔,我們試試?”
玉珥嗚咽一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而腳卻是默許地纏上他精瘦的腰身,如同江波上的小舟,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
席白川本就愛折騰她,時常一整夜不停也不是沒有過,這次他還用了那種姿勢,活生生將她累得腰麻腿麻,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還有些神誌不清,她昏睡過去之前明明是在一處山林,醒來時卻到了一處華美宮殿。
這宮殿看起來莫名熟悉,帷幔被風吹得搖搖曳曳,窗外風光正好,成排成排的梅花樹正值花期一支支都帶著生意。
玉珥還發生她身上穿的不是普通裙裝,而是名貴的杭羅,袖口和衣裳下擺都繡著飛鳳紋,無處不展現華貴,她仔細一想,想起來了,這衣服她不陌生,是當年她的宮裝,而這個地方她也不陌生,是她的東宮。
像是印證她的猜測似的,宮殿的門被人推開,跑進來一個圓滾滾的身影,不是湯圓是誰,她取下狐裘幫她披上:“殿下,您午睡醒了為何不喊奴婢來伺候?外頭又下雪了,殿下您小心別著涼了。”
玉珥偏頭看向銅鏡,鏡中的自己稍顯稚嫩,青絲披肩,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
她明白了,她這是回到她尚是公主時期?
那麽,這是夢麽?
自從接受席白川重生這件事後,玉珥淡定了許多,對這些無法用正常邏輯解釋的事情也都可以平靜接受,此時也不顯半點慌張,反而覺得很有趣,饒有興致地問:“小胖墩,無溯……不對,九皇叔呢?”
“回稟殿下,琅王爺偶感風寒,在偏殿養病。”
玉珥帶上狡黠的笑,摩拳擦掌地去了。
偏殿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門前放著幾盆玉蘭花,幽幽花香彌漫在空氣中,輕輕一嗅,心曠神怡。
推開偏殿的門,眼前便像是傾瀉出萬丈榮光,晃得她不由得眯起眼,好半響才能看清裏麵的情境,她的皇叔,黑發如緞,唇若櫻梅,一襲月白色衣袍,袖扣和交襟處都繡著雲紋,懶散的躺在美人榻上,手支著額角,另一隻手拿著一卷書,正看得入神。
玉珥高興地喊:“無溯!”
聽到如此沒大沒小的稱呼,席白川眉頭一皺,抬眼看去,他的膚色本就白皙,此時因為在病中,神色更是蒼白,唯獨那雙瀲灩的鳳眸依舊出彩,隻不過不似她記憶中的那樣輕浮帶笑,反而有些嚴肅。
玉珥想起,席白川曾對她說過,前世的他為了克製自己的感情,總是故意板著臉,企圖掩飾自己的情愫,此時這個席白川,不就是這般模樣麽?
想到這裏,玉珥嘴角裂開弧度更大了,她心想,在現世她總是被他欺負,就在睡前還被他翻來覆去要了好幾次,如今叫她遇見這個如此別扭的席白川,她怎能不好好欺負回來?
席白川眉眼略顯淩厲,可他的氣質本就不是禁欲,如此故意板著臉,反而讓人看著很想把他逗弄地破功。
“你喊我什麽?”
玉珥笑吟吟,裝傻充愣地晃過去,笑吟吟道:“皇叔,我喊你皇叔啊,否則我還能喊你什麽?”
席白川搖搖頭,對她的調皮感到無奈,抬起書卷繼續看,淡聲問:“來偏殿作甚?”
“聽說皇叔生病了,特來探望。”玉珥說著,坐在了他的榻邊,習慣成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豈料席白川竟然被她這個動作中嚇了一跳,將她的手扯了下來,橫眉冷對,“坐沒坐相,勾肩搭背,又是哪裏學來的歪風邪氣?”
玉珥奇了:“噯?不能這樣嗎?你平時不是很愛抱著我?”
席白川臉色一變,仿佛是被說中了什麽一直以來想做又不敢做的心事,有些惱羞成怒:“誰、誰平時喜歡抱著你?坐好!不準靠著我!”
玉珥隻好不情不願地坐直,但沒一會兒又像沒了骨頭,軟綿綿地又靠在他身上了:“皇叔,別矯情了,我知道你想抱我,我都送上門了你還往外推,你將來可別後悔。”
嗬斥了幾次,推了幾次,怎奈今天的玉珥格外沒臉沒皮,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席白川被她弄得氣息不穩,本就身體不適,此時更是氣得咳嗽,玉珥連忙倒了杯水給他,輕撫她的後背:“皇叔你別急呀。”
他喝下半杯水,嫣紅的唇染上水色,迷離水潤像極了被朝露浸濕的梅花花瓣,格外的誘人,玉珥看得心癢癢的,忍不住低頭親了上去。
“!!!”席白川如遭雷擊,“孟玉珥!”
“我在呢我在呢。”玉珥強忍著笑,她發現前世的席白川太好玩了,臉皮這麽薄,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那個風騷模樣的?
席白川想一把推開她,但玉珥躲得快,繞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九皇叔,假正經!”說完還就著他的耳垂咬了一口,軟軟的唇從最敏感的地帶拂過,席白川渾身一僵,臉色隱隱發白,他認識的玉珥不可能做這種事,所以比起震驚他更擔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你、你怎麽了?喝醉了嗎?”
玉珥的手不安分地摸進他的衣服,隔著一層貼身的布料感覺這他胸膛的脈動,又笑吟吟地問:“那我身上有酒味嗎?”
席白川見她今日實在反常,而且動作越來越過分,已經無法再忍下去,猛地握住她的手,想將她提到眼前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麽了,沒想才一動作,他就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刺入了他的胸膛,使得他渾身一僵,竟動彈不得了。
玉珥這時候才將手從他的衣服上拿出來。
席白川頓感不妙,運動周身真氣,然而依舊不能動彈,他厲聲嗬問:“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是你的晏晏呀。”
“晏晏是誰?”
玉珥一愣,思索著,原來前世他沒給她起小名啊,她家皇叔在輪回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呀?差別這麽大。
“我就是晏晏,我就是你的晏晏。”玉珥懶得再糾結,忽然爬上了他的身,跪坐在他身體兩側,抱著他的脖頸,湊過去在他的唇角親了幾下。
其實,看到這一世的他明明深愛卻不敢愛,隻能收斂性子,故作冷漠,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欺騙自己,玉珥是有些心疼的,他們的感情太來之不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為彼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玉珥心頭微動,抬眼對他一笑,忽然伸手往下,解開了他緊束的白玉腰帶,唇吻上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處,衣裳稀疏解開,白瓷肌膚便暴露在她的麵前。
席白川呼吸急促,試圖逼出她刺在他穴道上的銀針,然而無論怎麽做,這最後隻能換來滿頭大汗。
“孟玉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玉珥的吻虔誠又膜拜,一下下印在他的胸膛,像是要將他這些年為她受點苦,受的煎熬都償還給他。
可惜這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現在的席白川隻覺得她簡直是瘋了,竟然做這種事,可偏偏她又那麽弄他的敏感處,幾次撩撥,他便隱隱有些反應了。
“孟玉珥!”
他又怒吼了一句,玉珥這才抬起頭,身體往後一退,雙手後撐在榻上,眼角微濕,風情滿滿:“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皇叔這些年教導學生辛苦,學生這是來報答你呀。”
席白川胸膛劇烈起伏:“你若再敢胡來,我就,我就……”
玉珥歪著頭故作茫然:“你就如何?”
席白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瞪著她的眼睛隱隱發紅,又怒又羞恥,交織在一起,好不精彩。
玉珥感覺他那東西已經有抬頭的傾向了,耳根微燙,總算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然而轉而一想,這是在夢裏,她怕什麽?於是那點害羞就被她丟出九霄雲外,她翻身下榻,將偏殿的門關上上鎖,再回來三兩下脫掉他層層疊疊的衣服。
玉珥聲音微啞:“皇叔,皇叔,這些年苦了你了……”
也不知是否明白她口中那個‘這些年’,總之席白川已經快被她氣吐血了,想罵什麽也罵不出來了,隻能死死瞪著她,不斷試著用內力衝破她的桎梏。
玉珥跪坐著,解開狐裘隨手丟在地上,又低頭開始解複雜的衣裳扣子,一件件衣服落地,少女曼妙的身體漸漸清晰,席白川本是惱極了她竟如此放肆,但此刻看她如此,竟然沒辦法移開視線。
玉珥習慣被人伺候穿衣脫衣,以前有湯圓後來有席白川,此時麵對著複雜的盤扣她解了半點都解不開,有些沒耐性了,用力一扯,想直接撕掉,反而這布料是上好的杭羅,根本沒辦法撕,她急道:“皇叔,皇叔,怎麽解啊?”
“……先拉開帶子,再扭開羊角扣……”情不自禁地答完,席白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玉珥好像沒察覺到什麽不妥,依照他的見解,果然將衣服解開了,她如釋重負,將衣服都脫掉,頓時,少女曼妙的胴體便是展露無遺。
玉珥骨架不算嬌小,和同齡女子相比,她還要更高一點,但她身材纖細倒是真的,不著寸縷地貼現他,像火舌一般燙到了他,席白川一陣戰栗,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玉珥在他身上細細密密地親吻著,將席白川撩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烤了一般,可偏偏她還不知道,弄得他又難受又難耐:“你、你……”
“我怎麽了?”玉珥頭也沒抬,她正在研究,已往在情事上都是席白川主動,她還沒主動過,她用手握了握,像在測量,完了之後,又喃喃自語,“我就是被這根東西折騰了這麽多年?這根東西真的能進來嗎?要出人命的吧?”
席白川要被她逼瘋了:“你……你解開我,我教你……”
玉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教我?我才不信,我一解開你你肯定跑了。”
他現在能跑去哪裏?!
席白川忍了忍:“我不跑。”
“真的不跑?”
“真的,不跑。”
玉珥猶猶豫豫,終於還是伸手拔掉了那根銀針,剛想說什麽,她整個人就被他掀翻,從榻上摔到了地毯上,疼得抽氣:“你要摔死我啊!”
“我現在的確想弄死你!”
“……太深了,你輕、輕點……”她將臉埋在他的肩胛,聲音像蚊子似的,席白川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就是沒放輕動作,反而還更大力了。
他咬著她的耳垂,咬牙切齒道:“這是你自找的!”
好吧,的確是她自找的。
種下的惡果自己嚐,偏殿內一片春色美景。
玉珥漸漸失神,忽然唇上一疼,半眯著眼一看,原來是他壓下來,咬著她的唇,跟她的唇過不去了,玉珥抱緊他的脖子,微微側頭,和他深深吻到了一起。
席白川素來體力好,而玉珥在一回合後就虛脫了,翻了個身想躲開,可席白川哪有那麽簡單就放過她,他剛才被她撩撥渾身是火,現在還沒泄下去一半呢,長臂一撈,將她重新拉回自己身下。
玉珥嚶嚀一聲:“皇叔……皇叔……不要了、不要了……”
席白川咬著她的下巴,眸色沉沉:“誰讓你來招惹我的?你說不要就不要,哪有那麽好的事?”
是啊,誰讓她先去招惹他,招惹了便是一輩子都別想逃。
玉珥閉上眼睛,嘴角微彎:“我何止現在要招惹你,我還要招惹你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
——
窗外刺眼的光線投入,玉珥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方,不過這裏她不陌生,是她和席白川的家——白玉草舍。
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酸疼得厲害,像被人拆開了似的,喉嚨也幹澀,隻能有氣無力地喊:“皇叔……”
輕輕地喊聲,門竟然打開了,席白川出現在門邊,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是夢裏那個克製隱忍的席白川,而是她熟悉的那個席白川。
玉珥在他這種目光下,竟然有些心虛,眨眨眼說:“口渴。”
“叫了一天一夜,能不渴嗎?”席白川哼笑了一聲,倒了杯水遞給她,玉珥大口大口喝完,才感覺喉嚨舒服了些,這才問:“什麽叫了一天一夜?”
席白川將她攬到懷裏,掐了一把她的臉:“知道自己體力不行,還敢來撩我,整日裏作死,再有下次,你就算哭啞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愣了愣,玉珥聽著他這話,忽然一驚,猛地抬起頭:“你你你你你怎麽知道?”不是她的夢嗎?!
席白川挑眉一笑:“我當然知道,你我都穿越回了前世,你對我做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這麽說偏殿那個皇叔也是你?可是不對啊,他沒你這麽浪啊。”玉珥撓撓頭想不明白,席白川握住她的手,在嘴邊親了一下:“我去了前世就變成我前世的模樣,也不記得這一世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你遇到的那個,既是現在我,也是前世的我。”
玉珥:“……”
這麽說,她做的那些蠢事他都知道?
席白川說完,便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臉:“好晏晏,真乖,我很欣賞你的主動,下次繼續哦。”
玉珥:“……”
蒼天了個大地,她都幹了些什麽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