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我竟不在你身邊
你說解開就解開,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玉珥梗著脖子,誓死不從:“就不!”
席白川長眉蹙了蹙,看起來是要發火了,然而下一瞬他的眼神卻變得幽深起來,語氣更是說不出的低落:“晏晏,我竟不知從何時起,我們之間竟然變得這般陌生了……”
嘎?陌生?玉珥有點懵,不大懂他是從哪裏曲解出這個意思來。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離開溧陽縣時心裏想的是什麽?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看到你的眼睛看不見時心裏又是在想些什麽?離開時,回來時,我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可你呢?連讓我看一看你身上的傷都不願意。”他的語氣幽幽,像是寫滿了滿滿的落寞,“是不是……付望舒?”
“當然不是!”玉珥手無足措地拚命擺手,“你、你怎麽想到那種地方去了。”
玉珥都被雷出了個新發型。
她知道席白川擅長演戲,也沒想到竟然擅長到這個地步,她隻是出於羞澀——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很純潔的叔侄關係,她想沒哪個叔叔對侄女說脫光衣服給我看,侄女就能淡定地脫光衣服吧?所以她、她拒絕一下都不行嗎?竟然能被曲解出‘見外’這樣的詞語來!
玉珥悲憤了:“你贏了你贏了,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在演戲了,你都得逞了,我脫還不行嗎!”
如果現在她看得見,大概就能察覺出某人高高揚起露出的得逞笑容……
玉珥將緊緊捏著的衣襟鬆開。
她原本就是剛剛沐浴完,加上天氣並不冷,所以她隻穿著寬鬆的中衣和披風,披風剛才被席白川給拽掉了,此時送一鬆,中衣衣襟分開,自肩頭滑落,一下子就露出了藏匿在一層薄衣下的光滑肌膚和……繡著鴛鴦的大紅色嫩肚兜。
“噗嗤。”
雖然看不見,但羞恥心還在,玉珥臉上的嫣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到脖子和耳根,簡直就跟個大紅燈籠似的。
事到如今,做什麽都於事無補,玉珥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睛,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像座雕塑似的,讓他看個夠!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自己是有多誘人,而這誘人的一幕,卻是盡收對麵目光炯炯的九皇叔眼裏。
櫻桃紅色的被褥上跪坐著一個衣裳半褪的嫋娜少女,少女長發披肩,肌膚勝雪,宛若雪山山頂最不染塵埃的那抹晶瑩,而那起伏蜿蜒處被大紅色的絲綢裹住,其下的風光無限引人深究。
再仔細看,便見大片的雪白上落著的幾道紅痕,也映出最極致的誘惑,令人心底那別樣的情愫瞬間蠢蠢欲動起來。
許久都不見對麵的人動作,玉珥臉皮再厚也受不了,咬咬牙悶聲問:“你到底上不上藥啊?!”千方百計讓她脫衣服,脫了衣服又晾著她,這是哪門子的事啊!
這般心急啊……席白川嘴角帶著狡猾的笑,將沾了藥膏的手指輕輕落在她的鎖骨處,慢慢撫摸而過,意料之中地感覺到指下的人輕輕顫抖。
“皇、皇叔啊,我怎麽不記得我這個地方受過傷啊?”這老色狼是來吃豆腐的吧?還吃得這般光明正大,簡直了!
席白川抿唇微笑,無辜道:“是啊,沒受傷,隻是皇叔我隻是瞧著好像手感很不錯,就摸一摸罷了。”
玉珥:“……”我的心肝脾肺啊,這人怎麽能這般無恥!
惱羞成怒的玉珥甩開他的手,拉著衣服想把自己重新裹起來。
席白川閑閑地伸手一勾,手忙腳亂穿衣服的玉珥立即便落入了他的懷抱,她愕然抬起頭,無神的眼睛對上他瀲灩的鳳眸,心忽然悸了一下。
玉珥覺得自己有點蠢,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床,女的衣裳半褪,男的摸來摸去,怎麽想接下來的劇情也是擦槍走火啊!
越想越不對勁,玉珥幹笑著推搡開他的胸膛:“你不是說你了很累嗎?那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擦藥什麽的,就不勞煩你了,我找湯圓幫忙就好。”說著伸手就想把藥瓶搶過來,“晚安,好夢。”
“睡覺不著急,反正我現在還精神著,打死一頭老虎都不是問題。”他神色淡然,卻是把玉珥聽得一抖——打死一頭老虎不是問題,那打死個人也絕對不在話下了?
玉珥連忙把藥塞到他手裏,正色道:“皇叔,請幫我擦藥!”
席白川滿意地‘嗯’了一聲,就著摟著她的姿勢,將藥膏在她臂膀上輕輕擦拭,藥膏帶著清新的藥草味道,抹上去還有些清涼的感覺,玉珥感覺挺舒服的,便漸漸放鬆了神經。
然而她一放鬆神經便感覺不怎麽對勁了。
這手指怎麽抹著抹著又爬到她沒受傷的鎖骨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了藥膏的緣故,他的手指所到之處不再是清涼,取而代之的一股熱燙,穿過皮膚,穿過血肉,直達她最深處的神經,‘撲簌’一聲把她的身體給燃燒了。
玉珥被燒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溫軟的薄唇取代了火熱的手指,他埋頭在了她的脖頸處。
……這人的自製力怎麽越發江河日下了?
玉珥伸手去推開他的肩膀,好氣又好笑:“你要是想吃豆腐,我讓廚房給你做西施豆腐,那口感絕對比這兒的豆腐好。”
空氣中有淡淡的藥草香,融合了案桌上銅獸的檀香,不知怎的,竟然變得這般醉人。
席白川摟著她紋絲不動,卻將唇移到了她的腰側,在玉珥癢得忍不住蜷縮身體避開他時,聽到了他一聲低沉的呢喃:“我竟然不在你的身邊……”
這般前言不搭後語,可奇的是,玉珥在想起腰間有一個不深不淺的窟窿時,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玉珥抬手輕輕落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輕聲細語說道:“好了好了,別再自責了,你又不是神,可以無所不能,再說我孟玉珥才不可能那麽簡單就死在一群刺客手上,國師可是算我有真龍命的,誅龍是要遭天譴的。”
那驚心動魄的半個時辰,在時過境遷之後,連描述都能這般輕描淡寫。
他笑了一下:“也是,我的晏晏可是要當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