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你和靈王是什麽關係
但他了解到的信息並不多,隻知道劉季和安離打了一架,玉珥就讓蕭何就劉恒將安離抓進寢殿,他們在寢殿呆的時間不長,很快安離就被帶去探事司。
席白川想起玉珥說的,妘瞬死了,是被安離殺的。
妘瞬為什麽會死?
安離又為什麽要殺她?
想了許久他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便決定親自去探事司問安離。
探事司的基地很隱秘,一般人找不到,但這對他來說自然不成問題,席白川剛想踏入大門,恰好碰見出門的劉季,劉季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擋在了他麵前:“琅王爺,走錯路了吧?這裏是探事司,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對於他語氣裏明顯的無禮,席白川隻是挑了一下眉頭,倒也沒追究,直接問:“安離在裏麵是不是?”
劉季現在看他就像在看殺妘瞬的仇人,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冷笑反問:“是又如何?”
“本王要見他。”
劉季冷硬道:“十分抱歉,琅王爺,探事司隻聽殿下一個人的話,就算是王爺,沒有殿下的同意我們也不會放行。”
席白川藏在出寬袖下的手微微捏緊:“本王隻是想來問他幾句話。”
“無論王爺想做什麽,在沒有得到殿下同意之前,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放行。”劉季半步不讓。
席白川撫著袖子,這是他動怒前會做的小動作:“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劉季手扶著刀,半點不懼:“那就當屬下不自量力吧。”
兩人劍拔弩張似要動手了,這時候,有人在背後喊了一聲,那聲音清清淡淡,無波無瀾:“劉季。”
劉季立即看向席白川身後,果然是徐徐走來的玉珥,立即拱手行禮:“殿下。”
玉珥站在月光下,稀薄的月光為她的周身鍍上一圈金黃色的光圈,將她襯托得像一個遙不可及的仙人,她看著席白川淡淡道:“讓他進去吧,他想問什麽就讓他問個夠吧。”
劉季又些急:“可是殿下……”
玉珥抬手阻止了他的話,直直地看著席白川,輕聲道:“皇叔,你進去吧,想問什麽盡管問,問完了,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回答。”
席白川忽然笑了,瀲灩的鳳眸染上淺淺的悲哀:“晏晏,你知道嗎?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嫌疑犯。”
玉珥的心跳突然一跳,唇動了動,剛想什麽,他已經扭頭,頭也不回地進了探事司的大門,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已讓他失望透頂。
玉珥怔愣了半響,忽然也笑了。
終於到了這一刻了。
終於到了。
她和他,終於還是要攤牌了。
——
玉珥沒在探事司門口等席白川出來,而是回了東宮,等了一個時辰,席白川才出現在門口,她已經提前將宮人都支開,也沒人通報,但她何等熟悉他,他一靠近,她便能自然而然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抬起頭,一如既往地喊他:“皇叔。”
席白川慢慢走了過來,輕聲應了:“夜裏涼,不多穿一件?”
說著,他走到衣架旁,取了披風裹在她身上,如此自然而然的動作,足見親密。
“皇叔。”她又喊了一聲,喉嚨幹澀,“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席白川低垂著眼睫,他站在她身後,玉珥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看自己,她也不敢回頭,生怕看到那些她不願看到的情緒,好一會兒後,他才:“安離我帶走了。”
安離我帶走了?
玉珥放在桌子上的倏地捏緊,聲音又被壓抑得更低,像想在竭力忍耐些什麽:“你隻是想和我說這句話?”
席白川語氣那麽篤定:“安離沒有殺妘瞬。”
玉珥冷笑:“你相信?”
“他沒有理由這麽做。”
玉珥低頭隻是笑,席白川看著她,語氣篤定:“安離跟了我十幾年,我很了解他,他殺心不重,有時候甚至不願殺人,他不可能在沒有非殺不可的理由的前提下,去對妘瞬下手,你真的冤枉他了。”
玉珥倏地站起來和他對視,咄咄逼人問:“那我冤枉他的原因是什麽?他在你心裏不是個殺心重的人,那我在你心裏,就是個會隨便冤枉人的人?”
席白川搖頭,他知道玉珥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會隨便定罪任何一個人,但他所知道的安離也不會隨便殺人,隻能道:“你不會,我覺得這裏麵有誤會,是誰告訴你妘瞬的死和安離有關?那個人的話又是否可信?妘瞬的屍體你又見到了嗎?”
玉珥笑了:“你說的這些都是在為安離辯解,你覺得他沒有殺妘瞬的理由,但我覺得有,而且很多。”
席白川皺眉:“什麽?”
玉珥一步步靠近他,神情似笑似諷,每說出一個字,她的心口就疼一下,像有人拿著一把刀,在狠狠割著她的心髒一般,明明已經血淋淋了,可她還是繼續說下去:“隻要你想殺妘瞬,安離一定會去殺。”
席白川果然神色一變:“什麽意思?”
“你聽得懂我的意思。”
席白川深呼吸一口氣,他不想再和她說下去了:“我覺得你今天晚上和我說話都很奇怪,你冷靜一點,我知道妘瞬的事給你造成很大的打擊,但你不能因此……”
玉珥低頭笑了笑,攤手笑開:“因此什麽?你繼續說啊,因此見了誰都像瘋狗一樣咬一口嗎?”
聽她這樣作踐自己,席白川怒不可遏:“晏晏!!”
與此同時,玉珥忍耐到了極限,她的聲音拔高,比他還大聲:“你告訴我你和靈王是什麽關係!”
席白川瞬間怔住。
玉珥眼眶通紅,見他這副樣子,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丟入了一個牢籠,鋪天蓋地的悲傷奔向著她,卻偏偏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她不想問的,或者說,沒想到會這麽快問的,她以為自己能等查清楚一切事情後,能想到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之後才問出口,可事情永遠都超出她的預料。
她難過地衝著他壓抑低吼:“說啊,你和靈王是什麽關係?怎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