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相

  她忍不住顫抖起來,麵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魔鬼。沒想到,他笑了:“不如,你親自來吧!”


  下一刻,他竟然拉過鬱歡的手。她沒有戴手套,感到他指尖的微涼,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


  把槍放到她手心上,冰冷的觸感讓她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抽手。槍直直砸到地上,有些出乎江易的預料。


  在場的賓客,無不害怕。但是都不想走,隻能愣愣坐在座上。地上閃閃發光,滿地碎片。


  她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反手給了江易一耳光。仿佛用盡了全力,第一次,她敢動手打他。


  “你真是喪心病狂,我不想再見到你,所以,我求你,滾出我的世界!”她鎮定地說了這句話,第一次,她這麽大膽。


  他愣住了,心裏竟然出乎意料的痛了起來。連呼吸都很難受,她剛剛說什麽?

  求他滾出她的世界?


  為什麽,她又哭了?


  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清醒了過來,同時,也輸了。


  三年來,他醉生夢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三年後,他為了一個女人心痛,為了一個女人輸。


  鬱月和白雲蕭下意識想上去扶她,可是鬱歡退後了幾步,不讓他們靠近。自己走出了婚禮殿堂,鋼琴曲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響起,伴隨著她的淚水,落在地上,落在人的心中。


  她真的是注定不能幸福了嗎?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什麽時候,她開始變得這麽狼狽?變得那麽落寞了?


  突然,她聽到熟悉的車聲追來。心裏頓時驚恐起來,立刻跑開。婚紗太沉重,是她的累贅。


  跑到路中央的時候,心裏竟然滋生出一種死亡的味道。死亡,會不會更好一些?

  她竟然笑了,緩緩走到路中央。等待著車輛的到來,而一旁追上來的江易,見到這一幕,心裏一緊,立刻下了車衝了上去。


  不行,她不能死!

  可惜車輛已經開始駛了過來,朝她直直開來。江易狠狠拉過她,躲過了車輛,鬱歡心裏一震,被動地撞到江易的懷中。


  依舊是那個冷峻的麵孔,俊美無比。為什麽又是他?


  “你瘋了?鬱歡,別鬧了,和我回去好不好?”江易將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將她擁在懷中,留戀著她的美好。


  剛才,他是真的很怕,很怕。


  “你為什麽不放過我?我的幸福被你毀了,被你毀了!”鬱歡想推開他,卻被扣得更加緊。


  “對不起,對不起……鬱歡,這三年來,我一定是太想你了,你知道嗎?沒有你的日子,我這裏難受,很難受,你懂嗎?”江易低聲呢喃,指著自己的心,對她說。這是他第一次把尊嚴扔掉,低聲下氣地和人說話。


  “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提過去。你放開我,放開我。”鬱歡的淚水依舊直流,她一見到江易,似乎就會哭。


  這裏還是有些危險,於是,他將她拉入他的蘭博基尼裏。自己才開動,鬱歡心裏很亂很亂。


  “鬱歡,和我回國好不好?我們結婚,一輩子在一起。你要的幸福,我給你。”江易終於忍不住說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裏,不應該缺少這麽一個女人。


  放下身段,放下尊嚴,是他做的最後一步。


  鬱歡卻無動於衷,她沒說話,黑眸一直垂著。


  “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你說清楚一些,為什麽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要把我推開?在我以為我的幸福到來的時候,你又出現毀掉?你告訴我啊!”她恨恨看著他,眼底最多的,竟是怨恨。


  “是不是白雲蕭?他不會活太久,我說過,就算是兄弟,我也不會放過。”江易卻反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不行,你不能殺掉他。”鬱歡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堅定。


  “果然,你真的愛上他了。”江易冷笑,停下車。冷聲:“下車。”


  她以為江易是要放她走,很乖的下了車。她剛下車,車子就發動了。不出片刻,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江易的眼神裏蓄了一絲殺氣,冷得要死。就像是從地獄裏出來似的,猶如赤練修羅。


  可是,她沒有看到。走了一會兒,她才忽然領悟,立刻跑了起來。


  如果她再晚去一些,可能事情就鬧大了!


  婚禮殿堂中,白雲蕭依舊停留在那裏。心裏掏空般的難受,仿佛烈火焚身,剛才,鬱歡居然走了。是不是在告訴他,婚禮辦不成了?

  剛才所有的賓客全部都走了,除了那個一直彈奏鋼琴的女人。她從來都沒有露麵,整個殿堂裏,除了剛才的江謹恒以外,就隻有她沒有被江易的氣場嚇到。


  這首曲子很好聽,好像叫《夢中的婚禮》,果然是夢中的婚禮,夢中才能有的婚禮。


  曾經,他也聽過江謹恒彈奏。他當時一遍又一遍地彈奏,把這首曲子演繹得惟妙惟肖。說是要給葉晴空一個驚喜,到底隻是為了得紅顏一笑罷了。


  該來的總會來,與此同時,一輛蘭博基尼開到了這裏。


  這輛車的主人,永遠都是殘忍恐怖的。他開了車門,下車。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氣場依舊如初。


  隻是這個好聽的琴聲依舊不斷,這個女孩,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你認為你配娶她?”江易隻是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在她心裏,白雲蕭永遠都是最好的。而在他心裏,隱藏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


  但是,他選擇了不解釋。以為鬱歡的愛是永遠,後來,他還是錯了。


  “不配。”他淡淡道,這次,江易是來和他攤牌的嗎?

  “你給她看我和別的女人的視頻,傷害她,是愛她?”江易冷笑,走上前,揪住他的領帶。


  “是,這就是我愛她的方式。”白雲蕭直視江易,看來,江易什麽都知道了。


  當初,他私自到江謹恒的辦公室,和江謹恒要過一段視頻,隻說了時間段,並沒有和江謹恒明著說。


  江謹恒自然不攔,慷慨的給了。


  “那麽,你在鬱歡住院的時候,晚上讓她吃一些對她不利的藥物,也是你對她的愛?”江易的語氣有些隱忍,很想直接把白雲蕭解決掉。


  白雲蕭在鬱歡住院的時候,晚上時,在藥物中加入了一些藥,很容易讓人在夢中產生幻覺,夢到心裏最恐怖最想躲避的地方。


  增加了鬱歡對江易的怨氣,從而和白雲蕭更加親密。


  “叫這個你都知道了?”白雲蕭竟然笑了,漠不在乎,仿佛他不存在。反正鬱歡不知道,至少,她還是對他有愧疚的。


  “混蛋!”江易狠狠地給了他一拳,眼睛有些赤紅,他還想確定一件事。


  “你殺了我,鬱歡會恨你一輩子,信不信?我拿命來和你賭!”白雲蕭推開江易,抬手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


  “還有一件事,你和慕雲聯合在一起,不止一次的陷害她,對不對?”江易繼續道。


  “對。我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想讓她愛我而已,你明明不愛她,為什麽還不肯放過她?”白雲蕭也不否認,同時,他還反問了一下江易。


  如果江易愛鬱歡,就不會讓他有機會陷害鬱歡。


  “誰說我不愛她?”江易立刻說道,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他還是愛著鬱歡的。


  “你不配,這三年來,你身邊的女人,少說也有幾百個了,並且從不重複。她不在,你就能和那麽多個女人有染,現在,居然還有資格來毀了這場婚禮。”白雲蕭自然回答,他一直知道江易在國內的事。同時,也不停地和他自己做對比,到底誰,更加適合鬱歡。


  “現在鬱歡的心思確實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的話,一切都會更好。”江易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槍,抵在白雲蕭的胸口上,就差按動扳手了。


  是不是白雲蕭死了,鬱歡才會回到他身邊?近似瘋狂的想法滋生在他的心裏,很想很想她,三年而已,像是一個漫長的世紀。


  “來,直接殺了我,你就知道,鬱歡會不會回到你身邊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殺了我,讓鬱歡恨你一輩子,第二,你立刻滾出我和鬱歡的世界。”白雲蕭為他分析,同時,也帶著威脅。知道江易會開槍,會殺死他。


  但他不怕,更怕的是鬱歡的逃離。


  突然,鋼琴聲停止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正是鬱月。


  “住手。”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鬱月的目光死死地停留在那把槍上。


  沒錯,裏麵的人,就是鬱月。也隻有鬱月一個人,安靜地在裏麵彈奏著鋼琴。


  之前,鬱歡似乎早就料到了。入場前,鬱歡在鬱月耳邊說:“姐,我很喜歡你彈奏的鋼琴曲,能不能,為我彈一次?不管怎麽樣,都不要停止。”


  然後,她就一直在幕後彈奏。一直彈了很久,直到江易來毀場,直到江易再次回來。


  果然會發生大事,最後關頭,她還是忍不住停止了。


  跑出來阻止,看到鬱月的同時,震驚的隻有白雲蕭。


  “江易,你住手,放下槍。”鬱月小心翼翼道,擔心他真的會殺掉白雲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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