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負重五公斤還渙散的流眼淚
“………”
話落，動作滯帶的化妝師才反應過來剛投遞出的問題是給她助理的。
攝像圈打關的範圍內，顧若曦話語說的不卑不亢，神色靜如死水波瀾，“這次就當是我第一次求你。”
“求我？我真佩服你這沒有半分求人意的冰冷話語，我不會借給你。”
顧若曦臉上淡淡的笑著，“其實，你不就是想要聽我說那一句話填補你那麽多年來卑微人下的遺憾麽……那話就當我送給你了。
時值17：25，最後以導演的一聲，“今天的加戲拍到這裏，大家可以收工了。”
顧若曦很順利的完成了今天拍攝的最後一場戲。
化妝間內，手機無聲的在桌麵震動著，顧若曦順手就將如薄翼般的手機拿了起來。
顧若曦嘴角微微上揚，“喂。”
“………”
顧若曦抬眸看向一旁正在收拾的陳子晴，單手點了點手腕，示意讓她看看時間。
意會過，顧若曦隨即口裏吐出幾個字，“再等我……三十分鍾。”
“………”
言過，顧若曦單手掐斷通話，接至是各種卸妝，整整花費了近二十分鍾才梳裝整理好。
不過幾分鍾，顧若曦就已快步跨出了化妝間。步伐才剛跨出化妝間，熟悉的身影就立在了顧若曦身前。
顧若曦瞳眸微微收縮，訊問開腔，“你什麽時候來的？”
江逸風唇畔微弧笑的柔和，“你開始訓人的時候。隻是沒想到你蝕人噬骨的功夫那麽好。”
顧若曦半眯著眼眸，一副謙虛煽笑，“按理來說，你可是天天浸泡在這種破嘴皮子打架的演繹中，我演的有那麽好麽？”
“有。逼真程度高達百分之分百。”
顧宅。
歐式古風的三層別墅，在周遭的現代式別墅中總能突顯出別具一格。
董毓婉看著顧若曦精致如初般清純消瘦的模樣，“煲了湯，給你盛。”
顧母是個算得上是個內在兼修的……單親媽媽，近五十歲的女人保養得宜，談吐舉止，都算的上一個端莊女人。
顧若曦也呈情著應卻了一個字。
應聲過後，董毓婉便呈盤拿著湯碗放到了她的麵前。
“若曦，我今天在電視上看到有關你和逸風交往的新聞，你們是不是……”
出門遇豺狼，回家遇虎豹，該問的問，該答的答。不等董毓婉說完，顧若曦倒是直接堵住了未卻的話，“媽，我工作的圈子不都是那樣嘛，加上我跟逸風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其實……”
顧若曦言語道斷得有點發虛，便是埋頭苦幹般的靜默隔著碗裏的湯。
兩母女緘默了許久，倏地，顧若曦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哥說要回家吃飯。”
顧若易一早就跟她通過電話，卻不曾想，滿腦子如同工作狂般的思想，完全忘了這件事。
“你哥一早就給我打過電話了。”
要不要那麽了解她，這絕對是親哥啊。
顧若曦嘴角露著淺笑，“還是我哥了解我。”
“是啊，你們兩個黏著的時候，比對我這個母親都要親。”字麵聽著有股子醋意，語調中卻突顯著懷緬。
顧若曦臉部表情些許誇張，“唉，我喝著這湯，眼見著都是我哥回來了才有的喝。”
大男人的根本不需要補湯一類的，董毓婉倒像是反襯著來。
言閉，兩人便被開鎖聲吸引了過去……回來的不是一個。
顧若易能帶人來家裏吃飯，最重要還是個女的，無疑最開心的就是董毓婉。
自從那件事之後，顧若易就保持了一貫對世事淡漠的態度，“媽。”
都說，一個人的著裝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大抵多是有根據的，顧若易渾身穿著除卻那點綴的白襯衫外，就剩下那被陪襯的手表帶去一點黑了。
董毓婉像是眼睛放光般的望著顧若易身旁的女孩，等著他介紹。
幾句慣式的介紹後，顧若曦呈情的微笑點著頭，董毓婉直接開聲道，“好，都該餓了吧，洗手吃飯。”
“嗯，這是給您和若曦買的禮物。”尹芊芊像是個大家閨秀，舉止都十分大方得宜。
本是由尹芊芊全程拿著的見麵禮，直到這句話過後，顧若易才用手幫尹芊芊提過，放到了自己所熟知該放的地方。
一番介紹下來，顧若易除卻望著董毓婉和顧若曦之外，眼眸似乎並沒有去注意尹芊芊。
了解顧若易非她莫屬，自然看的出來她對尹芊芊無異。
隻是對於董毓婉來說，記憶中顧若易也隻是帶那個女孩子，來過幾次，而且那人還是跟自家女兒玩的最好的朋友，可能對那個女孩隻是愛屋及烏罷了。
將近四十分鍾的用餐過程中，除卻顧若易仍是一副淡然無謂的神情之外，每個人都聊的似自來熟般的很愉快。
“媽，你跟芊芊聊，我跟哥哥去洗碗。”一聽洗碗兩個字，顧若易就瞟了瞟顧若曦。
顧若曦同樣也用明亮的眼睛，巴咂巴咂的看著他。兄妹倆默契是絕對有的，一個眼神就可心領神會。
“若曦，要不我幫你洗吧。”
顧若曦右手搭在了尹芊芊的肩上，“不用，不用，我媽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聊呢。”
沒等尹芊芊開口，顧若易就直接用手拉住她的左手腕，“走了。”
聽著像是很不屑的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寵溺。
董毓婉看到他兄妹這般也隻是暖心笑笑，話語似帶貶的親近道，“他倆從小就這樣，芊芊，我們過去坐。”
尹芊芊淡笑應聲，隨後還不忘深深望了一眼顧若易的背影。
兩人收拾好碗筷一進廚房，顧若曦就開始打量起顧若易來，凝神蹙眉看了顧若易小半會也愣是沒說一句話。
顧若易邊往水盆放水邊說，“有什麽你就說。”
顧若曦心思縝密的思量著一鳴驚人的開場白，“顧若易你可以啊，不聲不響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顧若易隨手關上水龍頭，深邃的眼眸瞟過一眼，“那顧若曦同學，你怎麽看？”
同學……兩字的附加稱謂人都感覺年輕了好幾歲，顧若曦仍是站在顧若易旁邊並沒有要動手的樣子。“才見過一次，我能怎麽看。”
“不能怎麽看就洗碗。”
顧若曦蹙蹙眉邊挽起袖子，“洗就洗小氣什麽，要是我洗這碗明天一準就可以買個天價了。”
“那你把這幾個碗都洗了，等明天升值，我先出去了。”
說罷，直接甩了甩手中的水，作勢要走。
隻在這一係列動作的下一刻，顧若曦直接雙手握上了他的手掌，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哥……”
顧若易抿唇V5催促，“快點。”
時值20:00。
幾人坐聊了一會尹芊芊便言夜晚要走。
捫心董毓婉算不上喜歡尹芊芊，但兒子帶人回來當然不忘要說下次再來之類的。
顧若易和尹芊芊兩人剛出了門，董毓婉才發現讓尹芊芊帶回去的辣椒醬沒有帶。
董毓婉音色幾分催促，“若曦，快把辣椒醬送去。”
顧若曦伸手接辣椒醬，笑了笑，“好。”
這辣椒醬是他們兩兄妹最愛吃的，一是，因為他們愛吃。二是，因為這是董毓婉自己做的。
顧若曦隨手關了門，小跑到了馬路上，顧宅雖是別墅但停車還是需要統一停在底下車庫。
一路走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尹芊芊也想聊些什麽，“顧總，你妹妹很好相處。”
言則，顧若曦……很符合國民女神的標準。
“嗯。”顧若易回答的隨意。
顧若曦步過足以眼見著她們倆的背影，就這麽畫風突轉的停了下來，看尹芊芊表情沉重，好像在說些什麽。
尹芊芊手裏拿著信封的手遞過他的麵前，“顧總，這是你請我來你家給的酬勞。另外還有一封辭職信，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提攜。”
顧若易神情自若泰然，也多沒半分的猶疑，“既然你想好了，我明天直接幫你知會人事部支足三個月的工資，你明天可以不用來。”
嗬。
尹芊芊強忍著心裏的苦澀，低頭淡淡的道了聲嗯，“顧總，你不送我了，我朋友會來接我。”
顧若曦站遠靜默的望著漸遠的尹芊芊，免不了心頭泛起漣漪。
顧若易回頭往回家的路走，目光鎖定住了顧若曦，“丫頭，你怎麽站在這裏。”
眼眸餘光隨即注意到了她手裏拿著的辣椒醬。顧若曦上前挽起他的手肘，溫婉的開聲，“哥，我們走走吧。”
無論兩人走還是不走，顧若易一定是不能直接回去的。
這次雇傭尹芊芊，也是因為能暫時壓壓董毓婉那朝九晚五，不厭重複的事情，許是人真的到了一定的年齡，也便嘮叨了許多……嗯，某種程度上算是幫她擋了擋煞。
那年，顧若曦十三，顧若易十六。
天色微亮，男女兩人各一臂距離的在足球場上稍息的姿勢站立著。
顧若曦半瞌著眼眸，手不時的撥開粘附著汗液的額前碎發。
“顧若曦！”
直至一聲過，顧若曦條件反射般的大聲會應，“有！”
男人一副V587，我是軍人你是老幾的模樣開口，“出列！俯臥撐準備。”
顧若曦扭捏著往平行線外邁了一步，眼眸便看向了男人讓人膽寒的臉，“報告！”
“說。”
顧若曦扯著嗓子，嘶吼出聲，“顧長官我內急！”
平時被顧長官訓練得不苟言笑的顧若易，也就唯獨每每顧若曦來跑堂時能被逗笑。
顧長官一臉殺人的震懾力瞥了她一眼，“忍著。”
顧若曦憋屈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嘴裏打著哈欠，睡意迷蒙的眼眶溢出了一些眼淚。
顧長官切切實實的都看在了眼裏，心裏無可奈何麵上卻霸氣十足的訓斥著，“別人隨便跑兩圈熱身都醒了，你負重五公斤還渙散的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