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雖敗猶榮
莫皓岩伸手拿起女戒，將戒指戴到了她的手上，“知道你不喜歡太誇張的，正好，我也不太喜歡，就定了這款。”
顧若曦聲音淡淡道，“你幫我定了兩枚？怎麽可能。”看著手裏兩枚戒指，大有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趕腳。
“一枚是訂婚戒，一枚我們倆對戒。”雖然，沒太多驚喜，但也讓她小確幸，小……而確定的幸福。
顧若曦心裏溢滿著愉悅，嘴裏卻是不肯饒人，“你又沒跟我訂婚，幹嘛要特地買一個訂婚戒指。”
莫皓岩垂首吻了吻她的眉心，嗓音輕描淡寫的淺致，“我嫌錢多。”
受過高等教育的高素質人群，也喜歡說這些降低自己身份IQ的話麽。
顧若曦伸手掌心朝著莫皓岩做出了一個要東西的手勢，“我記得，Darry—Ring有一本繁體字印刷的真愛證書，拿給我看看。”
顧若曦一眼遍過印刷的繁體字內容，詳細解析出了另一番意思，“你莫皓岩這一輩子，就隻有一個身份，用你的身份換化成你的心交給了我，簽下了這份賣內髒協議，那麽我就是這個內髒的金主，你沒有權利再改動協議，因為已經記錄進DR的數據庫了，你的內髒也隻能任我蹂躪淩虐，知道了嘛？”
莫皓岩：“………”這番解析真是夠了，別人字句按照宣誓詞改寫，詞句要多優美有多優美，你……我嗬嗬你八輩子祖宗，又是心肝脾肺腎的，又是蹂躪淩虐的。
莫皓岩單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臉泛儒雅的溫存神色，“隻要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我任你淩虐，都會很高興。”
失之甚，得之甚，失而複得之更甚，失去後，才會更讓人懂得珍惜。
顧若曦臉頰泛著羞赧的味道，聲音嬌嗔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說話這麽不害臊啊。”
“還有幾天就要舉行結婚儀式了，緊不緊張？”
顧若曦突的借力起身，嘴裏還在不斷的輕喃，“糟糕，我忘記通知紫琳了。”
莫皓岩：“………”
顧若曦徑自直了直半身，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對，我發現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誰會參加。”而且，婚紗，婚紗照……人都還沒浪夠好嘛。
“我需要邀請的人，賀楠比我清楚，你需要邀請的人，你的助理和你哥比你更清楚。”
顧若曦聽言隻覺，愣神沒反正過來的怪異……
………
與此同時，禦皇酒店某總統套房內。
陸蔚檸疊腿坐在單人沙發上，聲色淡淡的詢問著，“最近這幾天你都住在酒店，你丈夫沒有起疑嘛？”
林倩兒步過穿衣鏡的位置停了下來，“起疑？近來他冥思著自己兒子的事情，都已經忙的頭昏腦熱了，那裏還有心思來管我。”林倩兒垂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身上的著裝，朝後拋出了一個問句，“專門為他們婚禮定製的禮服，怎麽樣？”
陸蔚檸將拿在手裏的咖啡杯，輕放到了桌麵上，“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舉行婚禮？”
“當我知道他們要結婚的消息之後，我就已經預訂晚禮服設計師，幫我設計禮服了。”林倩兒側身凝望著陸蔚檸的神色，“怎麽，你跟顧若曦明爭暗鬥也有幾年了，你認為她會甘於和莫皓岩隱於一生。”
陸蔚檸紅唇妖嬈的微弧，“果然什麽都你掌握之中。”
林倩兒步態優雅的走向咖啡桌，嘴裏有條不紊的開腔，“我雖然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但既然他們那樣都敢去領證結婚，婚禮……不是遲早的事嘛。”林倩兒走至陸蔚檸旁側的位置落座，神思悠然道，“對了，我讓你去做的事，怎麽樣了？”
“全部都已經準備好。”
林倩兒目光悠遠的看著低窗遠處的海景，聲色一線，“作為他們姐姐，我真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作為莫柯的女人，我必須讓他們在一起。既然那個名媛已經沒用了，就隨她吧。”
………
溫筱倩因為父母坐飛機從國外回來，湊準著時間，臨近中午就出了門。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在江畔一起用的午餐。
除去平時共用公筷的束縛，莫皓岩不聲不間斷的往顧若曦碗裏夾著食物。
本埋頭小酌的顧若曦，抬顎拿著筷子的右手輕抬，半掩著自己的碗，滿眼嫌棄的睨著他，嘴裏輕聲的呢喃，“好了，不要再夾啦。”
莫皓岩剛抬去夾起食物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聲色內斂的不露神色道，“漢字中表達人體器官的字，大多會用月字旁，例如，胃肝脾肺腎，表達人體不健康時會用病字頭，病癆療疾瘡……”
什麽鬼…！不等莫皓岩說完，顧若曦瞥過他一眼，扶碗的手小半弧度的帶過自己的碗，滿臉嫌棄的側轉開身體，嘴裏有聲的輕喃著，“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好好的飯不吃，聊什麽五髒病理，典型的有病……得治。
莫皓岩表露的倒是優雅的無所謂，和顏悅色的潛意嚼字，“你最近瘦了一點，這是病，要養胖些，才能讓四髒六腑歸咎到正常狀態。”
顧若曦：“………”簡直就是哲學家天馬行空，思想一樣神邏輯。
顧若曦上齒輕咬著下唇，左手輕抵在下顎，若有所思的思緒著，五髒……心肝脾肺腎，六腑，膽，小腸大腸盲腸膀胱三膲。顧若曦心裏暗暗的跺腳翻白眼，月字旁，創字的那個聖人，那麽有才你媽造嘛？
“那你知道月字旁脂，指的是什麽嘛？”遵循著男人的思路問出的問句，直接順道也幫忙代答了，“都不知道你在那裏聽來的胡扯，人胖還是中老年人三脂的代表咧。”
莫皓岩：“………”
顯然，人在學習摸敲出來時候的拘謹反應，是沒辦法與路來腦洞大開的人相提並論的。
莫皓岩黑眸緊鎖住她的側臉，聲色冷淡寡歡，“真以為自己是衣架，婚紗已經送到新居的那套別墅了，不想穿的太難看就多吃點。”
顧若曦：噢……看來最近是忙中偷閑，學了不少泥垢的詞句字眼。
顧若曦埋首吃了一口，嘴裏含食未卻道，“那你就直說好了嘛，拐那麽大個褶子。”任我淩辱作甚。
………
午時一點過後，莫皓岩和穆紫琳相繼前後腳一出一進，進出了江畔。
一同幾個月前回到國內，來到江畔時的位置，顧若曦同是坐在了幾月前莫皓岩的位置，也同是慶姨端上了一杯無需詢問照例的咖啡。看來慶姨對穆紫琳也是熟悉到不行了。
穆紫琳手捏著杯耳，清秀的臉蛋被氤氳的熱氣掩罩住，“過幾天就要當新娘了，緊不緊張？”
果然，爹媽爺孫輩都是世交，問題都如出一轍。
顧若曦沒有回答反而詢聲道，“為什麽偏偏是緊張，而不是興奮，激動，喜極而泣？”
穆紫琳伸手將咖啡杯放落到桌麵上，聲音溫柔沁脾，“因為了解你。”
顧若曦：“………”
顧若曦形式的點了點頭，“不大緊張，婚禮隻是結婚形式上的美化，講真的，感覺沒有想象中那麽期待。”
期待值是有的，但是太多東西束縛住自己，險些沒拉低到平均。自己得啪啪打嘴，說什麽做人不用太玻璃心，易被情緒所左右，那是針紮在身上沒有血肉模糊到潰爛，要真能徹底看透，估計也就隻有聖賢之輩了。
“看來，你成熟多了呢。”
讚美麽？呼~受不了耶，“我向是比同齡人都要成熟。”那麽一丟丟。
顧若曦心裏腹誹的疑問脫口而出，“其實，你有沒問過他，是緊張興奮還是期待激動？”
穆紫琳直接給了她一記白眼，“你每天睡在他身側，你都想知而不敢問，我怎麽可能去問他。”
好像是這麽個理，好像又不是。
“那你為什麽要問我？”
穆紫琳笑的溫婉，擲地有聲道，“我想知道你的感受而已，對他又沒興趣，為什麽我要多此一舉去問他。”
顧若曦表示，雖敗猶榮。
顧若曦抬手挽了挽垂落的發絲，神色淡泊道，“那鐵定是他主動跟你說了，並且……大多都是你給支的招。我也太了解你們了。”
請婚禮親友團，是一種極其卑怯and側重的表現，細數……該是除卻她媽媽之外，稍微親近的人都把她給，賣了吧。
兩個女人一出戲唱了許久，直至乏累，顧若曦沒執拗過留人吃飯，才將人給放了回去。
將人送出門口剛進門，慶姨便動作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切。顧若曦剛坐回客廳的沙發，慶姨就兩手輕遞過一本鐵扣16寸的翻頁本和麵上一張掉出的照片。
“太太，我今天在筱倩小姐房裏打掃，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東西。我覺得，你有需要看一下。”並非覺得而是應該，稍稍道德觀念根深蒂固的人，都會覺得這是個初步渠成的問題。
顧若曦看著慶姨手上那本頗感了解的……diy相冊和男人淡漠的側顏，下意識的淡聲開腔，“這是什麽？”
慶姨雙眸低蹙，神色嚴謹認真道，“我本不應該多事，但也覺得太太你需要跟筱倩小姐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