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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回府風波起

  錢若水涼涼地一笑,似乎正在等她如何圓場。


  一時間,兩相僵持。


  一直坐在屋中沒有說話的裴語馨這才走到太妃身邊,給她倒了杯熱茶,“母妃,有什麽事等回了王府再說。這是驛站,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們厲王府的人不近人情,這大冷的天還把人往死裏整。這要是傳揚出去,對母妃的顏麵有損。”


  “也是,這丟人也不能丟到外頭來。等回去了,本宮得好好整肅家風。”柳太妃有了台階,麵色一鬆,“你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啟程回去。”


  “兒臣遵命。”裴語馨恭身一禮,“王爺,讓葉遷和王讚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杜恪辰感激地朝她點了點頭,牽著錢若水的手走了出去。


  門外,大雪飄飛。


  他環握住她冰冷的手,反複摩擦取暖,“以後別跟母妃頂嘴,她自幼受寵,進了宮也有父皇寵著護著,脾氣是大了些,可她沒有惡意。”


  “我懂,你們都有母親可以盡孝,我隻有父親,可是我連自己的父親都護不了。”錢若水掙開他的手,徑直上了馬車,“你跟太妃一輛車吧。”


  杜恪辰兩頭不討好,灰溜溜地牽了逐浪。他若是這時與母妃一同乘車,免不得又要聽她一頓數落,還不如兩頭不沾,落得耳根清靜。


  想他厲王府向來沒有婆媳紛擾,太妃就算發再大的脾氣也有蕭雲卿去應付,她愛罰誰愛罵誰,他也是不痛不癢的。就像錢若水剛進門便被太妃罰跪一般,他覺得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因為太妃是長還是主,其他人都該受著。可她一說要罰錢若水,他就受不了了。


  杜恪辰突然不想回府,繼續留在土門關該有多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可一回到涼州城,又是不一樣的光景。單看錢若水那一身的濃妝豔抹,便已是不同了。


  ***

  回到王府後,錢若水行了禮,話不多說,轉身便進了橫刀閣。可她還沒進屋,柳太妃身邊的石嬤嬤便來了。


  石嬤嬤說:“側妃剛回府,卻不知向王妃請安。太妃特命老奴來請側妃,錢氏是大世族,長幼尊卑不會不懂,就算側妃幼年喪母沒人教導,太妃不介意替錢大人教女兒。”


  錢若水最觸碰不得的地方便是母親的早喪,因為母親的早喪,她過早地擔負起錢氏的重擔,而她的前一世卻是一個孤兒,從未體會過母愛的孤兒。雖然她有一個疼愛她的爹爹,可錢忠英還未而立便已執掌戶部,是大魏朝最年輕的六部尚書,他所能給予她的時間少之又少。


  那時,尚書府的人都想欺負她,占她的便宜,連奴仆們都不例外,欺她年幼,欺她沒有母親。


  ***

  太妃的居處比鄰橫刀閣,因太妃喜愛春日,故取名恒春院。院中遍植花草,即便是在西北苦寒之地,都能四季如春。可卻苦了杜恪辰,每每到此請安,都要捂著鼻子,遷就太妃的喜好。


  此時,他坐在正堂下首,捂著鼻子直流眼淚。


  “參見太妃,參見王妃。”錢若水渾身酸痛,不得不強打精神應付。


  蕭雲卿和柳太妃卻視無不見,坐在上首位閑話家常,聊得不亦樂乎,存心要給錢若水顏色。


  錢若水也知她們有意為難,眼角朝杜恪辰一挑,以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朗聲道:“妾身參見王爺。”


  杜恪辰揮揮手,“起來吧。”


  錢若水施施然起身,坐到杜恪辰身側,從容地整理不見皺褶的裙裾。


  “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讓你回橫刀閣嗎?”


  “我是來立規矩的。”


  “錢氏,你似乎坐錯位置了吧?”上首位的柳太妃又開始發難,“王妃之下是裴氏,而後才是你,而你卻坐在裴氏的上首位,你難道不知道長幼尊卑嗎?”


  錢若水暗叫一聲不好,她在錢家都是習慣坐首位,姨娘們也不敢指責她,誰讓她是嫡長女,又掌著錢家的錢銀,誰都要禮讓三分。到了涼州後,裴語馨隨太妃出外理佛,她一直坐在蕭雲卿下首的位置。可一路奔波太累了,她全然忽略了裴語馨的存在。


  “母妃,這倒無妨,都是側妃,同樣的位份,沒有什麽關係的。”裴語馨連忙替錢若水開脫,一副息事寧人的模樣。


  柳太妃很滿意地點頭,“還是馨兒懂事,同樣是世家出身,怎麽差別如此之大,果然是有娘教和沒娘教的差別。”


  又來了!

  錢若水在廣袖下握緊雙拳,強忍怒意,噘了嘴不願與她做口舌之爭。


  杜恪辰見狀悄悄握了她的手,輕聲道:“我十三歲入軍旅,也沒爹和娘教。”


  錢若水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還能不能再幼稚一點!

  “娘也沒教過我,都是太傅在教。”


  錢若水決定不理會這個無聊的家夥,把頭別開,不期然地與裴語馨的目光相遇,後者微微頜首,笑容輕淺,不見憎恨。


  “本宮離開的這段時間,府中是越來越沒規矩,這側妃也能住到王爺的院落,還不必向王妃晨昏定省了。我聽說,還禁了王妃的足,府中一應大小事務都由柳氏代管。本宮想問問王爺,王妃這三個月的禁足,能否免去?”柳太妃一回來便聽蕭雲卿訴苦,便存了替她出頭的心思。


  杜恪辰隻想盡快離開,捂著鼻子道:“兒臣親自下的令,豈能朝令夕改。王妃不知悔改,卻一味地抱怨申訴,豈是本王正妃之行徑。這三個月的禁足期,怎能減免。”


  蕭雲卿神色哀怨,垂了眸子,淚凝於睫,甚是楚楚可憐。


  柳太妃輕拍她的手,說:“如此說來,三日後的冬月祭天大典,便無人操辦了。”


  她的目光掃過錢若水,錢若水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杜恪辰這才記起來冬月祭天的大典,往年都是蕭雲卿操辦。


  “這不是有柳嬤嬤在嗎?”杜恪辰自然也不會忘記,初到涼州的蕭雲卿也是柳氏手把手教的。


  “柳氏年事已高,本宮讓她回西院靜養去了,這大冬日的,不宜讓她四處走動,若是受了風寒,又有罪受了。柳氏隨本宮多年,勞苦功高,你們就不要再去打擾她。”


  杜恪辰聽罷,隻得道:“那就隻能辛苦母妃了。”


  “本宮?”柳太妃一臉驚恐,“本宮何曾做過這些事情?”


  杜恪辰也愣了,“母妃你不懂?”


  柳太妃坦然地回道:“自然是不懂的。以前在宮裏有禮部、欽天監和太常寺操辦,哪用得著本宮操心,本宮之上還有皇後在呢。”


  “這也不什麽難事。”裴語馨輕聲開口,“不是還有管先生嗎?他熟讀典籍,這等小事豈會不懂。對了,怎麽沒見管先生,他不是一向和王爺行影不離。”


  “他……還在土門關處理軍務。”


  杜恪辰的臉驟然沉了下去,原來這就是管易不回涼州城的目的,他算是看明白了。他故意滯留不歸,就是等著祭天大典之前無人主事,他自然要免了蕭雲卿禁足,讓她當家主事。他也算準了太妃回來便會讓柳氏回到西院,讓他無路可走。


  “既然沒有人可以操辦此事,那本宮便做主……”


  “等等。”錢若水打斷柳太妃的話,掃過蕭雲卿的淚眼朦朧,淡淡道:“我來吧。”


  柳太妃當即臉色全變,“你不過一個側妃。”


  “聽聞王妃沒來涼州前,都是柳嬤嬤操持。我的品級位分都是柳氏要高出許多,又有何不可呢?”錢若水也不想接下這燙手的山芋,隻是不忍看杜恪辰為難,“我爹任戶部尚書之前是禮部侍郎,各種祭禮的典籍我都看過一些。且自幼掌家,府中的年節祭祀都是我一手操辦,冬月的祭天禮也是做過。”


  這下連蕭雲卿臉色都變了,眸中含恨,那是恨不得將錢若水大卸八塊的惡毒目光。


  錢若水視而不見,繼續郎聲道:“太妃若是不允,便隻能自己操持。”


  “你……”柳太妃氣得指尖輕顫,“你這是威脅本宮?”


  錢若水直視她的雙眼,嘴角上揚,帶著她從未減弱的清傲,“太妃您言重了,我的意思是禮不可廢。”


  這一巴掌無異於狠狠抽打在柳太妃的掌上,讓她顏麵無光,連同蕭雲卿也跟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沒人再說話,裴語馨置身事外地端起茶小口地抿著,跪坐在一旁的閔雅蘭和石清嫣更是不敢出聲,好不容易借著太妃回府的由頭出來走動,可不能再度變成殃及的池魚。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於她二人而言,現下最恰當的舉動便是沉默、沉默、再沉默,伺機而後動。


  柳太妃環視一圈,清了清嗓子,突然問道:“對了,敏兒呢?還有樓氏怎麽也不見人影?這兩個人平日最愛鬧騰,沒人告訴她們,本宮回府了嗎?”


  四下更是靜默。


  杜恪辰捂著鼻子流淚,“母妃,兒臣先告退了,再坐下去您就要好幾天看不到兒臣了。”


  “那你先下去吧。”太妃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兒大不由娘。”


  “佛兒你跟本王來。”他起身,不忘把錢若水也帶走。


  錢若水禮數周全地施了一禮,跟著杜若辰大大方方地走出恒春院,背脊挺直,完全不在意太妃和王妃如炬的目光似要將她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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