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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帶著一屋子狗二婚去吧!

  十一月五日,首都溫度驟降,妖風四起,且天氣預報說伴有沙塵暴來襲。

  姜慕晚此番歸首都后佔據了宋思知的房間,因著早年間宋蓉常年在西北,每每回來也就小住幾日,索性就跟姜慕晚睡在一起了。

  可此番,若是長待,住在一起並非長久之計。

  一來、姜慕晚夜間加班不斷,宋蓉早睡早起已然形成了規律。

  二人不管誰遷就誰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二來、宋思知時常住在研究室,她的房間空出來了。

  三來、俞瀅近期帶領匠人正在收拾客房,勢必要重新給她布置一番。

  如此一來,宋思知的房間就成了她的過渡。

  近幾日,顧江年事務繁忙,又剛開始的晨起電話轉變成了一通簡訊。

  這日七點整,顧江年簡訊過來,轉發自網頁版的天氣預報,告知她首都降溫且伴有沙塵暴,短息最後,是一句叮囑;【多吃長肉,抗風抗揍】

  姜慕晚躺在床上,看見信息時,笑的不能自已。

  【先生份量重,常壓心頭,亦能抗風】

  十一月六日、首都陰雨天,c市陽光瀰漫。

  姜慕晚在這日歸達斯總部,開啟了正常的首都生活,晨起開會,正看著電腦上的股票走勢圖時,郵箱里跳出一封郵件。

  來自於顧江年。

  【展信佳,出差在外手機沒電,有事聯繫徐放。

  祝:越來越胖】

  姜慕晚看見這封郵件時,本是冷漠的一張臉泛起絲絲溫度,讓會議室里冰冷的氣息都變得溫暖了些。

  伸手,回了封郵件過去:【已閱,祝:越來越禿】

  歸辦公室,首都副總歐陽進來將手中資料遞給她,且溫溫開口:「這是明日出席國際商會的資料,有座位表,參會人員資料,還有先後發言順序,以及晚宴場次。」

  天子腳下這些國際會議,均是面面俱到,安排這些宴會的團隊都是首都數一數二的,從宴會開始進場,再到結束,每一步都是精細加工之後才會呈現在眾人跟前。

  一個會議,能整出幾十張紙的注意事項來,且還有專門的人來跟你取得聯繫。

  姜慕晚伸手接過資料,翻到目錄頁,目光望著手中的資料,溫溫問道:「付婧要交代的事情都跟你交代了沒有?」

  「已經交代清楚了,」歐陽回應。

  就我們點了點頭:「晚上的活動讓其他人去。」

  「您不能去?」

  「有約,」姜慕晚答。

  隨意翻了翻跟前的資料,隨即順手就關上了,歐陽似是習慣了姜慕晚的這些操作跟舉動,點了點頭:「我去安排。」

  歐陽轉身離開,行至門前,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回眸望向姜慕晚,疑惑問道:「付總還回來嗎?」

  姜慕晚拉開抽屜的手就此頓住,清明眸子含著幾分打量望著歐陽,平靜的面龐上隨即淡淡的淺淺的勾起一抹淺笑。

  她忘了,歐陽再升職,就是付婧的位置了。

  所以這人這日看似是假裝且漫不經心的問這麼一句,實則、心底是在探尋什麼。

  「你好好努力。」

  姜慕晚沒有直接直面回應她,反倒是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個答案,充滿了未知數。

  歐陽含笑點了點頭:「會的,宋總放心。」

  首都無論是商還是政,都沒有簡單的人際關係,姜慕晚自幼在這個場子里長大,太過熟悉這一切。

  利益互相牽連體在這裡更是見了極多。

  這日夜間,姜慕晚歸家,見宋思知坐在別墅門口的涼椅上打電話,一頭齊肩短髮被隨意的挽至腦後,寡白素凈的面龐沒有沾染任何化妝品的雜質,看起來清秀寡淡。

  她推門下車,也不急著進屋子。

  反倒是行至廊下,坐在宋思知身旁,聽著她打這通工作電話。

  言語不算溫柔,但離苛刻尚且還有一段距離。

  許也是剛回來,連屋子都沒進,一身毛衣牛仔褲在身,顯得整個人不算太乾淨的樣子。

  「遇到事兒了?」見人收了電話,姜慕晚側眸問道。

  「底下人不老實,」宋思知將手機擱在桌面上。

  實則,倒也不是底下人不老實,而是科研所那邊在給她施加壓力,宋思知在研究室跟人吵架吵回家,但這話、她不能當著姜慕晚的面兒說,唯恐她多想。

  宋思知那話說完,還不待姜慕晚開口,她就極其自然的岔開了話題:「顧公館的那些貓我能去撈一隻來嗎?」

  「想養貓了?」

  「軟乎乎的,看起來很好揉的樣子,」宋思知想了想道。

  「大貓養不熟了,小貓又太小,你等等,回頭我給你帶只過來,」她正愁著貓太多了沒地方送,宋思知要,是最好的。

  「兩隻,我都放研究室,讓那群小兔崽子擼貓減壓。」

  「你商會的事情怎樣了?」國際商會在首都舉行,姜慕晚在受邀之中,若是往年倒也還好,今年時局不同,恐生事端。

  再者,梅瓊升職,掌管此次商會主翻。

  就怕她鬧出什麼幺蛾子。

  「跟往常一樣,」姜慕晚回應。

  「你別說,梅瓊跟賀希孟在一起還挺搭的,用爺爺的話講這叫什麼?八字合,命理同,這二人剛訂婚,雙雙升職,坐在賀希孟這個位置上的人,沒個十來年的鋪墊是上不去的,他倒好,兩年不到,直接越級,」宋思知坐在涼椅上感嘆賀希孟跟梅瓊的英雄事迹,可謂是嗔嗔奇嘆,一想到這二人的英雄事迹她就惱火。

  反倒是姜慕晚這個當事人較為平靜,在如此關頭,還能輕飄飄的勸她:「道不同,不相為謀,常理之事。」

  宋思知冷呵了聲,似是也不知道說什麼、

  「浪費心情,」十一月的天,算不上寒冬,但也涼颼颼的。

  二人傍晚歸家坐在院子里聊了聊,不算久,但也不算短暫。

  屋內、廚房阿姨將熱乎乎的晚餐準備好時,俞瀅就站在身後的落地窗里抬手敲了敲玻璃,示意二人進屋吃飯。

  臨起身前,宋思知不急不緩的悠悠道:「去顧公館之前我還偶爾思忖自己當時做出支持你的選擇是不是對的,可在顧公館與顧江年有過短暫的相處之後,我覺得、我是對的。」

  「看一個男人,拋去長相家世這些不談,首要看的是擔當與責任感,顯然,顧江年都有。」

  宋思知用極其平淡的話告知自己對顧江年的看法。

  而姜慕晚呢?

  她會心淺笑,望著宋思知的目光是她少見的溫柔。

  而她知曉,這得益於顧江年。

  這日夜間,顧江年歸顧公館,余瑟較前幾日的不能下床,已然是好了太多。

  他歸家時,余瑟正坐在茶室沙發上望著小貓,似是許多天未見,而顧江年本就對此事不甚上心,兩隻被撿回來的小貓有一隻活蹦亂跳的,另一隻蔫兒巴巴的,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快要不行了。

  顧江年見此,心中一慌。

  一邊脫了身上的衣物遞給蘭英,一邊用眼神質問她怎讓老太太操起心來了。

  蘭英也甚是無奈。

  老太太有想法不是她可以攔得住的,何池都不能勸說的人,她實在是沒辦法。

  「怎不多休息會兒?」顧江年走近,蹲在余瑟身旁,柔著嗓子問道。

  「我要是再休息兩天,這兩隻貓,怕也是活不久了,」余瑟情緒不對,一句簡短的話語讓顧江年從中聽出了許多哀怨。

  後者有些訕訕,心想,老太太這是責怪起他來了。

  「近幾日比較忙,是我的錯,」他勇於認錯。

  別的不說,態度是極好的。

  余瑟蒼白的面龐緩緩側過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江年。

  知兒莫若母,余瑟實在是太清楚顧江年的尿性了。

  「成天忙忙忙,你結什麼婚?我看你跟蠻蠻也不要有孩子了,省的全是蠻蠻一人操心。」

  「夫人————,」余瑟心氣不順,數落顧江年的語氣極其不善。

  連帶著拿下一代說事兒了,河池唯恐余瑟這話戳了顧江年的心窩子,緊忙開口制止。

  顧江年倒也沒在意,反倒是笑著握上了余瑟的手背:「那可不行,我跟蠻蠻若是不要孩子,您上哪兒享天倫之樂去?」

  余瑟伸手撫開顧江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爪子,沒好氣道:「我不稀罕。」

  顧江年望了人一眼,似笑非笑一邊起身一邊望著余瑟道:「真不稀罕?那我可跟蠻蠻傳達這個意思了啊!」

  「你——————你個混賬東西,」余瑟被氣的心氣不順,心中鬱結之氣一下沒提上來,話語落地,緊隨而來的是一巴掌落在他手臂上。

  啪的一聲響,打的窩在貓窩裡的貓嚇得喵喵叫。

  「好了好了,消消氣消消氣,」顧江年倒也不覺得疼,反倒是嬉皮笑臉的將余瑟從沙發上牽起來,向著餐室而去,臨離開時。還不忘用深沉的眼神看了眼何池。

  顧江年這個男人,哄老婆哄母親都是一把好手。

  餐室里,顧江年接替了傭人手中的動作,將毛巾遞給余瑟。

  後者接過,緩緩擦拭著掌心:「蠻蠻呢?」

  「首都有些事,她回去了,」顧江年淡淡回應。

  他這平淡的話語顯然是讓余瑟起疑了,凝眸望著人靜靜看了數秒鐘。

  「什麼時候回來?」

  「蠻蠻回首都你同意了?」

  「看情況,」顧江年拉開余瑟身後的椅子讓她坐下去,只回答了前半句。

  至於後半句,不想回答。

  宋蓉親自來接人,不是他同不同意的事情。

  「看什麼情況?」余瑟問。

  「事情解決的情況,解決完就回來了,」顧江年答。

  實則他心中清楚,就首都的事情,是一場拉鋸戰,且還是一場長期戰爭,

  等解決完,估摸著貓窩裡的那隻貓,都可以當奶奶了。

  但這話,顧江年不敢跟余瑟說,怕老太太心臟不好,承受不住。

  「要是十天半個月的解決不完呢?」余瑟問。

  「很正常,」還十天半個月?一年半載要是能解決他顧江年就要謝天謝地了。

  啪————顧江年的這聲很正常落地,余瑟手中的筷子就拍到桌面上了,嚇得顧江年抬起的筷子是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蠻蠻去十天半個月,你就不能把手中工作緩緩跟她一起去首都?」

  顧江年:……

  他可能是造孽了。

  沒造孽這輩子也成不了余瑟的兒子,做不了姜慕晚的老公。

  這兩人,排著隊的來磋磨自己。

  誠心不讓他好過?

  「若能說放下就放下,我現在應該在監獄里呆著,」作姦犯科的人搞事業是一時的,企業家哪個做事情不是細水長流?

  真能說放就放,他今晚也吃不成這頓飯了。

  余瑟被哽了一下,還想說什麼,見顧江年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好似滿眼在說,來、來來、你接著說,你看我懟不懟你。

  「人家家裡本就不滿意你,離得久了,生了什麼變故,你就帶著你這一屋子的狗二婚去吧!」

  顧江年:……

  「是啊!要是二婚了我就把狗都宰了,下火鍋宴請賓客普天同慶,」顧江年悠悠回應余瑟。

  氣的余瑟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夜間八點半,顧江年給姜慕晚去了通電話,二人細細聊了兩句,顧江年粗略的將今晚跟余瑟耍嘴皮子的事兒告知姜慕晚。

  把人笑的夠嗆。

  直罵他瘋了。

  「老太太念叨你,趁著人還沒睡打個電話讓她安心,」八點半,顧江年跟姜慕晚的工作都沒忙完,這通電話這個點撥過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余瑟。

  而另一方,余瑟氣的不輕。

  讓何池陪著在院子里散步時當著何池的面兒狠狠的數落顧江年:「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韞章估摸著也是被你氣著了,又是不要孩子又是二婚的,您哪兒能這麼說啊?」

  「你看他那是想要孩子的模樣嗎?成天煙不離手,他要不想二婚,就對人家好些啊,人都回娘家了他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余瑟氣急,數落起顧江年來是一套一套的。

  可見是被氣的不輕。

  「兒孫自有兒孫福,指不定他跟蠻蠻商量好了呢?」何池輕聲規勸。

  正勸著,蘭英拿著余瑟放在客廳的手機走了出來:「太太電話,夫人。」

  一聽是姜慕晚電話,何池狠狠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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