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2014年

  13年6月,不知是因為顧先生名聲大噪,還是因為行業內有某些人不守職業道德規範。

  將顧寒止小朋友的信息散布到了網上,此時、互聯網四通八達,聯繫著全球各地、這一消息,以極快的速度被傳播開來,c市首富顧江年隱婚隱育的消息在這個六月如同炸彈似的,被炸開。

  顧江年結婚,在某些人的眼裡已經算不上是秘密,可在於全國大部分人的眼裡以及全世界人的眼裡這是一個尚未公開的秘密。

  於是乎國內外媒體對於顧江年的報道,一層又一層的如同浪花一般掀起。

  顧先生與顧太太為了平息這個風波。

  花費了許多時間。

  13年7月不知是慕晚習慣了作為母親的這個身份還是顧寒止小朋友,長大了懂事了。

  再也不動手撕文件了,反倒是偷偷摸摸的干一些驚天動地的事兒。

  比如慕晚回家打開衣帽間的門,發現衣帽間的鏡子上被各種色號的口紅填滿。

  她的白襯衫,白裙子,無一倖免。

  慕晚看著,氣不打一出來。

  她閉了閉眼,在心裡默念:親生的、沒辦法,弄死小孩犯法。

  負手而立,站在衣帽間里環顧四周。

  她的白襯衫白裙子無一倖免,而顧先生的白襯衫全都幸免於難。

  不不不不、、不能有差別對待。

  慕晚把兒子抓了上來。

  見口紅不夠,又給他拆了幾隻。

  指著顧先生的白襯衫:「畫。」

  「媽媽、」

  「這是爸爸的衣服。」

  慕晚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怎麼媽媽的衣服能畫,爸爸的衣服就不能畫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媽媽?」

  「喜歡。」

  顧寒止小朋友望著親媽一本正經道。

  「那就是不喜歡爸爸。」

  小傢伙連連點頭:「也喜歡。」

  「喜歡就畫。」

  「畫了才喜歡。」

  顧太太幹啥啥不行,忽悠小孩第一名。

  於是乎,顧寒止小朋友拿口紅將顧先生的白襯衫全都畫了個遍。

  當晚,顧先生晚歸。

  為了不打擾妻兒,睡了半宿客房。

  翌日清晨。

  洗漱完穿著睡袍去衣帽間。

  一拉開門。

  入目的是一片殘況。

  清晨。

  小傢伙還沒睡醒。

  就被親爹從床上拎了起來。

  提溜到衣帽間。

  「跪著。」

  「爸爸————。」

  小傢伙清晨還在迷迷瞪瞪中。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被親爹抓過來跪著。

  「是不是你畫的?」

  顧先生指著衣帽間的一片狼藉問道。

  「媽媽讓我畫的。」

  小傢伙實話實說。

  顧江年氣不打一出來:「你媽瘋了?讓你畫衣服。」

  躺在床上的姜慕晚:…………….

  「真的。」

  小傢伙委屈巴巴又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親爹。

  而顧先生呢,渾身怒火無處消散。

  他今日有重要的會議要召開。

  而此時正在衣帽間里,他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一件衣服可以穿。

  說不氣是不可能的。

  顧先生一度懷疑自己生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而慕晚呢?

  教育孩子方面可謂是下了狠手了。

  但凡是小朋友做什麼壞事,他不阻止他,反而是極力的誇獎他讓他去干。

  然後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顧寒止小朋友被親爹打了,被奶奶打了,被姨媽打了,被舅舅打了。

  就連溫柔了幾十年的宋蓉都沒忍住動了手。

  遭人嫌,說的就是顧寒止。

  13年8月。

  慕晚將達斯放野。

  在國外成立新的公司。

  與控股行業背道而馳。

  力圖脫離天家的掌控。

  於是乎,在整個8月期間慕晚從首都到洛杉磯兩地飛。

  教育孩子這件事情就徹徹底底的落到了顧先生的頭上。

  相比較於慕晚的坑孩子,而顧先生更喜歡動手教育。

  寵歸寵,教育歸教育。

  幸好,家人支持理解。

  沒有寵慣小孩兒的現象。

  13年九月初。

  慕晚從洛杉磯回首都。

  顧先生接機。

  將一出來,就見顧先生著一身灰色短袖立在接機口。

  而小傢伙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睡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慕晚的每一次離去,顧先生都會相擁她。

  而後揮手道別。

  她的每一次歸家顧先生都會來迎接她。

  相擁,深吻。

  一樣不落下。

  13年九月。

  席修澤開始踏上相親之路。

  他從一個不想拖累別人的男人。

  逐漸變成了一個像世俗低頭的男人。

  當然、他的相親之路並不愉快。

  顧江年曾經詢問過,他為何會向世俗低頭。

  而席修澤給他的答案很平靜,平靜的如同一個平凡的男人在回答朋友的問題。

  「因為孤獨。」

  「這些年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不管是生病、還是歷經人生苦難之時,孤獨久了總會想著要找一個人來陪。我與旁人最大的不同之處是,有人是為了愛情結婚,而有人單純的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我是後者。」

  席修澤的人生道路並不平坦,他這一路走來、失去了很多東西。

  且得到的與失去的永遠都不會成正比。

  在人生的這段浩瀚旅程當中,從他懂事起,他就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孤家寡人過了這麼多年,他偶然之間冒出這種想法並不過分。

  朋友之間表示可以理解。

  13年9月底,顧寒止小朋友三周歲生日,顧先生大辦了一場,而這大辦一場的由頭並不是因為自己兒子的生日,而是因為君華集團在互聯網行業突破了先鋒。

  站在了巔峰,已經達到了一個無人可及的地步。

  這是顧江年以及一種下屬多年來努力的結果。

  慕晚為他感到高興。

  這日的宴會驚動整個首都,也驚動了總統府的那位。

  一個行業的崛起就證明著這個行業的利益是無限大的。

  在商界有這樣一句話,一個企業做大做強之後不是自己的就是國家的。

  而顧江年此時風頭正盛,一往無前的勢態讓整個互聯網行業的人為之眼紅。

  更有不少人暗地裡使絆子。

  但奈何顧江年並不是一個什麼仁慈的商人。

  對於行業內的這些陰險手段。

  他來之不拒也絕不心慈手軟。

  你來我往的過程中,不知將多少人踩在腳底下摩擦,也不知收購了多少互聯網企業,小型公司。

  顧江年知道,若非宋家在首都的權勢與地位。

  他此時,不是被調查,就是在配合調查的路上。

  而首都政界的這些人,對於宋老爺子以及宋家還是頗為忌憚的。

  敢怒不敢言,敢言不敢動。

  君華這日的宴會,請了政商界的各位大佬前來參加,見證君華互聯網行業的崛起以及新興時代的到來。

  整個宴會場可謂是高科技頻出。

  風頭過盛必然是會引人注目,13年春節將至,顧先生被調查了。

  整個君華一片愁雲慘淡。

  行業的興起對於一個公司而言是好事也並不見得是好事。

  任何一個新興行業的領頭人都會吃上第一波虧,而顧江年此時正在吃第一波虧。

  14年1月初。

  顧先生被調查而調查的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漫長的慕晚心力交瘁。

  多方打探消息才知道是上頭的人在往下施壓。

  也知道是上頭的人在覬覦顧江年手中的這個行業以及項目。

  14年1月中旬;

  宋蓉前往總統府見夏以深。

  時隔一年半,二人再次見面。

  早已沒有了當初見面時的那些糾纏。

  剩下的,只是利益交談。

  二人對面而坐,四目相對,開口之時你來我往爭鋒相對,說出來的話語沒有一句是好聽的,都在為了彼此的利益而開口。

  「正常的調查合作而已,宋老師是不是太著急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正常的合作調查會如此漫長、更沒見過任何一個正常的調查會將人收壓。」

  「總統府辦事跟私底下那些人辦事,自然是有不同之處的。」

  「宋老師在質疑總統府的能力?」

  14年1月下旬,慕晚因為忙著顧江年的事情左右奔波。

  又有公司事務加深。

  許久沒休息好。

  這日,在前往會議的路上暈倒了。

  被送到醫院。

  以後檢查下來才得知:有孕了。

  14年1月顧太太意外懷。

  二胎的到來,並不是時候。

  慕晚公司正在起步。

  顧江年安全未定。

  她全然無心去關注自己。

  走在大馬路上暈倒,醒來之後。

  直接離開了醫院。

  14年2月顧江年仍舊沒有從事件當中脫身開來,宋老爺子親自找到了總統府,拍板叫案與夏以深展開了爭吵。

  因著老爺子已經是90歲的高齡,身體大不如從前、一番激動的情緒延展下來。

  暈倒在了總統府。

  直接被送往了軍區醫院。

  而夏以深。

  而此事過去的第3日顧先生被放了出來。

  這年2月底,慕晚因身體不適。

  對二胎的到來感到力不從心。

  而顧先生與宋家人極力想讓她堅持下去。

  但這份堅持,是煎熬。

  事業的穩步上升註定了慕晚沒有過多的時間放在自己身上,於是乎孕期綜合症接踵而來,貧血,缺鈣,缺鋅——————。

  身體素質的急劇下降讓慕晚在孕初期生了一場大病,而不知是這個孩子的命夠硬還是如何。

  這場大病之後,小傢伙仍舊還在。

  起初、顧先生對這個孩子並無多大感情。

  之後,極力相勸、

  他幾乎包攬了慕晚在孕期時候的所有日常起居。

  從先生,變成了管家。

  孕五月。

  慕晚仍舊奮戰在一線。

  顧先生專機成了她的專機。

  她仍舊在洛杉磯與首都之間來回飛。

  忙碌讓她忘記了一切。

  孕六月。

  慕晚體重不增反減。

  往常,宋蓉、還敢說她兩句。

  可現如今、面對慕晚這種忙碌的生活狀態。

  她不敢說。

  也知道說了也不會有多大的結果。

  人這一生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那就是期盼兒女雙全,顧先生也是一個平凡人,他有著平凡人所想要的夢想。

  他極度的希望慕晚的二胎會是一個女兒。

  如此,兒女雙全。

  人生極度圓滿。

  這年9月。

  顧寒止被送到了幼兒園,起初剛進幼兒園時,那極度撕心裂肺的一段時光將家裡鬧得驚天動地。

  每日晨起、準時響起一段撕心裂肺聲。

  哭的拿叫一個震動山河。

  顧江年除了好言好語的哄著,再無其他的辦法。

  他拼盡全身力氣將小傢伙哄到幼兒園。

  原以為,如此就好了。

  可小傢伙在幼兒園也不是個老實的。

  他五次三番的被請進去去老師談話。

  而每每顧江年談話回來。

  他總的挨揍。

  不管時常能聽到父子二人的極度揪心的一段對話。

  「爸爸,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愛你什麼?愛你給我惹麻煩愛你畫我襯衫?愛你欺負貓咪?」

  顧寒止小朋友每每被這麼發問時,就不說話了。

  他往往在自己親爹那裡受了委屈,就會跑到慕晚的懷裡蹭一頓,抱著她的肚子一聲一聲的喊著妹妹。

  跟妹妹說爸爸是個壞人之類的話。

  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顧江年聽著,跟兒子對壘。

  「你是好人。」

  「好到破壞媽媽的口紅。」

  「好到剪貓咪的尾巴。」

  慕晚每每見此,笑的前仰後合。

  每日晚上放學回來不管如何打如何鬧,到了第2天早晨那場戲碼必定會準時上演,這日,慕晚在床上睡覺,迷迷糊糊之間還沒有睡醒,就感覺自己的床邊有什麼東西咯噔了一下。

  她掀開眼帘望過去。

  只見小傢伙撅著屁股鑽進了她的被窩。

  嗚咽嗚咽的哭著。

  哭的她肚子里的小傢伙都不老實了。

  瘋狂的揣著。

  她伸出手輕緩的拍著小傢伙的後背:「怎麼了?」

  「不想去幼兒園。」

  「乖,你不跟妹妹做好榜樣,妹妹以後像你一樣愛哭鼻子怎麼辦?」

  「可我就是不想去。」

  「為什麼呀?」

  「想跟媽媽一起。」

  剎那之間。

  慕晚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什麼敲了一下。

  近段時日,她與顧江年分工明確。

  對於公司里的人而言,她或許是一個好領導。

  即便身懷六甲,也仍舊奮戰在一線。

  可對於孩子而言,不見得是一位好媽媽。

  慕晚因為孩子的一句話反思起了自己近段時日對孩子的疏於陪伴。

  「那媽媽送你去,晚上去接你放學,好不好?」

  「可以嗎?」小傢伙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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