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強勢回歸
大抵是知曉此事的人都覺得薑慕晚回來是送死來了,可顧江年偏偏不信。
一個能在年少時就對旁人痛下殺手的女孩子成年後不見得會變成好人。
蕭言禮那話,顧江年嘴上沒回應,但在心裏念叨了句:“萬一她是反殺回來弄死楊珊的呢?”
不不不、不是萬一。
是一定。
顧江年說薑慕晚是孬種,實則呢?
並非。
薑慕晚這般有心機的人怎會空手而歸?
且不管車禍是不是薑家人所為,薑慕晚都要讓它是薑家人所為,且都要讓老爺子明白,我要的,你必須給我。
這日上午,爺孫二人站在樹蔭下靜默良久,薑慕晚望著老爺子隻道了如此一句話:“既然薑家既給不了我想要的一切又有人要置我於死地的話,我不是不能姓宋。”
言罷,未曾多留,扔了車,轉身離了c市,回首都。
老一輩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兒孫換祖宗,而薑慕晚這話無疑是在裸的告知老爺子,換祖宗實則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薑慕晚放了把火,拍拍屁股就走了,可薑家不太平了。
她前腳走,老爺子後腳進了醫院。
一進一出,這讓剛剛鬆了口氣的薑臨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怕老爺子再來個病危,華眾股票頂不住。
一時間,薑家亂做一團。
薑薇站在病房外氣的破口大罵,雖未言明,但話語之間無疑就是在裸的指責薑慕晚。
有意無意的說她將老爺子氣病了。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顧江年說薑慕晚孬,孬不孬,暫且不好下定論。
三月底,華眾股票又一輪跌宕起伏,伴隨而來的還有華眾執行副總調離總部的消息,一時間,眾人猜測紛紛。
老爺子出院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張旗鼓的查集團內部賬目,風火憑空而起,幹這一行久了,誰手上沒點灰色地帶?
這若是查起來,一查一個準兒。
當日晚間,老爺子將一摞文件丟到薑臨跟前,讓他自作決斷,這個決斷是何決斷,隻怕是無人不知。
楊珊雖心有怒火,可自家弟弟貪汙集團內部資金之事屬實,不能有任何反駁。
隻能認。
老爺子一句話明了:“若非看在你楊珊的麵子上,他現在應該去的地方是監獄。”
老爺子都放狠話了,楊珊豈敢再言?
華眾的風雨刮了十一天整,這十一天,有人身處漩渦中心,亦有人在外圍看好戲,而看好戲的人少不了薑慕晚。
四月初,老爺子出席華眾季度會議,且還帶來了華眾執行副總-——薑慕晚。
一時間,諾大的會議室內一片嘩然,最為震驚的應當是薑薇與薑臨二人。
而緊隨而來的,還有c市各大版塊財經報紙在報道華眾執行副總之位易主之事。
薑慕晚高調上任。
會議室內,她客氣有佳同眾人招呼,一番自我介紹可謂是滴水不漏。
且明晃晃的告知她是薑臨的女兒,此番,無疑是堵了薑臨的嘴。
倘若往後薑臨有何異樣,大家隻會說他連親生女兒都容不下。
董事長孫女兒,總裁女兒空降而來,誰敢有意見?有意見誰敢言明?
薑臨辦公室內,氣壓一度低沉,臨了,薑臨忍無可忍,衝著老爺子近乎咆哮開口:“父親為何要把慕晚送進集團?您這麽做到底是在打誰的臉?”
離了婚,跟了母親,便不該在回來。
且不說當年還發生了那般事情。
偶爾回來小住聯絡聯絡感情還好,可若是來分家產,麵談。
老爺子怎會不知薑臨的想法?
但知曉又能如何?
他薑家的子孫後輩,得回薑家認祖歸宗。
“我薑家的子孫,不能流落在外,”這話,老爺子當初也對宋蓉說過,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對象。
此話一出,薑臨噴湧而出的怒火被生生摁滅了一半。
但那一肚子火氣仍舊還在:“您可以讓她進集團,但您不該讓她坐上華眾副總的位置,您讓楊珊如何想?讓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坐上副總高位,您讓我還怎麽服眾?往後人家隻會說我們華眾瞎搞。”
啪嗒、老爺子將手中茶盞不輕不重擱在茶幾上,抬眸望向薑臨,語氣不善::“我一手打下的江山還不能讓我孫女進來了?”
那不輕不重的一擱,擱的是一個上位者的威嚴。
薑臨被狠狠的噎了一口。
周身的火氣臨近壓不住。
老爺子臨了起身離開時,冷著麵龐提點了薑臨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本就虧欠他們母女的,別到頭來讓人揪著你的過往不放,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女兒,盡管去造。”
“塵世間人人都想兒女雙全,你若不想,我無話可說。”
話都放在這裏了,薑臨即便是再如何,也不會去薑慕晚跟前說什麽。
老爺子這話無疑是在間接性的告知薑臨,讓薑慕晚回來一切都是為了他。
另一方,華眾執行副總辦公室內,有一女子在這間不小的辦公室裏來回渡步,那閑庭信步的模樣好似在統觀自己打下來的江山,這日的慕晚,穿著不算正式,但也不休閑,一身黑色西裝內搭一件淺粉色襯衫,低調中略顯張揚。
裸色高跟鞋踩在地盤上咚咚作響。
一個富有心機的成年人,知曉何時該斂去鋒芒,更知曉何時該鋒芒畢露。
薑慕晚無疑是深諳此道。
“這裏往後就是你的地盤了,”倚在門邊的女子望著她的指尖緩緩劃過那張實木辦公桌,開口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恭喜之意。
薑慕晚在辦公桌前緩緩渡步,從辦公桌的這頭走向那頭,而後、步伐微頓,目光落在桌前的銘牌上,頓了片刻、、、、、伸手,哐當一聲,將刻著別人的實木銘牌丟進了垃圾桶。
隨之而來的,是隱著張狂的話語,她說:“不夠。”
僅僅一個華眾副總的位置,怎能滿足得了她?
若她薑慕晚就這般野心,便不該回c市這個狼窩裏來。
她步步為營處心積慮將老爺子逼著做了決定,若目光如此短淺,豈不枉費她一番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