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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秀色可餐

  顧江年及其記仇,心眼兒堪比針尖。


  說起今日“秀色可餐”一事,那得憶起多年之後。


  婚後某日,顧太太在冬日生了場病,胃口不佳,蘭英費勁口舌幾經規勸無果,正唉聲歎氣時接到顧先生電話,遂將此事告知。


  不久、事務繁忙的顧先生趕回來了,將癱在床上的人拎起來,且讓蘭英端了清粥過來,坐在對麵正兒八經的瞅著她,隻道:“不是說我秀色可餐嗎?吃。”


  這且後話,暫時不論。


  這世間,有膽小如鼠之人,亦有膽大包天之人。


  而這天下,這二種人,各撐其半。


  豪門世家的人聚到一起即便是聊生意,也會搞出些許雅事來。


  比如這日,當會場上響起著名的探戈舞曲時,有舞伴的帶著舞伴入了場中央,沒舞伴的也在尋著舞伴。


  薑家慕晚如此天姿國色,自是少不了被眾多男士邀請。


  有人眾星環繞亦有人無人問津。


  於是、妒忌之心攀附而起。


  “真真是個狐媚子,跟她媽一樣。”


  這日,當薑慕晚尚在眾位男士中做選擇時,一聲冷不丁的輕嗤聲從身旁響起,且這聲響不小,讓一幹人等都聽見了。


  薑慕晚此人,及其護短,說她如何都無所謂,但說她親媽不行、


  於是、眾人隻見薑慕晚手腕翻轉一杯紅酒潑在了身旁婦人身上。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叫聲響起。


  一時間,圍在身旁的男士均是目瞪口呆,大抵是怕惹禍上身,皆是往後生生退了兩步。


  給這二人讓出了撕逼的場地。


  “你幹什麽?”女人尖銳的咆哮聲在宴會廳響起。


  縱使會場中間絲竹之音高漲,也沒能壓住這破爛嗓子這一吼聲。


  “你說我幹嘛?”相比於前者的咆哮,後者的冷厲倒顯得平靜很多。


  “你爹媽沒教你說旁人壞話的時候得躲著點兒?我一沒招你二沒惹你,你上來便是罵人,還反過頭來問我怎麽了?你吃了屎還問我自己怎麽是臭的?”


  許是那群演奏者未曾過多賣力,這邊的動靜,到底是沒能掩蓋住。


  本是在舞池中起舞的眾人均是停下步伐,伸長了脖頸朝這邊望來。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你了?薑家就這麽教你的嗎?上來就血口噴人。”


  “罵沒罵我你心裏沒點逼數?敢做不敢當算什麽英雄好漢?別在我跟前玩兒什麽宮鬥的戲碼,圍在我邊兒上的人這麽多我獨獨潑你,難不成是因你長的比我好看?”


  “你——你-——,”女子被氣的渾身發抖,半晌都沒說出一句利索話來。


  “話都說不利索,罵人你倒是一把好手,這是哪家的太太?丟人都丟到別人家來了。”


  今日的宴會,是恒信的場子。


  眼前有人發生不愉快,身為當家人的餘江說什麽也是要過去打個圓場的。


  可將行兩步,便被人喚住了。


  這人是誰?


  顧江年是也。


  “怎?”


  “不想見識見識薑家小姐的厲害之處?”顧江年用僅有兩人聽見的聲響低聲淺問。


  “你見過?”餘江問。


  聞言,顧江年笑了,何止是見過。


  這個潑婦,罵起人來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實則、顧江年想,若是薑慕晚今日輸了,也是極好的。


  在這五月天陰雨霏霏時穿的如此涼快,也合該著讓人長長記性了。


  那如柳枝般的腰,礙眼的很。


  “我倒是要讓大家給評評理了,你血口噴人還有理了?你說我罵你,拿出證據來啊!”言罷,婦人帶著陰戾的視線緩緩掃過站在薑慕晚身後的眾人。


  這群人,若說有段位的還當真沒有。


  整個c市,能讓她畏懼的年輕人,也不過那人。


  而圍在薑慕晚身旁的,不過都是些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罷了。


  “證據?”薑慕晚冷嗤了聲。


  瞧著眼前這人,而後緩緩邁步過去,紅色絲綢裙擺緩緩晃動著。她不緊不慢的走著。


  明明未做什麽,可站在跟前的夫人卻連連倒退,似害怕,似壓抑。


  走近,慕晚俯身,言笑晏晏的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眾人未曾聽見,隻見這位闊太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嘩啦一聲、薑慕晚的手臂帶倒了桌子上的酒杯。


  一時間、砰砰作響。


  這人不惱,反笑道:“動手?”


  話語微揚,帶著冷意,

  隨即、眾人之間她從手包裏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且還開了免提。大大方方的將手機放在高台上。


  眾人不解,直至那側官方的聲響傳來【喂、您好,這裏是110,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


  【有人動手鬥毆】


  嘩啦!!!!!!!!!!會場中一片嘩然。


  你若說闊太有腦子,她能說出讓你拿出證據之類的話語。


  可你若說她沒腦子,她能疾步過來搶過桌麵上的手機掛了電話。


  如薑老爺子所言,豪門之中,得要臉。


  吵歸吵,鬧歸鬧,鬥歸鬥,但若是鬧出門了,那性質便不同了。


  “明明是你汙言穢語在先,你還反咬我一口?”


  聞言,薑慕晚笑了,雙手緩緩交疊在胸前,抱臂,好整以暇望著眼前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道:“說我汙言穢語,你有證據嗎?”


  “誰聽見了?”她話語高昂,望向身旁眾人。


  薑慕晚等了片刻,見無人回應,笑了笑:“你說我汙言穢語,無人聽見,可你動手推我,眾人皆知。”


  霎時,宴會廳吵雜一片。


  眾人交頭接耳。


  似是未曾想到薑家慕晚還有這一手。


  實在是令人驚訝。


  而不遠處的顧江年,唇畔微揚,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餘江。


  隻見這人牽了牽唇角,淡淡道了句:“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何止,”男人端起杯子往唇邊送了送,掩住唇角的笑意。


  今日這一出,眾人皆知,那個時常出現在c市頭版頭條上的女子不僅長的美,還異常有個性。


  今日的薑慕晚無疑是在用行動告知眾人。


  玫瑰、是帶刺的。


  越美,身上的刺,便越是尖銳。


  後來,有人問薑慕晚,那日同這人說什麽了,她道:“我瞧你這張臉如那八月幹旱時的田地布滿溝壑,不難瞧出,你老公已經很久沒s你了,欲求不滿也不至於出來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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