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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哈士奇

  旁人的新婚燕爾,你儂我儂,琴瑟和鳴。


  顧江年與薑慕晚的新婚燕爾,互相傷害。


  這日的餐桌上,一頓家常便飯,蘭英硬生生覺得這吃的不是飯。


  是什麽?

  是兩位國家領導人的切磋大會。


  那暗自較量中,就差一人手中放著一把刀子了。


  婚後首次坐在一起吃飯,顧江年悠閑悠閑的靠在對麵,


  薑慕晚優哉遊哉的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二人誰也不動筷子,就這麽瞧著。


  主人家沒什麽,可苦了蘭英跟一眾傭人們了。


  站在一旁,言語不是,不言語也不是。


  “顧董先吃,”她開口,一口一個顧董全然沒有要改稱呼的意思。


  顧江年雖說聽著刺耳,但也不急,人都拐進來了,一個稱呼、遲早的事兒。


  男人聞言,笑意深深:“怕我下毒?”


  薑慕晚未應答,也未否認。


  顧江年這涼悠悠的話語出來,苦的是蘭英。


  這事兒成沒成這位新太太的陰影她不知道,成了自己的陰影是真的。


  顧江年漫不經心的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送進嘴裏,且看著薑慕晚慢條斯理的嚼著,這人,是有修養的,即便此時想摩擦薑慕晚也得等他把嘴裏的菜給咽下去。


  薑慕晚拿起筷子,伸手在顧江年吃過的青菜上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裏。


  這日的餐桌,氛圍及其怪異。


  顧江年動一筷子,薑慕晚動一筷子。


  臨了,顧江年伸手舀了碗湯,一旁,蘭英見此,邁步過來亦是給薑慕晚舀了一碗。


  她及其客氣的道謝,伸手接過,臨了用勺子將劃著碗邊。


  睨了眼顧江年,而後、輕啟薄唇,略帶暖意的嗓音在這間諾大的餐室裏飄蕩開來:“《資治通鑒》記載,漢惠帝司馬衷,食餅中毒,庚午,崩於顯陽殿,此後,皇家為了保證食品安全,通常有兩種辦法。”


  說到此,薑慕晚笑意悠悠的望著顧江年,問道:“顧董知道是哪兩種嗎?”


  顧江年想,如若有朝一日,到了一定要給薑慕晚下毒的地步,絕對是先毒啞她這張破嘴。


  皇家為了保證食品安全,通常有兩種辦法,一是銀針是試毒,而是太監試毒,叫嚐膳。


  薑慕晚這女人,明晃晃的說他是太監。


  一頓飯,還吃出太監來了。


  倒是能耐了。


  “顧太太——,”顧江年未曾回答她的話題,反而是輕輕喚了這麽一句。


  “恩?”她頗為好心情的回應。,也不覺得這聲顧太太刺耳了。


  “知道什麽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以後罵我的時候想著點,”我是太監,你是什麽?

  我是狗東西,你是什麽?

  薑慕晚端在手中的湯,突然覺得、不香了。


  顧江年用一句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把她的話給懟回來了,懟的薑慕晚手中的碗稍有些握不住。


  她冷颼颼的視線望著顧江年,望著望著,啪嗒一聲,手中的勺子丟進了碗裏。


  “我覺得這碗跟顧先生的腦袋挺配的。”


  言下之意,老娘想一碗砸死你這個狗男人。


  顧江年聞言,後脊一涼,嘩啦起身,居高臨下望著坐在對麵的薑慕晚,默了半晌,咬牙切齒甩出來一句:“神經病。”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我是神經病,顧董是什麽?”


  許是知曉顧江年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而後薑慕晚自問自答道:“精神病?”


  “那好啊,我倆一個神經病一個精神病湊一家去了,顧公館改名吧!叫精神病院或者神經病院。”


  “你給老子閉嘴。”


  行至餐室門口的顧江年頓住步伐,回眸,惡狠狠的怒瞪著薑慕晚,言語之間僅是不客氣。


  這日,顧江年罵完那一句,本是要上樓的。


  可薑慕晚成全他了嗎?

  真是想多了。


  她本是坐在餐椅上的人,見顧江年要走,站起了身子,且還追了兩步。


  這叫什麽?

  這叫上趕著讓你不好過。


  薑慕晚高興。


  顧江年生氣。


  蘭英震驚。


  似是沒見過如同薑慕晚這般潑辣的人,將人懟的直翻白眼。


  眼下好了,薑慕晚的名聲在顧公館一眾傭人心裏,更是壞了半分。


  此時,這人未曾覺得有何不妥。


  直至許久之後,當顧江年這個狗男人在眾人跟前表現的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她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彼時想在挽回形象,已是徒勞。


  顧江年憤怒的目光撞見薑慕晚那得意洋洋的眼眸,隻覺手癢的緊,本是要離開的人,也不走了、緩緩轉身,朝著薑慕晚而去,話語溫溫柔柔,帶著半分詢問:“顧太太是想住精神病院還是神經病院?我出資給你建一所。”


  走近,二人相隔甚近,男人垂在身旁的手緩緩的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一下一下的磨搓著。


  薑慕晚此時,隻覺腦子裏有隻鳥兒在唱山歌,伸手,抓住顧江年那隻為非作歹的狗爪子:“我的意見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想把顧董送進去。”


  “我瞧著你不僅想把老子送進去,還想弄死老子。”


  “顧董看出來了,”薑慕晚悠悠回應。


  話語將將落地,那落在腰肢上的手狠狠一緊,掐的她整個人抖了抖。


  “長的不怎樣,想的倒是挺美的,”言罷,這人再度狠狠的掐了她一把,掐的薑慕晚倒抽一口涼氣。


  且完後,這人轉身上樓,步履匆匆,似是異常繁忙。


  將薑慕晚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急切的步伐不知是想逃離薑慕晚,還是真的事務繁忙。


  這夜,顧江年出奇的好脾氣,沒有過問薑慕晚在顧公館住宿之事,晚餐之後進書房,再也未曾出來。


  臨了,半道。


  蘭英端著水杯欲要上樓去給顧江年送水,見薑慕晚坐在沙發看手機,望了眼,大抵是有意想撮合這二人,也想讓婚姻關係緩和些許,於是問道:“太太可以幫我把這杯水送給先生嗎?”


  沙發上,薑慕晚悠悠回眸,望了眼蘭英,涼嗖嗖的話語聲在諾大的客廳裏響起:“要不要我去喂他?”


  給他送水?


  能耐的。


  怎麽不讓給他送毒藥呢?


  自跟顧江年領了證之後,薑慕晚滿腦子隻有兩件事,要麽離婚,要麽讓他英年早逝,自己獨占他的家產。


  且這兩樣之事,除了任何一樣她都沒興趣。


  是以,見了顧江年就想嗆他兩句。


  弄死人犯法,氣死人不會。


  蘭英一陣語塞。


  晚間九點,薑慕晚站在顧公館客廳內,環顧四周,而後,視線落向屋外。


  對於瀾江,她有幾分好奇。


  但這份好奇還不足以讓她在這寒風瑟瑟的冬夜去探尋瀾江的景貌。


  夜間,薑慕晚準備洗漱睡覺時,付婧電話進來,那側許是正在忙,她隔著電話都能聽見鍵盤的敲擊聲。


  “c航那邊明天敲定食品種類,會有記者在場。”


  薑慕晚站在洗漱盆前一邊卸妝,一邊聽聞付婧的話語。


  講道需要發言之處,她緩緩開口。


  “薑臨那邊如何安排?”與付婧提及薑臨時,她素來是直呼其名。


  “還在等薛原回複,”付婧告知。


  而後,聽聞水聲起,有些疑惑:“在洗澡?”


  “準備中,”她答。


  付婧聞言,端著水杯的手一頓,望著空蕩蕩的書房,笑問道:“換了個生活對象感覺如何?”


  “挺好的,預防老年癡呆。”


  整日跟顧江年鬥智鬥勇的,可不是預防老年癡呆嗎?

  “氣死顧董,繼承家產,你加油。”


  “好,”薑慕晚站在浴室內,一邊回應,一邊開始脫衣物。


  大抵是付婧的這通電話來的太過及時,這人未曾想到睡衣沒拿之事。


  臨了洗完澡,才發現。


  伸手,抄過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


  拉開浴室門出門,拉開衣櫃,欲要從裏拿睡衣,卻發現,空無一物。


  是的、空無一物。


  她來帶的衣物,全都消失不見了。


  薑慕晚站在衣櫃前,默了半晌。


  片刻,她伸手扶著櫃門,腦袋抵在臂彎裏,狠狠的歎息了聲。


  咬牙切齒道了句:“狗男人。”


  她沒有蘭英電話,自然不可能去打電話給她。


  顧公館應當是有內線的,但她此時,尚未找到。


  於是、這日,薑慕晚著了顧江年的道。


  伸手,拿出手機給顧江年及其咬牙切齒的給顧江年撥了通電話。


  顧江年何許人也?

  他竟然敢扔薑慕晚衣服自也算計到了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


  這電話,他不接。


  反倒是拿著震動的手機往客房而去。


  且這人嘴邊擒著一抹得意的淺笑,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推開門,便見薑慕晚裹著浴巾,拿著手機站在臥室中間。


  見他毫無征兆的進來,本是憤恨的眸中攀上了絲絲錯愕。


  前者,笑意悠悠。


  後者、滿麵錯愕。


  “顧太太這電話,是什麽意思?”他似是不明所以,問就問罷了,還用打量的目光將薑慕晚從頭至下緩緩的掃了遍。


  而後,不待薑慕晚回答,似是懂了。


  意味深長的哦了聲,跨步進門,且極其識相的反手將門帶上。


  “洗幹淨了特意打電話讓我過來?”


  這個二流子,又開始了滿嘴跑火車了。


  “滾出去。”衣服平白無故消失不見,若跟這個狗男人沒半分關係,她還真不信了。


  顧江年這人,滿口的仁義道德,滿手的陰謀詭計。


  不是個好東西。


  “我家,你讓我往哪兒滾?”這人好笑發問。


  他似是極為紳士的,也不往前走,反倒是倚在門邊兒,聽聞薑慕晚的話,似是懂了什麽,伸手拉開門,且一本正經道:“我是不會出去的,要不薑小姐出去?”


  她出去?

  這天寒地凍的天兒,她裹著浴巾出去,不死也得送了半條命。


  這個狗男人。


  “先把衣服還給我。”


  “什麽衣服?”裝傻充楞一把好手。


  說著,這人頗為好笑的往前走,望著薑慕晚露在外白花花的肩頭。


  垂在身旁的指尖攏在一起搓了搓。


  手癢,實在是手癢。


  “顧江年,”她喊,話語急切,似是覺得眼前朝自己緩步而來的不是顧江年,而是一隻豺狼野豹。


  “恩,”男人淺淺回應,心情極佳。


  “你想幹嘛?”她問,頗為防備的看著眼前人。


  顧江年步伐未停,笑意未減,反問道:“你覺得我想幹嘛?”


  “乘人之危是什麽好東西?”薑慕晚這張嘴,於顧江年來說。??實在是令他頭疼。


  萬般頭疼。


  “我不是好東西,”顧江年順著她的話語開口。


  而後再道:“我是狗東西。”


  有些人缺德起來連自己都罵。


  顧江年妥妥的就是這種人。


  這夜,顧公館客房內,薑慕晚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以為如此就罷?


  不不不、顧江年這夜,想吃了她的心思不高。


  想磋磨她的心思異常濃烈。


  不大的臥室內,他將薑慕晚緩緩逼至牆角,而後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臉麵上那森森笑意要多猖狂便有多猖狂。


  “盡想著怎麽折騰老子,就沒想過洗澡沒帶衣服?”


  識時務者為俊傑,薑慕晚不跟他鬥。


  “還是說,顧太太滿腦子都是我,沒有其他?”說著,這人一手撐著牆壁將人堵在角落裏,笑意悠悠。


  微微彎身望著眼前人。


  脫了高跟鞋的薑慕晚與顧江年身高上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此時,輸的是氣場。


  “顧董長的不怎樣,想的還挺美,”她用顧江年的話語懟回去。


  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瞪著人家,兩隻手護在胸前,防止那些狗血言情偶像劇裏的戲碼發生在自己什麽。


  什麽聊著聊著浴巾掉了。


  什麽一扯就掉之類無腦劇情。


  那防備的姿態,叫顧江年心情極佳。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從娶了薑副總,我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薑慕晚:

  “您何止是不要臉啊,”她笑了,被氣笑了、。


  此時的薑慕晚真的是被他摁在牆角裏磋磨。


  此時的顧江年與薑慕晚像什麽?

  薑慕晚像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而顧江年像蹲在籠子外的人,拿著根狗尾巴草逗弄著她。


  “薑副總說說,我還不要什麽?”顧江年頗為好心情的詢問。


  薑慕晚氣的翻白眼,伸手欲要推開眼前人,推了幾下,對方紋絲不動。


  她火了,揚手欲要抽人家。


  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便被顧江年給截下來了,且這人冷颼颼的望著她:“就你這動手打臉的毛病,我遲早有天給你擰過來。”


  言罷,傾身而下。


  2008年十一月二十七日,薑慕晚入住顧公館的第二日。


  在這間客房裏,著了顧江年的道。


  她被人堵在角落裏磋磨著。


  楊柳腰成了他掌中萬物。


  “顧董是覺得好日子過的不爽了嗎?”她偏頭,躲開男人的口勿。


  “是啊!所以想拉著薑副總一起進墳墓。”生活無滋無味,沒有薑慕晚,他該多無聊?

  如同薑慕晚所言,找個人鬥智鬥勇,預防老年癡呆。


  “十個億,顧董這墳墓夠豪華的。”


  “不豪華怎麽配得上顧太太?”他顧江年的女人,隻要他願意。


  造座金殿都行。


  男人寬厚的大掌在她腰後緩緩遊走著,那悠閑的姿態沒有半分在磋磨人的意思。


  唇邊深深笑意彰顯這人此時極佳的心情。


  薑慕晚伸手,欲要扒開這隻留在腰間的狗爪子。


  幾經動作,未果。


  “顧董就不怕我把你這顧公館給拆了?”


  這話,帶著幾分提醒,言下之意明晃晃的告知顧江年,你要是敢怎麽老娘,老娘就拆了你這顧公館。


  嗬、、、男人冷嗤了聲,鬆開落在她腰間的手,低眸,凝著眼前人:“不知曉的人還以為老子娶了隻哈士奇回來,一天到晚想拆家。”


  這個狗男人,罵她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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