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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找你媽去

  樓下大廳,眾人將疑惑的目光落到薑慕晚臉麵上,似驚愕、似詫異。


  似是覺得這位薑副總此時頗為可憐。


  惹了不該惹的人,人家都將血玫瑰送到家門前來了。


  而薑慕晚呢?

  頗為淡定,臉上掛著的是一貫冷淡的淺笑。


  那人隻怕是覺得,她昨夜必死無疑,不然;今日怎麽這麽明目張膽的將血玫瑰送到華眾來?

  若是死了,是慶祝,若是沒死,是警告。


  她伸手,扯過血紅的花瓣,在掌心緩緩的磋磨著,冷淡的麵容下隱著的是陰孑淺笑。


  想弄她?

  也得你有這個本事。


  須臾,她轉身,臉麵上的淡然被殺氣取代,將進電梯,撥了通電話出去,話語冷意沉沉:“去查,看看是誰今日把血玫瑰送到華眾來的。”


  言罷,收了電話,將跨步進辦公室,秘書辦的人迎出來:“薑副總,薑總讓您上去一趟。”


  意料之中。


  薑臨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磋磨她的機會。


  薑慕晚恩了聲,伸手將包擱在座椅上,伸手拉開抽屜,目光落在某處,而後伸手、啪嗒一聲,將抽屜猛的關上,震的桌麵上的筆筒都動了動。


  轉身,跨步往樓上而去。


  22層到24層,兩層的距離,她未曾坐電梯,選擇步行上去。


  將將行至二十三樓,隱隱聽見有男人的交談聲,她頓住步伐,將身子往牆壁處靠了靠。


  樓上,聲響不輕不重傳來:“晨間大堂裏的事兒聽說了?”


  “恩、”後者淺應了聲。


  “薑副總得罪什麽人了?”


  這聲響,薑慕晚聽出來了,是薑臨身旁的左膀右臂。


  前者是卓佟,後者是薛原。


  “誰知道呢!”這聲漫不經心的回應是薛原發出來的。


  “留在華眾也沒實權,薑副總這是何必呢!”這聲感歎是卓佟發出來的。


  二人許是在抽煙,聊天的頻率並不快。


  “豪門世家的事情哪裏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理解的?存在既道理。”


  “薑總對這個女兒也不甚上心,”薛原似是想起薑臨對薑慕晚的態度,感歎了這麽一句。


  薑慕晚靠在牆邊靜靜聽著二人的言語,眉眼低了低,隱去了眼眸中的淺笑與不屑,聽了片刻,似是覺得不會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她抬腿,踏上了階梯,本是踮著腳行走的人將鞋底踩在地上,噠噠作響。


  驚動了樓上的人,正抽煙與薛原與卓佟對視了眼,拉開身後的消防門出去了。


  雖是離去,可也未曾走遠,似是想看看是誰聽聞到了他們的話語。


  不曾想,跨步而出的是他們議論且八卦的對象。


  薑慕晚拉開消防通道的門出去,便見這二人立於某處,這日的薑慕晚,一身黑色高領毛衣在身,下放是一條闊腿褲,脖子上掛著條拚色絲巾,整個人氣場全開又帶了幾分時尚。


  美則美矣,但攻擊性太強。


  薑慕晚見這二人,勾了勾唇角,雲淡風輕的話語從嗓間飄出來:“二位倒是清閑。”


  這是一聲嘲諷,清清淡淡的,不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薛原與卓佟背脊狠狠一僵,望著薑慕晚的視線都有些虛浮,但到底是跟著薑臨的人,說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為過,二人彎身,端的是能屈能伸的姿態:“我很抱歉,薑副總。”


  薑慕晚聞言,薄冷一笑。


  轉身離開,顯然是不領情。


  她跨步挺拔背脊朝薑臨辦公室而去,端的是清冷孤傲的姿態,。


  站在門口,也不伸手叩門,反倒是回眸望了眼站不遠處的薛原二人。


  薛原猛地回神,快步過來,站在一旁敲了敲門,推門將身子探進去,告知道:“薑總,副總來了。”


  “讓她進來,”屋內,嗓音響起。


  薑慕晚跨步進去,隻見薑臨坐在辦公室裏低頭正在翻閱眼前文件。


  將走進,男人質問聲隨之而來:“身為華眾副總,不說別的,公司形象也該顧一顧,”


  大抵是猜到了,這人心中也沒什麽波動:“我不明白薑總的意思。”


  本是低頭辦公的人猛地抬起頭望著站在跟前的薑慕晚,眉眼緊擰,似是不悅。


  “不懂我的意思?”哐當,薑臨伸手將手中鋼筆扔在桌麵上,微微向著桌麵的身子狠狠的靠近椅背裏,“不懂我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在外招惹的是非不要拉近公司來。”


  “什麽叫形象?薑家利用我跟季言庭炒緋聞是不是也叫破壞形象?”她反唇相譏,不給薑臨磋磨自己的機會。


  這聲反問,將薑臨接下來的話語都給摁進去了。


  “我說的是公司形象。”


  “公司形象是形象我個人形象就不是形象了?”


  “薑慕晚,”啪嗒,大抵是吵不贏薑慕晚,薑臨猛的拍桌而起,怒目圓睜站在辦公桌前瞪著她。


  你以為薑慕晚就此結束了?

  並不。


  她的咆哮聲再度響起,且帶著指責與控訴:“別人家的父親聽聞自己女兒被人傷害時,會關心,會問候,你是怎麽做的?”


  “你是在指責我?”薑臨怒瞪著人,話語間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知道就好,”她毫不客氣。


  “欺下犯上的玩意兒。”


  “你不欺下,我也不會犯上,”有人些就是雙標狗,自己如何都行,旁人幹點什麽事情他就恨不得站在製高點用神佛的眼光去看待人家。


  說他是狗都委屈顧江年了。


  “你給我滾,”薑臨的指著門口,話語間沒有半分客氣。


  薑慕晚呢?


  扭頭就走,絲毫不留戀。


  她要氣死薑臨,讓他每每找自己來的時候知曉,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要不好過大家一起來,憑什麽委屈我自己成全你?

  是我生的嗎?

  想要愛護遷就找你媽去。


  薑慕晚出來,麵色倒也沒有不佳,反倒是還帶著淺淺笑意,看著候在門邊的薛原心頭顫了顫,屋內的爭吵聲他可是聽的清楚,可這爭吵似是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且這人出來還笑臉盈盈的。


  薑慕晚走消防通道上來,再走消防通道下去,行至過半,手機響起,那側短信進來,簡短的兩個字【郵箱】


  進辦公室,薑慕晚打開郵箱。


  裏頭有段視頻,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出現在監控裏,看不清臉麵。


  薑慕晚伸手,將之間落在桌麵上,盯著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將人的肢體動作銘記於心,修長的指尖在桌麵上起起落落,似是在思考什麽,但卻又思考不出半分東西。


  這若是在首都,一個電話便解決了,可此時,是在c市,無計可施。


  於是、她將求救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顧江年身上,一通電話撥過去,那方接起之前,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年初,顧江年及忙,晨間從顧公館出來之後會議不斷,整個人連軸轉。


  薑慕晚這通電話過來時,顧江年正在會客,且對麵坐的還是發改委的高層,


  千年老狐狸碰上千年老妖,二人說不清到底誰更甚一籌。


  僅是一日之間,君華被推上高峰,君華強勢收購影視公司之事,惹了眾怒,數家企業聯名抵抗,具不低頭,聯起手來抵抗君華的收購,此舉,在君華高層看來可謂是垂死掙紮。


  不僅如此,他們還聯名舉報到發改委,這才也有了今日發改委高層前來之事。


  君華會客室內,顧江年正與跟前眾人打太極,言行舉止端的是儒雅商人之態。


  君華在c市,不是普通存在,每年光是君華繳納的稅收都足以養活c市一撥人,況且顧江年亦不是個好惹之人,為官也好,為商也罷,都頗為忌憚這人。


  若非事態擺在跟前,他們也不願走這麽一遭。


  “君華走的都是正軌收購流程,從收購意向確定在到簽訂合同每一步都是公開公正且透明的,各位今日是不是來錯地方了?”一旁,顧江年未曾言語,曹岩瞧了眼自家老板的麵色,先發製人開了口。


  “有數家公司老板聯名舉報君華使用不正規手段收買他們的股東,”發改委的人開口道。


  本是坐在沙發上的人,動了動身子,伸手端起跟前的白開水,不急不緩的喝了口,姿態之間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場,男人不緊不慢的將水咽了下去,這才漫不經詢問道:“什麽叫不正規手段?”


  顧江年的目光帶著壓製性,望著眼前人,眸中泛著幽幽冷光,瞧的跟前一眾發改委的人瑟瑟發抖,腦海中組織好的言語都打了結,言語不出來了。


  雙方靜默著,會客室裏的空氣逐漸便的逼仄,發改委的人張了張嘴,正準備言語什麽,卻見顧江年手機響起,眾人霎時狠狠鬆了口氣。


  顧江年伸手將手機掏出來未曾瞧一眼,正準備遞給徐放,將伸出去,餘光撇見上麵的備注時,微愣,本是坐著的人緩緩起身,朝著發改委的人道;“稍等。”


  見此,曹岩與徐放二人對視了眼。


  眼眸中端的是你懂我懂的意思。


  電話接起。


  “喂。”


  “蠻蠻。”


  前者是薑慕晚,後者是顧江年。


  一個開頭而已,彰顯出了不一樣的態度。


  薑慕晚依舊及其陌生。


  而這股子陌生被顧江年那聲溫柔的輕喚給撥回來了。


  薑慕晚拿著手機,愣了半秒,腦海中,顧江年的那聲蠻蠻依舊在充斥著。


  “蠻蠻?”見人沒有回應,顧江年在喚。


  “在,”她猛然回神。


  “恩?”男人話語微揚,帶著半分詢問。


  “今早有人送了點東西到華眾,我猜想可能是跟昨日那群人一夥兒的,”她穩了穩心神開口,將被顧江年撩撥亂的一顆心又穩了穩。


  “什麽東西?”那側,顧江年擰眉發問。


  “被血染紅的玫瑰,”她告知。


  那側,顧江年沉默了片刻,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眉頭緊擰,渾身散發著輕微的戾氣:“倒是能耐。”


  “想查什麽讓羅畢去。”


  薑慕晚等著的就是顧江年這句話,比起狗男人替她解決一切,她更喜歡自己上手。


  “好,”她淺應,話語間隱藏著幾分雀躍。


  顧江年聽出來了,但也沒戳破。


  這日,袁家。


  袁印是在家裏阿姨的尖叫聲中驚醒的,為何?

  昨夜,他從會場出來已是天色大亮,回家倒床就睡。


  根本沒空去想其他,晨間,阿姨進房間收拾,欲要將他的衣物拿去清洗,慣性的掏口袋時,掏出了一隻死老鼠,驚得阿姨在他房間內大叫、


  “叫什麽?”男人起床氣極大,怒聲開吼。


  “少爺、你的口袋裏有隻死老鼠,”傭人抖抖索索開腔,顯然是嚇得不行。


  聞言,袁印睡意全無,撐著身子起身,看著被阿姨丟在地板上碩大的死老鼠,眉目緊擰,

  腦海中,憶起昨日夜間重重,也未曾發現可疑人員,袁印走進,蹲在底衫望著那隻死老鼠。


  走進,才發現老鼠的嘴上夾了張紙條。


  他伸手,就著阿姨驚恐的目光將紙條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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