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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過來給老子親一口

  月明星稀之時,醞釀了一場狂風暴雨。


  直至晨曦微露,天色明亮之時才爆發出來。


  這世間,從不缺狂風暴雨,缺的是落在你頭上的狂風暴雨。


  晨起、薑慕晚一通電話撥給付婧,那側接起,話語似清明似迷糊。


  這日清晨,蘭英隻見女主人披著件淡藍色睡袍出現在樓梯上,一手拿著手機,站在二樓樓梯上望著一樓景象,眉眼間掛著淡淡的冰冷,拿著手機似是在與那側聊著什麽。


  隨即,隻聽她不大不小的聲響在二樓欄杆處響起:“蘭英。”


  後者回應,欲要買邁步上去,女主人的聲響止住了她的步伐。


  “一杯熱美式,”言罷,這人轉身,進了書房。


  顧公館新辟出來的那間書房,與顧先生的書房斜對麵,但除去初成之時打掃衛生,在無傭人進去過。


  蘭英時常覺得這位顧太太是個及其嬌氣的人,受不得半分委屈。


  又時常覺得是個及能吃苦的人,這c市有多少豪門闊太是自己做衛生的?

  他們家太太,隻怕是獨一份。


  薑慕晚的書房,成了顧公館的禁地,未有召,不得進的禁地。


  晨起,空腹喝咖啡不是什麽好習慣,蘭英端著咖啡上去時,托盤上還有極為貼心的放了兩片現烤的麵包,進去時,本是想叮囑兩句的,見人拿著手機,坐在書桌前,電腦全開,許是那側說了什麽,麵色不大好。


  於是,將所有的話語都止住了。


  蘭英將退出去,薑慕晚冷冷話語響起:“盯好大盤,收購華眾的股票。”


  “再盯著,”那側,付婧抬手揉了揉眼睛開口。


  “華眾股票跌下來,若是全力收購,資金怕是周轉不過來,”薑慕晚不是什麽身價過億萬的富商,若是想與屹立在c市幾十年的華眾多對抗,金錢上,是他們的不足之處。


  放眼整個c市,能與華眾做對抗的,也就那麽十來號人,上千萬人口中隻有那麽十幾人,可見概率之小,也可見華眾的家底有多豐厚。


  薑慕晚稍有沉默,此時的她們,說不上捉襟見肘,但也不算資金豐厚,挪用達斯的資金過來難保會被證監會的人查,但若是不挪用,放眼華眾在跟前而不收入囊中,她有及其不甘心。


  “現有多少?”她問,抬手揉了揉眉眼,似是頗為頭疼。


  “不多、可用資金兩個億,”付婧在那側開口。


  “少了,”這是一聲呢喃的話語,何止是少。


  分明是極少。


  不夠她們塞牙縫的。


  “不急,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薑慕晚思及片刻,伸手端起咖啡喝了口,臉麵上掛著極淡極淡的冷意。


  “好,”付婧素來相信慕晚,這是時間積累下來的默契的。


  而這種默契,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最遲下午盤開始之前,錢的事情會解決。”


  “好,”付婧再回應。


  薑慕晚收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桌麵上,伸手,緩緩拉開書桌抽屜,,拿出裏麵的一張a4紙,這張紙上,如同做海報似的,寫著;教育者、商人、慈善家、等等名詞。


  她拿起抽屜裏鋼筆,伸手,在“教育者”三個字上,一筆一筆,一下一下的畫中。


  動作平穩,不急不緩。


  每畫一下,她唇角笑意便深一分。


  直至這張紙上在也瞧不見這三個字的蹤影,才停下筆。


  這日晨間,七點將至,薑慕晚幹了一杯美式,大抵是胃不好,空腹飲咖啡過量,將起身S的人隻覺胃酸倒流,隱有些許惡心之意。


  落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微緊了緊,壓了數分鍾才將惡心感壓下去,七點三十分,薑慕晚進衣帽間換衣服。


  這日、大抵是心情極佳,她選了件大紅色毛衣,黑色長褲,以及一件黑色寬鬆大衣,黑紅色的裝扮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彰顯什麽。


  衛生間內,顧江年站在鏡子前刮胡子,餘光撇見一抹大紅色身影時,手中動作微微頓了頓,透過鏡子望著人瞧了數秒。


  薑慕晚的穿衣風格,他不說百分百肯定,但也有那麽百分之八十,靜觀她冬季的衣物,都是黑白灰卡其裸色等等一係列沉穩又不會出錯的裝扮,唯一亮眼的是幾件紅色的大衣或打底衫。


  猶記得薑慕晚初初將衣帽間整理出來時,他甫一進去,以為自己什麽時候把衣帽間擴充了。


  細看,瞧見那幾件擠在一係列黑白灰下的紅色大衣時,才確定,這是薑慕晚的衣櫃。


  一個女孩子的衣櫃,如此沉悶,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顧江年行至而立之年,見過的女生有衣櫃並不多,餘瑟的衣櫃裏,多的是各色手工定製的旗袍,冬季則是各色羊毛衫。


  年幼時分,自家妹妹的衣櫃那更叫一個單調,統一的粉紅色。


  不說旁的,就說公司數位高管與老總每每出差給自家女兒老婆帶禮物時,哪個不是挑各種亮色,粉紅色。


  可薑慕晚,有種老氣橫秋之意。


  見她著亮色裝扮,不多。


  除去幾次宴會,今兒是頭一次。


  也難怪顧江年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


  盯了數秒,顧江年才將目光收回來,伸手,將刮胡刀放在洗漱台上,挑開水龍頭時,問道:“要出去?”


  “恩,”她應允,洗了把臉,移去了梳妝台。


  而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化妝。


  顧江年站在鏡子前,伸手撈過毛巾,擦幹臉上與手上的水漬,跨步出衛生間,往衣帽間而去時,溫淡的話語帶著幾分叮囑之意:“你若是想隱婚,羅畢不能給你,我再另外給你安排人。”


  “都行,”她隨意回應。


  這聲都行沒帶任何情緒,以至於顧江年有些摸不清這聲都行,是真都行還是假都行。


  行至衣帽間門口的男人側眸望了眼正在化妝的人,擰眉,默默注視了許久。


  大抵是這人目光太過火辣,以至於然薑慕晚停下了手中動作,側眸望去,略帶不解問道:“怎麽?”


  “沒、你接著變臉,”言罷,這人抬步進了衣帽間。


  薑慕晚思忖了兩秒,似是才思忖出什麽來,變臉?

  這狗男人。


  於是,她測了測身,伸長脖子朝著衛生間吼了一句:“你才變臉,老娘天下最美好嘛?”


  “好,”衣帽間內,正在扣襯衫扣子的人淺笑著底氣十足的隔空回了這麽一個字,氣的薑慕晚險些丟了手中眉筆。


  薑慕晚:……

  “狗男人。”


  “小潑婦。”


  這日清晨,薑慕晚將進餐室,吩咐蘭英打包一份西式早餐帶走,後者照做,顧江年聞言,淺淺抬眼瞧了人一眼。


  二人邁步往餐桌而去,顧江年在前,白貓跟在顧江年身後跳起來伸出爪子去扒拉人的褲腿。


  薑慕晚在後,望著一人一貓,眉眼間掛著淡淡的淺笑。


  轉而,片刻,蹲下身子將白貓撈了起來,放在懷裏狠狠的揉了揉,揉的白貓叫聲淒慘。


  “老板,”顧江年聽聞白貓的慘叫聲回眸,見薑慕晚著一身紅色毛衣伸手發了狠似的摟著白貓搓揉著,似是恨不得能將它給擼禿了,正欲開口。


  門口處,一聲急切呼喚聲響起。


  許是話語被打斷,這人微微蹙了蹙眉,抬步往羅畢跟前而去。


  他未曾進來,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今日份報紙,遞給顧江年時,且輕聲道:“薑家出事了。”


  羅畢似是有意躲著薑慕晚,連帶這話語都輕了輕。


  顧江年伸手,見他手中報紙接過來,大致翻了翻:“薑司南的緋聞女友是c大的學生,跟薑司南同期考研,綜合分數都在薑司南之上,但薑司南被錄取,她卻被刷下來了,昨晚楊珊去找了人家,走後,這女孩子在c大論壇博客上發了封血書,自殺了,此事驚動了媒體界跟教育界,現在,可謂是滿城風雨。”


  羅畢言簡意賅的將此事總結了一番,思及片刻,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些許什麽,在道:“那個女孩子有所有的證據,且還將跟導師的談話錄了音,導師說,她被刷下來不是因為沒有成績,而是因為沒有人脈關係。”


  此事,可謂是鬧的極大。


  滿城分雨就算了,且還帶動了學生的憤怒。


  “c大校園現在有學生聯名抗議,拉起了橫幅,”羅畢越說越覺得驚悚。


  薑老爺子致力教育界多年,c市多少企業家是他手中的學生,說句桃李滿天下不為過。


  可眼下,隻怕是要毀了。


  什麽教育者。


  一個教育者竟然做出了如此事情,怎能讓一眾學子心服口服?

  一世英名,僅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建功立業需要數十年的累積,可江山傾覆,僅需一瞬間。


  將老爺子這教育者的身份隻怕就此完了。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成為c市泰鬥,眼看他穩坐c市江山,眼看他受人尊敬,此時、又眼看他樓塌了。


  薑臨如此不成氣候,華眾在c市還能立足與高山之巔,憑的是什麽?

  是老爺子的威望,眼前,威望沒了,華眾還怎能立足?


  一如顧江年先前所言,他不動華眾,不是因為華眾有多厲害,而是不想與這c市大部分商人結仇結怨,畢竟;這c市商場有那麽一半人都是薑老爺子的學生。


  商人之間,最注重門麵功夫,什麽尊師重道是必然。


  眼下好了,老爺子推到了自己的高樓。


  成了眾矢之的。


  這日,天氣極佳,冬日暖陽落在前院,落在顧江年身上,這人麵對陽光而立,拿著報紙沐浴在陽光之下,整個順著暖陽而立,遠遠望著,像一尊金光閃閃的大佛。


  屋外,顧江年拿著報紙笑意逐漸盛開。


  屋內,薑慕晚摟著白貓揉的人家嗷嗷直叫。


  “去、跟徐放說,將c大的助學金先放放,”顧江年說著,將手中報紙丟還給羅畢,後者眼疾手快接過。


  將接過,抬眸望去,隻瞧見顧江年進屋的背影。


  而後、是一聲帶著濃厚笑意且慷鏘有力的話語聲響徹客廳:“蠻蠻、過來給老子親一口。”


  喵~~~~~~~~正在擼貓的人聽聞這霸氣十足的一聲吼,嚇的手一抖,白貓順勢從她懷中跳了出去,且還發出一聲勝利的喵嗚聲。


  薑慕晚未曾反應過來,隻覺一隻寬厚的大掌落在了自己後腦勺上,俯身狠狠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力道極大,聲響也極大。


  這一口,把人給親懵了。


  望著顧江年久久不能回神。


  這日晨間的顧江年,著一件白襯衫,襯衫外是一件卡其色針織馬甲,比平日裏襯衫西褲的裝扮更多了一份柔和,麵容英俊身材修長頗有種韓範明星的味道。


  薑慕晚癡癡望著顧江年,腦海中蹦出如此一句話: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顧江年何其高興?

  他的愛人,及其有本事。


  你建高樓,我拆你高樓。


  眼看你入雲霄,我偏要拉你下地獄。


  環環相扣,將人逼上絕路,這女人,是他老婆。


  從鳳凰台,再到緋聞,而後鬧出薑老爺子以權謀私的戲碼,一環套一環,何其精彩啊!

  他手底下的那些男人們都不見得能有番本事。


  用旁人的手去顛覆薑家,自己不沾染任何血腥。


  高、高、高,實在是高。


  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不花一兵一卒就將薑家顛覆了。


  這日晨間的顧公館,一眾傭人驚呆了。


  有驚愕,有羨慕,有詫異。


  驚愕自家素來沉穩的先生原來也有這般孩子氣的一麵,

  羨慕薑慕晚得顧江年人如此。


  詫異這個商界大佬不顧眾人在場,如此的豪放。


  眾人眼看著高嶺之花,跌入了凡塵之中。


  心裏說不出來的五味陳雜。


  而羅畢,尚且還好。


  如何說?畢竟是曆經了首都地下停車場給老子抱抱一事。


  再見到今日的給老子親一口,他淡定許多。


  羅畢目光落在屋內一眾驚愕的傭人臉麵上,搖了搖頭。


  似是見怪不怪。


  薑慕晚默了許久,睜大眼睛望著顧江年,圓咕嚕的眼眸裏透著些許無辜,不知這人清晨起來發什麽羊癲瘋。


  默了片刻;而後,向前,牽起顧江年的手,在他手背上擦了擦唇畔。


  顧江年:……

  傭人所有的羨慕止在了薑慕晚的動作著,一顆玻璃心碎了一地又一地。


  如此就罷,眾人且看見自家太太身處纖細的指尖落在自家先生菲薄的唇上,而後,動作及輕的從上麵撚了根貓毛下來,且道:“我剛剛親了貓的!”


  顧江年:……

  眾人:.……

  羅畢呢?他轉身就走,覺得沒眼看,實在是沒眼看。


  “中彩票了?”她好奇詢問。


  顧江年深沉的視線如一股漩渦似的,緊緊的凝著她,似是恨不得將人代入深淵。


  “這麽高興是不是要分我一點?”她再問。


  “缺錢?”顧大財神爺開口詢問。


  薑慕晚聞言,眼都放光了,覺得眼前這發了羊癲瘋的男人也帥的不行,望著顧江年,狠狠的點了點頭。


  顧先生聞言,笑了笑,伸手當著一眾傭人的麵摟上了她纖細的腰肢,笑道:“給錢的都是衣食父母,顧太太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薑慕晚望著顧江年,隻覺這男人眼眸中冒著熊熊浴.火,眼下這種情況搞不好就將她拖到樓上又幹一場了,思及此,不妥。


  這日,本是溫情的。


  本是令人羨慕的。


  亦是令人嫉妒的。


  可這所有的美好幻想都止在了薑慕晚的唇間。


  顧先生說:“給錢的都是衣食父母,顧太太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


  顧太太想了片刻,抬眸,擰眉,一臉為難的瞅著顧先生,滿麵的難以啟齒,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爸爸!”


  顧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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