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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嘴癢了

  顧江年從某種角度而言是家族不幸的受害者,他的父母曆經過感情的跌宕起伏與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後將一個完美的家庭拆的支離破碎。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愛”。


  罪魁禍首也是“愛”。


  愛就可以罔顧人倫。


  不愛就可以傷害。


  顧江年從那樣的環境中走過來,餘瑟以為,他會長記性,對待婚姻跟愛情會足夠謹慎,可他並沒有,


  他隨心所欲,他不借鑒父母婚姻的不幸,相反的還去強迫一個女孩子。


  逼迫她算計她與自己為伍。


  餘瑟對於顧江年這種惡劣的行為是不齒的。


  她說他是畜生,他便配的上這兩個字。


  “說什麽壓力談什麽比肩而行不過都是他找來誆騙世人的借口,”餘瑟一番話說的慷鏘有力,讓餘江呆住了。


  捏著筷子的手微微緊了緊,望著餘瑟,想再替顧江年辯解那麽一兩句,卻隱隱覺得他的解釋應該無何作用。


  “韞章他——。”


  “他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企圖讓我多同情一分薑慕晚,但他不知的是,本質不變任何因素都不會變,”餘瑟的話很強勢,雖說是溫溫和和的語調道出來,可每一句都帶著令人無法反駁的堅硬。


  “往後別將他的事情拿到我跟前說,他既然能自作主張的跟薑慕晚領證結婚,那也不需要在乎我的心情。”


  啪、說完,餘瑟情緒激動拍桌而起,一頓晚餐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餘瑟對顧江年與薑慕晚領證結婚之事,始終保持接受不了的狀態。


  從她屢屢將顧江年拒之門外便可看出她態度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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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顧江年小時被如此對待過,他何時見過餘瑟這般怒火衝天。


  “夫人-——。”


  “妹妹-——。”


  餘江與何池二人紛紛從餐室追出來。


  “韞章他素來知曉自己想要什麽,也鮮少讓人操心,此番與薑慕晚領證興許也是因為心中有對方-——。”


  “他與薑慕晚十一月領證,一個跟季家言庭進進出出緋聞滿天飛,一個周旋在眾多豪門貴女之間,不說旁的地方,就我這夢溪園——,”餘瑟氣急,伸手指著客廳沙發:“都見證了數位了,他心中有人?心中有人就是這般?我生他養他,替他張羅婚姻是希望他後半生能幸福,你看看他幹了什麽?拿婚姻當兒戲,你我百般真心到他這裏一文不值。”


  餘瑟氣的臉紅脖子粗,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她望著餘江就差氣的破口大罵顧江年辜負了她的期望。


  餘瑟站在客廳中央,呼吸急促,抬手扶著胸口連帶著步伐都虛浮了。


  嚇得何池跟餘江二人趕緊上去扶著她。


  “消消氣、消消氣,”餘江伸手順著他的背,卻被餘瑟伸手撥開。


  一手撐著腦袋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


  事已至此,餘江萬不敢再有過多言語,唯恐說多了將餘瑟氣進了醫院。


  餘瑟這夜,氣的不輕,胸膛急劇起伏,靠在沙發上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餘江雖有心想替顧江年說兩句好話,可此時,哪兒敢再說?

  歎了口氣,萬不敢再言語。


  午後、薑慕晚午休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君華股票,看到連日暴漲的股票時內心依舊是隱有波動,西北科研成果的現世無疑是讓顧江年狠狠的撈了一筆。


  暴漲十日,君華為股市開了先河。


  也成了股民口中的談資,有人將全部身家扔進君華就為了狠狠的博一筆,如付婧所言,漲一點五倍意味著什麽?用學術話語來說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利益,君華的這個先河開的眾人心頭蕩漾。


  財運好的人隻怕此時已經發財了。


  財運不佳的人也能趕上個尾巴。


  唯獨無財之人連個尾巴都趕不上不說興許還會破財。


  薑慕晚坐在書房目光盯著屏幕,修長的指尖落在下巴上,眉頭緊擰,入了神。


  蘭英端著溫水與藥上來時都沒能將她從沉思中拉回來。


  直至人站在跟前,一雙修長的指尖出現在眼皮子底下,她才似是驚愕的回過神來望著蘭英。


  “到時間吃藥了,太太,”蘭英開口輕喚。


  慕晚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吞藥,一係列動作結束才揚起眼眸望向蘭英:“公司的人走了嗎?”


  “還沒有,”蘭英溫聲告知。


  慕晚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什麽,問道:“顧公館警衛是增加了?”


  今日歸顧公館,發現主幹道上來多了許多監控不說,連帶著巡邏警衛都增加了好些。


  蘭英點了點頭,告知是的。


  自薑慕晚出事之後顧江年成了驚弓之鳥,顧公館裏裏外外從警衛到設備都加強了許多。


  晚上值班警衛加了一輪又一輪。


  臨近晚餐時分,慕晚正坐在電腦跟前回郵件,蘭英上來告知說顧江年喊她下去。


  她下樓,蘭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好似她下一秒就會一腳踩空摔下去似的。


  當然,她知曉,這必然又是顧江年的吩咐。


  樓下站了三人,除去顧江年和羅畢之外,還有一個著一身運動裝的女生,一頭短發,中性的打扮,看模樣與氣質不像是商場人,更像是保鏢。


  聽聞聲響,本是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伸手掐滅手中香煙,起身往樓梯而去,行至薑慕晚跟前朝她伸出手,而慕晚似是覺得這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平常舉動,將手放了上去。


  顧江年順勢攬著她的楊柳腰往沙發而去,連日來的相處,顧江年落手就能避開她的傷口處。


  “太太,”羅畢見薑慕晚,開口打招呼。


  她點了點頭,望著羅畢的目光移到身旁的女孩子身上。


  羅畢觸及到慕晚的目光,向前一步同她介紹身旁站著的這位女子:“半夏,先生給太太找的保鏢。”


  慕晚沒有驚愕,相反的有一種意料之中的了然,點了點頭頭,望著眼前的女孩子道:“你好。”


  “太太好,”半夏麵容稍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眼前這個女孩子與羅畢不同,羅畢雖是警衛,但是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渾身氣質陽剛,看起來頗為正派。


  但眼前這個女孩子,更像是殺手。


  沒有絲毫感情可言,渾身被一股子陰涼之氣籠罩著,叫人望而生畏。


  她與申伺應該是同一種人。


  刀尖裏舔血出來的人,所以周身的那股子陰涼之氣是掩蓋不掉的。


  也再難以融入到社會中來。


  “她取代顧公館警衛的位置做你的保鏢與司機,可行?”顧江年低首望著她輕聲問道。


  這聲安排好後的輕問若是放在被綁架之前,薑慕晚一定會跟顧江年大肆爭吵。


  可此時她沒有。


  大抵是遭了變故變的惜命了,秉持著天大地大命最大的原則,她點了點頭。


  顧江年心底暗暗的做好薑慕晚會與自己撕逼亦或是吵架的準備,結果發現這人今日格外好說話。


  男人低眸瞧了她一眼,見其今日乖乖巧巧的可愛,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望了眼羅畢,後者帶著人出了門。


  “怕你跟我鬧,又摁著我的頭問候我祖宗十八代,人調查清楚了,沒敢開口先入為主,主動權留給你,”顧江年一邊說著一邊半擁著人往沙發而去。


  慕晚聽著話笑著睨了眼人家,不輕不重的問道:“你還怕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顧江年搖了搖頭,吊兒郎當開口:“怕是不怕,就怕你情緒激動扯著傷口,那我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薑慕晚笑意依舊,揶揄開口:“我可真是丁點兒都沒瞧出來。”


  “你瞎,不怪我。”


  “可不、不瞎我能跟你搞一起去?”慕晚優哉遊哉的反問。


  顧江年享受這幾日慕晚的依賴,更甚是習慣了那個乖乖巧巧的薑慕晚。


  今兒在顧公館乍被人這麽一懟,有些沒緩過勁兒來。


  望著薑慕晚微微愣了片刻。


  薑慕晚實打實的給顧江年演繹了一番什麽叫: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嘴皮子也利索了。


  “幾天沒懟我,嘴癢了是不是?”顧江年擒著笑冷颼颼的望著她。


  慕晚歪了歪腦袋一副你能拿老娘怎麽辦的挑釁架勢望著他。


  顧江年沛然淺笑,伸腳將竄到他腳邊的黑貓踢開,跨步前去,伸手,摁著眼前這隻歪腦小妖精就往自己跟前帶。


  霎時、薄唇傾覆而下。


  顧江年鮮少在傭人麵前有失態的時候,親密舉動?至多也就一個問安吻罷了。


  可今日,這人當著客廳裏一眾傭人的麵摁著薑慕晚的腦袋往自己跟前送,吧唧就是一口。


  歪腦小妖精變成了迷糊小妖精。


  一屋子傭人紛紛低頭,慕晚雖然看不見她們的笑顏也聽不見她們的笑聲,可那聳動的肩膀欺騙不了人啊!


  她望著顧江年,表麵上一臉懵逼,實則心裏算計滿滿,想著怎麽扳回這局。


  數秒過去,傭人隻聽屋子裏一聲哀嚎響起,女主人嗷嗷叫著抱起躺在沙發上黑貓,又故作驚恐又慘兮兮叫到:“咪咪、我髒了,我不幹淨了。”


  顧江年:

  年歲大的傭人尚且還能忍一忍,可年歲小的傭人是怎麽也忍不住了。


  蘭英站在一旁,極力忍著笑,餘光還瞥了一眼麵色黑如鍋底的自家先生。


  而後,緩緩背過身子捂著唇,笑的渾身輕顫。


  入夜,二人吃完晚餐,顧江年帶著人去院子裏消食,夏日裏,蚊蟲多,臨出門前蘭英拿著驅蚊水上來裏裏外外的給人噴了一圈。


  顧公館的夜景是美的,且顧江年有意給梅書記做業績,入了夜,山頭的霓虹燈打開,美不勝收。


  他將顧公館打造成了一座不對外開放的後花園,增添這個城市的綠化。


  “你還有事沒告訴我,”顧江年牽著薑慕晚緩慢的行走在羊腸小道時身旁人溫溫軟軟的問了這麽一句。


  “恩?”顧江年微微疑惑,低眸望著她,似是不解。


  “那個瘋子呢?你將他如何了?”她問。


  外界媒體沒有報道想來是他私底下解決了。


  但薑慕晚不認為顧江年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人家。


  顧江年倒也沒準備掩瞞,如實道:“還沒抽出時間收拾他。”


  最近一直在醫院陪護,今日回顧公館又開了場冗長的會,可謂是抽不出半分時間。


  “他們都在你手上?”薑慕晚側眸望向人,話語平靜,沒有半分詫異之感。


  好似覺得在顧江年手上才是正常的,不在顧江年手上才令他詫異。


  顧江年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什麽,停下步子溫聲叮囑她道:“往後若是見了母親,別說漏嘴。”


  慕晚一驚、心想,餘瑟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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