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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跟一個已婚婦女談感情注定沒結果。

  這日、薑慕晚的下馬威送到了華亞跟前,薑臨知曉之後氣不輕,顯然是沒想到薑慕晚會有如此操作,氣的險些砸了辦公室。


  薑薇從薑臨辦公室出來時恰好與華亞會了麵,她微微驚訝,望著華亞的目光帶著些許打量,反倒是華亞好似早已對她萬分熟悉,朝著她點頭,沉穩招呼:“薑總。”


  僅是一句,薑薇便覺得這人——不簡單。


  無論是城府還是手段。


  薑薇早前就知曉薑臨找了職業經理人來接管他手中的股份,且這人還是薑慕晚的對家。


  有所了解,但今日、初見。


  薑薇並未過多熱絡,微微點頭。


  華亞似是及其識相的側開身子讓她過去,薑薇跨步離開,越過她時,臉麵上僅有的一份笑意消失不見。


  薑臨將人拉進來無疑是打破了華眾原先薑慕晚獨大的局麵,他想奮力一搏將薑慕晚從高位上拉下來,更想回到一開始的位置,但此舉,是場博弈,且這場博弈是輸是贏還不一定。


  薑慕晚不顧仁義道德在先,薑臨將外人拉入戰場在後。


  不管從何種局麵來看,他隻是在正當防衛而已。


  “薑總,剛剛哪位——,”李蜜自然也見到了華亞,華亞其人她在達斯時便有所耳聞,今日這番詢問含著幾分明知故問的意思。


  薑薇淺笑了笑,道:“職業經理人。”


  父女相爭,薑臨還搬出了對手,她到要看看這場鬥爭到底鹿死誰手。


  “職業經理人?”李蜜詫異開口。


  似是不可置信。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失為一樁美談,若是讓八卦娛樂的媒體知道了,更是會添油加醋的渲染一波,寫出一樁父女之間反目成仇的好戲碼。


  薑臨辦公室內,華亞跨步進去,將站定麵對的是薑臨微怒的容顏,他盯著人,語氣不善:“華總就這般手段?一來就被人摁著頭來了個下馬威。”


  華亞眉目舒展,姿態仍舊極高,麵對薑臨的惡言惡語也絲毫沒有半分情緒起伏:“薑總如果想要找一個百戰百勝的經理人,那麽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沒有。”


  混跡這行久了,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


  一如薑臨這般人更是多見,妄以為她們是救世主。


  亦或是不敗戰神。


  上來就各種高要求。


  “一個下馬威而已,我要是連這點東西都受不住,也幹不了這行,”華亞冷淡開口,沉穩的語氣不緩不慢帶著幾分旁人窺探不去的高深莫測:“薑董還算是仁慈,沒有下殺手。”


  薑慕晚算是仁慈,這話,確實如此。


  多少職業經理人死在出差路上?又有多少職業經理人被對手弄死?、


  “薑總竟然請了我,也該與我共進退才是,而不是受了點挫折就來質問我。”


  她是硬氣的,說白了,是薑臨有求與她,也是薑臨想掰回這一局,不然也不會走投無路尋到她這裏來。


  這日下午,臨近下班時分,薑慕晚跟邵從一同離開了華眾,前往約會地點。


  車上,邵從同薑慕晚靜靜的闡述著首都那邊的情況:“亞唐現在是唐遲在坐鎮,有消息稱,唐遲跟華亞最近鬧的不是很愉快,二人隱隱有了分崩離析之勢,再來,華亞的母親在不日前去世了,在首都人民醫院,乳腺癌。”


  聽到此,慕晚眼簾微掀,望著邵從,問道:“唐家那邊派人去打聽打聽有何動向。”


  “好,”邵從一口應允,在首都,她們想辦點什事情還是容易的。


  五點整,夏天的太陽仍舊在空中高高掛著,薑慕晚到江邊水榭,半夏停好車,邵從拿了把遮陽傘下來撐在她頭頂,一行人往江邊茶樓而去。


  將跨步進去,陰涼的氣息與撲鼻的茶香傳來,邵從收了傘遞給半夏。


  “薑董,季先生已經來了,”將站定,季言庭的司機見了人跨步而來告知。


  臨江包廂內,玻璃窗外是流水潺潺的瀾江,眼前是燃著的檀香和煮著的清茶。


  薑慕晚坐在季亥對麵,長桌的正中央有一穿著旗袍泡茶的服務員。


  她將進去,服務員將泡好的茶遞了杯過來。


  “出去吧!我們自己來,”季亥開口。


  服務員起身離開,他起身坐到了主位接替了服務員手中的工作。


  這於薑慕晚而言是殊榮。


  也是季亥給她的抬舉。


  傷口將拆線,酒不能沾,茶也隻能適量,她心中清明。


  素來惜命的人也不會放縱自己。


  “華眾一事,得勞煩季檢了,”慕晚靠在椅子上望著季亥淡淡開口。


  華眾老總的數份貪汙受賄案送到檢察院,說全部屬實似乎也太過浮誇。


  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證據不足之地。


  薑慕晚在這件事情上,將華眾的案子交給了季言庭也由季言庭送至檢察院,這父子二人想必在家也已經交接更甚是談過此事了,她今日本大可不來見季亥,但處於禮貌,亦或是處於長期發展的考慮,來了。


  識相之人總是深得人心。


  季家父子二人無疑是很好的合作對象。


  “本是我們欠薑董人情,談不上勞煩不勞煩,倒是季某該感謝薑董給我們一個還人情的機會。”


  說是還人情不若是製造了另一個人情,商場中最不值錢的是錢,最值錢的是人情恩情,季亥欠她人情她固然知曉,華眾此時的案子需要從季亥手中過她也知曉。


  一來一往,本該是互不相欠的。


  可偏偏,薑慕晚越過華眾法務部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季言庭去辦。


  如此一來,舊的恩情完了,新的恩情還在。


  她送給季言庭的是錢,季言庭欠她的又是另一樁人情。


  “互利互惠,談不上人情,倒是我麻煩您了。”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說盡客氣話,就華眾的案子薑慕晚即便是不說,季言庭也能知曉這其中的深意。


  六點,日暮西斜,夕陽的餘光灑在瀾江上折射出暖黃的光暈,二人聊著公事,包廂門被人叩響,季亥道了聲進,日式推拉門被人移開,一身深藍色西裝的季言庭出現在眼前。


  薑慕晚微愣,似是沒想到季言庭會來。


  四目相對,後者是坦然,前者是微愣。


  見季言庭來,季亥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朝著慕晚歉意開口:“本該是邀請薑董吃晚餐的,但季某今日與市政的人有座談會——。”


  “您去忙,本是我插隊了,也不好浪費您太多時間,”慕晚視線從季言庭身上收回,淡淡回應道。


  “言庭招呼好薑董,”季亥起身輕聲交代季言庭。


  後者點點頭,表示知曉。


  近期,與季言庭交涉之事一直是付婧在做,二人上一次相見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還請薑董莫見怪,”季言庭先行一步開口致歉。


  薑慕晚望著人悠悠靠在椅子上,望著他道:“我不明白季總是何意思。”


  “雖然很想不承認、但想必薑董也能看出來,季某心係薑小姐。”


  成年人的表白似乎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更勿論二人都是商業精英的人物,都是混跡生意場上的妖魔鬼怪,見多了那些魑魅魍魎,也不屑於在用甜言蜜語去開啟一場表白。


  直來直去或許勝過一切。


  “這麽說或許有些唐突與冒昧,我欣賞薑小姐的魄力與手段,也被薑小姐的智慧所折服,季某深知薑小姐不會與我有何牽扯與瓜葛,也曾試過勸說自己,但失敗了。”


  包廂裏,靜悄悄的。


  連帶著水壺的工作聲都停歇了,氣氛靜的可怕。


  慕晚不是未曾被人追求過,那些人,或暗示、或瘋狂攻陷。


  但如季言庭這般及其直白而又坦蕩的告知尚且還是頭一個。


  但可惜,跟一個已婚婦女談感情,注定沒結果。


  “恐怕要讓季總失望了,”慕晚淡淡開口。


  季言庭還能坦然,亦很淡然:“正是因為知曉沒結果才告知薑董的,但凡是有一些許可能性我也不會這般直白。”


  他與薑慕晚,好似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二人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


  若她隻是薑家慕晚他尚且還有些許機會,可她不僅僅薑家慕晚,她還是宋家蠻蠻。


  “季某是有私心的。”


  “什麽私心?”


  “想提前插個隊。”


  季言庭的這番話沒有引起薑慕晚的反感,相反的,她欣賞他的坦然。


  成年人在相處一段關係時,是會權衡利弊的。


  倘若一段關係帶來的是猜忌與懷疑,無論是誰都會遠離。


  季言庭事先開口挑明無疑也是聰明的舉動。


  麵對如此坦然的季言庭,薑慕晚不得不承認自己小家子氣了,她之所以將華眾一群老總的案子交給付婧去辦,是因不想跟季言庭有何接觸。


  她扭扭捏捏,季言庭何其坦然?

  慕晚落在膝蓋上的指尖起起落落,試圖按下心中動蕩。


  “倘若往後薑小姐有意向,可以考慮考慮季某,我不算最佳選擇,應當也不算太差,且薑總與我結婚不會損財亦不會折利,如果薑總想要愛情,我也可以給。”


  季言庭這番話的言外之意異常明顯,不管薑慕晚跟誰結婚,嫁給誰,自身利益亦或是公司利益都會有所損傷。


  她微低頭,哂笑了聲,頷了頷首道:“我會記住季總的話的。”


  日暮西下,太陽公公藏起了臉麵,城市的霓虹燈逐漸亮起,側眸望去,瀾江邊兒上燈光閃閃,異常耀眼。


  “一起吃個飯?”季言庭開口,話語間帶著幾分詢問。


  薑慕晚本意是想拒絕的,但對方今日一番話說的如此坦誠,她不好拒絕。


  遇上一次的坦誠不同,若說上一次季言庭是給彼此雙方鋪上了一層窗戶紙的話,那麽今日是主動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看出她的猶豫,季言庭再道:“聊聊案子的事情。”


  六點三十五分,二人起身,準備離開茶室,慕晚接到了顧江年電話,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忘了眼季言庭,後者會意,跨步先行出了包廂。


  接起,那側傳來顧江年沉穩的話語聲:“回家了嗎?”


  這聲回家了嗎無疑是在告知慕晚,他也在外麵。


  “有應酬,”她答,言簡意賅。


  顧江年在那側愣了愣,默了數秒才道:“拚命三郎?”


  簡短的四個字不難聽出顧江年話語裏的寒意,顯然是對薑慕晚應酬之事感到極為不滿。


  “茶局,我很惜命,”前兩個字是告知,後麵一句解釋。


  說惜命,無疑是告知顧江年她不會傻了吧唧的拿命去跟誰應酬。


  頭孢配酒,說走就走。


  萬一一命嗚呼了,豈不是便宜了那群畜生了?


  “最好,”顧江年冷颼颼的甩出三個字。


  “怎聽著顧先生有點不高興的意思?”慕晚悠悠撩著人家。


  “不敢。”


  這夜,二人倒也是未曾走遠,出了茶室順著江邊主幹道一路緩緩前行,前方兩百米就有一家不錯的私人菜館,且鳳凰台也在這條路上。


  曾有人言,說瀾江路可觀世間百態,有尋找美味的食客,亦有尋歡作樂的酒客。


  人生的巧合堪比劇本,以前慕晚不信,這日,她信了。


  晚八點,她與季言庭從私人菜館出來,行至院子門口,便見一輛熟悉的黑色林肯停在院落裏,車牌號是那及其霸氣的五個六。


  在這c市,是首富的象征。


  是顧江年身份的象征,是金字塔頂端的象征。


  而季言庭似乎也看到了,漫不經心的話語在薑慕晚耳邊乍起:“我們似乎跟顧董極有緣分。”


  聞言,慕晚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下台階的人,一腳踩空了。


  驚呼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季言庭伸出修長的臂彎攬住人的腰往上帶了帶,她這才沒有往下撲去。


  “謝謝,”慕晚驚魂未定,看了眼停在車位上的黑色林肯。


  似是擔心顧江年會推開車門下車似的。


  殊不知,顧江年不在車內,在她的頭頂上。


  應酬過半,男人夾著煙出來接了通電話,無疑,又是與股票有關,他整日都在敷衍那群人,早已沒了耐心,更甚是心底壓著火,渾身散發著戾氣。


  包廂裏,烏煙瘴氣,君華幾位老總正跟證監局的人喝的你死我活,行酒過半,酒量不佳的人連帶著說話都有那麽些許的口齒不清,吵嚷的頭疼。


  他本意是想出來散散氣的。


  不曾想,這氣沒散成,倒是給自己灌了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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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應酬的人此時正站在私人菜館的樓下,與季言庭摟摟抱抱的、、


  顧江年一手拿著電話,電話那邊盡是些鬼話,不堪入耳。


  而眼前呢?


  看的他眼疼。


  顧江年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伸手,將手中的半截香煙彈下了樓,擦著薑慕晚的腦後落到地上。


  紅彤彤的煙頭落在地上砸滅了。


  驚的樓下的人猛的抬起頭,乍一入眼的,是側身對著他們接電話的男人,慕晚心頭一驚。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就覺得今晚會撞見這個狗男人。


  一上一下,顧江年拿著手機仍舊在接電話,似是未曾看見樓下二人,而薑慕晚與季言庭卻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上去打聲招呼?”季言庭問。


  “罷了、顧董今日想必很忙,”這聲很忙,指的是什麽,季言庭知曉。


  這夜,顧江年淩晨歸家,同證監局的那群人周旋至現在,壓著一肚子火與她們唱戲至今。


  原以為歸家,薑慕晚最起碼還得意思意思等一等他,對今日的“茶局”來點兒解釋。


  哪兒曾想,他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門進去,見到的是薑慕晚側躺在床上睡得正想,白貓四腳朝天躺在床尾的長榻上呼呼大睡,見此,顧江年滿身怒火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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