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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552:婚期兩年,期滿離婚

  新加坡富商,乃顧江年多年好友。


  國外奔波多年,這位富商給了顧江年許多幫助。


  不說扶持。


  單從為人處世與商場手段上給了他極多的點播。


  顧江年對這位好友,有尊重之意摻雜於其中。


  若說身旁好友,除去蕭言禮之外便是這人了。


  也正因關係近,是以交談時並無過多的拘謹,有言說言,有語說語。


  這才有了醉酒之後的這段話。


  二人在電梯裏出來,徐放站在身後屢次張嘴欲言又止。


  想打斷,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頻頻望向顧江年,見人臉色不佳,許多話到了嘴邊又進去了。


  而薑慕晚呢?

  未曾想過會有今日這樣的景象發生。


  那句顧先生好手段,人人都要有顧先生這樣的智謀,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光棍了。設八億的局謀個老婆回來。


  在薑慕晚的腦海中翻湧。


  未見其人時,她是震撼的。


  八億,顧先生,這兩個詞匯足以讓她驚愕。


  她很難不去多想,因為實在是太敏感。


  有那麽一瞬之間薑慕晚心中有些許逃避。


  對新加坡富商口中的顧先生和八億,抗拒性的排斥。


  她不願這人是顧江年,也祈求這人不要是顧江年。


  可是………………。


  祈求沒有被上天垂憐。


  以新加坡富商為首。


  一行人緩緩的踏出電梯。


  新加坡富商酒醉微醺,臉色緋紅,興許是聊及高興之處,他側身望著顧江年,頻頻讚歎:“顧董還是厲害的,讓我等………………”


  而顧江年呢?

  出電梯的一瞬間,臉色倏然冰寒,目光越過新加坡富商落在站在富商身後的薑慕晚身上。


  天地之間,炸然失聲。


  薑慕晚的目不轉睛的盯著顧江年,一雙丹鳳眼裏,萬千中難言的情緒翻湧。


  所有晦暗難明的情緒都雜糅在一起,讓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那種複雜又糾結的情緒像海浪撲過來不給她絲毫喘息的空隙。


  如同溺亡的感覺給她濃厚的窒息感。


  薑慕晚的神色已不是複雜二字可以言明的了。


  而顧江年呢?

  驚恐二字似乎太蒼白。


  此時他的心情,如深海低處,看不見底。


  一顆心以光速下跌,然後,掉進了深淵。


  怵目驚心毛骨悚然,顧江年已經很久沒這種感覺了,他隻覺得渾身的寒毛在根根的豎起來。


  如同密林似的。


  風都透不過去。


  夫妻二人,四目相交,所有的情緒在彼此的眼眸中盛開。


  薑慕晚微微閉眸,狠狠的歎了口氣。


  垂在身旁的手,微微顫了顫。


  “薑總?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新加坡富商見顧江年的神色變幻,順著她的視線微微轉身。


  見薑慕晚。


  一聲驚訝聲響起。


  薑慕晚收了目光中的情緒,同新加坡富商微微點頭招呼:“Tan先生。”


  成年人在收斂情緒方麵是極為厲害的,薑慕晚從不否認這一點。


  她此時,即便心髒瘋狂跳動,可對這位新加坡富商,仍然是麵露笑意。


  這份體麵。


  存在在這個不該存在的時刻。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跟顧會成為夫妻。”


  新加坡富商飲酒微醺,腦子此時估摸隻有一半在限。


  情商更是對半打折。


  當時人麵上不限上不露水。


  薑慕晚更甚是還能跟富商微笑招呼。


  可徐放這個旁觀者心頭在打鼓。


  近乎兩年前的事情了。


  彼時,顧江年孤身一人,為謀一人動用各方勢力,想盡一切辦法。


  此時、他計謀成功,家庭美滿美生活幸福,妻子有孕,後輩即將出生。


  旁人興許看不出來。


  可徐放明顯覺得,在首都這半年之久,無論顧江年還是餘瑟,都變得更像個人了。


  有了生活氣息。


  對這個世界有了美好的向往。


  特別是餘瑟。


  徐放跟著顧江年多年,不是沒見過餘瑟。


  每每見餘瑟,他總會在她身上看到一股子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暮年之氣。


  五十多歲,身體好的人尚且還奮戰在一線。


  可餘瑟,已經開始有了衰敗之感。


  直到今年,這種感覺從她身上徹底剝離。


  從內心深處。


  徐放是自私的。


  不希望這件事情被抖出來。


  隻因薑慕晚的性子,實在不是什麽息事寧人溫潤的性子。


  倘若這件事情被抖出來。


  這場婚姻輕則有裂痕。


  重則——————————。


  徐放不敢想。


  如果顧江年跟薑慕晚的婚姻有了裂痕。


  最先傷害到的應該不是這兩位年輕人,而是餘瑟。


  是那個從絕望中爬出來的老年人。


  薑慕晚望著新加富商,微微輕笑:“我也沒想到。”


  “Tan先生剛剛說的八億,是我知道的那個八億嗎?”


  薑慕晚用一種及其平靜的語氣將這件事情問了出來。


  顧江年渾身一驚。


  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往腳底湧去。


  讓他一時間,動不了半分。


  “Tan先生,您喝多了。”


  徐放刻意從中周旋。


  試圖婉轉這個局麵。


  新加坡富商揉了揉腦袋,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


  “是有些。”


  “顧董跟愛人見上麵了,我們該先走了。”


  徐放的可以讓薑慕晚心頭狠狠一緊。


  事已至此,有些話不該問了的。


  可是、如徐放所言,她不是個息事寧人的性子。


  “Tan先生在新加坡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了,您剛剛的那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Tan先生跟我先生合起夥來陰我?”


  至此此時,薑慕晚說的仍然是我先生。


  足以證明,她心裏此時仍舊是對顧江年有期望的。


  期望這件事情能有所轉機。


  她將此時,寄托在了這個新加坡富商的身上。


  即便徐放各種阻撓。


  即便徐放的態度已經證實一切。


  “我————————。”


  “Tan總。”


  徐放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攙扶住他,臉麵上的擔心之意近乎掩蓋不住。


  新加坡富商這日見到顧江年,心情極佳。


  飲酒不計其數,喝得酩酊大醉。


  醉歸醉吧。可酒量不好。


  且酒品也差。


  喝醉酒的人各種酒言酒語就出來了。


  漫天橫飛。


  當所有的情緒向潮水般襲來時,薑慕晚的心如墜冰窟。


  直到徐放將新加坡富商帶走。


  她目光定定的望著顧江年。


  電梯口,陣陣冷氣傳來。


  如同北極的寒霜。


  顧江年呢?

  他大概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敗在一個酒鬼手上。


  自己謀求了許久的幸福,會擺在一個醉漢身上。


  成也蕭何敗蕭何。


  住他一臂之力的是他,拉他下水的也是他。


  顧江年從不心風水輪流傳這樣的事,可此時,他信了。


  徹徹底底的信了。


  解決了梅家跟賀家,是結下的因。


  而此時,是果。


  “蠻蠻————。”


  薑慕晚轉身就走,腳步極快。


  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痛感席卷而來,讓她抓不住。


  顧江年的掌心在碰到自己她的胳膊時,薑慕晚猛地甩開顧江年的掌心,且怒目圓睜嗬斥他:“別碰我。”


  “蠻蠻、慢點。”


  顧江年又要跨步向前。


  宋思知在一旁雖不知曉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可知道,如此情況,是極其危險的。


  又大抵是她秉持著一切向著薑慕晚的原則。


  伸手拉住顧江年的手臂:“有什麽事情回家在說。”


  而薑慕晚,在宋思知的幫助下,得以逃脫。


  她怎也想不到。


  實在是想不到。


  將她推入深淵的是顧江年。


  將她拉出深淵的也是顧江年。


  而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設好的局。


  她像個小醜似的,跳進這個漩渦裏。


  還對他感恩戴德。


  為他生兒育女。


  可笑嗎?

  是的、可笑。


  及其可笑。


  顧江年給她下了毒,又裝模作樣的給她解藥。


  讓她覺得他是自己的救世主。


  結果呢?

  結果呢?

  她的苦難都是顧江年給的。


  還救世主?


  哪門子的救世主?

  他是罪魁禍首。


  “你跟顧江年怎麽了?”


  車上,宋思知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盡管她知道,此時問這個事情不一定會得到答案。


  薑慕晚靠在車窗上,扶著臉麵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哀痛之感遍布全身。


  “回去嗎?”


  “不回去。”


  宋思知的話剛剛問出來,薑慕晚近乎恐懼的拒絕了。


  那恐懼之意遍布全身。


  將宋思知都驚住了。


  這日晚上,顧江年聽信了宋思知的那句回家再聊。


  可歸家的人,壓根就沒看到薑慕晚的影子。


  直至十二點過。


  院子裏才有車燈打過來。


  他猛的起身,向著門口而去。


  “蠻蠻。”


  顧江年眼眸中的急切與擔憂與薑慕晚眼眸中的冷漠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一種足以讓顧江年心顫的冷漠。


  一天從未見過。


  不過是以前,還是現在。


  薑慕晚站在他跟前,一言不發。


  靜默的姿態冰冷的神色就足以將顧江年碎屍萬段。


  “蠻蠻,”男人伸手準備去碰她。


  薑慕晚將手藏在了背後。


  冷漠無言的望著顧江年。


  滿身心的抗拒之意。


  她望著顧江年,目不轉睛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麽?”


  顧江年深邃且堅定的視線回望薑慕晚:“因為想得到你。”


  因為想得到她。


  這本是一件肮髒的事情,可從顧江年的口中說出來,好像是她薑慕晚的榮幸似的。


  能被顧江年看上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以至於這人費盡心機的想得到自己。


  “所以你就用了些下三濫且肮髒的手段?”


  薑慕晚的話,問的很平靜。


  平靜的顧江年的心頭都在打顫。


  他希望有爭吵,有謾罵。


  希望薑慕晚能罵他狗男人。


  最起碼,火氣能出來。


  可太過平靜,實在是讓人恐怖。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切都在暗處滋生。


  薑慕晚的情緒在最低處。


  她所有的負麵情緒的都壓在自己身上。


  這是顧江年不願看到的。


  冷漠最是傷人心。


  “是我當時沒有考慮得當。”


  “沒有考慮得當?”


  “你沒有考慮得到都能設局陰我八個億,將我推到無路可走的境地,你要是考慮得到我還有命活嗎?”


  薑慕晚忽的拔高腔調。


  疾言厲色的衝著顧江年吼著。


  興許是深夜沒睡,又興許是情緒太過激動。


  肚子裏的小家夥開始打太極。


  薑慕晚慣性的,伸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顧江年真是好手段,將我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挖個坑讓我跳下去,然後又裝模作樣的扔根繩子下來,說著要拯溺救焚的話,讓我對你感恩戴德,感謝你的慈悲大方。”


  “你扮著吃人的老虎,又扮著救世主,好人是你,壞人也是你,你這麽有本事怎麽不打斷我的腿將我鎖起來?”


  “蠻蠻,是我太偏激了,我道歉,你別氣著自己。”


  顧江年見她的手落在肚子上時,心都顫了。


  伸手想去抱抱她。


  卻見薑慕晚跟躲洪水猛獸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深深的呼吸著。


  試圖平穩自己的情緒。


  落在肚子上的手來來回回的撫摸著,似乎在安撫小家夥的情緒。


  良久,她深呼吸。


  “你去出差吧!”


  言外之意,讓顧江年搬出去。


  簡短的五個字,跟利刃似的紮進顧江年的心裏。


  讓他渾身顫的不行。


  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難言的驚恐中。


  “蠻蠻,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離開你。”


  “寶寶也需要我。”


  “說什麽十億為聘,原來是個陷進,如果是這樣,那我是不是也該履行協議,兩年婚期,期滿離婚。”


  ……….

  宋思知跟半夏站在院子裏。


  三人本是一起進屋的。


  可見顧江年迎了出來,這二人為了給夫妻二人一個良好的交談環境。


  自覺的退出了屋子裏。


  半夏去車裏拿了兩瓶冷泡茶出來。


  二人站在屋簷下喝著。


  心中所想是一樣的。


  覺得薑慕晚跟顧江年二人不管如何,都不會在客廳吵起來。


  畢竟、宋蓉跟餘瑟都在家裏。


  若是吵到長輩,怕是不妥。


  因著想法一樣,這二人也未曾走遠。


  就站在屋簷下。


  可未曾想到的是。


  就站在屋簷下。


  她們將薑慕晚跟顧江年的話全聽進去了。


  吃驚,詫異,等等情緒從二人的腦海中炸開。


  二人端在手中的茗茶齊齊僵在了半空。


  目光都停在了某處不知名之地。


  那種驚恐感遍布四肢百骸。


  “你知道嗎?”


  宋思知將驚愕的視線緩緩地移到半夏身上,半夏緩緩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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