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怎麽可能?
李宅厚也回到藕柵峰。
在吳亦農所居住的草堂外,站著兩個小道童,他們攔住了李宅厚,告訴他任何人不得進入草堂。
隨後的一天之中,蕭亦山,馬亦真,薛亦幻,趙亦靜等也紛紛到來。日落之時,草堂中傳出話來,告知山上的眾位賓客言:“眾位遠道勞苦,本門應略盡地主之誼,望眾位在多留幾日”一麵名人封鎖各路峰口,不得任何人出入縹緲峰。
實際上這樣的行為觸碰了很多人的心弦,可以說縹緲峰自從開始舉辦這場盛會到得現在,從來沒有出現過大試結束了還要留住客人不讓下山的事情發生。
尤其是當今在天下多少還有點地位的那些宗門,對於縹緲峰這樣的做事態度心生不滿,暗中也都是頗有微詞,但是作為大多數來到這裏的人,他們還是對縹緲峰持有寬容的態度,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眾人都無冤無仇的,他幹嘛要找大家的麻煩,這對縹緲峰有什麽好處?
靜謐的草堂之內,蕭亦山,馬亦真,李亦群,林亦幻,薛亦幻,趙亦靜,吳亦農,何百香,幽月九人圍繞著床/上平躺著的一個道人。此時這個道人渾身的袍服破碎,麵如金紙氣息微弱,就好像是生了場重病一樣。
藕柵峰平時來這裏的人並不是很多,在這諸多的峰主之中,算是幽月來的次數多些,其它的且別說是弟子,就算是長老峰主,來到這裏的時候都是少數。
如今八大峰主全部匯聚到了這裏,這種盛大的場麵出了縹緲大試,還有宗門出現重大事故的時候,平時基本都不會出現。
二峰主馮亦才缺席了,據說是奉了蕭亦山的命令,說什麽現在宗門內部的情況不明朗,要他領命去看守淩霄閣。對於蕭亦山的命令馮亦才沒有什麽抗拒,而且讓他和這些同門的師兄弟們在一起,他也是很不痛快,還不如一個人在外麵做事來的愉快。
他不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問,堂堂的一個峰主竟然是落到了這個份上,人緣的確是混的不太好。
就在這些峰主都匯聚到草堂之後沒有多久之後,門外便是有著腳步聲傳出來,隨即武破乾進來,與眾位師伯師叔見過之後,說道:“據查,淩霄閣少了一件項墜,其它的俱在!”
淩霄閣是縹緲峰最神聖的機構,掌握宗門的法典,現在由兩位太上長老來主持,同時也是宗門培養人才的寶地,很多典籍也在其中蘊藏,這裏的護衛級別在縹緲峰是首位,這裏竟然還能夠出事,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蕭亦山的麵部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一顫,淩霄閣在縹緲峰的地位誰都知道,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就算是有心想要遮掩那也是無從談起。
“我知道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蕭亦山擺手示意讓武破乾離開。
武破乾離開了。
五峰主林亦幻是一個嫉惡如仇,有著三分俠氣的峰主,當年老宗主健在的時候,就對他的性格頗為的欣賞,但是也告誡他做人做事不要太過率性而為,年輕的時候林亦幻經常的惹出禍事來,不過隨著後來繼任了五峰峰主,也隨著這些年來年齡的增加,性格也是準建穩健了不少。
不過對於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他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平靜了,目光落在了那病榻之上,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師哥,丟的是什麽墜?莫不是戲龍石罷!”
聽到那戲龍石三個字,場麵頓時緊張起來,在場所有峰主的目光,同時刻都是匯聚了過來,似乎是對於這一件物品都非常的關注和上心。
蕭亦山背對著眾人沒有說話,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和臉色,但是每一個人都明白,或許此時的他,內心才是最著急最難過的吧,畢竟作為所有人的大師兄,不管是先來到宗門的還是後來到宗門的,他都是親眼見證了在場所有人的成長經曆。哪怕是那個高傲到過分了的馮亦才,誰他都不放在眼裏,唯獨蕭亦山,他還是不得不給他三分麵子。蕭亦山不說話,所有人就都沉默了下來,整個草堂之中的氣氛都顯得壓抑黯然了不少。
見到了這樣情況的林亦幻8劍眉倒豎起來,他心思剔透,有些事情無需細說簡單想想也能明白,用力捶打了一下桌麵,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林亦幻氣狠狠的說:“這晦氣的濁物!誰得了它準沒有好處。當年的中州燕家……趙師哥……今日連八弟竟也……早知當日,何不這無用之物給了那萬劫穀!”
這句話真是如同晴天霹靂一樣敲打在場中所有人的心頭,當年的一幕幕往事都是浮上了心頭,沒有人願意提起當年的那些事情,畢竟已經時過境遷,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是存在的,它在場中無數人的心中留下了陰影,就算是今日提起來,還是會令人產生不好的感覺。
馬亦真臉色也是陰沉著,他們因為楚亦萍被重傷的事情而集體來到了這裏,本來還是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相信,但是當真正的看到了楚亦萍的情況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四峰主馬亦真是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在宗門的為人有目共睹,他隻認事不認人,說話也是最為的公道。但是對於戲龍石的這件事情,就算是他,也不想過多的提起來。
他理解林亦幻的心情,不想讓他過多的把現在的事情和從前的事情牽扯到一起,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今日的戲龍石遭竊事件,和當年的參與過這件事情的人物有關聯。
“五弟,這件事情撲朔迷離,真正的真相是什麽我們都無法了解,但這個人既然可以在縹緲峰神乎其技的將戲龍石給盜走,甚至將八弟也給當成重傷,一定是和宗門很了解咱們的底細,這件事慢慢追查,早晚能水落石出。”耿直如馬亦真,竟然也說出了這番無意義的安危的話語。
可是不這麽說又能怎麽說呢,現在看著老八楚亦萍弄成這個樣子,誰的心裏都不好受,可是作為一峰之主,說話是要負責人的,沒有任何的證據,隨便的就懷疑別人可以?林亦幻緩緩的垂下頭去,沒有多說什麽,他看著床/上僵臥著的道人,再也抑製不住心頭的悲傷,兩行熱淚涔涔滾下。
真性情的男兒正式如此的人物!林亦幻抽泣了一陣,用力拭去了臉上的淚痕,憤恨的說道:“你們大家說說看,這件事情是何人所為?可有點眉目嗎?!”
這件事馬亦真可以不發表看法,可以考慮很多事情,但是林亦幻做不到,這個重傷楚亦萍的小人如果找不出來的話,真的會把他給逼瘋掉。
然而持有老成態度的遠遠不止是馬亦真一個人,任憑著林亦幻的目光在場中的每一個人的臉上掃視,去征詢他們的看法和意見,在這樣的氣氛下,林亦幻以為會有人顧忌到同門的感情,然後表現得有些悲憤,最起碼也要為複仇這件事情上,多流露出一點情緒來才對。
然而沒有,雖然說每一個人的心情很不好,看起來也有些壓抑,但這不是同門之間應該有的氣氛和表現,在林亦幻的眼中看來,這分明就是漠視的態度,是無情的表現,麵對眾人的不語,林亦幻頓時便是怒不可遏,吼道:“你們都說話呀!都啞巴了嗎?!”
“老五……你太放肆了!”四峰主馬亦真頓時瞪起眼珠來,他可是不怕什麽老五老六的,做事不符合規矩,不知道尊重長幼尊卑,他就要開口說話。
在這樣的時候任何的衝突都有可能爆發出一場戰鬥來,尤其是像林亦幻這種性格的人,在這樣的刺激之下,更是容易做出些極端的反應,所以蕭亦山擺了擺手,道:“老五心情不好,讓他說吧,沒關係。”
林亦幻表情很是悲傷,他轉身去將目光落在了吳亦農的臉上,又是借著問道:“老九,你八哥的傷還有的治嗎?!”
吳亦農搖了搖頭道:“靈氣已散,毒性已經沁透五髒六腑,若不靠著一口靈氣護體,恐怕早已死去多時了。”
縹緲峰拒絕使用高等級的靈獸來煉製丹藥,可是普通的療傷丹藥還是存在的,而且九峰也是被稱之為藥峰,就是因為吳亦農的醫術非常的高明,宗門很多弟子如果是什麽部分受了傷的話,都可以來藕柵峰領取丹藥,不過平時藕柵峰的丹藥基本上都是送到淩霄閣的,需要的話可以去那裏領取。
既然吳亦農都說沒救了,那麽結果也就無需要在做過多的討論了。
別人雖然可能具備一些實力,可是他們並不懂醫術,如果單純的憑借道術高強就可以管人生死的話,那麽這世界上也就沒有死人了。
林亦幻強行的抑製住心中的背上,又問道:“是什麽毒?!”
吳亦農歎息了一聲道:“裂魄沙!”
裂破沙!
林亦幻謔的站起身來,他不能相信吳亦農的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吳亦農。隨即他把目光轉向楚亦萍的身上仔細觀察起來,他的表情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似乎發現了什麽。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林亦幻的表情浮現出一抹憤怒,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道,大聲道:“這怎麽可能?”
不僅僅是林亦幻這樣的反應,馬亦真,趙亦靜幾人互視幾眼,都是大多露出詫異的表情,而那穩如泰山的蕭亦山,此時更是眉頭緊鎖,一抹寒光從眼神當中閃爍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