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拆穿
茫茫天道不可欺,莫笑寒士道術低。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蛟龍終究能入海,猛虎早晚占山林。英雄豈會就埋沒,隻待天下好良機!
這是上古時代一位無名氏所做。詩雖然粗俗,但道理卻甚是深刻。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風順之事,昨日聲名赫赫,今朝慘遭橫禍之事屢見不鮮。身份地位潮起潮落,那也是自然的道理。第一流的人物自然十分看淡這些名利之事,但設身處地,捫心自問,若身處那般尷尬處境之時,還能坦然看待人生嗎?然而豁達之人自然不屑於此,他們的做法通常是:即便前方道路凶險難測,也會披荊斬棘,等待著有朝一日機會的到來,最終完成自己的抱負,成就自己的人生,這大概是這首詩的意思。
雖然說著詩中的話語鼓勵著那些深處在低穀當中的人們不要自暴自棄,隻要是堅持心中有著陽光存在的話,那麽將來或許真的就有那麽一天,心中所有的理想和抱負,最終真的就可以實現了呢。
這個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它有一個最基本的限度,那就是不管麵臨多大的困境,還有多麽大的困難,最起碼的一個條件,是這個人還可以活下去。
是的活下去。
多麽簡單的字眼但是現在的情況,留給劉家人的選擇,確實一條死路。
怎麽樣的選擇,怎麽樣的活下去,這種選擇的權利已經不再他們的手中,那白玉樹想要他們活,他們就可以活。想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
這看起來很是凶殘狂暴,但這就是現實,赤/裸裸的現實,每一個人都要被羈絆在其中的現實。
劉阿嬌現在抱著必死的心態,,她現在隻求可以和白玉樹同歸於盡,她實在是沒有麵目就麵對父親和哥哥,還有那些無辜慘死的族人了。
可以整件事情她起到了無可推卸的推波助瀾的作用,如果不是她一定相信白玉樹就是趙芊羽的話,根本不可能出現後來的事情,那麽家族或許就不會這麽輕易的受到打擊,自然也就不會出現現在的結果了。
正值劉鵬舉兄妹二人即將慘死在趙仟羽之手的關鍵時刻,李宅厚出現在了院落之中,戰團之外。
那全力恢複實力的李宅厚,親眼看到了這劉家發生的一切慘劇。不是他不想幫忙,隻不過是李宅厚現在的實力非常的有限,而且非常的奇特。
有的時候可是發揮出強大的力量來,而有的時候就相當的困難,和一個普通的武者沒有區別,如果在那個時候他就突然的出手的話,相信未必能夠真的幫助到這些劉家的人脫線,反而是成為了他們的累贅。
他是縹緲峰實力最差的弟子,但是反過來說,他又是縹緲峰最有責任感的弟子。無論是在為下山的時候,還是說現在已經下上。進入了塵世當中,品嚐到了一些酸甜苦辣,這些東西都沒有改變他的初心。
對的,那個正直的他,堅忍和善良的他,始終都是沒有什麽改變。
現在的他雖然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擊敗白玉樹,但是他必須要出手了,如果再晚一些的話,這一對兄妹或許就要被白玉樹殺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慘劇出現在他的身上。
李宅厚手裏拿著赤炎劍,赤炎劍在他的手裏散發出淡淡的暗紅色火焰。
這是一把很傳奇的劍。
平時都是裝在最普通最普通的劍鞘當中,沒有任何的鋒芒顯露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殺意迸射,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注意到這把劍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事情卻是,當年如果這把劍出現在燕道極的手裏的情況下,或許當年的那場震驚了天下的大戰,最後的戰鬥結果,和將來的曆史走向,都要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了。
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事例,而且燕道極前輩,也是親口證明了這件事起,當年的那場驚天大決戰的時候,赤炎劍的確沒有在他的手中。
時光荏苒一切都已經淪為了過眼雲煙,心在的赤炎劍重新來到了當年的中州,但是物是人非,不但當年的劍宗已經消失,現在的它的主人,竟然還是這麽一個奇葩的存在,如果要是當年的那無數的劍宗精英子弟看到,他們那奉為神明存在的寶劍,竟然是被這樣的一個道術地位的小子給拿著,給佩戴著,那麽這些人又會產生一些什麽樣的想法呢?
這劍有靈性。
今日必然要有所發揮。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個冒牌趙仟羽的對手。但自己是名門大派的子弟,見到了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眼前,又怎麽能袖手旁觀。
李宅厚沒有任何猶豫。
他掄起赤炎劍加入了戰團,伴隨著一條暗紅色火焰的到來,幾名飄渺峰弟子還沒有弄清楚怎麽回事,手中的武器就被削斷,不少人受傷倒地,其餘圍攻劉鵬舉的弟子略緩和了些攻勢,他們紛紛退到了趙仟羽的身邊。當然,趙仟羽是冒牌貨,這些自稱是飄渺峰弟子的人自然也不會是真的。
劉阿嬌驚奇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李宅厚靠在了他們身邊,李宅厚看著劉阿嬌尷尬的笑道:“沒想到這把劍這麽管用”
劉鵬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從小就認識劉四,見劉四仗劍驅散了圍攻自己的敵人先是一驚,他看著李宅厚手裏冒著暗紅色火焰的赤炎劍,他問道:“劉四,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劍?”
對於天下的武器劉鵬舉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的,他第一眼看到赤炎劍的時候,就被這強大的劍勢給震懾住,不由得十分的讚歎。
李宅厚道:“管它是什麽劍。紅劍白劍,能打敗這個冒牌趙仟羽的就是好劍。”
劉鵬舉仰天大笑,他覺得豪氣千雲的意思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他隨即發現了李宅厚話裏的毛病,他疑惑的問:“你說他是冒牌的趙仟羽?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的李宅厚可是有了一定的價值,尤其是在出手證明了他自己之後,更是得到了劉鵬舉的重視,說話的言語之間,也是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些客氣。
李宅厚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會解決掉了這個冒牌貨以後,咱兄弟再聊不遲”
劉鵬舉欣然點頭同意,他偷眼觀看麵前的劉四,見他半敞開著前心,七尺左右身材,體魄健碩,發髻用麻繩纏了幾圈甩到了身後,幾束散落的發髻隨風飄動。他手裏拿著赤炎劍迎風而立,毫無懼色,真是一個難得的少年英雄。但在讚賞之餘,劉鵬舉大惑不解,此人還是那個在我劉家幹些雜活的劉四嗎?
趙仟羽見李宅厚一舉衝散了圍攻劉鵬舉的眾人,心內也略吃了一驚。他見李宅厚手中提著一把暗紅色的長劍,心道:“此人不知在何處得到了這樣的神兵利器,他仗著一股勇力胡亂殺將過來,倒是讓他殺了個措手不及。不過此人本領十分低劣,即使有神兵在手,也毫無可懼之處。今日不僅除掉了青石會最列害的角色,而且還能得到一把絕世神兵,真是意外之喜。”
此時那還在以趙芊羽身份在蒙人的白玉樹,這台戲即將要唱不下去了。
他信心滿滿,似乎赤炎劍已在自己手中,而眼前之事已經沒有懸念一般,他近前一步,對著李宅厚說道:“小子,今日劉府的覆滅已成定局,你又何必來送死?你把你手中的寶劍獻給我,我看在你忠心護主的份上饒恕你不死”
李宅厚道:“今日你在這裏殺了這麽多人,恐怕明早就會傳遍天下。你會留下我這個活口?”
這番話倒是真的,李宅厚雖然很善良,但是他不可能誰的話都相信。尤其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家夥來說的話,更是沒有半點的可信度。
趙仟羽得意的笑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何必欺騙你?隻要你獻上寶劍,我就饒你不死。”
強大的力量充斥在白玉樹的身邊,這個小子的力量的確非常的強大,不是一般的武者可以相比。不過這一切對於此時的李宅厚而言,卻沒有半點的威懾力,李宅厚也一點都不怕。
這樣的抵抗力量一部分來源於李宅厚已經入了階,而另外一方麵,赤炎劍的靈性也是阻擋了大部分的威壓,使得那白玉樹的企圖,根本就難以做到威懾的效果。
隻要是李宅厚赤炎劍不離手,那麽他的戰鬥力就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存在,就算是白玉樹,也不敢輕易的對他動手。
李宅厚頗為不屑的說道:“我看還是不必了吧。你冒用別人的名姓來幹壞事,說話跟放屁似得,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今日我看我是必死無疑了,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好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到時候好來找你報仇。”
趙仟羽怒道:“你這小子說話太無禮了些!”
李宅厚道:“已你的度量想必你也不能跟我一般見識。我就要死了,還請你把你的來曆告知一二,等我做了鬼以後,再來找你報仇。免得我下了陰曹地府以後,連自己被誰殺死的都不知道,一定被那些小鬼恥笑。”
趙仟羽見李宅厚神色淡定,絲毫不像對陣大敵一樣。但他始終認為李宅厚不堪一擊,索性也沒有深想下去,他說道:“好吧,那你做了小鬼以後,記住一定要來找我報仇。你既然什麽都清楚,那我就完成你這個心願。你豎起耳朵聽好了”
李宅厚真的歪著腦袋,做出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來。
趙仟羽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是中州白衣會的會主,名喚白玉樹,江湖上有個不大不小的美稱,叫我做不死客。此番得知劉家欲借比武招親之名招攬人才,來對抗河神。我得知劉老漢的兒子劉鵬舉乃是青石會的青石堂主,家門發生如此大事,他豈能不親來解救?我於是就訂下這條計策來,以飄渺峰之名前來拉攏劉鵬舉叛教,豈止他不識抬舉,竟連飄渺峰的麵子也不賣。好在我早有準備,今日一舉消滅了劉鵬舉,那青石會盡是些無能之輩,劉鵬舉一死,青石會唾手可得。”
李宅厚哦了一聲,劉阿嬌怒問道:“既然你意在青石會,又何必冒充別人的名姓,你還知道羞恥二字嗎!”
白玉樹打量了一下劉阿嬌,他輕蔑的說道:“這種事如何能用真名實姓來辦?我本來是想用一個叫武破乾的飄渺道士的,但在路上”他目光落在了李宅厚的身上,有些得意的說:“我發現這個小子在打聽趙仟羽的消息,我細聽之下,卻是為你打聽的。我臨時起意,就用了這個名字,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成功了,哈哈,哈哈”
劉阿嬌氣的渾身顫抖,她緊咬雙唇,低頭不再說話了。
李宅厚道:“雖然你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但我看你還是少算了一件事”
白玉樹道:“我少算了什麽?”
“今天你怕是殺不了劉堂主了”
白玉樹冷哼一聲道,:“就憑你?!”
白玉樹身邊還有五名白衣會弟子,這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白玉樹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五人又迅速向劉鵬舉等人發動了進攻。劉鵬舉身受重傷,劉阿嬌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趙仟羽也是托大,竟收起了手中的鈴鐺,陰笑著看著他們打鬥。
李宅厚掄起手中的赤炎劍,赤炎劍劍身發出炙熱的氣息,他毫無章法的隨意揮舞長劍,雖然如此,赤炎劍甚是鋒利,那五名白衣會的弟子手中的武器紛紛被李宅厚削斷或破壞,劉鵬舉精神大振,揮動起手中的黝黑大刀拚拚反擊,竟漸漸占了些上風。
白玉樹皺了皺眉頭,他見自己再不出手,恐怕今日還真不太容易拿下劉鵬舉來。他怒道:“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閃退一旁”
五名白衣會弟子惺惺的退了下去,趙仟羽冷笑一聲道:“不識抬舉的東西,今日你家白大爺就要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