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機緣
淩霄閣,飄渺峰培養傑出弟子的修煉之地,且藏有飄渺峰曆來的經書典籍,靈植法器等貴重物品,亦有護法長老飄飄,茫茫二位長老在此修煉,乃是飄渺峰最莊嚴聖潔的場所之一。
此時馮亦才,薛亦幻,馬亦真,吳亦農,何百香,幽月以來到淩霄閣外,趙仟羽,攜劍,武破乾,武德聖,萬無涯,齊九真,江無魚等一眾飄渺峰弟弟紛紛躲避至此,李宅厚在其後緊追不舍,此刻眾人都有些緩過了身來,幽月道:“他是什麽人,竟有這個本事,獨自與我這麽多飄渺峰弟子為敵?”
馮亦才歎了口氣道:“我靈氣已消耗了大半,老六也受了重傷。方才在通玄殿中的爭鬥,我飄渺峰的實力自損一半,因此才招致這般大敗”
馬亦真說:“要不是你對大師哥促起發難,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若日後飄渺峰有什麽差池,你馮亦才就是飄渺峰的罪人!”
馮亦才怒道:“燕無人早就有所圖謀,關我什麽事來!你說話注意點!”
馬亦真回答說:“事到如今還是死性不改,可惜我飄渺峰千年的基業,必要毀於你手了”
他本來身受重傷,此時說了說了沒有幾句話,就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幽月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鬥嘴!我看現在隻有他一個人追來,我不信和咱們這麽多人之力還製服不了這一個人,你們吵吧,如果我有些閃失,記得為我收屍就好!”
幽月說完,她祭出自己的法器九幽閉月斬來,一手攥住一個,朝李宅厚迎了上去。
江無魚大驚,他萬沒有想道李宅厚竟把這些飄渺峰峰主追趕的猶如牛羊相似。李宅厚此時周身戾氣濃重,手中的龍淵劍散發出陣陣寒光,吳亦農等人見狀,哪裏敢耽擱片刻時間?紛紛來助幽月,誰也沒有注意到江無魚的那張已經驚得合不上了的嘴和呆滯住了的表情。
幽月見李宅厚急衝而來,她把九幽閉月斬往空中一拋,口中一摧法決,那閉月斬在空中一轉,即帶著一陣破空之聲直奔李宅厚而去。李宅厚的臉不斷的向外溢著青氣,但他的手猶如兩道火焰一樣,散發著陣陣赤輝。
九幽閉月斬剛到他的麵前,李宅厚猛揮動龍淵劍,“啪”的一聲脆響,一隻九幽閉月斬被擊飛,幽月沒有微蹩,她急一揮手,第二隻九幽閉月斬帶著濃烈的殺意二次襲來。
李宅厚竟不躲閃,他看準九幽閉月斬的大概為位置後,把幾乎已經變成了火焰一般的手臂快速抓出,九幽閉月斬竟把他死死的抓住在了手裏!
李宅厚嘴角一揚,他冷笑一聲,猛然朝幽月一揮,九幽閉月斬帶著一陣攝人的寒光倒飛了回去,驚的幽月趕緊躲避,九幽閉月斬刷的一下從幽月的身邊飛過:“喀!”,隨著一陣石屑破碎的聲音過後,九幽閉月斬狠狠的撞擊在了淩霄閣的樓壁上。
馮亦才見此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廝太過列害,說不得,咱們今日就得用禦字大陣來對付他!”
薛亦幻立即表態:“不可!現在大家都已身負重傷,若在催動這般強勁消耗靈力的大陣,非但不能製敵,恐怕你我兄弟的性命也要難保!”
馮亦才怒道:“那你說怎麽辦,就這麽坐以待斃不成!”
忽然,兩束青光從淩霄閣的窗欞中激射而出,這光束直奔李宅厚襲取,李宅厚也不躲閃,依舊奔命前衝,被這兩束青光一擊,李宅厚瞬間被擊退了十餘步,再看胸前已經被青光刺破,殘破的衣服被擊碎,李宅厚的胸口處,戲龍石在泛著陣陣光暈,馮亦才,吳亦農幾人大驚失色!
他們看的清楚,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的胸前,就懸掛著數日前在淩霄閣中丟失了的戲龍石!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著。
李宅厚顯然被這光束刺痛,他嘶吼了幾聲後,提著龍淵劍,他的身體此時一閃一閃的,每前進一段距離,在他經過的位置上就會留下一片模糊的赤色濁氣,戲龍石輕輕的在他的胸口顫動起來,似乎對方才衝撞了它的那兩道光束十分不滿,正在憤怒的表達抗/議。
就在淩霄閣外的眾人惶恐不安之際,在那兩束青光褪去之後,三名飄渺峰弟子在淩霄閣中衝出。他們是還沒有完成進階的杜鋒,耿千秋,趙無極三人。
三人見眾人狼狽的神色,耿千秋大驚道:“諸位師叔師伯,你們這是?!”
馮亦才見此似乎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興奮道:“三位師侄不必多問,快隨我一起來對付那個魔頭!”
三人注目一看,一眼就發現了不遠處站立著的李宅厚。
耿千秋也不和誰商量,他一揮手中的子午電光杵幾步來到李宅厚的身邊斷喝道:“哪裏來的妖人,竟敢在淩霄閣前猖狂!你報出名姓來,小爺杵下不死無名之鬼!”
李宅厚沒有動。
耿千秋道:“我在和你說話,你聾了嗎?!”
李宅厚猛然抬起頭來,那兩隻火紅的眸子發射出兩道凶光,耿千秋大吃一驚,手中的子午電光杵險些掉在地麵上。還沒有等他從驚恐中緩過神來,李宅厚平端著龍淵劍,身形一閃,已隔空移動來五六丈遠,在耿千秋難以置信的表情中,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李宅厚並不收手,他推著耿千秋的屍首一路疾衝,直撞擊到了淩霄閣的牆壁上才停住腳步,他將龍淵劍向上一劃,耿千秋即被斬成了兩半。
杜鋒,趙無極急用手遮目,方才還在一起修煉的同門道友,不想頃刻間死於非命。馮亦才驚道:“大家一起圍攻他!”
這一次淩霄閣外的飄渺峰弟子可是要拚命了,無論是為了飄渺峰的生死存亡,還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今日他們都必須全力死戰。
龍淵劍在李宅厚的揮動之下,威力十分巨大,頃刻間又斬殺了數名修為較低的飄渺峰弟子。馮亦才,薛亦幻等也是頻頻遭遇凶險。正在此危急時刻,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淩霄閣中傳來,:“飄渺峰的弟子都給我退在一邊!”
聲音剛落,兩個人已經從淩霄閣中走出。他們走的十分緩慢,但沒前進一步,身體就隔空而進數丈,須臾之間有到眾人身邊。眾人聞言立即散去,馮亦才大喜道:“二位師叔來的正好!咱們就要堅持不住了!”
來的正是淩霄閣的兩個長老,飄飄道士和茫茫道士。他們乃是當今飄渺峰掌門渺渺道士的兩個師弟,也是上一任的青埂峰與道威峰的峰主。他們常年在淩霄閣中修煉玄術,從不外出,因此很多飄渺峰上的人都不認識他們。
這兩人身穿古舊的道裝,身材枯瘦如皋,茫茫道士道:“此事我以知曉,你且帶著受傷的弟子離開此處,切記好生療養”
馮亦才連連稱是,吳亦農等人也圍攏了過來,紛紛和二人打謙兒見禮。茫茫道士一揮手示意他們退在身後,茫茫道士淡淡的盯著麵前那充滿戾氣的李宅厚,看了片刻之後,茫茫道士似乎發現了些什麽,他淡淡的一笑道:“這位小施主,可願意聽老道說話嗎?”
李宅厚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渺渺道士,此刻茫茫道士周身上下散發出一陣浩然正氣,竟迫使李宅厚迷亂了的內心暫時平靜了一陣。但他的思維還是很不清楚,連他自己都不知此刻自己在做些什麽。
茫茫道士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乃是一首正氣歌,此刻在茫茫的道士的口中緩緩湧出,李宅厚隻覺得渾身上下痛苦難當,他雙手抱頭,痛苦的滾在地麵上掙紮了起來。
茫茫道士的口中不斷的念誦著,李宅厚終於堅持不住,他一躍而起,急揮動龍淵劍來,想要斃掉眼前的這個老道。茫茫道士一笑,他一揮手臂,一道光圈脫手而出,刷的一下把李宅厚包裹在了裏麵,形成了一個球形結界,李宅厚左右揮擊數次,龍淵劍斬在這結界的光壁之上,那光壁也隻是一閃,隨即就恢複了正常。
茫茫道士不斷的加重詠頌正氣歌的語氣,李宅厚再次抱頭掙紮,片刻之後,李宅厚慘叫一聲,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昏迷不醒了,在他胸前的戲龍石似乎也失去了生氣一般的迅速暗淡了下去。
一陣短暫的平靜過後,憤怒的飄渺峰弟子各拉法器,想要過來殺死李宅厚。茫茫道士喝道:“不要傷害此人!”
眾人哪敢不聽?紛紛壓製住自己的怒氣,站在原地聽從茫茫道士的安排。
茫茫道士說:“受傷的人下去療養治傷,其餘的峰主各回本峰,至於這個人,暫且留在淩霄閣,代我把他的身世問明之後再做計較!”
眾峰主千恩萬謝,自然對茫茫,飄飄二位長老恭敬一番,無奈何他要留下李宅厚,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麽。馮亦才帶著重傷的武破乾,武德聖等人回歸道威峰。吳亦農夫婦帶著趙仟羽,江無魚回歸藕柵峰。
其餘之人各回各的駐地,至於通玄殿中的那些外客,驚魂未定之餘誰還敢多做逗留,紛紛四散而去,而那圍山之人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亦農夫婦回到藕柵峰時,那充滿喜氣的各類裝飾還沒有撤去,何百香觸動心鉉,竟嗚嗚咽的抽泣起來。吳亦農趕緊安慰她,趙仟羽麵如死灰,他跟吳亦農夫婦告了辭,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回了神劍峰去。
淩霄閣長老室內,李宅厚昏昏沉沉的睡著。茫茫道士手裏拿著戲龍石端詳了一陣,他對飄飄道士說:“戲龍石竟將他體內的兩道靈氣融合啦!”
飄飄道士沉默了一陣,他緩緩的回答說:“我自入玄門以來,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將兩門不同的玄術融為一體。看來從此天下玄門,必又多生很多的事端了。但我不明白的是,這個人怎麽能擁有這麽強大的靈力?他是燕家的什麽人?又怎會我飄渺峰道術?”
茫茫道士說道:“此事我也奇怪的很。這個人身懷我飄渺和燕家的兩門道術,又身帶戲龍石,我見他道術精湛,少說也應有五階以上的修為。隻是空有周身靈力,卻不得其法運用而已。且不知他是何人?”
飄飄道士說:“恐怕他和燕家有些淵源。不過他絕不可能是燕道極之後,當年燕家隻有燕無人一個後代,此事人所共知。若要知此人來曆,待他醒轉過來之後,細細盤問一番自有分曉”
茫茫道士又歎了口氣道:“隻是他雖然受了這樣的機緣,卻被戲龍石的魔力誘導而有了魔性。如果查明了他的身世,發現他並非我輩中人的話,那說不得,隻能超度了他罷”
飄飄道士麵沉似水,茫茫道士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戲龍石,戲龍石在他的手中散發著翠綠色的光暈,長老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