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不能拿你的命做賭注
“那你說為什麽昨天不接我電話,為什麽晚上會跟姓周的在一起?”雲楚一昨天下午接到席璉的電話後,就一直急著要找她,她倒好直接把手機關機晚上居然跟周儉安一起親密地出現在酒會上。
一說起這個事,白綠皙心裏那團本來還沒有燃燒起來的火這會就像被澆了油一樣,瞬間被點燃:“我有件事要問你。”
雲楚一見到她忽然變得沉重的表情,暗暗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問吧。”他心裏也有數,多半就是昨天她找席璉問地那事。
白綠皙深深吸口氣:“我上回受傷的時候,是不是也流了產?不要騙我,說實話。”那麽多人都被統一了口徑,她沒辦法隻能親口問雲楚一。
雲楚一目露心疼,朝他打開雙臂:“都過去了,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況且我們已經有了芊芊。”
白綠皙看到他向自己張開的懷抱,視若無睹,倒是視線不經意落到他胸口的抓痕,眼底像被針刺一樣疼著。這些曖昧的痕跡,難道是那個榮小姐留在他身上的,可恨的是他竟然還這麽明目張膽的帶回來。
她撇了撇嘴角,譏誚的意味很明顯:“我知道我可能不會再懷上孩子了,連醫生都這麽說我看是沒希望了,所以你迫不及待地要重新找個女人為你生孩子,比如那位榮小姐。”她的視線故意從他敞開的胸口掠過,輕哼一聲道:“她那麽年輕一定好生養,我想你爸媽也會喜歡她的。”
白綠皙掀開纏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木然地下床,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整理的,她就是把自己平時穿的一些衣服和證件收進包裏。
雲楚一看到她在房間裏忙碌,連忙跑過去阻止:“綠皙,你先聽我說行不行?”
白綠皙泛紅的眼眶裏充盈著淚花,可她忍住了說什麽都不會哭出來:“我給你機會解釋的,可是到頭來我發現自己就是墜入了你的謊言裏,還傻傻地信任你絲毫沒有懷疑。可你呢,瞞著我多少事情?我當初為什麽會流產?真的隻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她有很多疑問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聽別人東說一句西說一句,她就是一開始選擇信任他,到頭來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欺騙自己的就是那個最信任的男人。
雲楚一把她手裏的包扯下來扔在一邊,抓住她的雙手貼在自己心口:“你要相信我,你當初受傷隻是個意外,你當時確實是流產了,我不想你醒來後傷心,而你又恰好失憶,我想不告訴你反而更好。”
他揪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裏一拉:“我隻是不想讓你傷心,你身體狀態當時很糟糕,我若再讓你情緒受波動,我不忍心看到你崩潰的樣子。”
白綠皙鼻尖通紅,身體裏有一股酸酸的氣流一直在往上竄:“就因為不忍心讓我難過,所以你瞞著我連帶著這個家和周圍知情的人全部封住口徑,沒有一個人敢告訴我真相,如果僅僅是怕我傷心,何須這樣大費周章!”
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還有自己受傷的真實原因,他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這不是讓人更加懷疑麽?
雲楚一滿臉的心疼,白綠皙看到他那樣的目光卻覺得很虛偽,她奮力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雲楚一,你放開我!”
“不放!”雲楚一才沒那麽傻,他若鬆了手估計白綠皙就會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白綠皙目光哀戚,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懂,你已經選擇了別人,為什麽就不能放了我?”
雲楚一猛力把她拉進自己懷裏死死地抱緊,他的頭擱在她肩頭讓她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我沒有選擇別人,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妻子,我們結婚了,這是事實。”
“可是,可是外麵的人不知道,就算你說的是事實,榮老爺子一廂情願要把女兒許給你,你可以拒絕,但是你沒有。”白綠皙這會已經放棄掙紮,半邊臉貼在男人身前,訥訥地開口。
“有些事情等我查清楚了,我就會公開我們的夫妻關係,那個榮小姐有問題,在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能拿你去冒險,你明白嗎?”雲楚一閉了眼,他再也經手不起失去她的心痛,好不容易她失去記憶,以一個全新的姿態留在他身邊,他隻會更加小心翼翼地去嗬護,不容許出半點差錯。
她閉了眼,努力壓下喉嚨底下的哽咽,所說的每一個字嘴唇都忍不住哆嗦:“公開我們的關係究竟會招來怎樣的危險,你能告訴我嗎?”
她不懂,以雲楚一的背景就算對外宣布已婚,頂多也會招來某些女人對自己的嫉妒而已,為什麽會有危險呢?白綠皙不明白男人所謂的厲害關係,她想一個男人不肯公開他和自己的夫妻關係,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夠愛。
雲楚一伸手摸摸她頭頂的發絲,聲音似是輕歎:“我不能拿你的命來做賭注。”
白綠皙心尖一抖,怎麽這樣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麽會關乎到生命危險,她開始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白綠皙自然而然地從他懷裏仰起頭,顫抖的五指伸上前描繪著他精美絕倫的五官,眼底氤氳起霧氣:“雲楚一……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雲楚一拉下她的手湊到自己唇邊,不厭其煩地吻著她的手心,目光真摯而嚴肅:“是,這一點毋庸置疑,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把你的生命擺在第一位,因為這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白綠皙的眼淚不禁滑落,他胸口的紅色抓痕再一次闖入自己的視線,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戳著男人的心口:“這個,怎麽來的?”盡管心中有所猜測,還是忍不住問一聲。
雲楚一聽到她還能關心這樣的事,就猜到她心底正在釋然,他一本正經地抓著她的手仔細研究起來她的手指:“你說你這指甲怎麽這麽尖利,抓的我整顆心都疼了。”
白綠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愣在那一臉的茫然。
雲楚一抓過她的手輕輕咬一口,白綠皙頓時覺得很無語,趕緊把手縮回來:“你幹嘛咬我的手指?”
男人眼底掬著一把曖昧的笑:“我胸口那些痕跡都是你抓出來的,像一隻小貓一樣不停地在那撓,你說要不要咬你一口不然你以後不知道收斂。”
白綠皙下意識做個吞咽的動作,原來那些痕跡是她抓的,為什麽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蒼白的小臉悄悄爬上紅暈,一路延伸到耳朵根:“你別誣賴我,不要被什麽榮小姐抓過後回來賴我身上,我明明沒有……”昨晚上她掉湖裏後,就不記得之後的事情,所以這個抓痕到底是不是自己抓的她也不清楚。
“你昨晚做夢的時候,不停地朝我懷裏鑽,這雙手還一直在那抓。”雲楚一適時終止話題沒再往下說,但眼底的曖昧之色愈來愈濃厚。
白綠皙還被他摟在懷裏,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隻好垂著頭。
雲楚一趁她防線鬆懈,趁機把她抱回床上。
白綠皙一臉驚恐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要做什麽?”
一大早的,他不會對她做那種事吧。
雲楚一看到她眼底閃過的慌亂,忽而笑了,他隻低頭在她嘴角處淺吻繼而鬆開她。她昨晚睡得不好,而自己也一夜未眠,他還不至於這麽急不可耐地要她。
白綠皙趁機鑽回被窩,麵上一片潮紅。
雲楚一湊到她跟前,俯身在她額頭淺吻:“不要想太多,按時吃藥,過幾天我們回家去看看芊芊。”
一提到女兒,白綠皙眼底流轉出喜悅:“好。”
雲楚一走後,白綠皙就換了衣服下樓,其實她沒什麽大礙,就是落水受了涼有些感冒而已,吃點藥就沒事。
沈嫂見她下來連忙放下手頭的事:“少奶奶,您怎麽下樓了,我一會正打算把早餐給您送上去呢。”
白綠皙雖然看起來麵色還是不佳,不過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心情還是不錯的:“沒事,就是著涼感冒而已,哪有那麽虛弱還不能下床。”
沈嫂見到她沒事還能開玩笑,心想昨天的事該是告一段落了,這顆心也漸漸放下:“少奶奶,我煮了藥膳對您的身體有幫助,您這受涼又受驚的,喝點對身體好。”
白綠皙一聽跟‘藥’有關,就心生疑慮,莫不是楚麗菲再度派人送來的,給她調理身子準備再懷個孩子?
她麵色微微一滯,笑得委婉:“好,既然是調理身子的好東西,我一定會多吃點。”
沈嫂聞言,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還好白綠皙沒有再拒絕,不然夫人那邊她也不好交代。
果然,吃午飯的時候,白綠皙麵前的餐桌上大部分都是藥膳,各種各樣的都有,她聞著一大桌子的藥味,頓然沒了食欲。不過礙於沈嫂的精心準備,她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在家休養幾日,白綠皙的感冒已經好了,雲楚一沒有食言,趁著周末,晚上就帶她回雲公館。
車子趁著夜色一路開回去,經過山道的時候白綠皙看到路邊有一處路段被封起來。來來往往的人倒是挺多的,還有很多攝影設備和燈光儀器,一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手裏拿著對講機在那指揮著什麽,這樣的畫麵隻有點電影裏看過,她頓時反應過來是有人在這片山道上拍戲。
雲楚一把車就停在劇組前麵,那刺目的燈光令整個劇組的人都回頭看著這輛車。
白綠皙想既然人家在這拍戲,就不該去打擾:“我們繞道走吧,人家在這拍戲呢。”
雲楚一卻不以為然,他還把車開過去些,離人群更近。
這時候,白綠皙看到那個像導演模樣的男子走上前來敲窗玻璃:“我說兄弟你能不能……”
在看清車主後,那名導演明顯打起精神來:“原來是雲少啊,真是對不住,我們在這趕夜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