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謝謝你

  經過了近十個小時的航程,白薇雅和遲雪一下飛機就乘車去婕夢菲斯貴族學院。


  婕夢菲斯沒有變,和過去心目中的模樣一模一樣。


  碧綠色的鴛鴦湖,偌大的禮堂,綠油油的草坪……


  白薇雅感歎這裏的每一絲空氣,每一個人都是那麽親切。


  路過的學生有不少人認識她,都跟她打招呼。


  “薇雅師姐好。”


  白薇雅謙虛地頷首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師弟師妹們看白薇雅,都是用羨慕的眼光,眼裏還有期待,仿佛是白薇雅當年看師兄師姐的模樣。


  而不少女生看遲雪的眼神裏都是驚豔,看得遲雪要炸毛,白薇雅一方麵穩住遲雪,不讓他的毒舌威力施展開,另一方麵又保護他,不讓女生靠近。


  遲雪繼續學他的表演係了,為他的演員之夢而不懈努力。


  白薇雅心裏和行動上一樣支持他。


  遲雪和她到了學術報告廳。


  禮儀隊女生的麵孔已經陌生,她們穿著統一的金邊白旗袍,腳踩八厘米黑色高跟鞋,兩位站在門口,六位站在報告廳內。


  站在門口的禮儀小姐,手持簽字筆,讓來賓簽到,遲雪接過筆,在紙上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還有意在名字旁邊畫了一顆糖。


  白薇雅見狀調侃:“小雪,還畫一顆糖呢?你是不是想糖糖了啊?”


  “我才不會想那個半吊子易容師呢!”遲雪反駁。


  她捏著手中的簽字筆,一下就瞄到了司徒慕絕的名字。


  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司徒慕絕……


  蒼勁有力,又有個性的簽名。


  她那顆已經被冰封的心,仿佛在回溫。


  好吧,她承認,她執意要回婕夢菲斯是有私心的,既然是優秀校友演講,那麽司徒慕絕一定會來到現場。


  不知道司徒慕絕會不會和她一樣,猜測到她會出現,所以一定會趕過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辦法擁有他了。


  不知道貝芙妮有沒有跟過來。


  那麽,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他的名字旁邊,也是可以吧?雖然很奢侈。


  就好像她和他禮貌性地擁抱一樣。


  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那麽疏離……


  白薇雅的左手握住顫抖著的右手,在司徒慕絕的名字旁,簽上她白薇雅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否還簽在你的心上?


  遲雪怔怔地看著把頭發撥到一邊肩的白薇雅,她垂下眼簾,認真地把筆蓋蓋上,還給禮儀小姐。


  “小雪,怎麽了?”白薇雅回頭看遲雪。


  “沒事。”遲雪搖了搖頭,娃娃臉上笑容不減。


  “那我們進去吧。”


  “嗯。”


  學術報告廳的椅子外套都換成了粉藍色,清新得很,燈光柔和,打在眼前不刺目,前來進行演講的優秀畢業生坐在最前排,白薇雅不得不和遲雪分開坐。


  說來也是湊巧,她的座位就在絕倫三皇的隔壁,從左到右坐著的人,分別是子非榆、祁連符音和司徒慕絕,她是挨著司徒慕絕坐的。


  幾個月不見,他好像又有了變化。


  清爽的短發在燈光下閃耀著褐色的光澤,眼裏又有新的東西慢慢沉澱了下來,眼眸越發的深邃,雙唇輕輕抿著,目視前方,若有所思。


  白薇雅把頭低下來,裝作沒有看到司徒慕絕。


  一葉障目,掩耳盜鈴。


  他的手一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他寬大的手掌,他溫熱的呼吸,他身上醉人的氣息,一切都像貼著玻璃流下的蜜糖。


  記憶與愛把整顆冰封的心髒瞬間填滿。


  白薇雅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落下來。


  她是多麽期待這份牽手啊。


  下巴被輕輕捏住,白薇雅不得不把頭抬起來,對上司徒慕絕那雙看透前世今生的深邃眼眸。


  “Beer……”他看著她的表情,有思念,有受傷。


  “你放手。”她避開他熾熱的視線,冷冷道。


  “Beer,你別鬧了,都過去這麽久了,我想你……”


  他說,他好想她……


  仔細一看,司徒慕絕的臉色有點蒼白,唇色也不如過去所見的紅潤。


  恰好輪到白薇雅上台,她感謝這個演講的順序,匆匆撫順連衣裙,踩著黑色高跟走上台。


  講完話後,她像逃難似的離開了學術報告廳。


  發了條信息告訴遲雪,她出去透透氣。


  遲雪沒有跟過來,因為他看著司徒慕絕也追了出去,司徒慕絕連演講都不講了,又是撇下一堆爛攤子給子非榆和祁連符音收拾,一旦涉及到白薇雅的事,他就神經緊張,無法淡定。


  子非榆和祁連符音麵麵相覷,同時吐槽:“護、妻、狂、魔。”


  白薇雅從絕倫誓約的左手邊走來,司徒慕絕則從絕倫誓約的右手邊走過來,迎麵相見,真是默契到了家。


  兩個人都想念絕倫誓約,兩個人都朝著這間宿舍走來。


  白薇雅看到司徒慕絕也走向絕倫誓約,下意識要轉身走人,司徒慕絕兩步作三步就趕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白薇雅立馬甩開他的手。


  “司徒慕絕,別抓著我,我們已經結束了。”


  “結束?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們兩個結束了?我隻不過是放你去新西蘭散心兩個月,好讓你的情緒穩定下來而已。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離婚,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他霸道地牽製住她的雙臂,把她扣緊在懷。


  白薇雅掙紮:“你放開我!”


  “我不放!”


  她越是掙紮,他抱得越緊,在這條路人很少的路上,像展開拉鋸戰一樣,最後服軟的人是白薇雅,因為她沒有力氣和司徒慕絕抗衡了。


  司徒慕絕謔地把她抱起來,朝絕倫誓約的門口走去。


  “司徒慕絕,你要做什麽?”


  “給我閉嘴,我要懲罰你!”


  他霸道地咬上她的唇,她抗拒,他進攻,兩個人像兩隻困獸。


  “痛……”他親破了她的唇。


  司徒慕絕像沒有痛感一樣,非要和白薇雅吻出血才放過她。


  看她因為沾染上鮮血而越發殷紅的唇,他的眼底泛著嗜血的光,令白薇雅感到害怕。


  “司徒慕絕……你要幹什麽……”


  他的目的很簡單不是嗎?


  當白薇雅被摔在床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司徒慕絕氣在頭上,暫時還沒有發覺她動作的異樣,而是像一頭野獸一樣進攻。


  “司徒慕絕,停手!你瘋了?”


  “是啊,我是瘋了,為你而瘋……”


  他氣她這麽固執己見地離開她,那麽決絕地說一句分開就不要他,真是恨不得把她撕碎,但又舍不得。


  白薇雅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怕司徒慕絕這麽失控下去會傷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但是因為生他的氣,她又不想告訴他她有了這件事。


  一個一個灼傷人的吻,一顆一顆斷線的眼淚。


  最後,白薇雅受不了地大聲哭喊:“司徒慕絕,你要是不怕我血崩,想來個一屍兩命,那你就隻管繼續吧!”


  司徒慕絕的動作停了下來。


  “Beer,你說什麽?”他瞅著捂著雙眼痛哭的白薇雅,方意識到自己是有多失禮。


  他立馬把白薇雅抱起來,就看到床上有斑斑血跡。


  “Beer,你怎麽樣了?你別嚇我……”


  “肚子疼……”白薇雅捂著肚子,臉色慘白。


  司徒慕絕內疚地把白薇雅抱起來,立刻送去彌空醫院。


  在彌空醫院裏,他們遇到了以前婕夢菲斯的校醫梁芳靜,梁芳靜就立刻安排人替白薇雅檢查身體。


  在梁芳靜的辦公室,司徒慕絕坐立不安。


  “慕絕你是瘋了嗎?薇雅她有孩子的,你還敢那麽猛地跟她行房?”


  “芳靜姐,我不知道……”


  “你還是不是薇雅的丈夫啊,連她肚子裏有兩個多月的孩子你都不知道,薇雅之前流產過一次,好在這一胎抱住了,要是她再出什麽事,我就為你是問!”


  “是,芳靜姐,我知道錯了。”


  梁芳靜數落了司徒慕絕一頓之後,還覺得不解氣,幹脆還幫白薇雅擬了一份承諾書,要司徒慕絕簽名。


  司徒慕絕坐在白薇雅床前陪伴她,直到她醒來。


  好看的手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輕撫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她被他咬破的唇,司徒慕絕發出一聲長歎。


  他又衝動了,在她麵前,他的理智、他的沉穩、他的鎮定,全部都成了浮雲。


  所有人都覺得司徒慕絕完美得不像話,但隻有他身邊的少數人,才知道,有軟肋的司徒慕絕,也有自己不安的衝動的一麵。


  就好比他的霸道,在白薇雅麵前,是把雙刃劍。


  “Beer,我該怎麽辦?我又該拿你怎麽辦呢?”


  在此之前,他雖然去了美國,但是他並沒有答應貝藺寒要娶貝芙妮,貝芙妮也不願意他來陪伴,因為井上耀已經陪伴著她了。


  “慕絕,其實白薇雅那份暗紅色資料是我偽造的,對不起,讓你和白薇雅發生了那麽多的矛盾,因為嫉妒白薇雅,我做了很多錯事,我想,我是獲得了我的報應,如果我還執意要你和白薇雅離婚,而迎娶我,那我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了。你和白薇雅根本就不需要內疚,你們已經盡你們所能來救我,我哥得罪人多,我來承擔他的罪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不要再計較了。


  “康複的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想讓大哥威脅到你,更不想讓二哥擔心我,我隻想在美國待著這些日子,重新生活,做一些我在神穀沒有辦法嚐試的事情,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好。”


  “貝芙妮,謝謝你……”


  除了感謝,司徒慕絕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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