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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三十)

  “啊……”他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難聽,可她還是渾身顫抖地又想起剛才的事情。


  溫禮衡的手熟練地找到她最敏感的那一點,開始反複揉cuo直到聽見陣陣水聲,他才突然抽手,用同一隻手的手指壓上她嬌嫩的雙唇。


  顏小朵一駭,整張小臉瞬間通紅,隻覺得又羞恥又難堪。


  溫禮衡卻就著那隻手指又低下頭來吻她,她的下舌被他拽出,被迫也舔了舔那根手指。


  小小嬌嬌又軟軟的舌尖一下一下點著那根手指,最後又惡劣地當著他的麵把它含住反複吸shun——顏小朵好像天生就是他的劫數,她好像永遠搞不懂挑戰跟挑dou之間的界限到底有多少。


  她隻是笨拙地把她自己所以為的反抗毫不掩飾地表達給他知道——於是才冷靜下來不到幾秒的溫禮衡又激動了,反反複複去吻她的雙唇也不覺得夠。


  “6181,你記住了。”他說完了便不再糾纏,用力將她從自己身前推開。


  顏小朵微微喘xi,看著他在她麵前失控得不能自已的模樣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我記不住。”顏小朵撅唇。


  “你如果嫌命太長,就盡管去記不住。”


  溫禮衡說完了話轉身想走,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微眯著眼睛盯著顏小朵。


  顏小朵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剛想閃躲,就見溫禮衡又傾身上來,貼著她的耳邊說了串數字。


  她臉紅心跳得還沒來及說句什麽,他已經在她的小臉上掐了一把,“換了手機……所以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


  她從來就怕這男人比一般人都敏銳的神經,這時候被他揪住小臉,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了。


  “什、什麽啊!是你叫我不要給你發短信打電話的!”


  “哼!”溫禮衡冷笑了一聲,鬆手又在她的唇上輕點了一下,抬眸去看她低低的雙眼時竟然目露凶光,“以後上chuang之前先背一遍電話號碼,再記不住……”


  他的話沒有說完,轉身就走了。


  隻餘顏小朵一個人在原地踟躕了半天,明明覺得挺開心的,可還是被他剛才說話時凶狠的模樣給震懾住了——再記不住……他還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


  花子就明顯感覺到了顏小朵的開心。


  沒有她剛到別府時的抑鬱,她自從泡完溫泉回來,整個人都是開心。


  花子舉著吹風筒幫她吹頭,顏小朵便低頭拿著手裏的電話趕忙把溫禮衡的電話號碼給輸了進去。


  輸進去的時候又想,直接叫“溫禮衡”可不行,不管被誰發現了都不好,顏家是同顧家站在一起的,而溫家太強悍,是站在對立麵的。且不說他溫禮衡是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光兩家這樣敏感的身份,她同他在一起混就不是件恰當的事情,不過他好像還不知道她就是顏佑寧的女兒,隻當她是邊城哪家可能還說得過去的有錢人家的女兒,僅此而已。


  那她該叫他什麽好呢?

  他的名字其實聽上去挺儒雅的,禮衡,禮衡,也還蠻好聽的。


  可是他那人平常給人的感覺真跟儒雅搭不上邊,大概稍微對他熟悉一點的人都挺怕的。


  而且他萬年大冰山的模樣,嚴肅跟不嚴肅的時候都挺不苟言笑的,一般人看著還是比較難接近了。


  想了想,她幹脆在手機上輸入了“石頭”兩個字。


  石頭,可不就是他麽,又臭又硬的石頭。


  顏小朵輸完了這兩個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手忍不住撫上自己的雙唇,想起前一刻還在那溫泉池裏發生的一切,她就覺得整個人好像又熱了起來。再碰上自己的唇,她又想起他臨別那時在湯池旁邊吻她的情形。


  他的唇那麽柔,那麽軟,有時候霸道,有時候則溫存——她緩緩閉上眼睛,開始努力回想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還有記憶裏白霧茫茫的一切,那盞昏黃的燈光靜靜照耀著假山石的一切——再然後她突然睜開眼睛。


  是他!


  十七歲那年的別府,那個吻過她在她記憶裏留下驚鴻一瞥的男人,到最後也沒有讓她看清楚和記住的長相……原來那個人是他!


  顏小朵突然便回憶起那時的人和景,她還記得後來也曾在什麽地方遇到過他,隻是她忘記了,他卻還記得她。


  “石頭,原來我們早就認識了……”顏小朵開心起來。


  花子親見著她的開心,直到見她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完“石頭”兩個字後才萬分疑惑地道:“Z國人的名字還真是博大精深,怎麽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顏小朵不意被別人窺探了自己的秘密,趕忙把手機屏幕貼住胸口,“關你什麽事情?”


  花子盯著她看了半天,才yu言又止,“顏桑,您的哥哥他……他讓我好好照顧您。”


  “是照顧我還是監視我啊?”顏小朵已經不要花子幫她吹頭發了,徑自從榻榻米上起身,奔到門前去把門拉開,“現在我要睡覺了,你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快點回去給他打電話吧!”


  花子依然保持著跪在原地的姿勢,仰起頭來看她,“我知道您同您的哥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因為我的母親也曾服侍過您的母親,她過去也住在這間屋子裏。”


  顏小朵不想當麵被人把臉皮撕破,她愛顏豫北這件事情,是從小就藏在她心靈最深處的秘密,她從來不敢跟任何人說,更別說被人提起。


  “你住口!現在半夜三更的你同我說這些?我累了,我要睡覺了,花子你就出去吧!”


  花子隻得起身走到門口,顏小朵正要把門拉上,前者又撲上來道:“其實我跟您哥哥……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可是話才說到一半,和式木門就被顏小朵給拉關上了。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聽,也什麽都不願意去想。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情願有些話從來沒有說出口就好。


  沒有說出口,就不用回頭。


  那也許她愛著顏豫北這件小事,便可藏在心底,永遠都不被外人發現。


  她也覺得,自己隻要不去想,就能不疼不難過了。


  ……


  所以溫禮衡開始打噴嚏時,張一鳴那震驚的眼神都再再顯示著對於這位顏小姐的佩服啊!

  吃過了早餐以後溫禮衡似乎整個人都不舒服,鐵打的男人打噴嚏也就算了,竟然連鼻頭都是紅的。


  張一鳴幾次按捺住想掏出手機為這位溫大總裁拍一張照的衝動,他跟在他身邊沒有八年也有十年那麽久了,幾乎就沒見他生過病來著,尤其是病得這麽萌。


  “再用這種猥瑣的目光盯著我,我就賜你一雙瞎眼去報工傷,讓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嗯?”


  張一鳴才端起咖啡杯的手一抖,在對上溫禮衡的凶光時差點灑了自己一身。


  張一鳴趕忙放下咖啡杯道:“不用不用,謝謝溫總,我比較喜歡靠自己打拚。常言不都有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長相的,我要瞎了就真得餓死了,不要不要,溫總,我現在活得很開心。”


  溫禮衡一聲冷哼,喝了口麵前的咖啡,“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段子手。”


  “這都是顏小姐說的,以前我跟她不對付,她諷刺我的時候就說過‘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長相’,我是把她的話給記住了,她其實是說來罵我的。”


  溫禮衡不怒反笑,“她說的都是些什麽鬼。”


  張一鳴等著看溫禮衡發火,就算不是發火,也應該冷漠到不屑一顧。


  可惜沒有,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特別特別好,從他上次謊稱“出差”之後一直到現在,大概心情最好的時候就是現在吧!


  有車到溫泉酒店的門口來接溫禮衡,他跟張一鳴便上車坐在那裏等著。


  其實張一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麽,就是見他抬表看時間的時候,溫泉酒店的老式木門裏突然走出來一個穿著複古褶皺長裙,戴著大簷帽和墨鏡的纖瘦女孩。


  顏小朵一出來就去拉後座的車門,待坐上車子以後轉頭對溫禮衡笑笑,才報出一串數字,然後仰著驕傲的小下巴看著他,滿臉鄙視的模樣。


  溫禮衡笑起來,單手撐住下巴轉頭望著窗外,叫司機開車。


  這是張一鳴今天第二次見溫禮衡笑,就跟看了鬼片一樣驚悚。


  顏小朵這時候湊上前,卡在座位與座位之間對著張一鳴道:“張助理,你其實在心裏默默鄙視我很久了吧?”


  張一鳴被她一嚇,慌忙轉頭立刻撞到了她的大帽簷上。


  “你心裏一定在想‘嘿!小表砸,怎麽會這麽不要臉啊!老來纏著我們溫總,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麽,你這樣算什麽,小三兒啊?’”


  張一鳴徹底皺成一張苦瓜臉,從倒後鏡去看後座裏的溫禮衡,後者還是保持著原來撐下巴看窗外的姿勢,沒被手擋住的眼裏全都是笑意,顯然已經放縱了顏小朵這麽欺負自己。


  換做往常,他早同她急了,而他的心裏也確實這麽想過,溫總在外麵的女人,他從來就不放在眼裏,即便就連溫總,他自己都不在意。


  可是,偏偏是麵前的這位顏小姐,張一鳴覺得他自己鄙視也不是,不鄙視也不是。


  溫禮衡除了妻子景薇,在外麵確實是還有別的女人。


  可是那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像麵前這位顏小姐同他的關係那麽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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