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眼半生

  “哦？真有此人？”謝意涵聽了不由來了興趣，“我大哥的樣貌算是萬裏挑一了，快說說你遇到的那人又是生的如何模樣？” “不可說。”她故作神秘。 “好你個韋瑤，便是這樣做人姐姐的。”她輕輕捶她一記。 韋瑤挨了一記，又去反擊，互相笑作一團。 兩人俱是生的花容月貌，這番打鬧引人側目，幾個在街上閑逛的貴族子弟眼前一亮。 趙玉成被朋友推著無奈上前搭訕，裝出一副熱情如火的樣子，“兩位姑娘，請問碧波樓怎麽走？” 兩人停下動作，互相對視一眼，俱是了然。 “不知。”韋瑤冷冷答道。她一身淡紫長裙，白襖襯得肌膚塞雪，眉眼間俱是高傲冷豔。 他被這美色衝擊，看的不覺愣神，連她說了什麽都沒有聽清。 韋瑤皺著眉，看見他的目光心上更是厭惡幾分，“還不快滾？” 趙玉成反應過來，麵上癡迷褪去幾分，“姑娘這般粗野蠻橫，枉費了那張臉。” “放肆！你敢再說一遍！”她大怒。 謝意涵見了不妙，對他出言提醒，“你怕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快走吧，趁我姐姐還沒有發火。” 他聽了愈發奇怪，後麵那幾個狐朋狗友已經等不及走上來。 “喂喂，不過二個平民女子，要是喜歡就直接帶回去納了，那裏用的著你這樣低三下四的？” 趙玉成嗤了一聲，，“誰喜歡了，這樣刁蠻的女子我才不喜歡。” “成，我就喜歡潑辣的，夠味道。”李哲勾著唇，他生的雙三角眼，即便穿了一身華服也似個潑皮無賴。 平民女子？納了？韋瑤氣的臉色都白了，指著對麵那人，“暗衛何在，給我把他的舌頭割了！” 刹那間，有銀光劃過，卻並未見血光。 那暗衛一擊不成便退了，眼前隻劃過抹影子罷了。 韋瑤眉目一凜，見擋了暗衛那一擊的卻是方才那個人，他執一柄黃金短刀立於人前，將那三角眼好生的護在身後。 謝意涵看的心驚動魄，雖意外那人能抵住暗衛一擊，但好在沒弄出人命來，她也是無奈，“你們還不快走？” “不走。”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握刀的人，臉上的笑意親和有禮，“我兄弟喜歡這位姑娘，交個朋友如何？” 韋瑤冷笑，“那他可是想把我納回去？” 李哲在後麵急忙想要改口，忽地被他打斷，“那又如何？” 他語氣自然，“就算把你納回去做妾，又如何？” 因著年少，他行為舉止並不穩重，神態之間更是帶了少年人的不羈。就好像一塊璞玉，還未經雕琢，便已初具光彩。 僵持之際，有道聲音突兀傳來，那音色仿若泉水劃過般的動聽，“呀，看看我遇到了什麽，原來這就是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的戲碼。” 趙玉成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有個女子穿紅裙披白襖，手執一盞玉色琉璃燈，足下步步生蓮而來。 這一眼，他覺得似曾相識，仿若在很多年前，在父親書房裏遇見的那個紅衣少年。 一眼，便是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