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師兄師兄救救我
他、是個好人?
安玖虎軀一震,多麽清新脫俗的一句話啊,找個機會她得對謝廷之說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妾身的名字不足掛齒。”她起身朝她行了個大禮,繼而轉身離去,一步三回頭看的出來不舍,可惜最後還是沒入門簾不見了。
一陣夜風吹過,安玖回過神來,看地上的人依舊不知死活,她低頭摩挲著手上的錦囊,“來人。”
耳邊劃過道風聲,有抹黑影落在一旁,“夫人。”
“扶他一把,再找個醫館好生將人安置了。”
“喏。”
安玖彎下身,把錦囊塞進這小廝的衣袖中,拍了拍。
手驀地被握住,原以為失去意識的人忽地睜眼,定定的望著她。
那雙眼睛確實生的極好,若他此時沒有那麽狼狽,收拾齊整些,倒不失為是個俊俏兒郎。
纖細的腕上沾上血汙,那人看不清樣貌,隻露出雙星眸,“玖兒……”
安玖怔住,卻見他緩緩合上眼暈過去了。她不由失笑,想當然以為是重音重名。
或許是酒兒久兒,也或許那女子亦叫玖兒,總不可能是叫她安玖。
她起來的時候望著天上圓月長歎了口氣,天底下真是沒有比她心地還要善良的姑娘了。
經過這麽一出,喝酒的興致就散了三分,而等走到小倌館門口看見那些個弱柳扶風的男人,剩下的那七分也耗盡了。
算了,回去喝,桃花酒的味道雖寡淡了些倒還勉強入口。
……
複了回去,相國大人還未歸家,幸及她還未做什麽驚世駭俗的事出來,便就此揭過。
又過幾日,相府裏有客登門,原是那溫柔解意的小姨子謝意涵來了。
……
自來南朝,諸事不順,他倒黴的運氣就一直沒好過啊!
醫館的大夫醫術不錯,被打斷的右手接好了被繃帶纏著,因醫資續交不上,他就被趕出了醫館。
臉上的傷好的差不多,斷骨之痛卻未能好全,想找個活兒就越發的艱難。
晚上露宿街頭,意外遇到個好心人,願意讓他在府上做個灑掃活計。他便去了,沒想換了身衣服收拾幹淨出門的時候竟被人喚作公子。
就這般稀裏糊塗的過了幾天,才打聽出來自己這是到了什麽地方。他當場就驚呆了,推開窗往外一看,這對麵不就是那英雄塚女兒鄉麽?!
好哇!不帶這麽欺負老實人的!
他提氣使了輕功就要翻窗跑路,沒成想一陣無力,心中大驚。門外腳步聲漸近,慌亂之下他無意瞥見下麵的人影,喜出望外用了十成力氣喊道,“師兄!!!”
“師兄!救命!!”
一身黑衣低調的走在街上,魏非墨聽到聲音微微一頓,繼而扶了扶鬥笠繼續往前。
“師兄!救我!!”
繼續走,不要停。
難道是沒聽到麽?他叫的更加大聲,“師兄!我是你小師弟啊!!你說去東陵要罩著我的!!”
破碎的嘶吼聲飄散在空中,四周人來人往。魏非墨鬥笠下的臉一黑,這蠢貨!
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一個拐角便消失不見了。
他在上麵喊的聲嘶力竭,見狀委屈的垮了肩,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黯然。難道真是認錯了人,師兄不可能不認他。
扶竹苑新來了位公子,玉樹臨風龍章鳳姿,在一眾公子裏是拔尖的,也不知苑主從哪裏挖來的。遂今晚上來的人不知凡幾,俱是慕名而來。
可就到臨登場的時候,那公子卻離奇的失蹤了,這可不得了啊。而前麵的人又等的不耐煩躁動起來,苑主無法隻好另外選個人企圖混過去。
這位公子一露麵,台下響起一陣唏噓聲,盡是失望連連,而這之後扶林苑的名頭也漸漸不如以往了。
“師兄,我就知道你不忍心棄我不顧……”望著麵前的大桌美食,青年感動的涕淚交加。
“你身上穿的什麽,不成體統,還不快去換了。”魏非墨見他一身大紅長袍,怎一個風騷了得。
“是薄了些短了些,等吃完我就去換行吧?”
魏非墨額頭的青筋跳動,“吃飽喝足,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他咬了一大口雞腿,含糊道,“師父讓我下山,說憑我的能耐肯定能成就番大事業。”
你有屁個能耐!按捺住沒把這話說出口,“師門離此處甚遠,你為何要選在這裏?”
“自然是有緣由的。”他聞言擦了擦嘴巴,“古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已然修身,接下來就要齊家了。不瞞師兄,我是為結親而來。”
“南朝的世族北嶺安家,有位行九的女兒,該是我的未婚妻。可世族門第甚嚴,我不得其門入。師兄,你這樣大的權勢可以幫我找到她麽?”
“少拍馬屁。”魏非墨對上他真摯的眼神,執杯淺酌思咐,這傻小子又在說什麽胡話,南朝的安家和他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罷了,先穩住他。“那你亦需幫我個忙。”
“哦,師兄請說。”
“這段日子,你要扮作一個人。”
“誰?”
“襄王。”
他聽了連連擺手,“不成不成,我哪裏像他。”
“無須像他,隻做你自己即可。”
他為難,“可你們東陵皇族規矩頗多,還有那個蓮公主,我一見她就覺得滲得慌。”
“沒出息,虧你還是……”魏非墨似是想到什麽,轉開話題,“若是不願亦無妨,隻是你的事我也幫不上了。”
他可憐巴巴,“師兄……”
這一聲叫的人起雞皮疙瘩,魏非墨斥道,“看看你,哪裏有個皇族的樣子!”
“我、”他聞言氣餒,連著桌上的美食都失去了吸引力,“有阿姐在呢,怎麽樣也輪不到我。”
這蠢貨!魏非墨扔下句便要離開,“究竟還要不要成家,你想仔細再與我說。”
他咬著手裏的雞腿,味同嚼蠟,怎麽辦啊想娶媳婦兒,“師兄,你又為何來南朝啊?”
乍然聽到這句,魏非墨回首,一貫的冷麵,“你不用知道。”
他搖頭,“那怎麽可以,我這人一向很有原則,殺人犯法作奸犯科的事兒可不幹。”
魏非墨聽的臉色發黑,眉眼間愈發的冷,“蠢貨!你若登基為王,恐不是要亡國。”
他氣的跳腳,“師兄!好端端的你作什麽要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