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鳳凰?很難養吧
魏非墨坐下來,慢悠悠的飲了口茶,“那南朝公主的陪嫁是整整一個城池,我想不出理由拒絕。”
“那你就把我給賣了?!”
“也不是一定要娶那個公主啊!”魏蓮漫不經心道,“你又不能當一輩子的襄王,到時候她嫁過來,你就借口病死了自去做個瀟灑劍客,她成了寡婦,那城池也就成了我們東陵的東西。”
他聽了不敢置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魏蓮冷笑,“覺得我惡毒,那你就娶她。”
“師哥……”
魏非墨放下茶盞,“這不失為是一個好計策。”
三觀不同,果然是不能一起做朋友的。他冷靜下來,“我此來南朝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呆下去。”
“師弟,就這麽走了,難道不會覺得不甘心?”
魏蓮看看皇叔,再看看那西昌雪的臉色,覺著分外有趣。
“你就不想見她一麵?”
他不解,“可師哥你先前還萬般勸阻我,不要去打擾她。”
“那是先前,你留下來直到同南朝公主完婚,我便有法子讓你們見一麵說說清楚,也好了了你的心結。”魏非墨話中篤定,由不得人不信。
他猶豫了瞬,終究是答應下來。
臉上的傷隨著時間複原,魏蓮摸到完整的臉皮,放下袖子問道,“這個她可是畫中人,你的未婚妻?”
“恩,就是宴會上說你勝之不武的那名女子。”
“難怪,我早該想到的。”她沒有生氣,回憶起那人的樣貌,嘲諷道,“我此前還曾見過她一麵,她已經有了夫君。你個窩囊廢,有本事去搶人麽?”
魏非墨不願聽他們爭吵,起身大步離去。
魏蓮連忙起身跟著走到了門口,直到看不見他背影才癡癡的收回目光。
“蓮姐姐,別看了,師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魏蓮撫著臉妖妖嬈嬈的笑開,“那也比你強,我和他流著相同的血。你呢,她甚至不知道有你這個人。”
青年不吭聲,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才開口,“待回東陵那日,我不準你再用這張臉。”
“你敢!”魏蓮怒目,卻見他眸中神色鄭重,不似作假。
她頓時就慌了神,“阿雪,你不能……”
青年視若無睹,轉身就出了屋子。
……
寧安公主同東陵襄王的婚事最終定在六月初九,距離此時不到二個月的時間。
南帝對於這個妹妹的態度尤其寬容,不但奉上了一個城池的嫁妝,而且還任由她在宮廷內外遊走,一時之間可謂是風光無限。
五月開初,南朝的各大書院也紛紛開始招收學生了。
而似那些頂級的世家貴胄,皇族子弟則要進太學,五年之內通過各科夫子的考題才可出師入仕。
通常十五歲入太學的人,二十之後出來的比比皆是,隻有那麽少數幾個例外,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譬如昔日的安太師,譬如現在朝堂上大權在握的相國大人。
三大世家中常出風雲人物,繼沉寂的安家,風頭正盛的韋家之後,趙家一改中立漸漸崛起呈對立之勢。
趙家佼佼者眾多,默默的就在在朝堂上站穩了。而年輕這一輩中最為出眾的人,當屬趙家玉成。
旁人十五歲入太學,他現今十六歲的年紀已過了三位夫子的考核,最後要過剩下這二門想來也不會太久。
十六歲啊,當年相國大人十七歲便高中的狀元。
其實趙玉成無需同那位相國比較的,他出身世族,又是家中嫡孫,學業出眾,根本就無需苦讀去應試。
寒門中多有人不喜他,便是因為他,那榜上又少一個晉升的名額。
李哲站在門口,嘴裏叼著根尾巴草,一雙三角眼無神的垂著,聽著裏麵嫋嫋的琴聲麵無表情。
等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他的眼睛一亮,“出來了?”
一身月牙長袍,少年人麵龐白暫柔和,眉眼間帶著濃濃的書卷氣。腰間卻佩著柄金刀,長發高束,英氣的很。他此時抱著把長琴徐徐而出,世家公子的貴氣一覽無餘。
李哲問的急切,“阿成,你考過沒?”
“沒有。”少年人抱著琴轉身就走,長袖拂過帶起抹淩厲的弧度。
看樣子是心情不好了,他連忙跟上去安慰,“那慕容夫子可恨的很,回回都這樣刁難你。你的琴音都可招來百鳥,如何能不動聽?”
見他不答,李哲好奇道,“夫子這次給你出了什麽題目啊?”
趙玉成頓了下,答道,“他要我招來鳳凰。”
“什麽?!這怎麽可能!”李哲吃了一驚,“世上哪來的鳳凰,那不過是傳說中的罷了。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今兒個非要他給你個通關牌子不可。”
鳳凰自然是不可能出現的,他一曲罷,麵前空無一物,慕容夫子嘲諷的聲音還在耳畔回響,尤其刺耳。
“回來。”趙玉成叫住他,“如果能打他一頓就能拿到牌子,我早動手了。”
“嘿!就該讓那些迂腐的夫子們來聽聽這話出自誰口。”他停下腳步走回來,與他並肩,“我們喝酒去,有道是一醉解千愁。”
“不去。”
“不是我說,你還真的要去招什麽鳳凰呐?”
少年人們的身影在水榭裏劃過,此時夕陽正好,天際暈染出醉人的霧紅。
“阿哲,你覺得鳳凰是什麽?”
“我哪知道,不過古書上說鳳凰非梧桐不棲,非澧泉不飲,想來是很難養吧!”
兩人走到太學門口,趙玉成將琴裝進匣中遞於小侍,“告訴母親,我今日和同窗在外小聚,晚些回府。”
“喏。”
李哲聞言便笑,“瞧你,嘴上說著不要,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
“去哪兒喝?”
“老地方,碧波樓。”
趙玉成扶著腰間黃金短刀,神色莫名,“今兒個我們換個地兒。”
“哪兒?”
“群芳苑玉人閣,應吹雪燕飛花。”
李哲聽了腳底險些一滑,“你、不是開玩笑?”
趙玉成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少年人的惡劣笑意,“來不來?”
“來啊!”他一拍大腿,半響忽然想起來,“不好,阿成,我身上的銀子就夠付個酒錢。”
“足夠。”
輕飄飄的二字是說不出來的踏實,李哲笑倚著好兄弟,“還是你有辦法。”
一個時辰過後,他想回去打醒這個說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