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鴻門宴
再次見麵除卻太後微微有些尷尬外,歐陽洛熙和六王爺皆無任何異常。歐陽洛熙也不是一個羅嗦人,徑直開口道:“太後,小的覺得此刻最好用的方法就是‘鴻門宴’。”
“鴻門宴?如今可汗已經不來朝拜哀家了,對於哀家的賞賜也並不領情,想來哀家即便是想要邀請他共吃一餐,對方也會拒絕的。”太後也迅速斂起自己的尷尬,指出這個方法的弊端。
歐陽洛熙聞言一笑,輕飄飄的道:“隻要太後以可汗最想要的東西做誘餌,小的想不管可汗多麽忙,他總會前來吃上一頓飯的。”
“哀家明白了,哀家這就吩咐人去辦。兩位暫且在後台吧,以其隨機而動。”太後本就是一個極聰明的女子,是以一點就透。她和可汗同在皇宮多年,自然知道那人如今最想要的便是傳國玉璽。
不出所料,衣冠不整的可汗喜衝衝的奔到了夕陽紅宮殿。一個清香滿室的地方立即變得酒氣熏天,太後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鼻子,平和的問道:“可汗近來如何,身體可好?”
“近來有些忙,所以未曾拜見母後。不過母後大人大量,想必不會和朕計較的。母後,酒呢,菜呢,傳國玉璽呢?”西戎可汗打著酒嗝道,身子搖搖晃晃幾乎馬上就要癱倒。
太後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慢悠悠的道:“酒菜之類的,該上桌的時候自然會上桌。不過在這之前,朱子尋,你可知罪?”
“哎?”酒精滿腦子飛的西戎可汗也就是朱子尋微微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怎麽感覺哪裏不太對呢。那個老太婆說的知罪又是什麽東西?而且這個家夥,竟然敢叫自己的名字?於是搖搖晃晃的朱子尋指著太後道:“老東西,牙口夠好,竟然敢叫朕的名字。朕成太子後就再也沒有人叫過朕的名字了,好好好,有味兒。”
“朱子尋,你還記得你父親臨死前說的話嗎?”太後神色變得更加嚴厲,心想自己在世的時候,這個人就這樣無法無天;倘若一天自己離去後,這個人豈不是要翻天覆地嗎?西戎的社稷絕對不能交在這個人手裏,否則隻有毀滅這一條路了。
西戎可汗繼續歡快的進行他那搖擺舞,偶爾癡癡一笑,“老太婆,遠遠的看起來你似乎長的不難看。嗯,怪不得那個老頭子這麽喜歡你。你啊,如果皮膚再有彈性一點兒就好了。朕……呃呃呃……朕也會像那個老頭子一樣……”
“來人,把這個目無尊長的人給哀家綁了。”太後憤怒的排起桌子,立即有人那繩索慢慢靠近可汗。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快進,還是有些在意可汗的身份的。
不過人是一個喜歡作死的動物,這不,這依舊活在酒國的可汗還以為對方是在和他鬧著玩兒呐,於是笑著勾勾手道:“來來來,聽從你們主子的命令,趕緊把朕給綁了。嗬嗬嗬,綁綁再鬆綁,更有韻味。嗬嗬嗬嗬……”
一個內侍大概受不了可汗這過於猥瑣的聲音了,於是大著膽子用繩子將對方綁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不甘落後紛紛向前去綁西戎可汗。這個時候,西戎可汗臉上還是帶著笑,還軟軟的說:“來來來,綁緊一些。對對對,就是這個力度,就是這種讓人要窒息的感覺。美,真是太美了。”
三下五去二的功夫,一個威風堂堂的可汗就沒了影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綁的結結實實的粽子。西戎可汗這下子不樂意了,借著酒瘋道:“哪能綁這麽長時間嘞,快給朕鬆綁,否則朕讓你們好看。”
“可汗。”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太好終究緩緩開口,用寒冰似的語氣道:“可汗,哀家雖然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不過哀家膝下無子,所以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可惜的是,你自甘墮落竟然和營鳳公主在一起,還做了這麽多荒唐事……”
“胡說,朕什麽時候做過荒唐事兒了。”可汗十分不高興的反駁道,還是她的營鳳公主比較可愛,因為多數時候營鳳公主還是會誇他的。那些這個人,不是說他這不好就是說他哪有問題。他也隻是一個人好不好,怎麽可能做得完全符合另一個人的意思呢。
太後再一次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道:“三天不上朝,難道不是荒唐事嗎?擅自更替皇後難道不是荒唐事兒嗎?驅趕妃子和母後出宮,難道不是荒唐事兒嗎?如果這都不是荒唐事兒,那麽什麽才是荒唐事兒呐?”
“你這是一麵之詞!朕這叫什麽遠慮,根本不是什麽荒唐事兒。朕三日不上朝,不過是為了咱們西戎的子嗣延續罷了。朕更替皇後,不過是為了讓朕的後代能更穩的坐穩江山罷了。朕將二位轉移地方兒,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在一個地方住多了總會膩歪不是嗎?”西戎可汗雖然還未完全清醒,不過腦海中已經開始傳遞境界信號了。
太後仰天一笑,搖頭道:“好一個深謀遠慮,好一個舍己為公。你當真是讓哀家感動的緊呢,既然如此,還請你舍己為公到家,把你的龍椅也讓給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吧。”太後甩了甩袖子,滿目的張狂。
“不。”西戎可汗快速反對,此刻他體內的酒精已經化成汗液全部流出來了。他看看左右,隨即示軟道:“母後,天下之人有誰無過?小兒我不過是貪玩了一些,如今朕知罪了,你就饒過朕這一遭好不好?朕保證,朕不會追究今天的事兒的。”
太後冷冷一笑,心想自己在對方眼裏竟然這麽笨嗎?在皇宮中滾摸打趴走過來的人,有哪一個不知道誓言在這裏不過等於‘失言’而已。太後揉揉太陽穴,對這個哪一方麵都不成器的人道:“哀家本想留你一命,因為你剛剛那句話,哀家要重新考慮了。”
“母後,母後,你也就我一個兒子了對不對?”西戎可汗快速移進太後卻被對方的視線成功的製止了,西戎可汗多少有些尷尬,於是用一種近乎討好的語氣道:“母後,養兒防老,我這個兒子終究會對你有用處的。你就稍微懲罰我一下就好,咱們明天依舊是好母子,怎麽樣?”
太後沒有看向他,隻是淡淡的說道:“養兒防老,可惜哀家竟然沒有生出一個兒子。”
西戎可汗這個時候已經明白大事兒不妙了,於是跪拜在地道:“母後,你這麽說不是在折煞兒臣嗎?兒臣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在兒臣的心裏,兒臣是把你做母後看待的呐。母後……”
太後扔下來的東西,成功了止住了西戎可汗的幹嚎。他望了望地下的那個香囊,瞬時懵了。他自然認識那個東西,那是他的初戀女子送給自己的香囊,不過後來那女子因為違法宮規被太後斬了,於是他就在那個香囊上寫了一些詛咒的話語。
西戎可汗不幹嚎了,太後本就不想說話,於是夕陽紅宮殿充斥著死一般的寂寞。
西戎可汗的汗與淚齊發,他隱隱約約覺得他自己再次回到了一無所有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沒了娘,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太子,那個時候他唯一會的隻有詛咒。可是過了那個時候,他就成了太子,於是西戎可汗抬起頭道:“太後,朕把皇位讓給你,你讓朕做世子可以嗎?”
太後終於看了西戎可汗一眼,那種鄙夷的視線如同再看下一個‘不可救藥’的廢物般。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太後輕輕的道:“朱子尋,你說你是怎麽在這宮裏活下來,怎麽當上太子的呢?”
話剛說完,群臣就開始來拜見。西戎可汗本以為救兵來了,不過那些人卻成了他的催命符。元帥上前,二話不說雙手一動就結果了西戎可汗的性命。
西戎可汗倒下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從屏風後走出來,他隻認識一個,那個人就是漢唐皇帝歐陽洛熙。可是他沒有辦法說出話了,隻好悲哀的閉上了自己的眼。
內侍們如同扔了色一樣將對方拖出去處理了,並快速的擦幹淨了地板,重新將這裏整好。小範圍的內閣會議再次召開,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會議,隻是一個見麵會而已。
“各位好,在下朱誌權,很高興見到各位。”六王爺畢竟是一個見過各種場麵的人,是以非常雍容大度沉穩有序的完成了和西戎重要人物的見麵會。
或許這些人物當真是非常喜歡朱誌權,在可汗患病暴斃的第二天,就為這位新可汗進行了登基大典。
儀式完成後,其他的工作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了。比如新的皇後原來的營鳳公主,因為太過就可汗而被迫去追隨他了。原來的皇後豐腴公主降級成為了新任的太子妃,而太後依舊是太後,不過卻也不是太後了。她畢竟老了,又經曆過一場血腥的殺戮,是真正的退居後宮了。
至於新即位的可汗,他似乎並沒有什麽大事要做。凡事兒都聽從三角形領導小組的意見,從來隻是讚成沒有反對過一次。西戎看似就要這樣平和的過下去了,直到魏吳國和南夷國聯合進軍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