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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豎葬石棺

  我這麽一說,小賤他們幾個當即恍然大悟。


  萬裏雲把那條大蛇說的有鼻有眼的,水缸粗細,百米長短,行走間飛沙走石,吞食一兩個人就跟玩兒一樣。並且這條大蛇就潛伏在飛虎神廟當中,別說人了,就是一頭老虎進去,也得被吃的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這樣一來,即便我們把陣眼給破了,那些已經到了飛虎神廟的高手們,恐怕也得吃大虧。


  水聞一七人並不知道大蛇的事兒,經過萬裏雲的介紹才了解了一二。可狼爺一下瞪圓了眼珠子:“你們說的確有其事?”


  小賤嘿嘿的笑:“怎麽滴,你現在是不是想找你們掌櫃的報信兒?我勸你省省吧,就是給你插上翅膀也飛不出老胡的五指山啊。”


  狼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下巴上的山羊胡都在哆嗦。或許打死他都沒有料到,那該死的飛虎神廟除了這些可惡的陣法,還有一條要人命的大蛇。


  “那條蛇到底是怎麽回事?!”狼爺不死心,還是一個勁兒的問。


  蕭大瞎子一巴掌就抽了過去:“這特麽關你屁事?咱們還是繼續說道說道,你剛才所講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狼爺左臉出現了一個巴掌印,一臉的委屈:“我這下半身都交給你們了,我還敢騙人?!”


  小賤冷笑:“沒準兒你就是一個死太監呢,根本不怕刀子。”


  萬裏雲蔫不唧的蹦出一句話:“太監沒有胡子。”


  我:“……”


  眾人:“……”


  狼爺險些被氣死,但他是個人物,能屈能伸,知道要是逞能肯定吃虧,所以就低聲下氣的說:“我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諸位大人大量是不是把我放了?”


  放了?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我一瞪眼:“如果沒碰到你們這些盜墓賊,至今我都不明白飛虎神廟原來有這麽些道道兒。這是老天在助我,既然如此,也別愣著了,你把那座春秋大墓給找出來,咱們一起破了陣眼,那時候我再放你不遲。”


  狼爺一驚:“可飛虎神廟裏有蛇,破掉陣眼,那豈不是把眾人往蛇嘴裏放?”


  “你個老兔崽子,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你家掌櫃的?”小賤大罵。


  狼爺咬緊了槽牙:“掌櫃的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坑他!”


  哎呦,真沒想到這個陰險毒辣的家夥,還有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麵。這多多少少,提高了一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當初你被掌櫃的救了,就說明你命不該絕,如果陣眼破掉了,掌櫃的被蛇吞了,那就是他命數如此。根本怪不得旁人的。再說了,不破掉陣眼,誰都進不去,那都白折騰了。”


  我幽幽的看著狼爺:“並且,在下不才,也學過一些陰陽堪輿之術,你若是不肯尋找墓葬的具體位置,那我一樣能辦這事兒,不過你就沒什麽利用價值了。”


  通過這些對話就能看出,狼爺是老江湖,不過他心眼兒再多,在這時候也打不了翻身仗,聽我這意思,不出手是不可能了,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幹了!

  蕭大瞎子抽回了軍刀,狼爺頓時就眯起了眼睛,環顧四周的地脈形勢。


  看陰宅風水,無外乎欒頭與理氣兩派。


  欒頭注重外在形勢,又叫做形勢派,理氣注重氣息流淌。如果較真的話,我學習觀氣術便是理氣一派的。而我看狼爺的架勢,竟然也懂一些觀氣的法門,另外配合盜墓賊的職業手段,拿過我們的工兵鏟在擺放骨灰壇的地麵上,戳戳點點。


  最後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眼看天都快亮了他才扭過頭,一邊擦額頭的汗水,一邊說苦笑:“光線太暗了,看出龍勢走向,辨不出水口吉凶,還是回到死人溝,從那個氣眼下手吧。”


  我特麽日,你折騰了半天,就扯出這麽幾個蛋?!

  我一使眼色,小賤和蕭大瞎子就五花大綁了狼爺,狼爺還叫喚:“我已盡力,這是要做什麽,不都說好了要一起動手嗎?!”


  “我就說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可能叫你們這些盜墓賊學了去,有些事兒用在正確的地方,才能放光,要是喪良心,多大能耐也使喚不出來了。”我果斷開啟了觀氣術:“還是我自己來吧,要不是忌憚陣眼,我早親自出馬了。”


  但我這一看可不要緊,驚得我目瞪口呆。


  就發現在滿地的骨灰壇上方,並沒有任何煞氣的存在,地脈之中更無龍脈可尋。這裏平洋無龍,無砂無體,四野崩壞尖射,別說葬人了,就是埋條狗都不合適。


  我心裏講話,這特麽根本沒有春秋大墓的痕跡啊。同時我還想到了一個更為關鍵的所在,那就是,如果墓葬中蘊含陣眼,那豈不是說,飛虎神廟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東西?


  老陳我在初中的時候可是好學生,對曆史格外喜歡,在春秋時期,大興安嶺地區是山戎的天下(匈奴的一支),在戰國時期,便成了夫餘族。


  不管山戎還是夫餘,都是以遊牧為主的少數民族,要說打獵還成,但要說布陣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我抿了抿嘴唇,就問狼爺,這墓裏到底葬沒葬人,還是隻是一個春秋大墓的軀殼,專門為陣眼打掩護。


  狼爺對這一點很果斷,說肯定是葬著人,這是掌櫃的交代的,掌櫃的不會騙自己。至於葬的誰,陣眼為什麽會在墓中,具體在什麽位置,這些就不得而知了。因為這座墓還是第一次被人發現。


  鬧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但我加著小心呢,這沒進去之前,狼爺怎麽說怎麽是,我肯定不能全信他,所以就看了看萬裏雲,準備征求他的意見。


  顯然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預想,萬裏雲也沒有更好的主意,說道:“既然你也找不出墓葬的位置,那就聽狼爺的,回死人溝吧,早些毀掉陣眼,咱們也能早些上路。一個月可能耽誤不少事兒呢。”


  那沒說的了,我們開始原路返回。先前逃過來的時候辨不清東西南北,可現在四周的光線強了很多,朦朦朧朧的,順著來時的痕跡就越走越遠。等重新回到了死人溝,天也就亮了。


  不知為何,今天是個大晴天,密密麻麻的樹冠上,透過了一縷縷溫和的陽光,射在老林子裏,形成了一道道光柱。


  四麵八方生出了白蒙蒙的霧氣,在配合鳥兒啼鳴,蟲語瑟瑟,倒也有一些宛如畫中的意境。


  但是這個意境很快就被躺在地上的三個死人給破壞了。死者正是鬥雞眼,鞋拔子,瘦子,三個人表情扭曲猙獰,渾身都是毒包,是被活活叮死的。


  看到這一幕,我們心中都有愧疚,不過要不是對方先不仁,我們不會下此狠手。


  “挖坑掩埋吧。”


  我們幾個不做聲的掏出工兵鏟,吭哧吭哧的挖了半天,等掩埋了屍體,都出了一身的透汗。


  看著頭頂樹枝上掛著的三道符布,我又想到了那個綠臉的小鬼。


  等重新來到那塊梯形青石的近前,狼爺被鬆了綁,同時把搜身得來的羅盤重新歸還。狼爺齜牙咧嘴的晃動肩膀子,抱著羅盤就仔細觀察。


  說來也奇怪了,羅盤在這裏並無出現故障,也就是說磁場是沒問題的。不像骨灰壇那裏,指北針完全失靈。後來我一想,可能就是那時候,某些東西擾亂了磁場,才把春秋戰國時期的湯蠖之刑重現了一遍。


  但那個髒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這或許成為了一個永久的謎團。


  就在這個時候,狼爺忽然驚叫了一聲,因為羅盤指針由開始的正常反應,瞬間瘋狂旋轉了起來。把我都嚇了一跳,心說怎麽滴,這髒東西又跟上來了,又要擾亂磁場?!

  誰知狼爺卻說:“莫慌,羅盤共八種針法,分別是搪針,浮針,沉針,轉針,投針,逆針,側針,正針。這八種針法各有吉凶,而現在的便是轉針。”


  這麽一說我恍然大悟,當初在破黃天貴打生樁的時候,老煙鬼就曾經教過我,那時候找到了姐弟倆的冤魂和屍體,便是搪針。


  搪針:指針搖擺不定,斷此地深藏怪異,居則禍患。


  而這轉針便是針轉不止,此地銜怨未休,居則傷人。


  我們都傻了,要說在死人溝裏出現了這個情況還情有可原,但這裏隻有一塊梯形的青石啊。


  狼爺盯著石頭就嘀咕:“看來這墓葬的氣眼就被石頭鎮著呢。咦,我看這石頭怎麽怪怪的?”


  等觀察了一會兒後,狼爺霍然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這是口棺材!”


  我們頓時啞然,哪兒有長成這樣的棺材。可是順著這個思路觀察下去,就發現這貌似真是口棺材。


  為啥呢,因為棺材豎著埋入了土裏,露出的一截子青石,正是棺材臉子,可能是被風吹日曬多年,有棱有角的棺材臉子都圓潤光滑了,難怪是個梯形呢,棺材臉子,可不就是上麵寬,下麵窄麽。


  “原來這是口石棺。”我搖搖頭,顯得那樣不可思議。


  小賤嚷嚷上了:“唉呀媽呀,合著昨晚,我是坐在棺材臉子上,被老陳你折騰啊。”


  我也無語了,誰能想到這裏豎葬著一口石棺,並且還特麽露出一截。看來氣眼非這口石棺莫屬了。


  就聽狼爺道:“起出石棺,氣脈便會紊亂,就能直接影響到春秋大墓裏的風水格局,到時候一眼就能找到入口。”


  “不過……”他又苦起了臉,說:“倒鬥有三忌,一忌笑麵屍,二忌窖子墳,三忌豎葬棺。恐怕這棺材裏的東西,會很凶啊!”


  也就是剛說完這些話,那口棺材竟然轟隆一顫,底部與土壤的縫隙間,冒出了大片黑水。


  汩汩,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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