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簡陋的細菌實驗室
說真心話,跟著候得祝跑了十天,我整個人都廢了,蕭大瞎子更別說,累的跟狗一樣。現在他比誰都精神,跑到前麵嚷嚷,你說這一驚一乍的誰受得了?
“找到了什麽玩意兒?”小賤一臉煞白的大吼。
他跟的候得祝最緊,這麽多天了,總是在較勁,不過這貨身體素質的確非常幫,那些年可不是白練的。
就見蕭大瞎子從一個樹根兒下,拿起了一個東西。這竟是一張弓。
沒錯,這是一張弓,看著還非常眼熟,等仔細一瞧,我的天,這不是萬裏雲的弓嗎?
我們也忘記勞累了,全都圍攏過去,看到這張弓,心裏立馬充滿了希望。這說明萬裏雲就在附近出現過。九頭蛇武器精良,是不會拿著這張弓滿世界走的。
候得祝已經爬上了樹,準備進行休息,可是看到我們之後,就在樹上嚷嚷:“怎麽回事?”
我果斷的說:“找到線索了,我們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現在不能歇著,還得往前追。”
冰妃,蕭大瞎子的嘴唇都裂開了,不是渴的,而是長途奔襲,身心俱疲,動了肝火,她倆紛紛舔了舔嘴唇,完全沒有任何懼色。
候得祝像大雁般輕飄飄的從樹上躍下,看了看這張古樸硬弓,隨後用鼻子嗅了嗅周遭的氣息。
他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這都趕了十天路了,你們幾個消耗的太嚴重,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去打探打探。”
小賤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老先生你留步。我們的朋友有難,就是累死我們也沒說的,走吧,一起。”
那堅毅的眼神,叫我心生敬佩。可以這麽說,小賤這是我們幾個人裏麵最累的,但他依舊最先表明態度。
候得祝有些驚詫了,用非常感興趣的眼神看著小賤,隨後笑了:“果真是後生可畏,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
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中道出了四粒青色丹丸。
“再往前走,就快出老林子了,外麵都是風雪,溫差太大,會有霧氣和沼氣,這是通氣清靈丹,你們一人含一顆,省的被氣息傷了心肺。”
我們很好奇的看了一會兒,隨後一人一顆就含在了嘴中,還別說,一含進去,鼻腔,喉嚨,五官七竅立馬都通了氣,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先前的疲勞被掃空不少。
蕭大瞎子跑起來更有勁兒了,邊跑還邊說:“這特麽比大力丸還管用啊。”
一眨眼我們就跑到了後半夜,說真的,這根本沒有路,我們就是在灌木,草叢,樹林間穿梭,可走著走著,氣溫就降下去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霧氣。
候得祝眼看不好,立刻降低了速度,生怕我們跟丟了。
就這樣,我們五個人也不跑了,開始在霧氣中跋涉,好在候得祝有手藝,他辨別方向很有一套,比指南針還管用,所以我們不至於迷路。
但是走著走著,他就勒令我們停下來,我們都不明白怎麽回事,他卻說前麵貌似有什麽東西。
等撥開霧氣一看,好家夥,有一個死人背靠著一棵樹,前臉正對著我們。
大晚上的可把我嚇了一跳。蕭大瞎子差點兒上了樹。
“別慌,這個人應該死很久了。”
候得祝說完,掩住口鼻走到近前,我們細一看,這死人已經爛透了,全都是骨頭架子,身上披著的軍綠色的衣服也一縷一縷的,並且旁邊丟著一個軍綠色鋼盔,鋼盔上印著一個紅太陽的標誌,身側腐爛的樹葉子裏,還隱藏著一把入鞘的太刀。
“奶奶的,竟然是小日本鬼子。”小賤大罵,一腳就踹了過去,把這小日本的肋骨踹折了很多。
而冰妃就問:“這地界怎麽會有小日本鬼子?”
候得祝就解釋:“沒什麽好奇怪的,當初日本軍隊進攻東三省後,在老林子裏建設了不少要塞和據點,死個把日本兵很正常,不過尋常情況下,不會出現單獨的個體,我懷疑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麽日本人的居住場所?”
說著,他撥開霧氣,四下打量,鼻子使勁的嗅著。
小賤道:“要我說,什麽住不住所的,還是趕緊走,找人要緊。”
我也點點頭:“現在沒工夫管這些玩意兒了。”
誰知候得祝一擺手:“話不是這麽說,你們想過沒有,九頭蛇好幾十號人,晚上總得休息吧,如果這附近真有住的地方,很可能就被那幫人占據了。咱們一味追下去也不見得是好事兒。”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們全都恍然大悟。
“那你說,咱們怎麽找?”蕭大瞎子就問。
候得祝還在嗅空氣裏的味道,片刻後眼睛一亮:“跟我走就是,我問道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隨後果斷偏離了原先的路線,奔左側的老林子中跑去,我們自然緊跟其上,大約三裏地之後,我們就在一片罕有人跡的地方,發現了四個樹屋。
這四周的樹木全都是合抱粗細,筆管條直的,能有三四十米。
而一座座樹屋就坐落在粗大的樹杈上,並且還懸著繩梯。不過因為年代久遠,這些繩梯都腐朽了。要想進入樹屋,就得爬上去。
候得祝一看果斷搖頭:“估計錯了,九頭蛇的人不在這兒。”
我打量了手電,仰著頭不斷照射,發現這些樹屋同樣腐朽的厲害,看上去非常的脆弱,恐怕根本住不了人的。
“候前輩,你剛才聞到什麽怪味了?”我問。
因為我感覺這地方也挺奇怪的,日本兵在這裏建造樹屋做什麽,他們不都是大部隊駐紮麽,這幾個樹屋夠幹嘛的?!
“我也不知道什麽味,反正怪怪的。”候得祝看了看上頭,說:“不管是什麽吧,我先上去看看。”
說完,腳尖一點地‘噌’的一下就竄上了樹幹,根本沒用手,腳下就跟踩著平地一樣,飛快的竄上了樹屋。
等他進去之後,蕭大瞎子就咧嘴:“有些話咱蕭老八都憋了十天了,今天可得空說一句。”
我斜著眼睛看他:“你又琢磨什麽呢?”
“不是我琢磨,你看看咱們這一路上碰到多少人了,來一批,消失一批,來一批,消失一批。弄得我現在都快麻木了。我總感覺這飛虎神廟包含的秘密太大了。難道說這些人都是奔著玄黃地脂或者大蛇體內的寶物來的?”
“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蕭大瞎子低聲道:“我就想說,咱們四個是一條心,除了咱們之外,誰都不能輕易相信啊。也包括這個憋寶人候得祝。”
小賤歎息一聲:“這疑神疑鬼的勁兒又上來了。我平常看你也不孬,怎麽總是自己嚇自己?”
我也是無奈的捂住了額頭,這犢子就是天生的毛病,看誰都懷疑。其實也不怪他,這一路上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不過據我感覺來看,候得祝不是歹人,首先來說,就他這一身的功夫,隨隨便便就能辦了我們。用不著跟我們玩心眼。
“閑話少說吧,咱們還指著人家帶路呢。要是惹毛了,撂挑子走人,咱們就得活活困死在這裏,反正我是不記得回去的路了。”我告誡了一聲。
這下誰都不言語了。而我搓了搓手掌,再次注意到了掌心中那個印著‘魔’字的肉坑。
心裏講話,這上清魔珠和九轉碧玉蟾蜍到底是咋回事兒呢,我有心問問福老太,但珠子被狼爺搶走了,太多的謎團縈繞在我的腦海中,真有點寢食難安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得祝‘噌’一聲從樹屋中竄了出來,一臉的驚恐,還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我看他的樣子,感覺非常奇怪:“裏麵有什麽東西?”
候得祝沒搭理我,反而飛快的爬上了另外三個樹屋,等再下來之後,臉色非常難看。
“老先生你有話就說,運什麽氣呀?”小賤性子急。
候得祝咬著後槽牙說:“該死的小日本,這樹屋裏除了咱們鄉親的死屍,就是成箱子的細菌彈頭!”
“啥?!”蕭大瞎子大驚:“你說這裏麵有細菌彈頭?”
說著不由分說就開始爬樹,但爬了半天也上不去,還是我和小賤上了樹,又丟下了繩子,這樣他才費勁巴力的進了樹屋。
等我們進去一看,好家夥,一股刺鼻的化學藥水味兒撲麵而來,吸進鼻子,腦仁兒都疼啊,而屋中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屍。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死屍竟然沒有全完腐爛,隻是渾身幹癟,長滿了綠毛,其表情非常扭曲。而牆根附近堆著三個彈藥箱,其中一個打開了,裏麵有一枚直徑碗口大小的墨綠色彈頭。上麵用白色噴漆,噴著一個骷髏頭,頭下還有一個白色的叉子。
結合種種,我們可以完全肯定,這裏就是一個以活人為實驗對象的細菌實驗室。
大家可能對臭名昭著的731部隊比較熟悉,但曆史的中,像這種細菌部隊有很多,731並不是最出名的(至於誰最出名大家可以去查曆史資料,作者就不說了,省的違反國家政策)。所以在這深山老林中,有很多細菌實驗室。但沒想到竟然簡陋到這個地步,在樹上搭了房子就開始禍害老百姓。
蕭大瞎子氣的呼呼隻喘,厲聲道:“當初咱當兵的時候,就不止一次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調遣,深入老林子尋找日本軍隊遺留下的要塞和據點。找到了不少類似的實驗室,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這幫畜生!”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賤突然湊到我跟前,變毛變色的指著地麵說:“老…老陳,這些屍體好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