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解夢境，震驚全場！
地獄579層，一間巨大的房間內，五名導師圍坐在一起。
“所有人都吃下鬼蘑了嗎？”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她就是地獄之主。
“嗯，都安排了。就算是未完成體力訓練或者食物被搶走的學生，也用夜宵的名義讓他們吃了。”一位聲音鋒利的男子回答道。
“這次的入夢人數是五十。以孟婆為中心，我們協同施法，編造真實夢境進行考驗。”沙啞的聲音吩咐道，“當淘汰人數超過五人時，立刻停止，明白了嗎？”
“明白了。”其餘人齊聲答應。
“孟婆，不要有惻隱之心。我們地獄，是培養最精銳的戰士，不是養飯桶的地方。”
“明白。”孟婆是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身披黑紗，畫著濃濃的煙熏妝。
“鬼刀，控製住你的殺意，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故重演，明白嗎？”
“明白。”鬼刀低下頭，上次有十人因為他的殺意泄露而在夢境中死亡，變成了植物人。所幸其中並沒有真正的天才。
夢境考驗，現在開始！
……
“露露，去幫我看看是誰敲門。”方遠從浴缸中爬起來，擦幹身體。
“露露？”
露露並沒有回應，這讓方遠感到十分蹊蹺。難道敲門的是一位半神級強者，使得露露被迫進入沉睡模式？但露露曾經告訴自己，半神級強者整個帝國加起來也不到百人。除了地獄之主有可能是半神級以外，其它人都不可能發現露露。
唯一一個例外，是被稱為帝國雙璧之一的天機王李書行。他未達半神之境，但仍有可能察覺露露的存在。這是九星天衍決之天機眼的作用。
“奇怪。”方遠快速穿好衣服，將幽靈匕握在手中。
一股陰風從門縫中襲來，方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墜入冰窟之中。
方遠拉開門，發現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場景。
昏暗的天空，茂密的森林，天空中傳來黑鴉群的叫聲，潮濕的水汽進入鼻腔中，化作沉重的記憶壓在心裏。
怎麽回事？
這裏是……溪水鎮？！
溪水鎮不是被黑暗教廷破壞了嗎？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方遠看見了自己曾經藏身過的洞穴，看見了逃跑時想要利用的陷阱。就像是真的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夜晚。仿佛在森林的陰影處，隱藏著兩隻致命的幽靈豹，正打算將自己變成它們的晚餐！
不……不可能。方遠拍拍臉龐，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自己剛剛還在地獄裏，為什麽直接就到溪水鎮外的森林裏去了？
肯定有蹊蹺！
地獄和溪水鎮外的森林相距數千公裏，怎麽可能推門即到？難道是……
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方遠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他一腳跨出房門，踩在泥土上。腳下大地堅實的觸感是那麽真實，方遠一陣恍惚，不知所措。
回頭看去，身後的房間門已經消失！
刺人的寒意爬上脊椎，方遠忍不住心中的恐懼，一頭鑽到灌木叢裏。這是他在森林中躲避時最管用的方式。
“露露，露露！”
方遠在心中大聲呼喚，卻沒有得到半點反應。露露是陷入沉睡了？還是與自己的聯係斷絕了？亦或是她離開我了？！
方遠閉上眼睛，感知全力放開。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嗅覺——沒有問題。
觸覺——沒有問題。
味覺——方遠從灌木叢中摘下一枚酸果，嚐了嚐味道，嗯，沒有問題。
聽覺——沒有問……等一下！少了一種聲音！
方遠靈敏地察覺出異常。
黑鴉沙啞的叫聲，鳳吹過樹葉的聲音，長耳兔在叢林間穿梭的沙沙聲，夜鶯啼鳴的聲音……
少了遠處瀑布的落水聲！
難道自己並不在真實的世界中？還是那道瀑布被什麽東西阻斷了……不，不可能。
一股透骨的涼意襲來，方遠感到似乎靈魂都要被凍僵。
危險！
這種感覺自己隻在一種情況下遇見過——
瀕死！
明水鑒心決自動運轉，方遠的身體情況在腦海中浮現。胸腔中跳動的竟然是普通的心髒，而非希望之心！
那麽一切就很明了了。方遠相信自己看透了問題的本質——夢境。
這是一個夢境，從自己進入浴缸，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就陷入夢境之中，所以無法獲得露露的回應。雖然這個夢境雖然十分真實，但在方遠眼中有兩個明顯的漏洞。
第一，雖然近處是真實的場景，但是遠處其實隻是看上去真實的影像，而非有實物存在。因為一公裏之外瀑布的巨大落水聲消失了。
第二，這個夢境無法複製太高級的事物。比如說露露，比如說希望之心。所以自己的心髒才是原來的模樣。
或許這是導師們布下的考驗之一。那麽，該怎麽破解這個夢境呢？
露露曾經告訴方遠，幻境、夢境、催眠等精神攻擊手法，其基本原理都是迷惑他人的精神。而半神之下的精神攻擊，必定需要借助某種媒介。隻要消滅這種媒介，精神攻擊就會不攻自破。
而如果這一夢境是導師布下的，那麽肯定會覆蓋所有學生。能保證所有學生接觸到的媒介隻有一種——
晚餐！
方遠全力運轉明水鑒心決，集中意誌透視胃部。
果然有蹊蹺！
一朵幽綠色的蘑菇靜靜地躺在方遠的胃中，散發著奇特的能量。
是鬼蘑！
看到這一幕，方遠感到極度反胃，立刻用手指催吐，想要將那朵蘑菇吐出來。但鬼蘑仿佛吸附在胃壁上一樣，無論方遠如何幹嘔，都一動不動！
“速戰速決。”方遠感到寒冷愈發刺骨，仿佛要將自己的意識都完全冰封。多虧了自己修煉明水鑒心決，同序列精神類攻擊對自己的威力大幅度削弱，高序列也能減少一定的影響。否則，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軀殼！
方遠一狠心，從書上折下一根樹枝，咬在嘴裏。用幽靈匕對準自己的上腹，用左手扶抓穩顫抖的右手，向下用力一剖！
好痛！
鮮血噴湧而出，劇痛隨之而來。方遠咬緊牙關，在劇痛中堅持住明水鑒心決的運轉，將手伸入深深的傷口，精準地抓住了胃中的鬼蘑！
“給，我，出，來！”鬼蘑仿佛與方遠的胃壁融為一體，他隻好用力撕扯，帶出一大團血肉組織！
“嗬啊！”方遠痛呼一聲，斜靠在樹上。
鬼蘑終於被撕扯下來，方遠捏在手中，用力將它撕碎。
鬼蘑發出厲鬼哭嚎般的聲音。方遠感到四周的一切都在崩塌，墜落。夢境應聲而解，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消失。
“結束了。”
方遠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躺在浴缸中，胸口的猙獰傷口已經消失。
方遠不敢大意，明水鑒心決自動運轉，再次看向自己的胃部，並沒有發現鬼蘑的身影。
“呼。”方遠鬆了一口氣，終於解決這該死的夢境了。
如果自己不是修煉了明水鑒心決，並且依靠對夢境中場景的熟悉，而且還憑借了一點點的小運氣，否則根本無法破解這個詭異的夢境。那麽……其他同學呢？
方遠一笑，這個考驗並不是那麽容易完成的。自己在短時間內破解了夢境，其它同學就不一定有這種特殊的功法或者極好的運氣了。
但是……
“露露，露露！”方遠呼喚露露的名字，仍然沒有反應。
“什麽鬼東西？”方遠皺了皺眉頭，再次從浴缸中站起身來，擦幹水分，穿好衣服，緊握幽靈匕，拉開房門。
眼前依舊是陌生而熟悉的溪水鎮森林！
又是一層夢境！
方遠眉頭緊鎖，暗道不好。
……
與此同時，地獄579層的巨大房間中。
“已經有人突破夢境了！”孟婆驚呼。
“什麽？”一位捧著書的嬌小蘿莉驚訝的說。她叫愛麗絲，在地獄中教授解剖學、偽裝學和刺殺學。
“這麽快？”雄獅也感到驚訝。
“五分三十九秒……鬼刀你當年的記錄是多久？”地獄之主看向鬼刀。
“六分一十七秒。”鬼刀冷冷地說。
“破紀錄了。”
“是啊，破紀錄了……”
眾人沉默了半晌，還是孟婆打破了寧靜。
“我又做了一個夢境把它扔進去了，這是個好苗子，我想看看他的極限。”
“同意。”
“同意。”並沒有人反對。方遠打破了鬼刀保持十七年的記錄，值得他們投入更多關注。
……
夢境中，方遠正在痛苦地思考。
難道是多重夢境，入夢的媒介不止一種？
如果是這樣，那麽還有一種東西是所有學生一定會接觸的——水！
這就難辦了！
方遠揉了揉眉毛，感到十分疲勞。自己可以通過剖腹的方式去處鬼蘑，但是喝進身體裏的水早已滲透到身軀的各個角落，根本不可能取出！
不，方遠搖了搖頭。既然是導師布下的考驗，那麽肯定有破解的方式。
難道是半神級別的夢境？那麽自然是不存在媒介，自己也無法下手破解。
那麽，這到底是什麽呢？
身後的房門消失，方遠被一股力量推入了森林之中。他深吸一口氣，大步向前。
“這裏是……我的主場。無論是什麽敵人，在這裏，都是我的獵物！”方遠手中的幽靈匕閃過鋒芒，他雙眼緊閉，四周的一切地形都在腦海中清晰的浮現。
既然暫時無法打破夢境，那就把夢境中有威脅的生物都殺光！
十二年摸爬滾打，都在這片森林中！我才是……
一隻利爪在方遠的麵前憑空出現，急速向他拍來。
這片夢境的主人！
方遠腳步微動，身體後傾，鋒銳的利爪貼著胸膛擦過。幽靈匕如同影子般緊貼而上，刺入利爪之中。
方遠睜開眼睛，麵前的是一團黑色的煙霧，兩隻隻剩骨頭的利爪在空中揮舞著，向方遠襲來。方遠不甘示弱，手持幽靈匕快速格擋。
……
“編號：110，姓名：方遠。反應，a+；速度，a；力量，a。”孟婆睜開眼睛，在表格中記下筆記。
“中等偏上水準。”雄獅下了定論，“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什麽特殊之處。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夠這麽快破解夢境。”
“是的。”孟婆點了點頭，“我才把最後一位學生拉入夢境，他就破解了夢境，根本沒有時間仔細觀察他。”
“這也太快了吧！”愛麗絲吐了吐舌頭，“還能看出來什麽嗎？”
“等等……夢魘被他解決了。”孟婆皺起眉頭。他剛剛在方遠的夢境中設置的是一隻序列九，反應、速度和力量均為s的夢魘，卻被方遠快速擊敗。
“我感覺……他似乎能將自己的所有力量都發揮出來。”孟婆不太相信自己得出的結論。
一般情況下，人體隻能發揮自身力量的50。經過專業訓練的士兵可以達到60，而地獄中畢業的戰士平均可以發揮75至85的力量。這種數值與序列無關，隻和戰鬥天賦和戰鬥能力有關。
並且，這隻是極限情況下的理論值。一旦出現體力下降、受傷等情況，力量的發揮就會大幅度降低。
“你是說100的能量利用率？！”雄獅咆哮道。
“不止是100的能量利用率。”孟婆搖了搖頭，“他的體內能量利用率和肌肉力量發揮值，都是100。”
“怎麽可能？！”
“這是什麽怪物？”
有兩位導師再次驚呼，因為這在理論上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達到神明層次。
這種程度的數值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目標，這說明——
人類有機會開發出自身的全部潛力！
“安靜。”地獄之主的聲音鎮住全場。
“全額的體內能量利用率和肌肉力量發揮值，在曆史上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她慢慢講解道。
“甚至在一千多年以前，人們的這兩項數據平均值在90左右，其中的佼佼者可以達到100。”
“這是因為當時的人們修煉一種奇特的功法，這種功法在……那次事件中失傳了。”
（如果普及了如此強大的功法的上個世代都無法渡過那個事件，那我們呢……）
強如半神級別的地獄之主，在麵對【那個事件】時也會產生迷茫和絕望。人類，迫切需要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扛起世代的大旗，給所有人帶來希望！
“它的內容我並不了解，甚至連功法的名字都不知道。我隻是從禁忌的古籍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加上自己的猜測，才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如果他有這種功法……還是根據地域的規矩，不強迫。是否交出看他自己的意願。”地獄之主環視身旁所有的導師。
“大姐，這功法！……”
“我說過了，按照規矩來。”地獄之主緩緩起身，“愛麗絲陪我去找找資料，你們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