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們要白頭到老
“好。”蕭傾城沒有猶豫的回應鳳啟賢。
鳳少澤因蕭傾城的幹脆而鳳眸一閃。
他知道蕭傾城隻是為了安慰鳳啟賢，也讓他泛澀的心裏多了一絲柔意。
若是她真心答應爺爺該多好。
隻是，她已有心愛的男人齊維，他隻是一個外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鳳啟賢慈祥的看著蕭傾城，又抬眸看向清冷的鳳少澤言道：“從我這次醒來後我想了很多……”
“爺爺，你現在身體虛弱，不易想事情，該靜心休養。”蕭傾城聽了安撫著鳳啟賢，“想事情還是等你健康後在想。”
鳳啟賢溫柔的凝視著蕭傾城，他眼中閃過一道痛苦說：“爺爺年紀大了，現在經常睜眼閉眼都是你奶奶的身影，我太想她了，她要是還在世該多，她會每天陪著我。”
“爺爺……”蕭傾城眼中滿是疼惜。
她也想奶奶還活著。
奶奶要活著，也會陪著她，還會每天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好好的吃飯，過的好嗎？
可是，奶奶去世了，再也不會有人這麽對她關懷備至。
“我很愛你奶奶……”鳳啟賢似是想到妻子，他麵上露出溫柔的深情，他對蕭傾城說：“你奶奶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兩人怎麽相愛的？”
“說過。”蕭傾城輕輕點頭，她握著鳳啟賢的手不由收緊，“奶奶說參加一次酒會，你當時在場對她一見鍾情後一直追著她，然後你們結婚。”
“沒錯，是這樣，我很愛她。”鳳啟賢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又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難過的說：“隻是最後她先離開我。”
蕭傾城知道鳳啟賢心裏難受，她握著鳳啟賢的手不由收緊：“爺爺，要開心一些，奶奶在世也不願意看到你難過。”
鳳啟賢斂下臉上的難過，他慈愛的看著蕭傾城說：“人皆有一次，你奶奶去世之前就對我說要好好活著，開心的活著。我也很努力的生活著，隻不過我年紀太大了，隨時都會隨她而去。”
“爺爺，不許亂說。”蕭傾城對鳳啟賢搖頭，難得嚴肅地說道：“爺爺會健健康康的。”
鳳啟賢看著蕭傾城的眼神更加溫柔，“我知道傾城你擔心我，但是我並不忌諱死亡。隻是這次我思念她倒在她墓前被搶救回來後，我想了很多事情。”
語罷，他對鳳少澤說：“少澤……”
“爺爺，我在。”沉默的鳳少澤立刻出聲回應爺爺。
“在靠近我一些。”鳳啟賢聲音沙啞無力的說著。
鳳少澤已經站在床邊，他在靠近人都將抵在床上。
縱然如此，他還是往前小挪了一步，腿抵在床沿。
鳳啟賢抬起一手輕輕地握住鳳少澤微涼的大手，而後他將鳳少澤的手放在蕭傾城手上。
這刻，蕭傾城全身一僵，臉上的溫柔也顯得生硬一些。
鳳少澤身體瞬間繃緊，他的手心能夠感受到蕭傾城纖細玉手所帶來的溫熱，心髒一下子開始加速跳動起來，一種他會所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間蔓延開來。
鳳啟賢並未察覺到鳳少澤和蕭傾城的不對勁，他一雙眸子在他們兩人臉上一個來回後開口。
“傾城，少澤……”
“爺爺，我在。”蕭傾城和鳳少澤兩人異口同聲回應鳳啟賢，又兩個人一同眼神多了複雜。
“爺爺可能隨時都會去世，我知道當時你們兩人結婚都是你們奶奶安排，想不想嫁，願不願意娶，你們兩人心裏都很清楚。”鳳啟賢聲音輕柔的出聲，“但我希望你們夫妻能白頭到老……”
這話一出蕭傾城的唇輕輕抿著。
鳳少澤眸子深邃的看向身邊的蕭傾城，她微微側頭讓他看不見她神情。
但是他內心漣漪四起。
白頭到老嗎？
爺爺的希望是好的，隻不過她和他已經離婚。
鳳啟賢依舊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鳳少澤和蕭傾城，他柔聲說：“不過世事無常，隻是我單方麵希望你們白頭到老，如果……如果……如果……”
他連說了三個如果後，他才語氣輕緩的言道：“如果有一天你們兩人夫妻過不下去要離婚時，請你們至少等我去世再離婚。”
這句話一出，蕭傾城眸底閃過一道複雜。
鳳少澤一雙狹長鳳眸如深潭深處的溶泉，深邃漆黑不見底。
“傾城，少澤，你們兩人答應我好嗎？”鳳啟賢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請求。
鳳少澤沉默著。
這問題沒辦法回答，因為蕭傾城與他早已離婚。
若不是爺爺做了心髒病手術，蕭傾城今天就會對爺爺說清楚離婚一事。
現在爺爺又讓他和蕭傾城就算離婚，至少等爺爺去世。
他就算同意。
蕭傾城也會拒絕。
隻因一旦蕭傾城答應爺爺這件事，那麽往後家庭聚會，或者爺爺要見他們的時候，她就必須要和他一起回家。
她急著和他離婚甩掉他，那麽的討厭他，她不會答應。
“好。”蕭傾城聲音清脆的出聲，她眼中的複雜消失被溫柔所取代，她看著鳳啟賢溫柔的說：“爺爺，我答應你。”
此時，鳳少澤心神一震，他肯定蕭傾城會拒絕鳳啟賢。
可她的回答……
鳳啟賢聽後露出開心的笑容，他眉眼間出現疲倦看向鳳少澤。
“少澤，你呢？”
鳳少澤嘴角一動，嗓音低沉帶著耐人尋味回應爺爺鳳啟賢。
“爺爺，我答應你。”
答應？
這明明就是一次他和蕭傾城一同對爺爺的欺騙。
鳳啟賢臉上的笑容更加喜悅，疲倦也重了一些。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院，我很討厭醫院。”他有氣無力說著。
“爺爺你心肌梗塞，又做過心髒支架，最快一個星期出院。”蕭傾城告訴鳳啟賢，“這期間主要觀察你有沒有並發症出現，手術之後有沒有明顯心絞痛症狀，心功能情況是否正常，隻要一切都沒事，你就可以出院。”
鳳啟賢眼中出現一絲意外，他望著眼前蕭傾城，在她的眼中看到認真的專業。
“你怎麽這麽清楚我手術的事情？”他驚訝的問蕭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