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地上的眼珠子
聽完了季蘊的詳細解釋,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童珂一眼,結果卻沒有想到他反應特別激動地蹦開了。
清秀的小臉五官十分的誇張道,你幹嘛這幅看可憐蟲的表情來看我,我才不會有那麽慘的,等我過了幾年存夠錢了,就不幹這一行了,早點收手也不至於這麽慘,反正我做的業報都會抵消的。咳咳,話說咱們先去看看吧,萬一人家並沒有我們猜測的那麽慘呢,我也覺得奇怪,一般隻要不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晚年不至於這麽窮困潦倒的。
我們沿著這唯一的水泥路走進了這個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古董房子裏麵去了,可是就在我們快要接近童珂所說的那地址一棟樓的時候我因為肚子疼,要去廁所,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在那烤肉店就一直想要上廁所。結果卻在廁所裏麵被季蘊堵到了,嚇得我又憋了回去,現在一放鬆這是擋也擋不住啊。
最後季蘊陪我去找廁所,童珂去找那老先生到底是那一棟房子,我和季蘊過去的時候這隔壁棟樓圍著一大圈人,因為我比較著急也沒有去看這裏發生了什麽。隻看到衛生間三個字就衝了進去,季蘊本來想跟著我一起進去的,卻被我一個眼刀製止了。
夠了吧,一個男人進女廁所這不是變*態嗎?他最後答應在廁所外麵等我。
上完了廁所,整個人都放輕鬆了,我哼著歌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卻發現廁所外麵沒有了季蘊的身影,我奇怪嘟囔了幾句。
沒道理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裏吧。
我剛剛走出去,就在那棟樓的樓下,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天空中有個東西往我這裏掉了下來,於是下意識我的移開了一步,還沒有站定,身邊突然衝出一個黑影一把將我從原地拉開,我頓時站立不穩和拉我的那個人一起滾落在了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了一個東西,很明顯是重物激打著地麵的聲音,我剛剛側過臉,結果一道濕潤的東西都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瞳孔中頓時彌漫起一片血紅色的霧氣,我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我的旁邊躺著一個人,他腦袋迸裂,白色的腦漿都摔了出來,臉皮都被摔散開了,而他卻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的方向。而他靠在地麵上的那個眼珠子從他的眼眶裏麵掉了出來,滾落在了我的手邊。
而他身體摔爛的肉還濺了不少的在我的臉上,我頓時嚇得麵色蒼白,原來……原來剛剛從天上掉下來的是一個人!有人在我麵前跳樓了,而我差一點就被砸到!
很快一雙大手就遮在了我的眼簾上,我暮然回頭,便看到季蘊躺在我的身邊,雙手摟著我的腰,臉色是劫後餘生的神色,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順勢拉起了我。
輕聲安慰道,乖,不要看了。
我雙眼無神的瞪著他,手指至今還激動的指著地麵,說道,他他……他……
季蘊卻用衣袖擦了擦我臉上的血跡,安慰道,沒事,你沒事就行了,這個人正好跳樓,你剛剛就站在他跳樓的這個位置。
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那血腥的一幕至今還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裏麵回放,季蘊將我拉開那個屍體的旁邊,那跳樓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已經沒救了,因為我看到他的腦漿都被摔出來了,怎麽可能還有救。
我心悸的說道,我差點就被他砸到……
季蘊輕輕的嗯了一聲,繼續道,你要是被砸到了,恐怕死得比他還慘。
我頓時給季蘊翻起了一個白眼,這家夥嘴巴怎麽那麽毒,不過真的太嚇人了,一個人就在我的麵前跳樓自盡了,我一想到自盡臉上還濺著那男人的肉沫,身體就是一個哆嗦,太可怕了,我趕緊又跑回了廁所,使勁的用誰擦拭我臉上的血跡。
那男人暴突的眼球,迸裂的腦袋還像一場循環的電影一樣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裏麵回放,我痛苦的捂著腦袋,蹲在廁所裏麵,我這究竟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啊!怎麽那個人這麽湊巧的就在我所站著的地方跳樓呢。
我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我眼眶通紅,剛才那跳樓的地方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警察也來了,周圍了一大圈的人,季蘊和童珂就等在廁所的附近不遠。
我害怕的走進他們,小聲問道,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那個男人會跳樓!
季蘊打量了周圍一眼,皺了皺眉頭,拉起了我的手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不然待會警察又會找你去問話了,又是多餘的麻煩。
我傻愣愣的被季蘊拉著離開了這個跳樓的地方,走到了隔壁的一棟樓。
童珂才麵色不好的解釋道,這裏的房屋即將麵臨拆遷,有戶人家賠償款沒有拿到位,所以發生了爭吵,那家人站在樓頂威脅,拆遷方要是不賠償,就從樓頂上跳下來,結果就有人在爭吵中從樓頂摔了下來,而你剛好就站在那個地方。
我吃驚的看著童珂,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剛才上廁所路過的時候會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那棟樓的下麵,我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想到是有人要跳樓,可是倒黴的我差點就成為了無辜的受害者了。
我蹲在地上,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道,那從樓頂上掉下來的是誰?
童珂和季蘊對視了一眼,半響才道,掉下來的是拆遷的老板。
什麽?這個劇情太反轉了吧,怎麽可能從樓上掉下來的是老板呢?據童珂說那個老板親自上前去勸慰,結果卻被那戶人家的小孩直接從樓頂上摔了下來。
童珂道,這之前還有一場糾紛,這家人屬於這裏的釘子戶了,全家就靠著一個在工地上幹活的男人,前段時間這家拆遷公司非要強行拆遷,在爭吵中有人將那戶人家的中年男人推到了一個被拆遷的房屋上,被那地下的鋼筋桶穿了腹部,導致了半身癱瘓。
原來是這樣,所以那戶人家故意引那個老板上去把他給推了下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場悲劇,現在這個社會上發生的暴力拆遷太多了,很多人和拆遷戶鬥智鬥勇,什麽用毒氣啊,用挖掘機啊,誘騙啊,威脅恐嚇啊,千奇百怪!就是這種風氣導致了今天這件事情的發生。
我氣得拽緊了拳頭,這件事情也分不出一個對錯來,童珂告訴我他爸爸的好友,文老先生就住在這裏的五樓,但是這裏沒有電梯,我們三個爬著樓梯費了半天的勁才找到了那個文老先生的家裏。
童珂前去敲門,我跟在他們的後邊,很快那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年過五十幾的老人,他帶著一個眼鏡,頭發全部花白了,童珂說明了來意,這個文老先生才掃了我和季蘊一眼,點了點頭讓我們進去。
這家裏麵很擁擠,但是燃著香,家具什麽都十分的簡陋,但是屋子裏麵擺滿了什麽八卦鏡啊,羅盤啊,桃木劍還有不少的畫像,其中一幅還是天師鍾馗的,季蘊進來之後就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站在門口半天都不敢進來。
我靠在他的身邊,感覺到他的身體十分的冰冷,不由奇怪的問道,你杵在門板幹啥,進去啊!
聽到我們的對話,童珂警惕的回過了頭,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拍了拍腦袋低聲對那文老先生說道。
叔叔,你能不能把鍾馗天師的畫像蓋起來,我的朋友身體陰氣重受不了。
那文老先生倒是十分的好說話,二話沒說,歎了一口氣,隻是稍微猶豫了一會,果然去拿了一塊黑布把那鍾馗的畫像遮起來了,隻不過還順便上了三柱香小聲道,祖師爺千萬不要怪罪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