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一言為定
第五百三十六章一言為定
在丁嶽與大胡子說話的時候,街上的門戶陸續打開;走出一個或一個個團夥,有人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他們便匆匆趕往十字大街。
大胡子一拽丁嶽,一邊走一邊講解煉器小城的規矩;西門彩衣與大胡子的兒子跟在後麵,竊竊私語;神態間顯得十分的親切,似是久別重逢的密友。
經過交談,丁嶽知道了對方的名稱-——江達通;龍源島的一介散修,與兒子相依為命;東飄西蕩如無根之萍,饑一頓飽一頓地總算築基成功;其子倒是聰慧,天資也不錯;目前築基中期的修為,比自己這個當爹的還要厲害幾分。
另外,最重要的是了解到這裏是器園的一個主要地方;器園大致分兩個部分,煉器小城,也就是丁嶽現在身處的地方;另一個便是惡魔墜落之地,惡魔淵。
煉器小城,分東西南北四個小區,每個小區建築著一百座小院;而大胡子江達通所在是東區四十七號,緊挨著就是丁嶽的出現之地四十八號小院。
煉器小城的城主煉血大人,主管這裏的一切事務;進入小城或被轉移過來的修士,要去十字大街登記;領取進門的鑰匙和規章製度的冊子,然後方可出城獵妖。
步入十字大街,人流湧動;朝著西麵行進,熟悉的人打個招呼,繼續前行。
一座圓形的三層筒子樓映入丁嶽的眼簾,門口衝南麵;轉過街角,舉目看一塊匾額,寫著寶器齋三個字,扭扭曲曲如同狗爬。
第一層登記,進入裏麵清清靜靜,幾個築基初期的夥計打扮的修士坐在櫃台後;江達通表現的十分熱情,帶著丁嶽走到挨著牆角的一截櫃台前,笑容燦爛地對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
“城主大人,早上好。”江達通點頭哈腰,對著櫃台後、藤椅上閉目酣睡的大胖子柔聲說道。
沒用神識,以免對方拿怪;憑借強橫的靈魂感知,探測出對麵的城主竟然是一頭八階妖皇,本體似是一頭黑鬃踏雲裂山豬怪。
“哈——。”大胖子張開大嘴打著哈欠,掏掏耳朵,睜開雙眼;一瞥,沐撚沐撚嘴,問道:“哦,江達通怎還不出城?來我這裏作甚。”
“這位小友,昨天夜裏新來的;與我是鄰居,故此帶他來登記。”江達通涎著臉,弓著身回答;同時眼角瞥向丁嶽,一個勁地使眼色。
心歎一聲,丁嶽明白作為散修的苦楚;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小心翼翼恐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心中戚戚,如履薄冰以免帶來殺身之禍;唉!都是生活所迫呀。
“哦!這樣啊。”城主煉血抬眼皮看了丁嶽一眼,淡淡地說:“東區四十八號,寫上姓名,所有居住者的姓名;住一天一百元石,一個人也是一百元石,一百人也是住一天一百元石;嘿嘿,那樣住的開才怪;其他規矩在冊子上,希望不要違犯。”
說著話,丟過來一塊鐵牌,上麵刻著東區四十八號;另一麵刻著一個‘令’字,血紅色;還有一本薄薄的書本,竟用豬皮做成的。
交上三百元石,丁嶽拿起令牌與書冊走出寶器齋;十幾米後,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筒子樓,問道:“江大哥,二層和三層幹什麽用途?”
“出城獵殺妖獸,皮毛、內丹可以自己先存著;也可以傍晚回城後上交,就在這座寶器齋內;記上你的名字,有專門的儀器估價;等你覺得差不多了,可以去二樓購買法器、丹藥、功法等等。”江達通嘴角泛白沫,一個勁地講解。
“煉器小城,四個區,四個城門;每個城門開三日,三日後下一個城門開;四麵城門輪流開放,直至劍神塚關閉;今日,走西門;明天,就要走北門了;三天後,轉換東門。”
丁嶽點頭,其實這些資料在書冊上都有;將其放入儲物袋,伽藍讀來也已心神傳音。
走出西門,放眼望去一覽無垠;同時一股蒼莽之氣撲麵而來,使人不由得心生悲涼之感;丁嶽與大胡子江達通之間沒有言語,隻是往前走;相反,身後的西門彩衣與江小子倒是相談甚歡,不時發出低聲的咯咯笑聲,神態間異常的親密。
走出一段路程,江達通突然停下腳步,環視了一下周圍不見一人,隻有瑟瑟風聲。
“小友,你們獨自行動,還是與我們父子一起?”江達通試探地問道,目光閃閃。
“江老哥,確切地說你們是父女才對吧。”丁嶽隨口一句,說完後又有些後悔。
果然,聞言江達通臉色驟變;渾身氣息隱隱鼓動,目視丁嶽戒備之色明顯;在其身後的一身男裝裝扮的修士,目光漣漣卻沒有似她父親這般緊張。
“呃,這個江老哥不必緊張,小子唐突了;不過,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曾經在下也是一介散修,漂泊無依;後來,拜入了玄古道宗。”丁嶽急忙斟酌言辭安慰對方,態度真誠。
這時,西門彩衣上前來,恢複女聲言道:“道友無需惶恐,在下也是一介女流;與紅纓妹子早已相知了彼此的身份,這樣總放心了吧。”
“父親,丁大哥和彩衣姐姐若是想加害我們,出城到現在一炷香的時間了;再說,我們登記一耽擱,早已落在人群之後;再看這裏荒蕪隱蔽,他們要動手早就動手了。”女子的聲音甘脆,直言直語,頗有點英姿颯爽不輸男兒的本色。
環顧四周,江達通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走進一條深溝內,兩側是高聳的山丘,幾棵歪脖子棗樹;幾隻麻雀立在枝頭,輕聲嘰嘰喳喳。
抹了一頭虛汗,江達通抱拳言道:“見怪,不得不小心一些;嗯-——,出城五六十裏外才會有妖獸出現;我們-——,不如暫時分開;等黃昏回城,可以去我哪裏做客。”
對方言語吞吐,婉轉;丁嶽坦然一笑,抬手拋出一個玉瓶;而後,眼色示意西門彩衣;於是,兩人攜手禦器低空飛行,向蒼莽荒原深處駛去。
包裹著一層元氣的手掌接住丁嶽拋過來的玉瓶,父女倆對視了一眼;江紅櫻一把奪過父親手中的白玉瓶子,一下子擰開,一股暗香撲鼻。
“小心,萬一有毒——。”江達通回過神,眼神嚴厲,麵色駭然,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片刻後,不覺任何的不妥與危險;江達通從女兒手中接過玉瓶,望了一眼裏麵的兩粒藥丸;須臾,臉色驚喜,嘴唇微微顫抖地言道:“這是,是隱息丹。”
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慌忙四下裏觀望;發現確實無人,才放下心來;謹慎地收入儲物袋,江達通便帶著江紅櫻起身飛躍,趕往前方。
“爹爹,丁大哥在寶器齋留下的姓名會不會是假的?”飛奔中,江紅櫻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搞得江達通不明其意,眨眨眼,扭過頭詫異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應該不會吧!沒必要留下假名字。”江達通微皺眉頭,還是不明白自己女兒為什麽問這樣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丁嶽,西門彩衣。”江紅櫻嘴裏念叨著,睫毛顫顫;忽然,頓住身形微蹙眉角。
“怎麽了,丫頭;趁此機會,有安全的住所、相對級別的妖獸、極少數的殺人越貨之徒;我們應該多殺些妖獸,換取修煉的資源。”江達通操碎了心,為這個唯一的親人。
“我的資質愚鈍,能築基成功實屬萬幸;可你不一樣,天賦聰明性子堅定,將來修行的大道上走的一定比我遠;這樣,我死也瞑目也算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江達通老淚在眼眶內打轉,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寶貝閨女。
“好了,好了,知道了嘛。”江紅櫻嘟著小嘴,一臉的委屈;垂下頭,嘴裏嘟囔著:“我這是說,丁嶽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嘛,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沒有理會,江達通禦器繼續飛行;眼見如此,自己的父親生氣地甩頭飛馳而去,江紅櫻急忙追趕;過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麽,嘴角流露出一絲甜蜜微笑。
站在一棵孤零零的大白楊樹下,丁嶽與西門彩衣看著不遠處;四位築基期的修士圍攻一頭七階初期的三角青皮雲紋裂齒虎,戰況激烈。
“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煉器小城外的妖獸級別在逐漸增高,傷亡率也就隨之增加了。”丁嶽經過一路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殺戮是提高修為的最快、最好的方法;有些修士,經過這段時間的血腥戰鬥境界提高了許多,道術的運用更加的得心應手,體力、道心各方麵都將得到提升。”西門彩衣言道。
“不如,我們也打個賭。”丁嶽側臉,微笑的言道。
“嗯,可以呀!就這樣吧。”西門彩衣略一思索,彩目乍亮,接著言道“三天時間,看誰獵殺的妖獸數量多,級別高;輸的一方,趴在地上學三聲狗叫。”
“一言為定,天地作證。”言畢,兩人伸出手掌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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