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還活著就好
委屈、難堪一股腦的湧上她的心頭。
她前一直覺得在歐陽千那個猜忌心大過天的人身邊很難熬,但是和現在相比,她覺得真的不足掛齒。
“奶奶,您別說了。”言畫在言老太太的旁邊哭的泣不成聲,“是我不好,身為她的未婚妻,居然連一個隆重的葬禮都給不了他。”
言老太太心疼的替言畫擦幹眼淚,“傻孩子,都是這個掃把星,不詳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她對著言畫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小時候一樣,和剛才指著她罵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沐家的人看到言畫楚楚可憐的樣子,紛紛上前安慰。
“畫畫,別哭了,這怎麽能怪你。”
“是啊,畫畫,你為南風做的我們都看到了,我們沐家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別哭了,畫畫。”
言老太太看到言畫哭的傷心欲絕,怒火似乎比之前更甚,她豎起食指戳著言小蹊腦袋,道,“言小蹊,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給我等著。”
說完,便拉著傷心欲絕的言畫離開。
“白眼狼。”
“忘恩負義,遲早遭天譴。”
“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沐家的人臨走之前紛紛不忘指責她。
“.……”
言小蹊看著所有人憤憤離開的背影,雙手捂著被言老太太打的紅腫的臉頰。
忘恩負義。
若不是估計言父言母的養育之恩,她今天不會出現在這。
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都有些好奇,早已一無所有的她,她不算了又能怎麽樣呢?
言畫留一滴眼淚,就能虜獲所有人的同情。
可是她呢,她隻能獨自一人躲在暗處流淚。
沒人會同情她。
沒人會看到她的眼淚。
她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難過,她應該早就習慣這些了,可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毫無預兆的留下來。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言小蹊一個人在這裏坐了許久。
可能是顧及其他的客人有些還並未離開,所以他們沒人動手趕言小蹊走人,當然,也不可能有人過來安慰她。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離開。
一路上,沐家的傭人都小聲的在她身後指指點點,有人說她不要臉,有人說她虛情假意。
不過,她已經無感了。
沐家的門外,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房車,是之前歐陽千派來保護她的。
居然還在?
她還以為已經跟歐陽千一起離開了?
見到神色疲憊的言小蹊出來,臨海拉開房車的門,從車上下來。
“言小姐,您還好嗎?”
臨海看著言小蹊有些紅腫的臉頰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
言小蹊捂著臉淡淡的道。
她能說什麽,難道說自己被自己的奶奶狠狠的教訓了?
“對了,臨海,你怎麽在這?”
他昨晚不是和歐陽千一起離開了。
“千少在King Land忙,離不開,看言小姐一直沒回來,讓我來接您。”臨海停頓了一下後有補充道,“千少還說讓我們就在門口等言小姐處理完私事,別進去。”
臨海特意強調別進去三個字。
言小蹊不解,有些迷惑的看著臨海,他說話永遠都是這般的淺嚐輒止,她智商不高,實在猜不透。
“可能千少是怕言小姐尷尬吧。”他解釋。
怕她尷尬?
她昨天晚上和歐陽千說她要去找言老太太和言畫,歐陽千一直都知道她被言老太太趕出言家的事,所以他是怕言老太太說什麽難聽的話,臨海在場她會覺得尷尬嗎?
歐陽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體諒人了?
“.……”
下一秒,言小蹊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沒忘記她在歐陽千心中還是一個受人指使闖入地底城的嫌疑人,他怎麽會替她考慮。
難道就因為歐陽千之前在警局和昨天在沐家幫了她兩次,她就對他改觀了。
不會。
她沒忘記之前他是怎麽布局騙她簽約的。
現在幫她,她也隻是為了他自己的大眾形象,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歐陽千的女人。
她被欺負,他臉也沒地方放。
對,一定是這樣。
在歐陽千身邊生活了一段日子,言小蹊覺得她自己的疑心都變大了。
要是以前,有人這樣替她考慮,她一定會很開心。
她隨著臨海上了車,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來自歐陽千的短信。
【你這女人死在那邊了。】
言小蹊還沒來得及打字回過去,他的短信又來了。
【你要是敢亂說話丟壞我的形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
她無語。
她都什麽還沒說,他怎麽就覺得她亂說話了。
言小蹊在心裏將歐陽千罵了無數遍,虧她剛才還覺得這家夥轉性了,果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疑心病一個。
【你手被老家夥打斷了?還是你不認字?趕快回我。】
“.……”
他說的老家夥指的是言老太太。
他猜到她被打了?
言小蹊有些不明白,這男人在外人麵前整天裝的一副人模狗樣,怎麽一和她說話就滿口粗俗,這難道就不怕有損他形象。
【手沒斷,認識字,沒亂說話,沒毀你形象。】
言小蹊恨恨的打出這幾個字回了過去,她發誓,她要保留手機上的這些證據,以後他再敢凶他,她就把這些短信曝光,看他還怎麽建立他的偉大形象。
【還活著就好。】
歐陽千的短信回了過來。
又是相同的那一群烏鴉從她的頭頂飛過,這都哪跟哪兒啊?
言小蹊站在歐陽千為她準備的商業樓前,對麵的King Land已經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
所有的員工都是西裝革領的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現在才是早上,還不到7點吧。
“言小姐,昨天千少在沐家的路麵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千少才連夜讓King Land所有的人過來加班,乘勝追擊。”
臨海站在一旁解釋著。
“臨海,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就像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什麽你都能知道。”
言小蹊看著臨海笑道。
這難道是在那個疑心病那裏待久了,察言觀色的本領都特別的強?
“言小姐,您說笑了,我不過是千少的書童。”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