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講故事給你聽
言小蹊猛地停住了腳步,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久久的沒有轉身。
“所以,我們真的是回不去了嗎?”
這幾日,他一直在爭取她的回心轉意,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是都在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他都看的出來。
聞言,言小蹊瘦弱的背影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這幾日他口中的明示暗示,她不是聽不出來,她不想傷害他,隻能開玩笑似的拒絕,她以為他會明白,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可是,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對不起。”
她慢吞吞的說出這三個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入沐南風的耳中。
“南風,試著去接受畫畫吧,她才是這個世上最在乎你的人。”
後半句落在沐南風的耳中,他感覺好像有一台機器在將他胸腔裏所有的空氣抽空一般。
痛的他無法呼吸。
她居然把他推給言畫。
“畫畫是言家的掌上明珠,你是沐氏總裁,你們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言小蹊終是說出自己內心的話,“況且,你們已經.……”
後麵的話言小蹊沒有說出口,可是沐南風卻清清楚楚的聽明白她想說什麽了。
沐南風看著她的背影,眼眶中慢慢滲出一抹帶著水光的猩紅。
沐南風盯著她的背影始終沒說話,感覺到背後男人的傷心,她有些不忍心去看這樣的沐南風,“我先回去了。”
現在這樣的狀況,他們回不去了。
言小蹊剛向前邁出一步,手腕便被猛地抓住。
“.……”
大手將言小蹊猛地轉身,言小蹊以為接下來麵對自己的是沐南風迫切的質問和挽留,可是當男人的麵容落入她的眼中時,言小蹊還是被怔住了。
隻見沐南風滿是輕鬆詼諧的對她說了一句,“還有活動呢?這麽早回去幹嘛?”
他對她眨了眨眼,笑得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一般,語氣中滿滿的神秘感。
言小蹊有種剛才的事情都是她的錯覺似的。
“南風.……”
“跟我來。”
她還沒得及說什麽,沐南風便拉著她往前走,在他準備的藤椅麵前停了下來。
他把她推坐在藤椅上,自己則是毫不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地上,手裏忽然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對著她道,“說吧,要聽什麽?”
“.……”
言小蹊摸不著頭腦,一雙漂亮的眸子傻乎乎的看著他。
沐南風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語氣帶著寵溺,“講故事給你聽啊。”
他說的很自然,好像是他們早就約定好了一般。
記憶猛地竄入言小蹊的大腦,她記得她和他說過言父小時候總是喜歡摟著她和言畫在這片桃園裏給他們講故事,她說那是她小時候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所以,他都還記得她說的。
“言小蹊,發什麽呆啊。”他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伯父小時候都給你講什麽故事啊,我特地讓人搜集了所有的故事大全,古今中外,應有盡有。”
他拿起手上厚厚的一本故事書看似炫耀道。
看著眼前的男人故作輕鬆,言小蹊的鼻頭有些發酸,“我……我想聽白雪公主。”
“簡單。”
沐南風翻開一本童話故事,找到白雪公主的那篇便練了起來。
“從前,在一個遙遠的國度……”
言小蹊聽著熟悉的故事,身體放鬆的在藤椅上躺了下來。
夜幕降臨,帶著徐徐微風,沐南風讓人找來了幾根蠟燭,點上,柔和的燈光射在言小蹊白皙的臉上,一切好像真的回到了她小時候一般。
那個時候夏天的晚上沒燈,言父也喜歡這樣點著蠟燭帶她和言畫在這裏乘涼。
言小蹊乖巧的躺在藤椅上,樹上的桃花在不太明亮的燭光下若影若現,耳邊是男人溫柔的聲音,一切忽然變得那麽寧靜。
眼皮開始不爭氣的下垂,終是耐不住困意的襲來,言小蹊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耳邊模模糊糊的還能聽見沐南風講著白雪公主的故事。
這一夜,言小蹊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了自己回到地底城她逃跑的那個晚上,她被歐陽千狠狠的壓在床上,歐陽千惡狠狠的對她道,“言小蹊,你繞了我的美夢,便要還我一個美夢。”
“我有別的辦法還你一個美夢。”她扯著自己的衣服道。
“說說看。”
就這樣,她開始給歐陽千講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哄他睡覺。
講故事的過程中便是歐陽千滿滿的吐槽聲。
“為什麽叫白雪公主,不叫黑雪公主。”
“.……”
“歐洲國家法律對住宅麵積有著嚴格的規定,英國最高不得超過203平方,德國不得超過204平方,你所說的巨大城堡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城堡也許在美洲呢?”
“美洲對住宅麵積是比較放鬆一點,最大不得超過206平方。”
“.……”
夢境到此處時,想起那個像小孩一樣的男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畫麵一轉,她和歐陽千一起置身於一出珠寶工廠。
隻見歐陽千拿著一串掛著粉鑽皇冠的手環對著她高傲的道,“沐南風會為你做這些?”
“你看,我知道你們女人心中每個人都有一個公主夢,我還特地在這個上麵加了一個公主皇冠,怎麽樣,有心思吧。”
“其實那隻是一個故事,我沒想過當公主。”
“在我歐陽千身邊你就可以想。”
睡夢中的言小蹊似乎被這句話觸動了,她感覺自己的鼻頭再次有些酸。
分不清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謝謝你,歐陽千,就算我們以後分開了,我想我也會感激你的。”
這話一說完,夢中的男人臉色瞬間陰沉的如同地獄的使者。
“你從來沒有改變要離開我的心意,是不是?”
“看來你還真是鐵了心了,言小蹊,希望你別後悔今天的決定。”
畫麵再次反轉,她夢到自己被黑狼壓在身下的場麵,黑狼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骨血,痛的她不能呼吸。
可是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隻是冷血的盯著這一幕,笑得殘忍。
想到這裏,誰在藤椅上的言小蹊忽然變得很不安寧,她的雙手垂在身側死死的握住,額頭撅起幾條深深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