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尾聲的幸福
原本不算安靜的夜忽然變得死一般的沉寂，靜的足以讓人聽見在場所有人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
何沁回去了。
她不是？
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近，車頭的燈光不算明亮，刺入每個人的眼簾，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車子緩緩停下，車門啟開，一條修長的長腿率先邁出，歐陽宸從車裏出來，一張臉上有著和歐陽千相似的五官，眼神清涼的看著倒在地上略顯瘋癲的秦箏。
他沒去理會其他的人，大步向著秦箏的方向邁去，蹲下身子，道，“母親，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回去吧。”
他說完，沒去理會秦箏眼中的詫異，強勢的抱起她，在眾目睽睽中抱著她準備上車。
沒有人阻止。
所有人似乎還沉寂在剛才言小蹊打過來的那個電話中，何沁就這麽回去了？
事情發展的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是你對不對？”
身後傳來歐陽千的質問打破現場的詭異。
話落，歐陽宸的步伐猛地停住，而他懷中的秦箏似乎明白了什麽，一雙憔悴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張曾經她最相信的麵孔。
是他放走了何沁。
他今晚的計劃，除了要救走她這個母親，還要救走那個被她藏起來的女人。
一切都很明了。
他故意出現，讓秦箏以為他和她是一幫的，因為他知道，她現在除了相信他這個兒子，已經別無選擇了。
事情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她將何沁的藏身地點告訴了他。
可是……
她是讓他去解決那個女人的，他……卻放走了她。
“歐陽宸，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混蛋，你居然放走那個女人，我殺了你……”
懷裏的秦箏忽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雙手握拳拚命的捶打在他的胸膛，一雙眸子迸射出嗜血的恨意，啟開自己的唇一口咬上歐陽宸的手臂，那個樣子，那裏像是一個母親。
歐陽宸站在那裏像個木偶似的任由自己的母親捶打撕咬，眉頭都沒皺一下，看著秦箏的眼神越發的憐憫和心疼。
“母親，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我帶你回S國，以後我永遠留在您身邊照顧您。”
他語氣溫柔的對懷中的女人道。
完全無視女人的歇斯底裏。
他抱著秦箏坐進後座，吩咐司機開車，語氣淡然，帶著前所未有的解脫。
車子發動的那一刻，一直都沒有動作的歐陽千猛地衝了上來，拍打著後車座的車窗，口中吼叫著什麽。
隔著一扇灰色的透明玻璃，歐陽宸聽不清。
司機見狀，有些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發動。
車窗下移，歐陽宸一張略顯蒼白的臉色出現在歐陽千眼前，帶著釋然，秦箏還在撕咬著他的手臂，紅色的血液滲出，淹沒在他黑色的上衣中。
車內一絲濃烈的血腥味，讓歐陽千確定，他流了很多血。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歐陽千吼道。
他不是最孝順的嗎？他不是從不會違背母親的嗎？
“阿千。”歐陽宸叫他的名字，一如既往的溫煦，就像小時候他們還生活在一起一樣，那個時候他也喜歡這麽叫他。
“阿千，過了今天你就8歲了，以後就是個大孩子了。”
“阿千，今天下雪了，哥哥帶你去堆雪人吧。”
“阿千，別害怕，打雷而已，哥哥會保護你。”
……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敢再叫他阿千，他害怕看到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眼中的厭惡。
“重逢之後我都不敢再叫你阿千了，很抱歉我違背了當年的諾言，沒有好好保護你。”歐陽宸看著歐陽千說道。
歐陽千的臉色依舊怒目相向，可這一次，歐陽宸卻說的心安理得。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機會為你做一件大事，是不是就可以再心安理得的喊你阿千了，上帝對我真的很好，這麽快就讓我夢想成真了。”
他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幫他救了何沁，他和言小蹊終於有希望了。
秦箏依舊在他的懷裏歇斯底裏的掙紮，卻掙不開分毫。
歐陽千強逼著自己表現出的怒容終究崩塌了，他做不到恨他。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蠢貨。”除了蠢，他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他。“你不是最孝順的嗎？你這麽做了，你別指望她會原諒你。”
他指的自然是秦箏。
話落，歐陽宸低眸看著掙紮累了的秦箏，她拽著他胸前的衣服，揪出褶皺，黑眸時而凶悍，時而柔情，口中喃喃自語著。
好像是在回憶過去的往事。
“沒關係。”歐陽宸伸手拂開秦箏額前的一縷碎發，別到耳後，“我會永遠陪在母親身邊，直到她原諒我為止，希望那天不會讓我等太久。”
他為了他這個弟弟，背叛了自己的母親。
為了得到母親的原諒，願意鎖住自己的剩餘人生。
“你這個笨蛋，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在想什麽？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不會，我不會，她也不會。”
歐陽千殘忍的說道。
他做了一件蠢事，蠢到所有人都不會感激他。
隻會恨他。
歐陽宸淡淡一笑，無所謂的道，“以後有時間帶小蹊多回家走走。”
“.……”
話落，歐陽宸吩咐司機開車，他修長的手指依舊在替秦箏整理頭發。
他這個母親一向愛美。
歐陽千站在原地，雙眸追著歐陽宸的車尾，黑色的轎車融在黑色的夜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家。
多回家走走。
歐陽千忽然明白了，他做這麽多都是在維護他們這個家。
他不想他們的家散了。
……
翌日清晨，言小蹊是被唇上的一抹濡濕吻醒的，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整個世界有些迷糊。
眼球緩緩的聚焦，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她的上方晃悠。
3秒之後，言小蹊的房間傳來了一聲尖叫，惹來了蘇家所有人的注意。
“歐陽千，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這麽對我。”
“你是我孩子他媽，我怎麽對你了。”
“你這個流氓，你給我出去，我們沒關係了。”
“什麽流氓，等結了婚就是老公了。”
“什麽老公，誰要跟你結婚？”
“你啊。”
“.……”
蘇之哲等人聽到聲音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小蹊，發生什麽事了。”
語音未落，便看到歐陽千壓在言小蹊的省上，一雙大掌牽製著言小蹊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控製在身下，不得動彈。
姿勢曖昧。
闖進來的幾名傭人見狀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父親，你快點救我，這個流氓她又來了。”
見蘇之哲進來，言小蹊趕緊向他求救。
“原來是歐陽少爺啊，你們夫妻倆有話好好說，怎麽還動起手來了。”
夫妻。
言小蹊感覺自己被雷到了。
他們什麽時候成夫妻了。
“父親說的是，我等小蹊冷靜了，一定好好說。”
他叫他父親。
“.……”
歐陽千嘴上這麽說，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放鬆，猛地照著言小蹊的唇壓了下去，輾轉纏綿。
“唔……父——”
言小蹊還想著求救，眼角的餘光瞥見蘇之哲無奈的歎息一聲，隨後轉身離開，替他們關上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