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宛宛,你實在不乖
蔣華東這句話讓我的火莫名其妙的就拱了起來,我脾氣挺好的,至少和很多女人相比,我比較溫順,也非常能隱忍,但這隻是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可能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你越是在乎,越是不能容忍和漠視,可能他一個字讓你覺得被侮辱都會炸毛,而你越不在乎,才會覺得怎樣都無所謂。
“蔣華東,我是自由的,我是程毓璟的秘書,不跟著他回去,難道我還要打扮一下挽著你的手臂去給你嶽父祝壽嗎。如果你覺得那樣並沒有什麽不好,那我完全可以配合,但前提,你要找程毓璟借我一天,還得算租賃費給他,。”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咄咄逼人,他在那邊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的笑了出來,他說,“薛宛,我還是喜歡聽你喊我名字,比蔣總要親切可愛得多。”
我愣住,我吼了那麽一大通,他完全沒聽進去,隻聽到了我喊他的名字?
我覺得他有病,一種能冰冷到把所有人都凍死逼瘋的病。
我沒有再說話,在我們彼此都沉默的時刻,我將電話掛斷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煮了一杯咖啡送到書房,程毓璟正在打電話,言辭非常簡單而深沉,隻在最後說了一句“盡量拖住,解決好了再讓檢查團進入,千萬不要把口風漏出去。”
他將電話掛斷,然後抬頭看向我,“怎麽。”
我將咖啡遞到他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後,對我說一聲謝謝,然後繼續伏案工作。
我站在那裏,又無所事事的溜達了一圈,然後把他放在桌子右上角的一本經濟策劃書拿起來,翻開閱覽,除了標題,我都看不懂,我特別敬佩的對他說,“程總,這些你是不是一生下來就會?”
他笑了一聲,牙齒特別白,“自然不是,隻是後天不得已要學,否則無法經營公司,手下的職員那麽多人,都藏龍臥虎,如果我被他們問住,哪裏還有臉麵坐在這個位置,所以必須強製自己去學,比任何人了解的都多,我才能覺得很踏實。這個職位雖然非常風光耀眼,卻要承受更多的艱難和困苦,我極少有私人時間,除了吃飯的時候。就連打球之類的活動,也不過是為了和對方應酬。”
我隱藏了很久的小性子忽然竄出來,就像母愛泛濫了一樣,我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哎呀,很辛苦啊!”
我做完這些後,忽然反應過來,身子猛地一僵,他側頭看我,看了一會兒,我局促的對上他的目光,臉唰就紅了,他抿著嘴唇,一側臉頰竟然有個非常深邃的酒窩,我一直認為,男人有酒窩特別娘炮,但後來又覺得,不失為男人本身的一種溫柔,直到此刻看到程毓璟,我才恍惚明白,酒窩不娘炮,隻是看長在什麽樣的男人臉上,程毓璟好看,連酒窩也好看。
在我專注於看他的時候,他忽然說,“覺得怎樣。”
我一愣,“什麽怎樣。”
他說,“我的臉。”
我頓時覺得…有些雷。
我低下頭,飛快的走了出去,關上門那一刻,我還能聽到他非常愉悅而低沉的笑聲。
我們轉天回到上海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何言開車等候在機場大廳外麵的路口,我將程毓璟的行李都塞進後備箱,然後跟著他一起坐了進去。
何言一邊開車一邊簡單的匯報了一下有關我們不在的這三天,程氏集團的內部運轉和經營事項,似乎非常正常平穩,並沒有因為程毓璟不在而變得一團糟,怪不得他這樣信任何言,沒有交給副總,而是交給了他一個助理,何言的工作能力的確非常出眾。
“您是立刻回到公司嗎。”
程毓璟的手肘撐在車門扶手上,微微眯著眼睛,說,“不了,回別墅,你將文件送過來,我看後整理好,明天一早到公司開一下會。我離開了三天,需要加班追上公司進度。”
何言說了一聲好,從後視鏡裏看向我,“薛秘書也和程總回別墅?”
我搖頭說,“不,我回公寓。”
何言聽後看向程毓璟,他並沒有說話,便是默許,何言先將我送回了公寓樓下,又開車載著程毓璟離開,他住的別墅距離我住的地方隻隔著一條寬闊的街道,這個時間人煙稀少,頂多五分鍾就可以到。
我目送著車子遠去,便上了樓,說實話,在瀾城和程毓璟住在一個套房裏,他和我一樣,都沒有好好洗個澡,他怕我誤會,我怕他尷尬,我們都非常湊合,每次連三分鍾都不到,剛衝濕了便匆忙擦幹淨,總是覺得很別扭,好不容易回來,我第一件事便是從裏到外好好洗了一個溫水澡加熱泡浴。
我剛洗完,正從衛生間裏出來擦著頭發,忽然在這時門鈴響了,我問了是誰,卻沒有人回答我,我走過去,從貓眼向外看,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穿著西服的一般身子,並看不到臉,是個男人,一個非常有格調而且高大的男人。
莫非是去而複返的程毓璟或者何言?
想到最近上海市出了不少年輕獨居的女子在出租房內出事的新聞,我有點發怵,門鈴聲接著又響起來,似乎大有我不給開他就不走,但是死活不告訴我是誰的氣勢。
我隻好打開門,蔣華東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入我眼簾,我愣了愣,忽然想到他叮囑我的話,卻被我當成了耳旁風,大抵對於他而言,是最大的怒火和漠視,我本能的要去關門,可來不及了,男人和女人體力的懸殊讓我根本討不到半點便宜,他直接用一隻腳抵住了門,身子便擠了進來,一個用力將我拖向他懷中,腳反過去一勾,關上了門。
我嚇得發抖,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並非隻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執掌了整座城市黑幫勢力的男人,他一旦出手有多麽可怕,我隻是道聽途說就已經被嚇得不輕,這樣的男人在怒氣上,和他單獨相處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他狠狠的抬起我的下巴,用兩根手指捏住,越來越用力,我疼的幾乎掉下眼淚,感覺自己下麵半張臉都要碎了一樣。
他淡淡的微笑著,看不出喜怒,可眼底分明帶著一絲冷意,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口腔內噴出一股濃重的煙氣,似乎已經抽了很多煙。
他用格外低沉的聲音對我說,“宛宛,你實在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