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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玫瑰香的女人

  顧升有一個酒吧,是他到上海建立恒宛集團後重拾老本行,將港城不少勢力調集過來,於浦西區開辦了一個魅晚酒吧。


  又是晚,音同字不同,剛子當時詢問顧升,是否把酒吧開設到浦東的陸家嘴,那邊當時是許多富商都聚集的地方,而浦東又被劃歸到了全世界的商貿中心範疇,發展很大,當時的地價又比浦西便宜,很多外來人口都會先到浦東,賺錢賺得非常狠。


  顧升想了好半響,“蔣華東有場子在陸家嘴那邊,別和他湊熱鬧了,競爭倒無所謂,我也沒指著酒吧賺錢,可他聽到我酒吧名字,回去還不和薛宛鬧翻天。”


  其實…顧升可真是多想了,蔣華東給薛宛都寵到了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放屁的地步了,堪稱比小玉璽還無法無天,他哪裏舍得吼她一個字?頂多心裏有氣撒不出來,跑到顧升場子拿著刀和槍和他鬧一通罷了。


  顧升的想法是,對於蔣華東那個愛妻狂魔,看全世界男人都像是要和他搶老婆的變/態老男人,他惹不起躲得起。


  於是躲到了浦西,不想因禍得福,成了這邊首屈一指的酒吧,和蔣華東的酒吧在兩個城區對著幹,久而久之那位還是知道了,不過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說法,仿佛覺得晚這個字也無所謂,誰也沒規定因為他老婆名字有個宛全中國就不能再出現第二個。


  槍打出頭鳥,顧升從港城飛到了上海,有人惹不起在這邊叱吒風雲二十餘年的蔣華東,還惹不起剛來幾年的顧升嗎。


  到底這一行很欺生,可不是你本事大人脈廣就一定當老大的,你得有資曆。


  而這天晚上,風雨欲來很久終於來了。


  剛子一臉陶醉的捏著一個酒杯橫躺在沙發區,滿腦子幻想著桑蟠紫姣好的曲線輪廓,可惜了,有男朋友了,那天他從路邊死人家的花圈上偷了幾朵菊花,綁成了一小束,打算到一幼送給桑蟠紫表個白,結果看到她被一個男人摟著進了一輛車,當時剛子就嚐到了失戀的感覺。


  人生第一次送花,雖然沒花錢,但花了功夫啊,不然你試試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花圈這種技術活,稍不留神就會被發現的。


  他真覺得自己挺不容易,這顯得有誠意,比掏錢買要珍貴得多,這束花送出去的時候他連開場白都想好了,“隻要你想要的,是偷是搶我都給你弄來,哪怕你喜歡死人的,我也不讓你失望,大不了哥盜墓去。”


  可惜了,他並沒有機會說出口。


  顧升在吧台上喝了幾杯後,眼前就有點打轉,暈沉沉的,酒保一邊開啟了一瓶人頭馬的塞兒,一邊詢問他說,“升哥,您還喝嗎。”


  顧升打了一個酒嗝兒,擺擺手,他兩條手臂撐住吧台站起身,剛要轉身走,忽然不知哪個方向爆發出一聲槍響,非常幹脆打碎了最大的聚光燈,接著又是一聲,似乎總閘被切,舞台最上麵一閃而過的燈光驟歇,接著整個一樓都陷入漆黑。


  顧升一愣,本能的殺氣從身體內躥出,他眼睛猩紅,踩住麵前椅子一躍而起,從吧台上彎腰迂回到槍聲發起的地方,原地空無一人,但隱約有一股玫瑰花的香味。


  此時四麵八方的角落和舞池全都是男人女人的尖叫聲,場麵混亂成了一團。


  剛子用手機亮起燈光,朝著顧升走過來,他聲音帶著幾分警惕,“是不是老街那邊疤頭派人幹的?因為咱酒吧,他那邊生意可大不如前。選擇在這裏動手,是為了毀口碑吧。”


  顧升沒說話,他目光直直盯著那他聞到了玫瑰花香的位置,他隱約覺得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聞到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有保鏢和維持現場秩序的酒吧內部人員匆忙從四麵包房的樓梯和包房內湧出,他們都拿著手電,勉強有些光亮,不至於發生嚴重的踩踏時間,司儀在舞台上一邊安撫人心一邊播放了一首非常舒緩音樂,維修電路的人攀登到梯子上檢查情況,掌握到問題後爬下來走到顧升旁邊說,“顧總,是有人蓄意破壞,製造現場混亂,具體目的不詳。”


  剛子氣得臉都白了,“他媽/的!升哥地盤竟然敢造反?疤頭活膩歪了吧?”


  公關經理對剛子說,“升哥在港城那邊威望大,這邊資曆尚淺,大約是被人眼饞了,但是不是疤頭不確定,他為人非常坦蕩,而且是個亡命徒,他未必會以這樣手段,不像是他行徑。”


  顧升自從到上海這邊定居做生意,港城那邊的很多生意都出手了,留下不多的一點地盤,給他那些不願散夥的兄弟做,足夠吃飯享樂,他也樂於這樣的狀態,畢竟以前的黑勢力還是跳不出去,有一群誓死追隨的弟兄,他隨時可以差遣。


  他將重心放在這邊,自然有人看他不順眼,港城呆的好好的,來這邊搶人家飯碗,換做是他他下手更狠,但這種行為方式,怎麽都覺得對方不像個男人。


  噴著玫瑰花香的殺手?

  他穩了穩心神,此時舞台上的燈光已經換上了備用的修複完畢,再次恢複明亮,暖場的模特和領舞從後台湧出,非常奔放誘/惑的和客人互動,顧升看了一眼四周,正要從口袋內摸手機,忽然心裏驚了一下,手機和錢包竟然都沒了?


  剛子等了一會兒,用手機屏幕亮光對準他的臉,“哥你怎麽了?”


  顧升咬著牙,該死的,太歲頭上動土,竟然有人偷到他身上了。


  他活了四十年,從來沒有被人算計過一次,除了和蔣華東打過平手,他向來都是占據上風,幾乎沒人敢和他正麵交鋒,除非是敢死隊,就沒打算從他手上健全的離開,能夠靠近他身的人,都是他極其信任傷害不了他分毫的心腹,而其他人根本靠近不了,關鍵這一次他竟然毫無察覺被偷了?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觸過他身體,莫非真有武俠小說中擱空取物的江洋大盜在現實中重出江湖嗎。


  顧升閉上眼睛使勁強迫自己咽下這口氣,這一次的失誤勢必不能傳出去,哪怕吃啞巴虧也要壓住,否則他這張臉的麵子往哪裏放,一向敬佩他身手和城府的道上兄弟恐怕也不能服氣。


  “查一下監控。”


  經理派個人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時臉色非常尷尬說,“監控是空白,大約十分鍾都沒有錄上,也被對方切斷了。”


  剛子非常驚訝說,“保安部的人傻逼嗎?花錢雇傭他們幹什麽的?”


  “剛哥,保安部的人被調虎離山了,他們聽到槍響後第一反應是去堵後門,沒想到對方是堂而皇之從正門進來的,等保安回去後監控帶子是掉下來的,沒有錄上。”


  剛子忽然笑了,“譜兒可真大,敢從正門進來作案。我非得會會這人不可。”


  顧升看了他一眼說,“算了,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對方如果隻是打算挫一挫我們銳氣,以後就不會再來,如果是想和我們搶地盤,那麽早晚還會動手。我們處於被動,隻能等。”


  他順手拿起吧台上的車鑰匙,吩咐一聲後走出了大門,一些打扮怪異的男男女女還在不停進出,顧升點了根煙,靠著門吸了一會兒,他踩滅煙蒂後剛走出兩步,忽然一個穿了一身黑色的人從對麵過來,狠狠撞上了他一下,顧升側過身子蹙眉看對方,那人帶著黑色的圓沿帽子,微垂著頭,擋住了他的視線,她沉聲說了一句“抱歉”,便和顧升擦肩而過。


  顧升一愣,是個女人的聲音。


  他還第一次見到打扮成古惑仔樣子的女人,似乎還很年輕。


  他笑了聲,真是有意思,轉身走出去兩步,腳下忽然一頓,眼睛也猛地驟縮,她身上是他在槍響現場聞到的玫瑰花的味道。


  顧升反應過來後立刻推開門衝進去,他四下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一身黑衣的女人,仿佛進入後就憑空消失了。


  對方真的是個女人嗎。


  一個女人能在短短十分鍾內調虎離山六名保安、偷走他的錢包和手機、破壞錄像、潛伏進大廳、擊碎燈光和總閘、再從眾人的尋找中悄無聲息離開、還主動過來朝他示威。


  顧升雙手插在口袋內,握住了槍柄,他不相信,絕對不會是一個女人做的,他都沒有這麽麻利的手,除了蔣華東,他根本不相信能有人在十分鍾內做完這麽多事,還在得手後不立刻逃之夭夭,是再度回到案發地,這份自信和身手不是十年半年能練就的本事。


  忽然顧升聞到了一股洗發水的香味,從身後右側的空氣中彌漫飄散過來,他身子一僵,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肩上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和黑色的指甲油,形成了非常詭異和妖豔的對比,一枚紅唇忽然湊近他的臉,輕輕吐了口氣,非常清新好聞的味道,他插在口袋內的手倏而一抽,一把扣住女人腰身,反手按在牆壁上,借著周圍掃射而來的彩色燈光,他看清了眼前女人的臉。


  那是一種妖媚冷豔到極致的五官組合的一張臉。


  如果說他曾因薛宛的清秀而有過人生中第一次驚豔,那麽此時是他更為震撼的第二次驚豔。


  女人穿著一身黑裙,右手握著一隻紅玫瑰,她被顧升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隨即臉色就恢複如常,她歪著頭嬌俏明媚得笑著,“這是什麽意思。”


  顧升更加用力扣住她腰肢,女人大約覺得疼,眉頭微微蹙了蹙,白皙的臉有些透明。


  他冷聲說,“你靠近我做什麽。”


  女人活動了一下身體,顧升以為她要怎麽樣,立刻貼上去一些,兩具身體嚴絲合縫扣在一起,同時僵了一下,顧升麵無表情,並沒有半點反應,而是直直的盯住她,眼底是非常駭人的冷光。


  “我來這裏喝杯酒,跳個舞,酒吧不就是接待客人的嗎。”


  “那你摸我幹什麽。”


  女人微微一愣,然後笑出聲音,她再次湊過來,和他的臉隻有一厘米的距離時緩慢停下,他有些厭惡的向後錯開一些,女人又不知羞恥的再靠過去,如此反複了幾次,顧升不耐煩鬆開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褶皺的襯衣,“女人應該有點自重。”


  “自重能換來錢嗎。我缺錢。”女人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女人的安全感建立在物質上,因為錢不會背叛你,男人能保障嗎。”


  顧升沒有再理她,他回頭打量了一下每個角落,也許在剛才他沒有注意的時候,那個黑衣女人又離開了。


  這個女人身上沒有玫瑰香,穿著打扮也不同,也沒有剛才那個女人的冷漠和氣場,大約隻是為了在夜場傍個有錢人。


  顧升從口袋內掏出墨鏡,最後看了這女人一眼,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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