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臭棋簍子
“禮白,時間差不多了,你也換上衣服吧。”
順手把章禮白手裏的報紙抽中,換上了早就替他準備好的衣服。
“嗯,不知道親家公是個怎麽樣的人,要是喜歡下棋就更好了。”
章禮白最近這幾件很是癡迷於下圍棋,覺得在圍棋上可以有很多的人生感悟,在蘇黎世沒什麽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找人跟他一起下棋。
“得了吧,你這個臭棋簍子,還是消停一會吧。”
章禮白的棋藝如何,孟稚言再是了解不過了,雖然章禮白很喜歡圍棋,但是天分這種事情跟喜歡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並不是說你很喜歡,你就能精於此道的。
在蘇黎世的時候,章禮白天天找人跟他一起切磋,但是那群會下的老友跟章禮白下過幾次之後,就不怎麽願意跟章禮白下棋了,一旦章禮白約著一起下棋的時候,就會找各種借口推脫,也不知道一切都退休在家裏頤養天年的老家夥,哪裏來的那麽多的事情要忙。
碰著一鼻子灰的章禮白隻能自己在家裏拿著棋譜自己跟自己下了。
其實也不怪人家不願意跟章禮白下,實在是跟章禮白下圍棋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本來他們這群老友中,精通圍棋能夠下得很好的人並不到,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也不存在誰嫌棄誰的問題,主要是章禮白下棋的時候費時間。
雖然說下圍棋是個腦力活,下一步要想到後麵的幾步,也很費時間,但是章禮白的費時間不是和一般意義上的費時間,他是非常的費時間,他沒下一步棋都要像很久,思慮再三才能落下一子,不過好在的是他的棋品還是不錯的,落子不悔,不過照孟稚言看來,需要那麽長的時間才能落下一子,就算心裏後悔了,也沒有那個臉麵要求悔棋啊。
明明在商場上是那些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做起事情來斬釘截鐵,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但是下起圍棋來卻是前怕狼後怕虎,等他落下一子的空隙裏都能夠打個盹了,所以在跟章禮白下了個一兩次之後,章禮白就再也找不到下棋的小夥伴了。
“說了別叫我臭棋簍子,我的棋哪裏臭了,我不就是下得慢點嗎,下圍棋不得花時間想想嗎?”
被孟稚言戳中了痛處,章禮白就像是隻被踩了讓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炸毛了,士可殺不可辱,章禮白不接受“臭棋簍子”這個稱號,他才沒有下得很差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知道這件事情是章禮白的傷心處,當時別人婉拒的時候,他還好是沮喪惆悵了好一陣子呢,孟稚言也沒有計較章禮白的炸毛,反而是好聲的安慰他。
“那倒沒有這麽嚴重,你以後別這樣說我就行了,還有別在親家公麵前拆我的太子。”
看見孟稚言這麽好說話,章禮白“大度”的不計較她的口誤,並且趁機提出要求。
“行,我保證不揭你老底。”
孟稚言眼帶笑意地幫章禮白把衣服的領子整理好,真是的,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反而越活越回去了,連歐陽文軒都不會這樣耍賴了。
“那說定了啊。”
章禮白還是很好哄的,得了孟稚言的保證,就心滿意足了,開始在腦海裏暢想自己跟親家公一起下圍棋的場景了。
“嗯,走吧,出去透透氣,在房間裏待了這老半天了。”
幫章禮白把衣服的邊邊角角都撫平整後,孟稚言挽上章禮白的臂彎,打算去花園裏透透氣,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白蘭心家的花園設計的很別致,特意引水做了一座小橋。
“嗯,走吧。”
章禮白拍了拍孟稚言的手,發現時間還富足,便帶著孟稚言抬腳往外麵走去。
“文軒,該回家了,我們要準備一下去爺爺奶奶了。”
歐陽肆天一邊隨口的叫喚著歐陽文軒,一邊把自己的身體扔在範君琦家的沙發上。
“怎麽了,最近公司很忙嗎?你怎麽看上去一副操勞過度的樣子。”
安俊毅遞了杯水給歐陽肆天,在另一旁的沙發下坐了下來。
“還行,就是高鵬那小子現在看見我回來了,就當起了甩手掌櫃,什麽事都不管,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股腦的丟給了我。”
歐陽肆天舒服的歎了口氣,每次來範君琦家,他都很喜歡賴在這個沙發上,這個沙發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不過這個全世界就隻有這麽一份,想買也沒地買。這個是範君琦的一個朋友自己給她做的,這個設計師的原則是,隻做一件,不管比出什麽價都不會做兩件一模一樣的,而且也不會把設計稿賣給別人批量生產。
歐陽肆天多次暗戳戳的想要範君琦忍痛割愛,但是都被無情地拒絕了。這個設計師的其它款的沙發歐陽肆天都覺得沒有這個合自己的心意,雖然他家裏最終也買了這個設計師的沙發,但是還是喜歡範君琦家這個。
“你也該讓人家歇歇了,說好了你們兩個合夥的,也不能總是讓人高鵬跟個老黃牛似的老賣苦力啊。”
這一點安俊毅但是真的一點都不同情歐陽肆天,他是個公道人,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這個公司開到現在,歐陽肆天老老實實的待在公司的時間真是少得可憐。
雖然說歐陽肆天也在外麵拉業務,但是公司上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那麽多,跟這個比起來,拉業務這件事情真的是輕鬆很多。
高鵬跟歐陽肆天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人,死的都能讓他們兩說成活的,兩個人誰去拉業務都沒差,但是歐陽肆天憑著自己是高鵬大舅子的身份,沒少像個周扒皮一樣剝削壓榨高鵬,而且時常拿白蘭心當借口摸魚。
“老黃牛?你別說,還挺適合高鵬的形象的。哈哈哈。”
歐陽肆天也知道自己之前那段時間確實是當甩手掌櫃當的太瀟灑了,所以現在才會任勞任怨的坐鎮在公司,給高鵬放一段時間的假。
好吧,其實也不是歐陽肆天良心發現,是歐陽媗媗的眼神直接秒殺了歐陽肆天,讓他所有抗議的話都憋在了心裏,卡在了嗓子眼就是說不出口。
“爹地,你在笑什麽?”
歐陽文軒戀戀不舍地跟他的妹妹到了別,一出房門就看見了歐陽肆天躺在沙發上笑。
“沒什麽,走吧,跟你俊毅叔叔說再見。”
他才不會告訴歐陽文軒他是在嘲笑高鵬。不然歐陽文軒轉頭就能把他給賣了,歐陽文軒一向是以坑爹為己任的,歐陽肆天已經吃過太多的虧了,他不會再給歐陽文軒出賣他的機會了。
以前但凡他告訴歐陽文軒什麽了,再三要求文軒保密了,但是他一轉眼就會一字不落的給他抖摟出去,他現在要是告訴歐陽文軒他在嘲笑高鵬是大黃牛,他敢打包票,歐陽文軒在下一次見到高鵬的時候,會馬上告訴高鵬這件事情。
這是無數血和淚的經驗告訴歐陽肆天的哲理。
“俊毅叔叔,我先回家了,對了,一一睡著了,你待會進她的小房間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哦。”
爹地真是小氣,有好笑的事情竟然不分享出來,不過算了,他也不怎麽感興趣。反正爹地一直都很低趣味,笑點還很低,估計也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在歐陽肆天不知道的時候,歐陽文軒再一次大人大量的原諒了他的“小氣”雖然很嫌棄,但是畢竟是他的爹地,歐陽文軒覺得自己還是要寬容一點的。媽咪說過的,不能因為爹地有的時候像個傻瓜一樣就嫌棄他,要給他關愛。
雖然歐陽文軒不是很明白白蘭心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做到盡量不要嘲笑爹地,盡管爹地現在躺在沙發上大笑的樣子很蠢。
“嗯,我知道了,我會小心一點的。”
安俊毅聽了歐陽文軒的話楞了一下,才回應他。
所以剛剛歐陽文軒是在叮囑他嗎?自己每次進墨墨的房間難道不是很安靜的嗎?
安俊毅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才是墨墨的爸爸不是嗎?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是什麽鬼啊?難道歐陽文軒對他也不能放心嗎?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墨墨撫養長大,咳咳咳,扯遠了。
總之是有一股淡淡的憂傷了,歐陽文軒這個妹控真的是太可怕了。
隻能說現在的安俊毅還是太天真了,等以後他就會知道歐陽文軒真正的可怕之處了。現在這個還隻是小兒科。
“範君琦是今晚到吧?”
自從有了安俊毅這個“賢內助”之後,範君琦在事業上的野心是完全的展現了出來,範君琦範最近的發展勢頭真是勢如破竹。
安一墨小一點的時候還好一些,現在稍微大一點,能離得開媽媽一些,範君琦是工作狂模式全開,隔三差五就要飛一次。
“嗯,今晚九十點的樣子到家。”
提起範君琦,安俊毅的語氣就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範君琦每次出差的時候,不管多晚,隻要有航班都會趕回來,雖然安俊毅跟她說過無數次讓她不要這樣奔波,把自己弄得很累,沒有必要趕著回來。
但是範君琦說隻要一想到回家就能看見他跟安一墨,就完全不會覺得自己累,反而充滿了力量,並且她每次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酒店裏的時候,總是想著趕快回來,一刻都不想在外麵多待。
“爹地,不是說了要走嗎?”
早知道爹地跟俊毅叔叔兩個人還要聊天,他就不這麽早出來了,雖然一一現在睡著了,不能跟自己一起玩,但是一一睡著了也很可愛啊,她還會咧著嘴笑。
“嗯,走了。”
歐陽肆天雖然這樣說,但是整個身子就像是跟身下的沙發融成了一體一樣,絲毫沒有起身的感覺。
“那你為什麽還躺著了呢?”
歐陽肆天好像做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一樣,生怕自己後悔一樣,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這樣也沒有用,範君琦不點頭,這張沙發注定是不屬於你的,當然如果i實在是行業內喜歡的話,你就算每天都躺在這裏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至於範君琦會不會有一件,會不會直接把歐陽肆天從沙發上踹下去,這就是他不能保證的事情了,他隻能保證自己的立場。
“要是她能答應我的話,我還得在你麵前這樣嗎?”
好吧,歐陽肆天承認自己這種浮誇的動作都是特意做給安俊毅看的,希望安俊毅看在自己這樣喜歡這張沙發的份上,能夠滿足他的心願,但是他忘了,安俊毅是一個老婆奴,唯範君琦馬首是瞻,是不可能越過她的意見答應自己的。
“你明白就好。”
安俊毅拍了拍歐陽肆天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兒子,咱們走吧。”
心灰意冷的歐陽肆天再次受挫,隻能牽著歐陽文軒離開,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大家同是老婆奴,他肯定明白,再明白不過了。
“嗯,俊毅叔叔再見。”
歐陽文軒是弄不明白歐陽肆天跟安俊毅在說什麽,他也懶得去弄明白,作為一個小朋友,歐陽文軒同學表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去管大人複雜的世界,不然,你會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