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誰都輸了
所謂的同情不過是讓會憐憫自己的人看。
左毅傑凶神惡煞的等著韓法官,語氣低沉壓得整個辦公室都是一副陰森森的感覺:“韓法官巧言令色,說關爾熙地皮流【消音】氓,下三濫。又想說是為了家人,被迫做這樣違背自己道德良心的事情?那受害者的家人,他們的心情你就不考慮了嗎!”
韓法官擦擦額頭的汗水:“關爾熙避開了那個路段上所有的監控,撞鄭興月的時候,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證據表明這是一場人為故意的事件,他最後隻是被關了紀念,沒收了財產和車輛,可是原告沒有追究,甚至關爾芝還試圖保釋他。”
“他犯事兒前就沒有斷得騷擾我。”韓法官沒有說謊的痕跡,真情流露甚至充滿了委屈:“他出來後也沒有少的找我麻煩,可是他一直到法律的擦邊球,我也是沒辦法。”
或許不能博得左總裁的同情,但好歹在之後變成汙點證人這一環節,自己還算是為了家庭被迫做了一件醜事,至少減輕了自己的心裏負罪感。
“左,左總裁。你是獲得了一定的地位,不會理解平民們被騷【消音】擾,精神上負擔的壓力。”韓法官露出一副乞求原諒的表情,曾經自己惹不起關爾熙,現在更惹不起左毅傑,韓法官沒時間感歎自己這一生的悲慘,隻能先顧忌現在的問題:“我一定給你們作證,還有曾經的卷宗,我願意做汙點證人。”
姚申樰淺淺的露出一個微笑,心說:韓法官也不容易,讓他這麽權衡利弊,為我伸張仗義,那之後關爾熙找過來怎麽辦。
眼看有了證人,左毅傑揮揮手,讓律師團帶著韓法官一起離開,見眾人都走了,姚申樰才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閉目沉思:韓法官說,當年關爾熙騷【消音】擾他和他的家人時,媽媽還沒有出事,那就說明打從一開始,關爾熙就已經預謀了這次車禍。
關爾熙是關爾芝的弟弟,無業遊民,就算是殺了人,真的去蹲監獄也沒有人真的會關心。主要是媽媽過世,關爾芝也就有理由住進姚家。
“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蠅頭小錢,不惜用我的母親當踏腳石。關爾芝你到底曾經有多窮,拚了命給自己斂財,給你兒子臉上貼金。”姚申樰怒罵。
忽然,姚申樰感覺自己的身邊湊來一個溫暖的龐然大物,睜開眼才看到左毅傑拿了一個毯子把兩個人裹在一起,完全沒有了剛才見韓法官那麽咄咄逼人,姚申樰甚至感覺左毅傑身邊天空開著小粉花。
“不要想了,事情交給律師團,過兩天等著開庭吧。”左毅傑伸手給姚申樰按腦袋,手指力度剛剛好,輕重緩急節奏把握到位,專業到位。
逐漸放鬆下來的姚申樰閉目養神:“不要讓我看到任何一個‘娘家人’這筆賬我還沒算完。”
開庭前,左毅傑親自帶著姚申樰去法院,剛到門口,姚建國就攔在了門口。
這麽久不見,姚建國似乎又老了很多,鬢角的白發都開始稀疏,整個人老了好幾歲。
再次見到姚申樰,姚建國二話不說快走幾步來到姚申樰麵前伸出手就要打姚申樰,嘴裏不饒人的罵著:“你個不孝女!竟然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把你的親爸爸和後媽告上法庭!虧你想得出來!”
驚奇的是,姚申樰一把攔截了姚建國揮舞起的胳膊,眼神再也沒有了曾經謙讓又和善的柔和,轉而一抹陰狠:“爸爸,我要是真的放過你們,我母親在天之靈要多難過,等你百年之後有臉見我媽嗎!”
“別在這裏打,這可是法院門口。”關爾芝一臉憔悴,好像受了什麽大難一般,人們這麽多都在議論,關爾芝裝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還要保持端莊大度:“老姚,咱們走。”
左毅傑翻了一個白眼,看著關爾芝,聲音不高卻足夠讓身邊所有人都聽到:“您現在還有功夫裝好人,等開庭後,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心思管好你虛偽的形象。”
關爾芝想要反駁腦子裏怎麽樣都閃不出回複的詞,隻能瞪著左毅傑表示憤怒。
“爸,你不會是幫凶吧。”姚申樰目光寒冷,盯著姚建國的時候,甚至讓姚建國打了一個寒戰。
怕在法庭門前就打起來,左毅傑還是彬彬有禮的帶著姚申樰先離開。
與姚建國和關爾芝分開之後,姚申樰心中還是一陣陣抽搐著疼:“我爸爸太好所謂的麵子,老一輩人的故步自封我可以理解。我隻是心裏突然明白,真的會有男人為了所謂的麵子掩蓋新歡的罪行。未免太惡毒,太荒唐了。”
聽到這些話,左毅傑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明知道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心中卻隱隱想到自己曾經也是因為父母的荒唐差點消磨掉家業。
勉強算是同病相憐,隻得相互依偎。
不如聽,坐在原告席上,左家的律師一路過關斬將,姚申樰沒有任何情緒,盯著姚建國目不轉睛。
全程,姚建國沒有絲毫懺悔,並且還怨恨的瞪著姚申樰。
沒有任何疑惑,經過左毅傑帶領的左氏律師團介入,以及汙點證人韓法官的指證,沒有什麽可以阻擋這次的勝訴概率。
中間休庭的時候,關爾芝已經完全沒了剛進來的裝腔作勢,一臉怨恨的指著姚申樰大罵:“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你的後媽!你這個人怎麽能狠心把你親爸爸和後媽告上法庭!”
“你們兩個都是害死我媽媽的凶手。”姚申樰目露寒光:“阿姨,你不是我後媽,你和我父親的關係法律上是不承認的。自求多福吧,沒人會給關爾熙保釋,也沒有人能給你保釋。”
姚建國終於忍不住準備動手:“你媽媽和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插手!當初知道你是個女孩就應該狠心點把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