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人跑了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
真有那麽一天的話。
他想,即希望她忘了他,又希望她還記著他。
曾經,有一個男人愛過她。
很愛。
次日一早。
遲憶安是睡到大中午才醒的,睜開眼睛後,用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
涼涼的,也沒摸到人。
睜眼一看,空無一人。
她一開始以為他是早起床了。
洗簌完後,她下樓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又打他的手機,竟然關機!!
這是睡了她,不想負責!!
找死!
遲憶安見到安母,“媽,你有看到穆曦之嗎?”
“啊?沒看到,他今天早上送小憶沐幼稚園,然後就沒回來。”安母看著遲憶安一臉著急的樣子。
這一天,遲憶安幾乎也接聽到穆曦之打來的電話,晚上也沒有回家。
又過了一天。
遲憶安直接殺到他公司裏。
也沒見到穆曦之,倒是見到正在忙的寧小二。
他抬眸看著遲憶安,微笑道:“那個……總裁不在,他出差了。”
眼神劃過一絲慌亂,隨即很快恢複。
這騙人,可不是他的強項。
要他瞞著遲小姐,說不定一眼就被看穿了呢。
“出差?”遲憶安微愣,疑惑不解地看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以為自己聽錯了。
像是沒聽懂一樣,一臉茫然地看著寧小二。
出差是什麽意思?
就算是出差,至少連招呼也要打一下吧,這人怎麽這樣。
到後來,一個星期過去了。
遲憶安還是沒見到穆曦之回來……
兩個星期過去了。
遲憶安還是沒見到穆曦之回來……
她就開始懷疑。
穆曦之根本就不是出差!!
是在騙她!!
遲憶安又一次的殺去他公司,將寧小二拽進辦公室裏。
“他去哪了?”她冷聲問道。
寧小二脖子一縮,低著頭,沒說話。
她就一直瞪著他。
最後,他在穆曦之的辦公桌前,拿了文件袋給遲憶安。
她疑惑的看著。
“這是……什麽?”遲憶安問。
寧小二遲疑了一下,眼神飄了飄,“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他不說而已。
直接就打開文件,拿出裏麵的東西,抽出來一遝紙,定睛一看。
一臉懵逼,腦子嗡嗡直響。
“他人呢!”遲憶安狠狠皺眉沉聲問道。
寧小二搖了搖頭,緊抿著唇瓣,“……總裁他沒說去哪裏,他讓把這個交給你。”
一句不知道,就粉碎了遲憶安所有的希望。
垂眸看著穆曦之留給她的東西,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把自己名下的股份房產都給了她。
為什麽要把這些留給她?
她並缺錢,她頓時腦子有點懵。
遲憶安一開始還真的相信他出差了,原來一直都是在騙她。
大騙子!!
還說愛她,很愛很愛……
愛個毛線。
搞失蹤還愛個屁!
又忽然想到他的病情,他離開是不是跟他的病情有關,所以,才會不肯見她。
又跑去了樊天翊所在的醫院裏,找人。
很遺憾的是,樊天翊也不知道。
就連他們的玩的最好的兄弟都不知道。
她開始慌了,她敢肯定是和他的病情有關。
才會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給她,像當年的爵言希一樣。
知道自己活不了,就是這樣做。
他也是,嗬嗬……還真是兄弟,連這都能一樣。
遲憶安之後每天都在數著日子過,他不主動出現,她就算將整個安城給翻過來,她也找不到他。
她甚至有些崩潰了。
整整二十天都沒有穆曦之的消息。
遲憶安又回到了當初她住過的那套小公寓裏,她不敢在家裏哭,不想讓小憶沐看到傷心要奔潰的樣子。
她渾渾噩噩的坐在沙發上,哭著哭著,因為太過疲倦的緣故,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當燕初夏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遲憶安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緊緊抱著自己。
燕初夏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日漸消瘦的麵容,很心疼。
她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穆曦之可能是因為病情的原因,才會狠下心來,不知所蹤。
當遲憶安醒來的時候,一把抱住了燕初夏,眼眶紅紅的,又腫。
“安安,別擔心好嗎?他會回來的,因為他那麽愛你,才得到原諒,怎麽會離開你呢。”
燕初夏知道此刻她的安撫真的很蒼白,很無力,但她也相信,穆曦之不可能就這麽離開。
拋下愛了那麽多年的遲憶安還有他們的兒子。
燕初夏字字堅定,遲憶安抬起眸子。
她眸光泛紅的盯著燕初夏,唇邊扯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真的嗎?”
“嗯,你看啊,他兩次都差點時掉,不也是好好的活著嗎?壞人一般命比較長,再說他下半輩子還要給你做牛做馬呢。”
燕初夏安慰人,從來不會按常理出牌,腦子一熱。
想到什麽就直接,三七二十一,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
之後的幾天,遲憶安也不哭了,好好帶著遲憶沐。
每天都會去公司,穆曦之的公司,還有她自己的公司。
一天都把工作安排滿滿的,為的就是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穆曦之。
可是……沒到晚上,她都會夢到,穆曦之不要她了,離開了。
她在夢裏一直追著他跑,卻總是追趕不上他的腳步。
而在樊天翊醫院的最頂層的VIP病房裏。
穆曦之靠在床頭上,麵色有些痛苦,唇顫抖著,似乎在隱忍著莫大的痛苦一般。
胸口有時會揪心的痛,痛的很難受。
從他離開的不久,他就躲到這裏,像外封鎖了一切消息。
也知道遲憶安來醫院找他,還去了很多地方找他。
這段時間,他一直吃著止痛的藥。
即使,這樣,他還是會在網上搜索著關於遲憶安的消息。
當然,也有人會偷拍一些照片給他看。
床上的一角都是遲憶安跟他兒子,遲憶沐的。
隻要胸口痛的難受,他就拿著照片抱著,卷縮在床上。
似乎那樣做,就不會那麽痛了。
沒到晚上,他睡得很不踏實,身體的疼痛並沒有緩解,最終也隻在疼痛中緩緩睡過去。
有時候,大白天,樊天翊坐在沙發上看著在極力忍著疼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