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歲月靜好7
休息室裏麵很熱鬧,裏麵很多人都在,包括常樂、席城、溫晴等也都在那裏,大家笑的很是開心。
在梳妝櫃台前,一群造型師也都站在一起說著些什麽。
一闖進去,原本熱鬧的房間內,一瞬間靜謐無聲。
火氣大的席雙,剛闖進去,一雙眼睛飛快的四處瞟去,嘴裏還大聲嚷嚷著:“新娘子呢?新娘子在哪裏?”
常樂一看到席雙進來,立刻指著席雙對造型師們說:“快,新娘子來了,趕緊化妝!”
然後,就有一群人走過來,七手八腳的拉過席雙,把她按在梳妝鏡前,然後便是一堆化妝品往她臉上塗抹。
席雙被這突然的變故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嚷嚷著:“你們在做什麽?啊,你們別碰我的臉。”
常樂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身側,籲了口氣道:“還好,時間現在還來得及。”
“什麽呀,嫂子。”席雙看著化妝師手裏的眼線筆,下意識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怕自己一動,化妝師直接將眼線筆在她的臉上劃一道那就不好了,所謂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不想被化成鬼啊:“你們押著我做什麽?你們不是說,已經有新娘子了嗎?新的新娘子在哪裏?”
“我們這裏隻有一個新娘子呀!”常樂理所當然的回答。
“唉呀,我不是,你之前跟我說……”席雙解釋:“你說,我不在的話,姓梅的也會結婚,會與他結婚的那個人是誰?”
她現在還沒有見到正主呢。
她氣了一路,現在火還沒處撒。
“我之前有說什麽嗎?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常樂笑吟吟的回答。
“不是啊,我之前跟你說我在西班牙,你還……”
席雙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在她看到常樂臉上那陰謀得逞的笑容時,她本來卡殼的腦袋此時突然間清明了起來。
看著身側的化妝師正仔細的在她臉上塗抹,席雙感覺自己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怪不得常樂會那麽淡定的告訴她,讓她好好在西班牙玩兒。
還說什麽,現場不缺新娘這種謊話。
所以說,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新娘子。
常樂會說那些話,根本就是為了誆她,讓她過來,她知道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被怒火控製了理智,不顧一切的跑過來看個究竟,結果,她就真的落進了她的圈套裏麵。
在她想要看看真正新娘子的時候,這群造型師就把她給抓住了。
她這是被請君入甕了呀。
該死的,她之前感覺常樂話很奇怪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果的,可是,現在她人已經坐在了這裏,她還能用什麽方法逃離這裏?
這麽多人看著她,她恐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鏡子中常樂的倒影:“嫂子,你居然騙我!”
“那是你自己先騙我們在先,說什麽去了西班牙,半個小時之前你還在西班牙,半個小時之後,你是坐什麽從西班牙趕回雲都的?”
席雙撇撇嘴:“我坐火箭的行嗎?”
“老實點,如果你再亂做表情的話,妝可就不好看了。”常樂提醒她。
席雙馬上老實的坐在那裏,隻嘴巴小幅度的動著。
“嫂子,你太奸詐了,居然詐我,難道你就不怕我不上當嗎?”席雙忍不住問了一句。
“怕,當然怕,我差點就訂機票跑去西班牙抓你去了!”
“那你怎麽沒訂機票去?”
常樂瞪了她一眼:“還好,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席雙的腦海中驀地閃現出一張臉來,不由渾身顫抖了一下。
除了他之外,恐怕沒有第二人會知曉。
“反正我不管,就算你們給我化好了妝,我也不可能在這裏乖乖當新娘子的。”席雙固執的說。
“為什麽?”
“唉呀,嫂子,你不懂的啦。”
“我不懂?你不說我怎麽會懂?”
席雙看了看四周的人,嘟了嘟嘴才說:“反正……反正我不想嫁給他。”
席雙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恰好,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也將席雙的話聽了進去。
常樂看了一眼門外的人,悄悄給所有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大家一起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席雙,還有剛剛進門的梅兆森。
出去之後,常樂還特地把門給兩人關上。
但是,關上的瞬間,常樂卻和溫晴一起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
席雙在發現所有人都出去之後,正奇怪著,梳妝台的鏡子裏,倒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形來,溫潤的麵容如舊,隻一雙黑眸如一池深潭。
梅兆森雖不及席城容顏絕色,可他的容貌也在雲都美男前十之內,他有他自己獨特的魅力。
此時,他身著一身深藍色手工西裝,得體的剪裁,將他的身材襯的挺拔、修長,此時的他,看起來容貌並不比席城遜色,席雙平靜的心湖,無端被投下了一顆石子,蕩起了層層漣漪。
席雙看到他的臉之後,莫名心裏有些心慌。
臉轉向他處不看梅兆森。
梅兆森沒有說話,徑直朝她走來,走到了她的身後停下。
他的腳步聲,仿若一聲一聲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當他在自己的身後停下腳步,席雙的心底深處立刻升起了逃離的衝動,當然,她心裏是這麽想,也是這樣做的。
可惜,她還沒站起來,一雙溫柔的手就按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按回了椅子上。
明明他的手上沒有用多少力道,她的身體卻如被千斤壓頂,無法動彈,也無法掙紮。
她知道,鏡子裏,梅兆森的眼睛正盯著她的臉,但是,她沒有勇氣抬頭與他的眼睛對視。
整個休息室裏,靜的一絲兒聲音也沒有,她能聽到的就隻有自己的呼吸和緊張的心跳,連空氣她都覺的變得稀薄了。
在她忍不住要開口之前,梅兆森先開了口:“為什麽要逃婚?”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猶如平地的一聲雷,在席雙的心底炸起。
明明他的語調很平靜,聽在席雙的耳朵裏,卻帶著濃濃的質問。
她的雙手揪緊了身上的婚紗,紗裙在她的手裏被揪成一團,她小聲的回答:“我隻是突然想出去散散心。”
“明天我們不就要去蜜月旅行了嗎?”梅兆森溫潤的嗓音如潺潺流水,聽在耳朵裏悅耳極了。
可就是這種聲音,讓席雙覺得心裏悶極了。
“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蜜月旅行。”
“為什麽?”
席雙咬緊下唇。
既然他想知道的話,那她就告訴他。
她抬頭對上了梅兆森的視線,惱火的一字一頓:“在你的心裏,我究竟是什麽?是你手掌心的寵物,還是因為你不得已犯下錯誤之後,不得不負責的累贅?”
梅兆森皺眉:“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那你也要我怎麽認為?”席雙委屈的話脫口而出:“每次我做錯事,你都會訓斥我,就像是大人訓孩子一樣,你惹我生氣的時候,你連哄都不會哄我,還讓我不要任性,梅兆森,我是一個人,不是你養的寵物,也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因為那個錯誤要對我負責,你大可不必,我席雙不想要這樣的婚姻。”
說著說著,席雙的眼睛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這兩年,除了第一次,還有,有一次她讓劉溫親了她的手背,梅兆森說她不自愛,與她有親昵的身體關係之外,其他時候,他對她都隻是簡單的蜻蜓點水一吻,發乎情、止於禮。
看著鏡中席雙淚流滿麵傷心的樣子,梅兆森落在席雙肩膀的雙手緊了幾分。
“所以……你認為,我娶你,隻是因為想要對你負責,並不是男女之情?”
席雙吸了下鼻子:“你不要因為怕婚禮上沒有新娘,就對我說一些虛假的話來,我不需要。”
梅兆森雙眼深沉的望著席雙,突然間,他扯掉了頸間的領帶。
席雙皺眉。
他突然這麽做,不會是想打她吧?
在她心裏恐懼的時候,梅兆森突然一把將席雙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將她推坐在梳妝台上,她的後背就貼著鏡子,冰涼的鏡子與她的後背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令她渾身打了一個寒噤。
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梅兆森卻欺身過來,雙手撐在梳妝台上,將她禁錮在鏡子與他之間,他的眼睛裏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像野獸,讓她的心裏不由得一驚。
“你……你要做什麽?”
“小雙,自你六歲起,我就一直在等你長大!”梅兆森溫潤的嗓音在席雙耳邊響起,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
席雙像聽到了天方夜譚般驀地抬頭:“什麽?”
梅兆森的一隻手從桌麵上抬起,往她的身上探去,手掌毫不客氣的捏住她的裙擺下方,將她稍稍上移,緊貼著他,絲毫不介意讓席雙感覺到自己的熱情。
“本來,我是打算等你大學畢業之後,再向你挑明,兩年前那次是意外,怕你會怕我,我先定下你,但是……這似乎讓你誤會了什麽。”梅兆森的氣息吐在席雙耳邊,字字火熱:“就算沒有那次意外,我也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