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皇儲之爭4
公子A瞥了他一眼:“可不是!我跟你說,這花可是有大來頭的,傳言這花是禦龍建國初……噢,不對,現在要改口為秦了。唔,那就是秦國太祖皇帝為帝後所栽,據說太祖皇一生隻得一後且無一妃嬪,與帝後鶼鰈情深,幾經波折卻依然深情無悔,是為一段佳話。後來帝後病逝,秦太祖皇痛不欲生,遂為其建一冰雪陵寢,用千年寒冰護其身體僵而不腐。自此無心朝政。因膝下無子,遂傳位於一母同胞的弟弟。孤身入帝後陵寢不複出,自此外人不得而知。”
“千年寒冰可是好東西啊……”豬頭B公子好似神遊其外,癡癡傻傻地湊嘴道。
公子A白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可惜啊,那座陵寢無人知道在哪。好似銷聲匿跡了一般。當年建造陵寢的工匠督造都不知所蹤。秦太祖走時唯一留下的就是這朵白夜之花。”
劉胖子、豬頭B公子紛紛咋舌。
冷冷瞥了一眼堂中一幹人,白夙挑眉笑不達眼底:“不知大皇子以為如何?有關公主的事宜不知陸某是否有權利過、問?”白夙目光如炬,問得蕭玦昇陰沉的臉有了一絲鬆動。
傅珞笙唇角一揚,真是個無賴,堂堂秦國皇室之花卻被她這般輕易拿出來,冒充大使卻麵不改色。這可是欺君之罪啊。也罷,隨她去吧,她開心就好。區區一朵白夜之花而已。思及此,傅家公子摸了摸下巴,唔,她若是喜歡,以後為她親手種一株別的好像也無可厚非……
白夙回首,不露痕跡地衝愣著的萱寧暗暗使了個眼色,萱寧自是不笨。隻是,如此,她要怎樣才能再見到那個人,隻怕,再也無可能了吧,嫁給一個眉目俊朗的大使免去一場腥風血雨的災禍,理當開心不是麽?可是,為什麽她的心好像一下子空了,鈍鈍的有些難受……
“嗬,陸使者,你莫不是糊弄本皇子吧,白夜之花乃秦國皇室之花,你一個奴才身邊怎麽會有?”蕭玦昇眼神犀利仿佛想要看穿他一般。他才不會上當,凡是阻他皇位之路的都該死!
白夙霸氣十足地巴掌一揮,傅家公子三步做兩步上前,修長的兩指蜻蜓點水般一繞,眨眼間花就無了蹤跡。
太快了!這般身手!難怪他會有恃無恐了!
蕭玦昇眸色一凝,眉頭終於擰在了一起。
“大皇子真是高估陸某了,陸某怎會有那個膽子偷、盜秦國皇室之花?”
蕭玦昇不自主的繃緊了下顎。難道他真是皇子?為何他不知秦國何時又多了一位皇子?不行!事關皇位繼承,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隻是,他身邊的那個隨從有點棘手,敢主仆二人就來我璿佑,那人必不可小覷。不過,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我璿佑的地盤,他必死無疑!不過是多費些神罷了。
“如此,甚好。公主與陸使者……那便和公主一起入宮覲見母後,畢竟是我國公主,婚事還需父皇母後親口允諾才好。不知陸使者意下如何?”蕭玦昇邪肆的眼角上揚,眼底無盡的陰沉。
“本使者覺得,甚好甚好。”白夙撫掌而笑。竟也不顧禮節,伸手捏了捏萱寧的柔荑,“公主殿下放心,本駙馬定會愛護公主,護公主,周全。”
最後兩個字,如同定心丸一般,萱寧不安的心莫名地一下子放鬆了。一時間,也為察覺白夙登徒子的行徑。
蕭玦昇袖中的拳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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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白夙實在受不了那沉悶的氣氛,隨口道:
“貴國宮殿果然氣勢恢宏,難怪這麽多人都喜歡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白夙說來卻輕巧地如同問你吃飯了沒。
傅家公子懶懶地打了個嗬欠,眼皮不給麵子的合上了。你就不能挑點好話說?這不是明擺著說蕭玦沈想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麽。
蕭玦昇看了他一眼眸色暗沉,終是未出一語。將死這人,何必多費唇舌。
萱寧則是看著手中的錦帕,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夙撇了撇嘴,不理就不理唄,咱自娛自樂總行吧。
馬車軲轆轆地往前走,車上則是心思各異。
閉目養神的傅家公子突然睜眼,隨即耳邊響起一聲輕微的“噠”,好似什麽斷裂了。
他想也未想,直直一掌掀了車頂,人已消失在車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四周的衛兵慌了神。
受驚的馬,一聲聲刺客,致使場麵一片混亂。
白夙哆嗦著卻仍逞強似得護著萱寧,麵色一片慘白。看似好像真的被嚇得不輕。
“公、公主莫怕……小強、小強已經去追了。”
“小強?”萱寧疑惑。白夙點頭如搗蒜。打不死的小強嘛。
外麵的某人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仰頭,怪哉,這天還沒這麽冷吧。
蕭玦昇眼神閃過一絲輕蔑,真不知道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公主。不過一瞬,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本就是夜晚,車內原本是有燭火的,可惜被傅家公子強行掀了頂,燭火全部滾落,熄滅了。掀了頂,隻能借著月光看清周圍。
蕭玦昇幽暗的眸子掠過一絲殺氣,黑暗中如同盯住獵物的凶狼,正積蓄力量快很準地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如今,那隨從已不再他身旁,機不可失!隻要在這混亂中殺了他,所有的威脅都將煙消雲散!
陰冷之氣透過層層月色,如泥沼一般渴望吞噬。簌簌的風聲,迅猛而急切。
利刃已握在手中,隻待那致命的一擊。
他鷹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白夙那月色下有些發白的麵頰。這種廢物,活著也是麻煩。
對麵的白夙好似發覺了一般,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這一眼……他隻覺渾身猛地一震,不、不隻身體,就連心都像是被泛著寒氣的利刃刺中了一般,狠狠地一顫。
眸斂月華冷冷的一眼,唇邊似笑非笑,說不出的邪佞蕭寒之氣直射人心。讓人渾身毛發皆立,刹那間,冷汗淋漓。
不可能!怎麽回事!蕭玦昇閉眼在望去的時候。
隻見朦朧的月光下,白夙麵露驚懼懷抱萱寧,嚇得直打哆嗦。細細搜尋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甚至可見額際隱隱虛汗。
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吧。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也錯過了他認為的好時機。
“報——殿下,未發現異常。”郭忠道。
蕭玦昇眉頭緊皺,心理異常煩躁。罷了。他一揮手:“嗯,走吧。”
與此同時,傅家公子優雅的兩指夾著整塊車頂,輕輕一甩。
“嘭”地一聲,車子一震,頂棚絲毫不差地落在了四根車柱上。
傅家公子向白夙拋了個媚眼,巧笑道:“主子,可以了哦。”
正準備張羅著皇子換馬車的護衛一幹人,齊齊掉了下巴,瞬間淩亂了,這樣也行?
蕭玦昇的臉,黑了。
陰暗裏白夙掃了一眼卡在車軸上的那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揚起了嘴角,還真不能小看了傅家公子的銀針呢……本公子就是想讓你這狂妄的大皇子殿下知道,一群軟腳蝦想降龍伏虎?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