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真狠

  阮瑟蘭頭一偏,“我不管!我要你把欠缺了這麽多的吻,全部補回來。”


  “……”霍梓修重重地歎了口氣,微涼的唇角貼在她的耳朵邊輕聲說著:“等你生了孩子,我會把欠缺的翻倍補回來。我要讓你天天連床都下不了……”


  唉,這孩子也來得真是……


  他們都還沒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阮瑟蘭光潔的脖頸間,有點癢癢,阮瑟蘭癡癡地笑著,一側首,吻住了霍梓修的唇角,然後雙手還揪著他的衣領不讓他走。


  霍梓修怔了一下,微微一張嘴,溫熱的氣息竄入了他的五髒六腑,全身血管裏的血瞬間沸騰起來。


  “嗯……”阮瑟蘭被他的反撲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幹脆直接躺了下去。


  霍梓修順著她也俯身下去,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唇與舌的糾纏綿綿不絕,徒留一室的朦朧色彩。


  ……


  良久,霍梓修微微抬頭,看了眼在他懷裏睡著的女人,然後掀開了被子輕輕地下了床。


  手臂一揚,不小心扯動身上的傷口,痛的他齒牙咧嘴。


  拿起外套,霍梓修在阮瑟蘭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替她掖好被子,然後離開了病房。


  外間到處都是保鏢守著,霍梓修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格莉為他端來了換傷口用的工具和藥品,抿了一下唇,“阿強今天上午已經醒了。”


  “醒了就好,我還以為這次真的廢了呢?”霍梓修脫下了襯衣,他的後背有一個很大的槍傷,是黑墨的金子彈造成的,差點沒把他的那塊肉給挖了下來。


  格莉熟練地幫他拆掉舊紗布,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要不是阿強意誌力夠堅定,估計早就死在黑獄的地牢裏了。”格莉感歎,這次為了救阿強,他們幾乎全部出動,雖然都受了傷,但能救出他,再大的犧牲也值了。


  “這次回來,讓大家都好好的休息調整一下。”霍梓修穿上了衣服,目光變得冷冽,“霍廷呢?”


  “霍廷還在RG。”


  “RG?”霍梓修冷哼一聲,“這些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不安生的生活,真是不挨皮鞭,渾身都癢了難受!”


  麵對和自己有著同族血脈的親人,過去,他總是退一步,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他們想要,拿去就好了。


  他施舍得起,自然就賺得回更多。


  就當是在為他的瑟兒積福。


  但是他想錯了。


  這些貪得無厭的人連狗都不如。


  拿著他的錢,還要來欺負他的老婆孩子?!

  抬手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昨晚半夜從北歐坐飛機回來,路上抑製不住地想要快點見到阮瑟蘭,人還在太平洋上空,就先打了個電話去南澳山。


  林氏夫婦說阮瑟蘭在一個星期前去了北海市,而這段時間,他們也是密切地關注著阮瑟蘭的安危,就怕她有個什麽閃失。


  霍梓修一聽阮瑟蘭在北海市,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下了飛機,他讓人直接開車去了阮氏集團,路上又用平板電腦搜尋了這一周關於阮氏集團的所有新聞,心中大概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些人……


  他捧著手心裏怕懷裏,含著在嘴裏怕化的女人,竟然被欺負得都隻能在牆角邊蹲著。


  還讓他的孩子也一道受著委屈。


  這口惡氣,他要不吐出來,他就妄為人夫,妄為人父!

  “準備車,去RG。”霍梓修冷聲命令著。


  “霍先生,那邊有霍廷在,你還是留在這裏養傷吧。”格莉勸著他,“再說如果瑟蘭醒了,肯定又會來找你。她目前的狀況真的不適合再奔波。”


  霍梓修垂在腿邊的手猛然縮緊,冰冷的眼眸看向阮瑟蘭住的病房方向。


  “現在沒有什麽事比瑟蘭的身體重要了。”格莉繼續勸著,其實她也是為霍梓修擔心。


  追擊黑墨的這段時間,大家每天都隻睡三四個消失,一直從歐洲追到非洲,又返回亞洲,跑了大半個地球之遠,還每天都是槍林彈雨,神經都高度緊繃著。


  隨行的人大部分都累趴下了,他們的領頭人霍梓修也不例外。


  “RG那邊就讓霍廷先去穩住吧,還有阮氏集團。您這兩天就好好地陪陪瑟蘭。”格莉收拾著醫用箱,“我先出去了,一會晚餐我會讓人給你們送到房間裏來。”


  帶上房門,格莉離開了休息室。


  霍梓修負手站在窗邊,看著外麵街道上流動車輛,一雙黑眸慢慢變深。


  身後突然伸出一上手將他的腰緊緊地抱住,霍梓修渾然一怔,轉過身來看著阮瑟蘭。


  “你怎麽下床來了,不是說了不能站著嗎?”


  阮瑟蘭笑著望著他“我沒事的。”


  “你還說你沒事!你真是想要急死我是不是?”霍梓修激動地說著。


  阮瑟蘭看他真的生氣了,咬著嘴角低下了頭,“我真的很笨,好像沒有一件事是我做好了的。做什麽錯什麽,這樣的我,隻會給你們添麻煩……”


  身體突然騰空,阮瑟蘭被霍梓修攔腰抱了起來。


  “知道自己做不好,就什麽都不要做!乖乖地吃喝玩樂,享受生活就夠了。所有的事情,我會給你解決了!”


  “可是……”阮瑟蘭癟著嘴,這不是她想要的。


  世事凶險,但她想自己能獨當一麵。


  外麵有那麽多能幹到什麽事都能做的女人,為什麽她會什麽事都做不好?


  她不覺得自己比別人笨!比別人蠢!

  為什麽別人能做好的事,她為什麽就做不好呢?


  她不服氣。


  “瑟兒。”霍梓修抱著她回到病房,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有我在,還需要你做什麽事嗎?你要什麽都可以指使其他人去做,為什麽一定要自己以身犯險?”


  “我不知道,我沒有你那麽有能力,所有的事都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不要做啊,一個阮氏集團而已,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兩個三個阮氏集團都可以。”


  阮瑟蘭咬著嘴角,話是那樣說,但總覺得怪怪的。


  歎了口氣,阮瑟蘭起身抱著男人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抱裏。他們才經曆了生死分別,她不想因為其他的人或事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霍梓修也不是故意要責備她,隻是心裏一著急,說話的語氣就自然而然地加重了。


  也是阮瑟蘭的事,他才會著急。


  換做其他女人,他都懶得搭理。


  “乖乖地別鬧,我陪你睡一會。”霍梓修也上了床,坐在她的身邊,背靠著枕頭,“我已經讓人給阮健轉院,讓他來這家醫院接受治療了。”


  霍梓修知道,阮健和阮瑟蘭在精神並不是父女,但阮瑟蘭卻是他的孩子,這之間就算再怎麽陌生,也會有微妙的感情存在的。


  更何況阮瑟蘭也是一個別人對她好,她就會對對方更好的人。


  “對了,今晚我有聽到是誰說阮健已經醒了,是怎麽回事呢?”阮瑟蘭忽然想起新聞發布會上,她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阮健醒了,還指控唐梅殺害他什麽什麽的。


  “嗯,去給阮健轉院的人給我回的電話。阮健醒了,然後嘴裏不停地說著唐梅要害他,下屬覺得蹊蹺,就多問了幾句,才知道唐梅叫傭人在阮健的茶杯裏下了亢奮劑,然後刺激阮健。”


  “唐梅真狠!”阮瑟蘭實在無法理解。那是她的丈夫,她怎麽可以謀害自己的丈夫?


  “他們的事,我不想摻合太多,你也不要攪合進去。”霍梓修叮囑。


  阮瑟蘭在他懷裏蹭了蹭,“為什麽呢?阮健是我父親,我袖手旁觀的話,人家會說我是不孝女,也會說你不連自己的嶽父大人都不管。”


  “阮健我會照顧。”霍梓修揉著她的頭發,沒有穿襪子的腳和阮瑟蘭的腳緊緊地挨著,“但是唐梅……她現在有刑事案件在身,我們最好不要去跟她接觸。”


  阮瑟蘭不懂他為什麽這麽要求,但他既然這麽說,她還是願意去遵守的。


  想著今天上午,若非自己的丈夫及時趕來,她可能真的會被湧上來的混亂場麵給淹沒死掉了。


  所以丈夫說的話,阮瑟蘭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聽進去的。


  “瑟兒,你知道樹大招風是怎麽會事嗎?”霍梓修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阮瑟蘭愣了愣,“幹嘛跟我說這個,你還真把我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了嗎?”


  霍梓修在心裏念著:她還真是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以前我總是不讓你出門,不讓你出現在大眾視線,不讓所有的人都認識你,是因為,我怕……”霍梓修有著從沒有有過的柔弱,他的軟弱是自從有個叫阮瑟蘭女人闖入了他的心裏,他的世界就莫名的有個缺口變得非常的薄弱了。


  阮瑟蘭被他的話感染了,手指撫著他額角一處剛剛結痂的疤痕,心裏也是不停地自責,為什麽自己就是這麽弱呢?


  她沒有比別人少胳膊少眼睛,為什麽別人能做到的事,她總是欠缺力度?


  “我怕,我怕因為我的不小心,讓你成為了那些的誘餌。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自己,我隻想讓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在這個世界生活到老。”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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