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心髒病
秦文傑簡直想要罵爹了，雖然他爹早就已經作古了。
“哥，你和她……你怎麽打算的？”秦文傑問得相當的含蓄，畢竟按照顧正祁之前的做法，秦文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正祁會直接隻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媽，然後帶著孩子和秦舒雅複合。
秦文傑並不認為秦舒雅會是一個善待別人的孩子的人，尤其是這孩子還是顧正祁對他們感情的背叛的象征。
搖搖頭，秦文傑把這不靠譜的想法甩出了腦海，什麽背叛，秦舒雅都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顧正祁才有了一個唐語欣，算不得是背叛了。
“你先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麽？”顧正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打算的，又要如何回答秦文傑。
“我上次準備出國玩的時候，在機場好像是看見了她，但是並不確定，畢竟就是一個身影，而且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就是覺得懷疑，所以想問問你而已。”
“我知道了，有事再聯係。”顧正祁充分的體現了無良哥哥的一點。
看著急診室的大門，顧正祁忽然就不想要在這裏待下去了，但他不得不等下去。
習慣性的去掏口袋，本來是想要抽根煙冷靜下的，末島空空的口袋才想起來，他在換衣服的時候就把香煙扔到了家中。
醫生這次出來的還算是比較快，並沒有讓顧正祁等很長的時間，他並沒有馬上就迎上前去，和剛剛的急切完全不同。
顧正祁自嘲的笑了一下，人生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他曾經以為的很多事情到最後都變得和原來不一樣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醫生站在急診室的門口照例的問了一句。
“我是。”顧正祁這才站了起來，走到了醫生的麵前。
醫生對顧正祁的慢動作自然是有些許的不滿的，皺著眉頭說道：“病人有很嚴重的心髒病，還曾經做過換心手術，不能受到大的刺激不知道嗎？她的心髒本身就在排斥中，再受幾次刺激，人沒了，你們就開心了？”
醫生的這句話給顧正祁帶來的衝擊都快要趕上原子彈爆炸了。他以為秦舒雅就隻是一時的情緒激動，他以為……
顧正祁有許多的以為，但是，哪一個都不和眼前的這個相關。
醫生後麵說了些什麽，顧正祁已經記不清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
忽然之間，顧正祁覺得自己必須要弄清楚秦舒雅當年裝死的原因了。
心中有種直覺，秦舒雅的出現會打亂他的生活，但顧正祁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坐在病房中，顧正祁一開始堅定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他真的能做到不顧秦舒雅而和唐語欣、孩子開心的事生活在一起嗎？他、真的就不愛了嗎？
迷茫之中，秦舒雅睜開了眼睛。剛才的昏迷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隻要有一會兒呼吸不暢就很容易暈倒，她剛剛就是故意的憋了一會兒氣。
雖然付出的代價有些大了，但是，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顧正祁坐在她的病床前，秦舒雅也就覺得值得了。
飽含深情的一雙虛弱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顧正祁看著，就好像是怎麽都看不夠一樣。
“醒了？”秦舒雅都這個樣子了，顧正祁哪裏還敢大聲說話，不自覺的，聲音就沾染上了幾分之前交往的時候的柔情蜜意。
秦舒雅的眼淚又一次的落了下來。
記憶之中，秦舒雅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她的眼淚每一次都能夠讓顧正祁痛徹心扉，這一次也一樣。
在什麽事情上都很是精明的顧正祁此時慌了手腳，他手忙腳亂的從旁邊抽過了幾張紙，胡亂的給秦舒雅擦著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無數的話在此刻隻化作了這三個字。秦舒雅一邊說著，一邊哭的更凶了。
“別哭了。”顧正祁輕輕的哄著，可秦舒雅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什麽都沒想的，顧正祁就俯下了身子，用唇吻去了她臉上的幾滴淚珠，這一習慣性的動作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顧正祁很是尷尬的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這一下，兩個人也都冷靜了些許。
“這幾年，你去了哪裏？”先開口的是顧正祁，他沒直接就問秦舒雅裝死的原因，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那個原因。
“在國外。”很簡單的一個回答。
顧正祁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說什麽了，尷尬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無限的蔓延開來。
門口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陳小蓮誇張的聲音，就好像是家裏有什麽人死了一樣。
“雅雅！”陳小蓮一進到病房裏就撲到了秦舒雅的身上，她衣服上散發著濃鬱的香水文讓顧正祁皺眉，真不知道她是來看女兒的還是來熏死人的。
看著陳小蓮哭的跟什麽似的，顧正祁的心裏特別的不舒服。
好一會兒之後，秦政才走了進來，對著顧正祁微微的一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小蓮還在繼續哭，秦政和顧正祁走到了走廊。
“雅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電話就是顧正祁打給秦政，通知他過來的，秦政就以為顧正祁已經知道了所有。
“還不知道，我覺得秦總應該能給我一個解釋。”
“當年雅雅離開你也是逼不得已，誰也沒想到她會有那麽嚴重的心髒病，除非是換心，否則根本就活不下了。而且在換心之前她還要經曆許多次的手術。”
秦政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顧正祁的表情，很想要從他的麵部表情中看出來什麽，但是，顧正祁的道行明顯的要比秦政還要深，秦政自然是看不出來什麽。
秦政暫停了之後，顧正祁也不追問，他知道秦政開了口之後就一定會繼續下去，他並不著急。
果然不出顧正祁所料，秦政沒忍多久就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的意思都是讓雅雅告訴你，但是，雅雅不想要耽誤你的幸福。她不知道自己上了手術台之後能不能下得來，也不知道上了自己能不能撐到有心髒源的那一天。所以，她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推開你。”秦政幾句話就將當年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如果是幾個月之前，秦政說這樣的話，顧正祁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相信，可現在，他的相信就隻有五分。
“她的換心手術是什麽時候做的？”
“五個月之前，手術兩個月之後就出現了排斥的反應。”
“我想和她單獨的聊幾句，能麻煩你先帶秦夫人離開下病房嗎？”顧正祁說道，他的麵部表情毫無變化，讓秦政抓不準他此刻的心理。
“可以，你稍等一會兒。”
私心裏，秦政是希望顧正祁還沒有對秦舒雅完全忘情，秦氏集團這幾年完全是靠著之前的老本在硬撐著。
雖然說也是在掙錢，可這錢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在連年下降。隻有秦政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秦氏集團在幾年之內一定會出現頹勢，到時候必然是牆倒眾人推。
所以，在這一切都發生之前，秦政想要做點兒什麽來挽回。這也是他私底下會和彭明傑有合作的原因，為的是等到彭明傑坐上那個位置之後，能夠實現他的承諾。
隻不過，如果顧正祁能夠成為他的女婿，他能夠獲得的利潤要遠比和彭明傑合作多的多。
其實，有的時候秦政也覺得挺後悔的，當初他要是能對唐雅母女兩個好一點兒，而不是在唐雅一懷孕的時候就拋棄了她，現在他就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在顧正祁的身邊，總能給他提供很大的幫助的。
秦舒雅的身體……有的時候真的讓秦政擔心。而且，當初秦舒雅離開的原因也不光是他剛剛說的那些，到底是心虛了，秦政也怕事情的真相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秦政一個人走進了病房裏一會兒，之後就摟著還在哭泣的陳小蓮從裏麵走了出來。
陳小蓮路過顧正祁身邊的時候還忍不住的狠狠的瞪了他，在陳小蓮看來，顧正祁就是一個現代版的陳世美，他竟然敢不等自己的女兒和別人結了婚生了孩子，這種事情就是不容原諒的。
顧正祁懶得搭理陳小蓮，上一次宴會上的事情他還記著呢，要不是看在秦舒雅的麵子上，他怎麽會一直都無動於衷。
走進病房，秦舒雅很努力的對著顧正祁笑了一下，而後梳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似乎不太好意思以這副模樣和顧正祁麵對麵一樣，其實她隻是想要讓顧正祁更加的憐惜她幾分罷了。
“好久不見了，正祁哥。”熟悉的稱呼、熟悉的麵容、熟悉的聲音，可顧正祁卻找不到當年的那份激動了。
“這幾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顧正祁坐在距離病床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他有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還好，都過去了。”秦舒雅的語氣越是風輕雲淡，顧正祁就越是覺得她吃了很多的苦頭，心裏對她的憐惜與愧疚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