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瘋子
客廳裏沒有人,玄關處卻多了一雙女人的高跟鞋。
那雙陌生的紅色高跟鞋讓秦舒雅的酒全都醒了。
她緩緩走到臥室,顫抖著手推開門,不堪入耳的呻.吟聲傳進她的耳朵裏。
女人肆意的喘息聲,高元成粗重的情話,一黑一白兩道肉體糾纏在一起,赤.裸裸的,就在那張她和高元成睡過的床上。
秦舒雅緊緊咬著唇,聽著高元成一口一個寶貝地喊著那女人,腦子一突,忍不住推開門衝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闖入令床上的兩人同時一驚,高元成看到她,愣了兩三秒鍾。
還沒來得及反應,秦舒雅就像瘋了一樣,拿起抱枕狠狠打著床上的女人。
“賤人,騷貨,你給我滾!滾出去!”
床上的女人抱著衣服,尖叫著躲避秦舒雅的攻擊,高元成忍無可忍,用力推倒秦舒雅,“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跟女人玩一玩嗎?你以為你是誰?我女朋友?還是我老婆?”
秦舒雅狂躁地跟他對吼,“可是你說過你愛我!”
高元成一臉古怪地盯著她,仿佛像盯著一個神經病,“舒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你這麽愚蠢。這種話聽聽就算了,你居然還當真了。你有什麽值得我愛的?你水性楊花,跟多少男人睡過?我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你真當我傻?”
秦舒雅沒想到,昨天還跟她卿卿我我的男人,現在的語氣尖酸刻薄,一句話比一句話難聽。
原來在他眼裏,她是這樣的。
原來一直以來,她跟高元成那些床伴根本沒什麽分別。
她怨恨地盯著他,“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來糾纏我?”
高元成嗤笑一聲,不屑地穿上衣服,“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想睡睡顧正祁曾經的女人,想一想都覺得痛快。”他自詡是有才有貌有資本,可有顧正祁在,幾乎沒人把他當回事。
高元成雖然與顧正祁有交情,可在他心裏,顧正祁是對手,是死敵,是他想要征服的高山。
不過征服不了顧正祁,征服一下顧正祁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也不錯。
高元成衝秦舒雅露出一絲冷笑,忽然臉色大變,秦舒雅居然對著他舉起了一把槍,那是他的配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的腦袋,秦舒雅的手扣住了扳機。
高元成震驚地舉起手,“你……你瘋了?”他生怕秦舒雅失控之下開槍,不敢再激怒她,一動不動僵硬在原地。
旁邊半裸的女人也驚呆了,緊緊貼在牆上一動不動。
秦舒雅一邊指著高元成,一邊走向那女人,抬手狠狠賞了她幾耳光,直把她嬌豔的臉打得像包子似的腫起來。
她冷笑著看向高元成,“你,過來。”
高元成臉色十分難看,“舒雅,有話好好說,你別衝動,我什麽都聽你的。”
“現在知道聽話了,你剛剛是怎麽說的?”秦舒雅冷笑著走上去,一腳踹在高元成的下麵,疼得他雙膝一軟,跪在了秦舒雅麵前。
那女人瑟瑟縮縮地爬向高元成,拽住他的袖子連聲喊救命,高元成咬著牙看了臉色陰沉的秦舒雅一眼,抬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打得那女人頓時癱軟在地。
秦舒雅眯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眼前這出好戲,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元成,你把衣服脫了,和她躺在一起,剛剛你們做了些什麽,現在繼續做。”秦舒雅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神色。
高元成心中一顫,“你……”
秦舒雅的食指輕輕摩挲著扳機,她笑了笑,“去呀。”
明知道她想幹什麽,高元成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女人身邊,扛起她朝床上走去。
有情人做快樂事,做.愛愛做的事當然是件很愉快的事。
可當房間裏出現了一個第三者,並且還端著DV從頭到尾拍攝時,任誰都會覺得有種羞恥感,更遑論自詡出身良好的高元成了。
他咬著牙,在秦舒雅的指揮下,僵硬的親吻著身下的女人,不顧她的哭泣與掙紮,強行與她發生關係。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和高元成痛苦的表情令秦舒雅心情暢快了許多,她盯著DV裏的畫麵,唇角的笑容越發惡劣。
終於,這場漫無邊際的折磨結束了,高元成虛脫地倒在床上,任憑自己赤.裸的身體麻木地出現在秦舒雅的鏡頭裏,她都已經拍攝了半個小時了,還在乎這幾分鍾嗎?
秦舒雅滿意地收起DV,微笑著舉起槍,“放心,這東西暫時寄存在我這裏,元成,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是不會為難你的。”她慢慢退出房間,神色晦暗地離開。
高元成咬牙切齒,心中又是後悔又是恥辱
媽的,這女人真他.媽的瘋了!他當初怎麽就招惹上了這麽個瘋子的!
高元成心情陰沉地推開床上嗚咽的女人,煩躁地走到客廳點了一根煙。
煙火明滅中,他煩躁地起身,決定去局裏走走。
報警電話此起彼伏地響著,高元成走到辦公室裏,低頭翻查著文件,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徑直走進來,衝高元成笑了笑。
“高警官,好久不見。”
高元成瞥了他一眼,怔了怔,依稀記起曾在顧家見過他。
“我是顧老太太派來的,有件事想跟高警官求證一下。”他溫和一笑,“方便去附近的咖啡館坐一坐嗎?”
高元成心中一沉,隱約猜出他想問什麽,聯想到秦舒雅瘋狂可怕的舉動,不由心裏一突。
“高先生?”對方的聲音把高元成拉回了現實。
“不好意思,昨天熬夜辦公,有些累了。”高元成打起精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斯文儒雅的笑容,“沒錯,當天我們的確是抓到了一名搶劫犯,據警局留下的案底顯示,他是廖玟晨的小弟。廖玟晨指使他給秦小姐一點教訓,好替唐小姐出氣。”
“高警官說的可是事實?”對方一臉鄭重其事。
高元成笑了,“身為一名警察,如果不說實話,我早就幹不下去了。”
他垂下眉眼,掩飾了內心的心虛。
唐語欣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麽關係?眼下最要緊的,是萬萬不能得罪秦舒雅那個神經病。
被人握著把柄的感覺畢竟不好受,譬如高元成,譬如唐語欣,此時此刻,她遊魂一般飄蕩在工作室裏,抓著滿頭包進行祭祀日最後幾天的突擊訓練。
“顧家老太太可真是精明,隨便找個借口把天賜接回去,我就沒轍了。”唐語欣把玩著吸管,衝西門龔琳抱怨。
西門龔琳慢悠悠抬起眸子瞥了她一眼,“別跟我抱怨生活,我快要被生活的苦痛給湮沒了。”
“少來,亞瑟那麽疼愛你,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李桑榆走出來,正好聽見她們倆的哀歎。
西門龔琳直起身子,一臉嚴肅,“我最近懷疑亞瑟在外麵有其他女人。”
“怎麽可能!”眾人異口同聲地表示荒謬。
“怎麽不可能?最近睡覺的時候,他都不抱著我了,早上我起床,他已經去了公司,晚上我下班回家,他還在外頭應酬,甚至前幾天,有人跟我說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逛精品店……”西門龔琳撐著額頭,一臉懷疑,“難道七年之癢到了?”
“別擔心了,亞瑟那麽溫柔體貼,倒是你,任性妄為,你還是收斂收斂你的脾氣吧。”沈蔓瞥了她一眼,隨口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西門龔琳呆了呆,驀地站了起來,難道亞瑟真的因為她太任性而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不行,她不能容忍!她驀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外衝去。
唐語欣有些傻眼,“喂,你去哪兒?”
西門龔琳充耳不聞地回了家,四處找了一遍,就是沒見著亞瑟。
她抓住司機,連聲問道:“亞瑟去哪兒了?”
司機撓了撓頭,“先生去公司了。”
“公司?”不對啊,亞瑟前幾天才告訴她,這幾天公司休息,他正好也留在家裏放鬆放鬆。
她心不在焉地在廚房裏忙著,聽到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立刻飛快地奔了出去。
亞瑟手臂間挽著西裝外套,剛剛到家。
瞥見她出現,他微微挑眉,“今天怎麽這麽乖,居然呆在家裏。”
西門龔琳衝過去抱住他,在他懷裏依賴地蹭了蹭,“亞瑟,我想你了。”
亞瑟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傻瓜,你怎麽了?咦,什麽東西糊了?”
西門龔琳大吃一驚,急忙奔到廚房去,手忙腳亂地關掉火,罐子裏的湯撲了出來,灑得到處都是。
她心驚肉跳地拿起毛巾去端罐子,結果燙得手心一顫,差點灑在她腳上。
西門龔琳倒抽一口涼氣,急忙把手伸到水龍頭下,衝洗被燙傷的手。
亞瑟衝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觀察片刻,發現沒事以後,鬆了一口氣。
見他專注地低頭幫她吹著燙紅的地方,西門龔琳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可憐兮兮地嗚咽出聲,“連這點小事我都做不好,你肯定嫌棄我了。”
亞瑟呆了,這女人果然是種奇妙的生物,說風就是雨,怎麽好端端的就提到這茬上了?
他立刻放慢了語速,溫柔地捧著西門龔琳的臉,“親愛的,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棒的,誰敢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