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懸崖
蕭文博還是第一次到魅色這種地方喝酒,燈紅酒綠他去得不少,隻是都是男人的世界,而在魅色,女人占據著絕大部分數量,他長相英俊,氣質冷漠,已經有不少女客將他當成了魅色的男公關,紛紛端著酒醉醺醺地來找他,蕭文博一律用冷漠的目光擊退。
艾明坐立難安,一直翹首等待森田。
蕭文博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盯著她,“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當擺設?”
艾明抿嘴一笑,“別急嘛,我還有一個朋友沒到呢。”她踮起腳四處打量,很快,森田就出現了。
她眼睛一亮,拚命揮手,“我在這兒!”
森田看到她,唇角浮現起一絲笑意,等瞥見她身邊的男人,頓時有些怔住,不過他也是見過場麵的人,很快鎮定下來,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坐下,斜睨了蕭文博一眼,“來見我,還帶其他男人,難道是想讓我吃醋?”
艾明嬉笑,“你又沒有喜歡上我,說什麽吃醋不吃醋。你要是真吃醋就好了。”
“那我明確告訴你,我現在真的有些吃醋。”森田湊過去,低聲一笑。
艾明低下頭,半真半假地笑了笑,心裏想要是真的就好了。
蕭文博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心中頓時有譜了,艾明這是拿他當槍使呢,用一個男人激起另一個男人的醋勁兒,這麽劣質的手段她也想得出來。
見艾明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無比和平地喝著酒,蕭文博琢磨著自己得做點事兒成全她這滿腔心思,於是他眯著眼睛,當著森田的麵兒把艾明摟進了懷裏。
艾明有些怔住,不過對上蕭文博的目光,很快醒悟過來,她笑吟吟地靠著他,轉頭看向森田,“介紹一下,這是蕭文博,帝爵集團總裁特助。”
森田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微笑,“帝爵?這麽說,蕭先生時常陪在唐小姐身邊了?聽說唐小姐的丈夫失蹤了,不知道蕭先生有沒有意向跟唐小姐……”
“你胡說什麽?”蕭文博起身抓住了森田的衣領,眉目冷厲。
艾明有些被嚇著了,慌忙起身勸阻,“好了,他也是開玩笑而已。”
“你喜歡的男人就是這個檔次的?”蕭文博冷冷抬起眸子盯著她,滿臉鄙夷。
森田薄唇輕揚,唇角一抹譏誚,“艾明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蕭文博不欲不與他爭口舌之快,冷冷瞥了艾明一眼,拿起衣服出去。
艾明有些頭痛地癱在沙發上,“我好不容易找個男人想要刺激刺激你,可你卻得罪了他,這讓我以後在帝爵還怎麽混下去?”
森田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他驀地俯身,一把拽過艾明到懷裏,目光幽深,“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生氣了。”話音未落,他忽然低頭吻住了艾明。
艾明伸手撫摸上他的胸口,主動伸手解著他的衣領,她陶醉地沉浸在他的吻裏,睫毛輕顫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森田雙眸清明,沒有絲毫情欲色彩。
她怔了一下,心中一痛,用力推開了他。
“你不喜歡我。”艾明有些失望。
森田搖了搖頭,“不,我喜歡你。隻是……”
“隻是不是男女間的喜歡,是嗎?”艾明低著頭,輕輕磨蹭著桌沿,半晌,她自嘲地笑了,“我知道把一個人從腦海裏趕出去是件很難的事,可沒關係,我會等你。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比唐語欣更適合你。”
見艾明也打算走了,森田忽然悠悠地問道:“你喜歡我什麽?”
艾明回過頭,不羈一笑,“我們都是同一種類型的人,我喜歡你什麽,難道你不清楚?”走了兩步,她又回頭笑道:“明晚就是我的生日宴會,你可別遲到。”
森田唇角的笑意在看到她離開之後漸漸淡掉,他拿了一根煙出來,狠狠抽了一口。
煙霧彌漫中,舞池裏似乎發生了一點小風波,女人斷斷續續的吼叫與哭聲隱約傳進耳朵裏,他有些心煩意亂,撚滅煙蒂,起身朝風波中心走去。
“容晉在哪兒?叫他出來見我!他今天要是不出現,我就把這家店給砸了!”女人歇斯底裏地吼道。
燈光下,她滿臉淚痕,跌跌撞撞地拿著酒瓶四處威脅眾人,“你給我閃開,我要容晉來見我,滾!全都給我滾!”
侍應生匆匆奔過來,小聲求救,“森田少爺,這位林染小姐已經在這兒鬧了半個小時了,她吵著鬧著非得要見容晉少爺,可是容晉少爺早就離開魅色了……”
森田看著那女人拋棄驕傲,瘋瘋癲癲地四處撒潑,忽然有些可憐她,他們都一樣,都是不被愛的人。
他走過去,不顧女人發狂的模樣,用力拽住她高舉的手腕,奪下她手裏的酒瓶,攔腰抱起她朝僻靜處拖去。
“你放開我!你給我滾開!”女人拚命掙紮,想要甩脫他。
森田眉頭緊蹙,用盡全部力氣把她扔到沙發上,她重重飛了出去,腦袋磕在沙發靠背上,終於清醒了一些。
林染甩了甩淩亂的頭發,總算看清眼前這人了,嗬嗬,她記得他,和容晉是好朋友。
她撲上去抓住森田的衣領,“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
森田搖了搖頭,“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林染抓住他衣領的手慢慢下滑,唇角閃過一絲譏誚,“是啊,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又怎麽會幫我呢?”她低著頭,頹廢地笑了,“為什麽他走的時候不告訴我?哪怕是最後一句告別也可以,為什麽他這麽狠心?”她承認自己傲慢無禮,承認自己發起瘋來恐怖到沒人能忍受,可至少她的愛是真的啊,她愛容晉,想要得到他的愛,想要占有他有什麽錯?
“我聽說,他去找那個叫李桑榆的女人了,嗬嗬,她有什麽好?有我美貌?有我可愛?容晉真是瞎了眼了。”林染坐直了身體,眯著眼睛打量森田,“隻要你讓我跟容晉見一麵,我保證以後不來這裏鬧事。你要多少錢,我全都給你。”
森田笑了笑,“林小姐,見了他,你又能怎樣?他始終都不愛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既然不愛我,為什麽又要來招惹我?為什麽當時救了我,後來卻不管我?”她喃喃自語地盯著森田,“我求你,讓我見他最後一麵,我真的很想要見他……”
森田並不想多管閑事,可林染哀求的模樣令他想起了自己,同樣是那樣痛苦地愛著一個人,同樣地得不到回報,同樣低賤到塵埃裏,有那麽一刻,他心軟了,於是他動手寫下了一個地址給林染。
許久許久之後,森田一直在為當晚的那個舉動後悔,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林染找了個代駕司機,坐車一路到了地址上的那棟公寓,她打了個酒嗝,捂著嘴衝到垃圾桶旁邊嘔吐了幾下之後,腦子瞬間清醒了。
就這樣進去,然後像每一次被拒絕一樣傷心離開?
不,他已經不是魅色的男公關了,她再也沒有了牽製他的理由,今晚是她唯一的機會。
林染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心中瞬間有了主意。
容晉正在健身房裏揮汗如雨,忽然聽到門鈴聲響,他拿下肩頭的毛巾擦了擦汗,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倒了進來,直直地摔在了他家的地板上。
容晉震驚地看著披頭散發的女人,俯下身掀開她的劉海,瞥見林染那張臉,他臉上閃過一絲厭煩,他毫不猶豫地抱起林染,把她放在了家門口,用力關上了門。
容晉上了跑步機繼續健身,心中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雖然他討厭她,可是這麽晚了,把她單獨放在門外,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左思右想,他終於忍不住打開門,幸好林染仍舊靠著牆,坐在門外。
他皺著眉頭,忍住撲麵而來的酒意,把林染拖了進來,抱進了客房裏。
“別走……”林染拽住了他的衣服,喃喃自語。
容晉不予理會,重重揮開她的手,可下一秒,她忽然起身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舌頭也跟著躥了進去。
林染拚了命地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齦,把一粒藥推送進了容晉的嘴裏。
察覺到有什麽東西順著咽喉滑了下去,容晉用力推開她,一臉錯愕,“你給我吃了什麽?”
林染軟綿綿地躺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解酒藥。”
他半信半疑,卻也沒有再追問,隻要她不糾纏他就好了,他就這點要求。
“今晚你在客房睡一晚,明天請你離開這裏。”容晉冷著臉起身關上了客房的門。
林染蜷縮在床上,眸光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情。
也許是太久沒有健身了,容晉在跑步機上跑了沒一會兒工夫,就大汗淋漓起來。
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杯水灌了幾口,冷水下肚,卻並沒有澆滅身上的燥熱,那股燥熱不是來自於外部,而是來自於心裏,他晃了晃腦袋,心煩意亂,決定去洗個澡。
嘩啦啦的水聲中,容晉扶著浴缸,忽然低聲喘息起來,眼前的視線忽然變成了重合的畫麵,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仿佛進入了一場夢魘。
他努力想要冷靜下來,閉上眼睛用冷水衝刷著自己,然而奇怪的是,那股燥熱卻越來越肆意,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滑過許多奇怪的畫麵。
他這是怎麽了?他咬著牙,驀地想起了林染用舌頭喂自己吐下的那粒藥丸,於是轉身披上浴袍,打算去找她質問。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林染嫵媚地站在他麵前,滿臉酒醉後的酡紅。
“你給我吃了什麽?”容晉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惱怒問道。
林染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推了容晉一把,他倒退著貼在了牆上,怔怔地看著林染的舉動。
她輕輕撩起長發,露出纖細脖頸後的肩帶,素白的手指挑起肩帶輕輕一滑,內.衣輕輕墜落,她依次嫵媚地脫下外衣,裙子……
直到一絲不掛地出現在容晉麵前,美麗的胴體在燈光下越發誘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