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湖名為相思
看見欲言又止的年達,大胡子膽戰心驚。他不知曉自己昨晚怎麽了,隻曉得一醒過來就感覺頭有些疼,而年達正在睡覺。他也不敢將年達叫醒,便站在旁邊等著。這一等,就等到了人家開張的時間。因為不知怎麽解釋這件事,大胡子就硬著頭皮一言不發。好在掌櫃和店小二像是知道什麽,也沒問他,這般不由使得大胡子大叫輕鬆。
強迫自己將怒容轉為笑臉,年達的表情有些僵硬:“咳咳,你的事我知曉了,等會兒就可以叫上你的兄弟和我一起回軍營了。”
聽到年達的話,大胡子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真……真的?”
年達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回答:“是真的,不過你們隻能從最小的小兵開始做起,以後怎樣,就全憑你們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下,大胡子就跪在了年達的麵前,不住的磕頭:“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我一定不會忘了大人的大恩大德的!”
這裏的動靜驚動了掌櫃和店小二,可他們也僅是偷偷看了兩眼,便不再理會。從大胡子嘴裏的大人二字他們可以猜到,這人應該不是尋常人,所以即便再好奇,也不是他們能夠管的。
而大胡子的行為大大的取悅了年達,他笑著扶起大胡子,略有深意的說道:“無妨,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有一事我還得拜托你呢!”
大胡子愣了,實在不知自己能有什麽地方可以幫到年達的。不過,年達既然這般說了,那他又怎會拒絕呢?當下,大胡子就站正身子,一臉認真:“大人請說,但凡我能做的,定當義不容辭!”
聞言,年達滿意的點點頭:“既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難,隻要你平日裏在那位大人麵前多多為我美言幾句,便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聽這話裏的意思,年達是徹底認為大胡子與傅離的關係不淺了。而大胡子卻是一頭霧水:“那位……大人?”
見到大胡子這般模樣,年達暗罵他裝蒜,嘴上卻是一點不說:“我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隱秘,你不方便透露這是情有可原的,我也不會強求你說出來。你隻需悄悄地告訴那位那人,我年達對他忠心不二就行了。”
聽了這話,大胡子更是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年達麵上的笑容告訴他這事該不是什麽壞事,他也就迷迷糊糊的答應了。
瞧著大胡子點頭,年達心裏的石頭就落了一半了。至於剩下的一半,隻有拿到解藥才會全部落回去。
對著大胡子友好的笑笑,年達捏了捏僵硬的脖子,招呼大胡子跟著他走。兩人走後,掌櫃的不由鬆了一口氣,他立馬叫來店小二,問著昨日的事宜:“你說昨天有人給你一筆錢,借用我們的茶樓,那你可知那人是誰?”
聞言,店小二摸摸頭,不好意思道:“這……掌櫃的,那人也沒說自己是誰。”
掌櫃的眼睛一瞪,對著店小二斥責道:“你不知道他是誰,你還把點借給他,萬一是什麽圖謀不軌的人,那我的店豈不是就危險了!”
店小二縮了縮脖子,不斷地嘟囔:“你還不是拿了錢的,拿錢的時候你可沒說什麽。”
聲音很輕,但掌櫃還是聽到了。雖不知具體的內容,但這麽小聲的話哪裏會是什麽好話,掌櫃立馬就問道:“你說什麽?”
店小二嚇了一跳,連忙解釋:“沒……沒有,掌櫃你聽錯了。”
見店小二這般模樣,掌櫃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了。
而另一邊,傅離剛剛起來,就有人在門外大聲呼喊。不用想,此人定是果子了。除了他,也沒人會這般大呼小叫的。
穿著中衣,傅離一點不自在都沒有,直接將門打開了。果子一見傅離的穿著,登時嚇了一跳,急忙將眼睛遮住:“我……我說你,怎……怎麽不把衣服穿……穿好啊?”
聞言,傅離奇怪的看了一眼果子。她並不知曉果子已知她的女子身份,就算是知道了,相信她也是不會改變什麽的。此時的傅離,哪裏還有什麽男女之防?
沒有理會果子,傅離隻淡淡的坐到凳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以此來表示新的一天開始。
見傅離沒有給他反應,果子立時不幹了。他憤然的放下自己的手,坐到傅離的對麵,兩個眼睛直直的看著傅離:“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隨便穿個衣服就出現在別人的麵前?”
淡淡的瞥了一眼果子,傅離徑直站起身,拿起床邊的衣服就開始穿。
見此,果子臉都紅透了,而此時景溪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不知怎麽的,果子竟鬼使神差的跑去將門關上,而他自己還留在傅離的屋中。等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想要出去的時候,景溪的聲音就到了門口。果子咬咬牙,對外麵喊道:“你待會兒再進來,現在不方便!”
說完,果子猛然發覺自己的話會給人很大的想象空間,特別是現在房門還關著。
他恨恨的看了眼還在穿衣的傅離,十分小聲的說道:“你就不能穿快一點嗎?磨磨蹭蹭的,就像個女……”話說到這裏,果子突然就不說了。他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暗罵自己為何忘了傅離是女子是事實。
無奈的瞧著抵在門口的果子,傅離最終依言加快了穿衣的速度。待衣服穿好後,果子連忙將門打開,滿臉笑意的看著景溪:“嘿嘿,景大人這樣早呀?”
聞言,景溪奇怪的看著果子,直接推開他進了屋子。然,他也沒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便問傅離:“剛才有什麽不方便,為何要關門?”
果子在景溪的身後,急忙的對傅離打著手勢,可傅離卻視而不見,淡淡道:“穿衣服。”
這三個字一出,果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景溪正詫異的看著自己,果子不由解釋道:“咳咳,那什麽,我看外麵風太大,怕傅離著涼,所以才關門的。”
如此蹩腳的理由,怕是隻有果子自己會信了。其實,景溪一聽到傅離的回答,就能想到這是怎麽一回事。他之所以會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是在想果子是何時知道這件事的而已。不過,見到這樣的果子,景溪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是嗎?我瞧著怕不是這麽回事吧?難不成是你與傅離有什麽……”景溪說得意猶未盡,隻等看果子的表情。
登時,果子就臉色大變,急急道:“景大人說什麽胡話?這怎麽可能嘛,你說是不是啊傅離?”
果子笑意盈盈的看著傅離,期待著她能為自己打個圓場。可是,傅離又怎會管這等閑事呢?見兩人大清早就好心情的鬥嘴,傅離朝門口走去:“你們聊吧,我出去走走。”
聞言,景溪立馬跟了上去,而果子見此陡然輕鬆下來。雖然過程與他想的不一樣,但結果一樣就行了。
然,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傅離二人早就下了樓出了客棧。無奈,果子隻好急急的追上去,邊追還邊喊:“你們倒是等等我呀!”
此等不顧周邊環境的行為引得其他住客皆投來目光,果子卻是不放在心上,直接跑出了迎客來。
好不容易追上傅離二人,就聽到景溪在說什麽遊湖。好奇之下,果子立馬就問道:“景大人,什麽遊湖啊?你要去遊湖嗎?”
被果子打斷了與傅離的談話,景溪很是不悅,故而他直接忽略了果子的存在,繼續對著傅離說:“傅離,今日天氣甚好,與我一遊可好?”
不等傅離回答,旁邊的果子就興奮道:“好啊!好啊!”
向果子遞去一個白眼,景溪依舊等著傅離的回答。本來,傅離是不想去的,可以想到邀請人是景溪,她就想起了因自己喪命的天涯,這拒絕的話到了口中就愣是說不出來。
無法,傅離隻好輕輕點頭。
見此,景溪大為高興,滿臉的喜色擋都擋不住。不過,唯一煞風景的就是果子一直跟在旁邊,不停的嘰嘰喳喳。
很快,三人就到了景溪所說的湖。湖麵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射下甚是好看。
“哇,想不到在這邊關之地,還能有如此的風景啊!”
看著果子的兩隻星星眼,景溪與傅離皆是悄然的與他保持了距離,表示我不認識此人。而沉浸在美景中的果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人同時嫌棄了。
景溪將手中的折扇瀟灑的打開,揚起一抹溫潤的笑,對著傅離說道:“此湖乃是天闕最著名的相思湖,相傳在很久以前,一位男子進了軍營,要與大夏打仗。而那時這片湖還不存在,它的方向恰是大夏的方向。他的妻子就日日站在這裏望著遠方,企圖看見男子的身影。可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同行的士兵都回來了,他的丈夫卻沒有回來。之後,那女子捧著別人帶回的男子的佩刀,在這湖邊嚎啕大哭。她的眼淚落下,將這片土地淹沒,從此形成了湖。那女子用男子的佩刀自盡之後,投身於湖中。在這以後,這片湖便被人們叫做相思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