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皇帝病重
可是,傅清史卻還是不能答應傅離的要求。反握住傅離的手,傅清史盡量放緩了語氣:“璃兒,你聽我說,我現在不能離開白蓮教。不是舍不得,是整件事情都由不得我。”
傅清史毫不掩飾話裏的沉重,而傅離也是眼皮一跳。身不由己是什麽意思?有人威脅他,還是他有什麽事必須要待在白蓮教?傅清史的沉默使得傅離心裏很不舒服,到了這個地步,傅清史已然選擇了瞞著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傅離盡量平靜道:“傅郎,我知道你不會與我說太多,你不願和我走,我也不勉強你。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我也不過問,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現在,我要留在天闕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我會盡我的可能將令狐盟的軍隊都拉到自己這一邊來。你與他的合作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我亦不想問了,隻是你要清楚後唐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就算你和大夏人攪在一起,也不要害了後唐。”
終是說出了內心深處的話,傅離覺得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璃兒,你放心,後唐永遠都是我的國,我的家……”揉著傅離的長發,傅清史一臉笑意,哪裏還有什麽為難之色。
見此,傅離也知曉間隔了十年,他們之間多了許多不可言說的感覺。沒有再問任何其他的消息,就連傅清史的聲音為何會變得她都認不出來,她也不打算追究下去。微不可聞的歎一口氣,傅離盡量讓自己沒有異樣:“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自己小心,我就先走了。”
“等等。”
聽到傅清史的叫喊,傅離停下了腳步,心裏升起了一抹希冀。
“璃兒,就像你說的,你想做什麽我也不會攔著你。但是,令狐盟這個人狡猾得很,你想在他身上動手腳,怕是很不容易。我與他接觸了有一段時間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雖然我現在不能離開白蓮教,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是向著後唐的。”
說完,傅清史定定的看著傅離,眼裏盡是認真。
有了傅清史這句話,傅離心裏似乎也沒那麽難受了。她朝著傅清史笑笑,就像以前一樣,溫柔……
輕輕點點頭,傅離離開了醫館,趁著夜深,回到了迎客來。
後唐,長安。
此刻的長安已是風起雲湧,不知道是哪裏傳出了消息。說是皇帝近日身體不適,已經幾日沒有上朝,說不準就病入膏肓了。保不準哪天一個不小心,就撒手人寰了。
故此,朝廷各路人馬都已經開始躁動起來,紛紛在暗地裏搞小動作。而皇帝則是每日都待在寢宮裏,聲稱不見任何人。
這樣一來,丞相一夥人便不樂意了,天天都嚷嚷著要麵見皇帝。可是,任他怎麽叫嚷,弑擋在門口,他也是無可奈何。
這一日,丞相氣勢洶洶的來到皇宮,愣是叫著要見皇帝。弑冷著臉站在外麵守著,一讓不讓。可丞相這次不傻了,想著有弑這尊門神在這兒,便帶了人來。
“弑護衛,今天……仍舊不讓我進去嗎?”丞相看著弑,滿臉都是誌在必得。
弑麵色不變,板著一塊臉,活像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似得:“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去。”半點感情都沒有,也不枉他冷麵殺神的稱號。
不過,這次丞相可是不怕了,他挑挑眉,向前走了一步:“弑護衛,皇上重病在床,好幾日沒有上朝了,我們這些朝臣擔心他,想要見一見。可你呢?你卻將我們攔在外麵,你究竟有何居心呢?”
“皇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進去。”還是這句話,丞相聽了麵色一變:“今次怕是由不得你了,來人,給我上!”
得到吩咐,一同前來的那些人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就圍攻了上去。然,一聲厲喝,卻是使得他們停下了手。
“大膽,誰敢在皇宮撒野!”李玨快步走來,臉上溫柔不複,有的隻是肅殺。
見李玨到來,丞相冷哼一聲,示意自己的侍衛都回到該站的地方。爾後,丞相裝模作樣向李玨行了一禮,話裏的嘲諷絲毫不加掩飾:“老夫見過太子殿下了。殿下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所為何事?丞相大人,你又是為何前來呢?”
聞言,丞相道:“為何?自然是為了後唐社稷了。皇上病了,都好幾日沒有上朝了,這後唐可不能就這麽荒著呀!”
丞相說得意味深長,眼裏盡是挑釁。
李玨轉身背對皇帝的寢宮,站在了弑的前麵,看著丞相一字一句道:“荒著?丞相大人,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父皇不過是生病,在宮裏小住了幾日而已,怎麽就讓朝廷荒著了?每天的奏折,不也是都處理了嗎?”
聽到李玨這話,丞相卻是麵露諷刺:“我們怎麽知道……這些奏折是不是皇上處理的?這萬一……有人牝雞司晨,代替皇上看了這後唐機要,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呀!”
話裏的意思十分明顯,無非就是擔心李玨借此行駛不屬於自己的權利。而他更擔心的,則是李玨趁機奪權,以他太子的身份,此時登機名正言順,沒有人敢反駁什麽。
“丞相大人擔心的,怕也太多了吧!父皇病重,目前不便見人,丞相還是回去吧。”說著,李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裏的意味誰都看得出來。
而丞相卻是絲毫不買李玨的賬:“太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就算病重,皇上也不能見都不見我們一麵啊!這至少,也要將事情交待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麽也不說就把我們晾在這裏。”
“那丞相待如何?”
聞言,丞相麵色一厲,沉聲怒喝:“如何?自然是進去看個清楚!殿下或許不能理解我們這些臣子的心,這事情一日不弄清楚,我們就一日不可安心啊!”
“是嗎?那本殿下替丞相安安心如何?”不知不覺的,李玨話裏帶了殺氣,而隨他前來的張新月亦是上前一步,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見此,丞相色變:“你想做什麽?這可是皇宮,殿下難道想在這裏動手嗎?”
“不是丞相大人你……想要先動手的麽?”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讓丞相再說不出話來。不願再和李玨廢話,丞相索性破罐子破摔:“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皇上!”
“即使有本殿下攔著?”
“即使有殿下你攔著!”
說完,丞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李玨,挑釁味十足。突然,李玨輕笑一聲,麵色也不似才來時的那麽嚴肅。
聽到李玨的笑聲,丞相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不安,但還是暗自鎮靜著:“不知殿下為何發笑?”
李玨挑眉,道:“哦?難不成……丞相連這種小事也要管嗎?”
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丞相被李玨冷冷的噎了回來:“哼,不管怎麽說,今日我是進定了,殿下再怎麽轉移話題也是無用的!”
“是嗎?”
看著李玨似笑非笑的麵容,丞相內心的不安愈加強烈。這時,盛公公拿著一道聖旨從寢宮裏走了出來。
這一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盛公公的身上。出於內心的不安,丞相急不可耐的問道:“盛公公,這還是幾日來第一次見到你出來呀!”
而盛公公就像是沒聽出丞相的陰陽怪氣一般,笑盈盈的說道:“方才皇上清醒過一次,聽見外麵的吵鬧聲,就寫下了一道聖旨。因著生病,皇上不便出來麵見殿下和丞相大人,故而遣奴才出來勸勸二位。接下來,就請殿下和大人聽旨吧。”
聞言,在場所有人包括李玨皆跪在地上,等著聽聖旨的內容。
見此,盛公公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身心疲憊,偶染風寒,不便見人。眾愛卿不必太過擔憂,在太醫的醫治下,朕很快便會好起來。而在朕養病期間,朝廷一切事務悉數交給太子李玨處理,任何人不得有異議!欽此!”
說完,盛公公笑著將聖旨遞給李玨,道:“殿下,接旨吧。”
然,還未等李玨將聖旨接過來,丞相就一把搶過了聖旨,急急地打開。看完了聖旨上的內容,再瞥見聖旨上的玉璽印,丞相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哼,皇上不是病了嗎?連人都不見,聖旨是怎麽寫出來的?盛公公……莫不是你……”
這話一出,盛公公變了臉色,連忙解釋道:“哎喲,丞相大人啊,你這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丞相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呢?他現在這樣也不過是因為看到皇帝的聖旨,被狠狠地打了臉,心裏不爽快,必須要找個人發泄一下。
李玨身份高貴,他自然是不敢隨意謾罵,隻好將槍口對準盛公公了。就算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那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隻要是奴才,那他就罵得,打得!
恨恨地瞪了盛公公一眼,丞相憤然的將聖旨扔向他,在看見他慌忙接過聖旨之後,丞相便離開了。